【规则2:规则获取途径——捕食后随机掉落或每五杀必定获取。】
【规则5:本场游戏时限3天。】
【规则7:生产者35人,植食性动物25+1人,肉食性动物20+2人,顶级肉食性动物5+1人,分解者15人。】
暮色四合,天边烧起火红,戴着面具的女人含笑看完了手中的规则,留有狰狞伤疤的手指轻轻收紧,分量十足的华丽卡片立即就碎成了齑粉。
“J是顶级,秦小姐是植食性。”盛文政朝不远处的旗袍美人微一欠身。
“肉食性又怎么样?”秦疏影把玩着折扇,语气里满满的居高临下,“真当我杀不了你们?”
“不敢,我等自然不及秦小姐。”面具女人态度没有丝毫变化,却意外不让人感到谄媚和讨好。
秦疏影红唇微翘,满意地轻哼一声:“但我跟你们合作没用,十个你们也打不过J。”姿态是摆得很高,但秦疏影也清楚地知道,她没有那个牵制排行榜第一的实力。
“不劳秦小姐挂怀,我们进游戏之前去极地找过天机,”盛文政温和地看向面具女人,“天机允过琳琳一次占卜。”
“卦象显示,我们会遇到一个到死都无法撼动的拦路石。”
“而破局之法,就是他身边跟着的人。”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盛文政没有说出来。被称为极地第一占卜师的天机对他们此行的结果并不看好,给他们的批命是十死无生,半线转机。
但是他们真的没办法了,琳琳身中A+级副本的诅咒,要么升到高级玩家接受系统的负面状态清除,要么痛苦地等死。而这次罕见的筛选副本,就是他们升级的机会。
面具女人——也就是杨琳琳,她在一旁沉默良久,半响转身看向了被安置在一旁的青年。那睡美人般的靡丽让她怔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惯常的稳重老成。
他啊,小白脸一个,不就是靠脸上位?没想到拒人无数的J神好这一款。
秦疏影不知其中内情,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并没有把盛文政故弄玄虚的话放在心上。性别不同,她自认为和青年没有什么资源竞争冲突,不需要在意。
除了秦疏影以外的那两个人应该就是这场游戏的偷渡者,营养级都是肉食性。极地应该是个地点,或许就是游戏结束后会去的地方,这么说他暂时回不去现实。天机应该也是个玩家,能力很强擅长唬人。
早已醒来的简迟深无波无澜地躺着,把一个弱鸡小白脸的角色诠释得非常到位。
想想他也觉得奇怪,明明被拉进了游戏应该是值得惊慌甚至绝望的事情,但他内心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好像很适应游戏的环境,从头到尾都冷静得不像是自己。
包括被暗算了也是。
想了良久,简迟深最终确定自己二十四年来的记忆条理清晰脉络分明,并把原因归结于他目前的主修和职业。
犯罪心理学和法医,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不害怕好像也正常。
能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就该想想怎么脱身了。
满脑子当前困境的简迟深完全没有在意为什么他是突破点这个问题,他甚至都没有疑似大佬的临时队友会来救他的幻想。
求人不如求己,被动就会没命。这是简迟深很早就学到的一个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简迟深能听到蝉鸣声渐渐微弱,啁啾声由远及近。眼前的光芒逐渐暗淡,空气中多了一股潮湿的气息,温度渐渐下降,冷意在肌肤蔓延。
天黑了。
秦疏影不爱受人管束,早就不耐地去找水源打理自己一天下来的污垢了。盛文政又守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便打算去寻找今晚的食物,临行前还再三叮嘱女人看好昏迷不醒的青年。
简迟深只听到女人平静地“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
脚步声渐渐远去,又等了十几分钟,简迟深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很黑了,他们没有生火,影影绰绰的各种植物在黑暗里看不清细节,看久了就会觉得它们也有一张同样贪婪的脸。
自然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谁都想要更多的资源,哪怕是损害他人的利益。
哪怕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错的。
“躺了这么久挺累的吧。”正出神着,杨琳琳不算好听的声音在简迟深耳侧响起。
……说实话,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现在可能就被吓得哭出来了。人质一睁开眼就是绑匪意料之中的脸,这谁顶得住。
简迟深面无表情地缓解了一下身体因长时间紧绷而产生的麻痹感,而后从地上站起。
“确实。”冷冷清清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怨怼情绪。
因为他们没有给简迟深任何形式上的捆缚,所以简迟深进行一系列动作的时候还算顺利。杨琳琳始终环手在旁边看着,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你想放我走。”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简迟深难得的有些看不懂女人的想法。
杨琳琳没有说话,规律地揪着身边的一颗杂草,权当默认。
简迟深没有矫情地问原因,杨琳琳想放他走可不代表盛文政愿意放他走,他又不是自愿留下的,走就走了。
“谢谢。”
“别着急谢啊……孤男寡女月下幽会,就这么走了多可惜。”
三个人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为首的那个笑得猥琐又难听,“爷爷我送你们一程。”
简迟深不语,抬起左手看了一眼。
19:17,当前存活数:52人。
“你是哪一级?”就在简迟深挽起袖子打算解决麻烦的时候,杨琳琳突然开口。
“生产者。”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是个人都能“吃”了他。
“那你快走吧,小杂鱼而已,我应付得了。”杨琳琳向上扶了扶面具,向后躲过一人挥舞的藤条。
藤条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在月光下泛出一种幽幽的蓝色,让人得知上面的剧毒必然是触之即亡。
简迟深苍白的脸色在月下愈发苍白了,唇瓣也因为长时间的缺食缺水变得浅淡无比,乍一看颇有种病美人的娇弱姿态。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们就看见清清冷冷的青年伸出纤弱的十指,捏了一下面前粗壮男人的手腕,不知是碎裂还是错位的嘎嘣声清脆无比,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整个人疼到浑身发颤,不能自已。
匕首早就被收走了,简迟深没有趁手的武器,只得随便在旁边的树下捡起一截枯枝,对着另一个已经愣住的男人抽去。
不偏不倚,正中胖脸。
“嗷嗷嗷嗷嗷疼——”看上去憨憨的小胖子要哭了,“不带这样吧打人不打脸……”
杨琳琳也愣住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新手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难道大佬的身边人就是与众不同?
与杨琳琳缠斗的是一个高瘦男人,说句不好听的,长得贼眉鼠眼,满身阴狠,演个电视剧一看就知道是反派。
说缠斗也是抬举他了,参加筛选的最高也不过是中级玩家的中等水平,刚刚他在杨琳琳这个准高级面前简直是被吊着打。
趁着杨琳琳没反应过来,高瘦男人一不做二不休,扬起藤条就朝杨琳琳的眼睛打了过去。
简迟深心里一跳,一声“小心”还没说出口,视线里那只有些粗糙的手已经扼上了男人的脖子。
不过瞬息,男人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小胖子倒吸一口凉气。
简迟深面色沉静,下手干脆利落地打晕了粗壮男人。
面具已经掉了,杨琳琳沉默地蹲下,轻轻地把它捡起来——捏碎。
她起身,看着简迟深依旧淡淡的目光和小胖子哆哆嗦嗦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小胖子面前。
“来。”女人把脸凑近,从小胖子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皮肉已经腐烂,歪歪斜斜地挂在那儿,看不出原本的脸型,有的地方甚至漏出了白色的骨。黑色的细长线条像是一条条肮脏又歹毒的寄生虫,在腐烂的皮肉中流动,蔓延,生长。靠得近些,你都能闻到那陈朽恶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来,”女人呢喃着,不知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来告诉姐姐,姐姐丑吗?是不是丑到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丑是丑,但小胖子觉得为了活他还能看第二眼。
“……来告诉我,我还算是个人吗?”
要不然呢?还能是个鬼吗?
“……我是不是个……怪物……”
不是,就毁个容咋就成怪物了?小胖子努力没有黑人问号脸。有病要治啊姐姐别最后脑子也出了问题?
女人话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凄厉和狠绝的意味,她甚至是笑着,一字一句地开始循环这些问题。
……
小胖子觉得今天自己真就死在这儿了。
这怎么搞?多么明显的送命题,他还能真的回答是和不是?
怕是这姐姐就能先把他弄死然后自己再寻死。
这不行,他可是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坚定簇拥者,是新时代有理想有抱负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小胖子欲哭无泪地转向简迟深的那边,期盼着这位美人哥哥能救他于水火。
然后……
“我的妈你身后有老虎啊啊啊啊啊快跑啊啊啊啊啊——”
他说晚了。
全神贯注于事态发展的简迟深感受着身后带着腥气的湿热呼吸,扎人的毛茸茸已经触到了他的后耳垂,咕噜咕噜声显得那么大。
哦,忘了,这是荒岛求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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