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季箐安长吁一口气。
赵竹在心中默默鼓掌,不愧是她敬佩的老板,这气魄简直无敌。
只是一遇到和古艺希有关的事就容易炸毛,差了点冷静。
“方离回家了吗?”
想到还未解决的心事,季箐安秒变严肃脸,整了整西装领,不疾不徐坐下。
季方离现在已经是大四,几乎不会在学校待着,怕就怕季方离会先她一步回家。
一想到那本被烧掉的日记……
那本日记就由她自己来销毁吧。
“方离副总早上离开憬恒别墅后就去了PERT,估计在和那边的影视团队商讨剧本的事宜。”
季箐安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回道,“你先出去吧。”
赵竹松了口气,刚走到门边又被喊住了。
“对了,今天表现的不错,奖励你提前下班。”声线懒懒散散的,赵竹心中一暖,没由来的笑了。
大片大片的夕阳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初秋的寒意升上来。
身子整个陷入座椅,季箐安凝视住雪白的天花板,眼前浮现出顾芷瑜浑身冰冷躺在浴缸里那张清冷潋滟绝美动人的脸。
顾芷瑜是季箐安的母亲,是帝圈上流名门望族世家顾家的女儿,也是世界有名的大提琴家,从小知书达理,诗词书画样样精通,琴舞更是一绝,就如同雪山之巅一朵出泥不染的清莲独自绽放,同时也令人望而却步。
她太过自命清高,仿佛脱离了凡尘,看不上世俗的一切事物,但又太过执着于自我以及和她有关的事物,所以当全网开始黑季箐安的时候,顾芷瑜一头陷进了不归路,认为是她的人生被玷污了,到最后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
季箐安没法忘记打开门的那一刻,即便重生了她也很难说服自己立刻马上就去见顾芷瑜,她实在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开心,庆幸肯定是有的,但是她害怕的是母亲再一次从她生命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敢,她不敢。
解锁手机,季箐安赫然发现明天是10月1号——国庆节!
每年的国庆节顾芷瑜都要去皇都的古典音乐节参与演出。
真是重生了运气也变好了,季箐安果断踩着高跟鞋出了公司,开着她的混合动力双擎汽车嗖地回了趟季家。
等到季箐安将可笑的日记本毁了个干干净净后已经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
一年一次的小长假来临,所有人都离开了憬恒别墅回家HAPPY去了,没有人注意到昏暗的舞蹈室内还有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苍穹处最后一丝灰蓝色消失殆尽,月色冷寂,繁星点点。
古艺希扶着墙边的栏杆,一次又一次张开双腿,身体慢慢地往下压,大腿内侧的两条经脉直直拉开,还没有完全分叉到180度,头上已经痛得冒冷汗。
14岁女孩的身体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和指导,也完全没有接触过舞蹈,要一下就完全劈开简直难如登天,好在古艺希的身体柔韧性好,使劲儿一压已经能分开有150度角了。
《Set Sail》的前两分钟更看重肢体的动作技巧,而后三分钟就要考验下盘稳定性和身体素质组成的动作连贯性,身体幅度特别大的花哨动作有很多,最后一个便是跳跃落下并大劈叉。
也不知道为什么出道曲的舞蹈要编的这么不友好。
对于T.S.S的成员们,这点毫无难度,劈叉是女团的基本技巧,古艺希明天要是想跳好这舞最大的阻碍就在劈叉上。
刚练劈叉的时候最好要有另一个人帮忙压着,万一出现拉伤也能及时处理。古艺希就这么独自一个人压了两三个小时的腿,高强度的压迫使得她腿.根处发麻,内侧肌肉酸胀无比,站都站不起来。
一滴汗落在地板上,古艺希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颤颤巍巍爬起来想要去开灯。
“啪!”刹那间灯亮如白昼。
古艺希不适应的眯眼,朦胧间她貌似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季箐安。
“小古,你真的在这儿,害我好找!”季箐安放下打包袋子,快步走向难以站稳的小孩。
古艺希额头布满汗珠,扇子般的睫毛湿湿润润,豆大的汗滴顺着泪壑流向粉色的嘴角再聚集在尖尖的下巴上,最后滴进运动服里面,修长的脖颈上也湿湿黏黏,跟昨天一样狼狈至极。
在看到季箐安抱住自己的那刻,古艺希眸子里的倔强全部转化成汪汪的清泉,身体也软的不像话地倚在柔软之处,她委屈道,“姐姐,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姐姐去给你买好吃的了。”门口的外卖包装里有一碗老母鸡汤,是她跑了好多条街才找到的店。
鼻间充满女人馥郁的香气,古艺希狠狠嗅了口,随后假模假样哭唧唧道,“姐姐真好,我肚子饿死了。”
“这是练了多长时间,满身的汗,不饿你饿谁?”季箐安起身,“走,去吃饭饭。”
等她走到门口,转头却见小姑娘正颤颤巍巍地缓慢移动,又回去抱她,“伤哪里了吗?”
古艺希没说话,双手环住季箐安的脖子,下巴搁在季箐安的肩膀上。
还挺坚强。
猜到可能是练舞时受了挫,季箐安也不再问,抱着小姑娘去吃饭,轻声哄:“待会给我瞧瞧伤哪里了。”
古艺希脑中的弦一怔,手臂环得更紧,小嘴也抿得更开了,埋在肩膀上闷闷地羞涩道,“才不要。”
“不要也得要。”季箐安强制回绝,站都站不直,肯定是摔着腿了。
“……”古艺希不再拒绝,低头喝汤。
“真乖。”季箐安习惯去拍小姑娘蓬蓬的脑袋,拍了两下她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小古,要是姐姐不回来,你今晚要怎么办?”
小姑娘抬起头,嘴边上浮着油汪汪的一圈,浸得小嘴饱满又红润,她嘟起嘴巴,眉头稍抬,眼尾下垂,活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十分委屈,“姐姐不来我也没地儿去,原本打算在舞蹈室将就一晚。”
季箐安盯着小孩嘴上那颗黑痣,心神恍惚,又听那头话音一转,“吧唧”一声,脸颊上被印上油油的一圈。
“幸好,姐姐来了。”
心脏瞬间快速跳动,一种与众不同的欢喜油然而生。
这一刻,季箐安觉得只要能让小姑娘高兴和安心,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能让小古感到幸福,做什么都值得。
压制住极其不听话反复翘起的嘴角,季箐安定了定神叮嘱道,“小古,你吃着,姐姐先上楼去了,待会吃完你就上来吧。”
走到一层半,季箐安停下背对着小孩,手轻轻覆上左胸膛,又想起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
心脏处的跳动早已归于平静,刚才的不正常恍若幻觉。
她甩甩头决定上楼冲个澡。
古艺希慢条斯理地喝完汤上楼,一进门就听见浴室里稀稀拉拉的水声。
慢条斯理勾起嘴角,啧!原来姐姐先逃上来洗澡了。
月色冷暗,窗户开了个小缝,阵阵凉风吹进来,吹得人头脑清醒。
活动一会,酸痛已经好了许多,走路也自如了些,古艺希体贴且到位地关好窗,拉好窗帘,遮住偷窥的月光。
“嗡嗡——”
季箐安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机亮了,发出嗡嗡的提示音。
古艺希转头想去看,正巧浴室门在此刻打开了——
季箐安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吊带连衣裙走了出来,面色是洗完澡后的潮-红。
她洗了头,潮湿的头发用白色的浴巾裹住,偷偷坠下的几根长发湿哒哒的粘在季箐安细腻白皙的肩膀上,白炽灯打在修长湿润的脖颈上,锁骨纤小莹润,跟涂了层细润的蜜似的,这是最吸引古艺希眼球的。
等再往下看过去,她喉咙一哽,呼吸仿佛被抽离。
季箐安穿的睡衣很大胆的露出了前后两片雪白的肌肤,黑与白两色的对比几乎让人窒息,V领下空空荡荡,却又和睡衣紧密贴合,包裹出窈窕的曲线和挺-翘的弧度。
觉得鼻孔处有湿热之感,古艺希呆愣着用手指碰了碰,眼前是点点猩红。
她竟然看姐姐看得流鼻血了!
季箐安本想让小姑娘坐到客厅的椅子上休息,等吹好头去看看她腿到底伤哪儿了,猝不及防地看到小姑娘鼻子下面两道血红色正蜿蜒而下。
-
“怎么会流鼻血呢。”
古艺希小小的鹅蛋脸涨得红彤彤,小小的鼻孔里塞着两根白纸团,撅起的下唇紧包着上唇,一声不吭地坐在软椅上。
换下不小心沾到血迹的睡衣,季箐安重新换了棉质的上下两件套,放下垂到腰部以上的长发,她用吹风机一边吹着一边嘟囔着,“秋天到了,难道是上火了?”
可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火气有那么大么?出血量还那么多……
啊,那件丝绸的衣服穿着真的很舒服啊,可惜了。
古艺希将头埋得更低,两个耳朵尖尖上冒着热气。
她要怎么好意思说是因为看到姐姐穿的太裸-露才流鼻血,都是成年人了,太丢脸。
忽的,一只冰凉的手掌贴上额头,古艺希眼眶眦大。
“也没多热啊,难道是运动过度?”
看来姐姐挺在意她流鼻血这件事,古艺希扣住季箐安细软的手腕,偏头呢喃道,“是因为喝太多汤了啦!”
汤?
季箐安诧异,维持这个姿势问:“中午赵竹给你买了什么?”
脸上的红色褪成粉色,指尖按着手腕上凸起的骨头,古艺希无奈道,“乌骨鸡汤,玉米排骨汤,枸杞肚肺汤。”
“她疯了吗?”季箐安猛地抽出手腕,就要冲进去给赵竹打电话,“补也不是这个补法,我绝对要扣她工资,扣光光!”
见季箐安又是这个急性子,古艺希连忙跳下椅去追,腿间未散的酸痛并没有给她追上的机会。
砰!
古艺希摔在硬邦邦的冷地板上。
“唔——”疼痛席卷了全身,小脸全部皱巴在一起。
在下一刻,古艺希觉着全身一轻,整个人被圈进香气温软的怀抱,头顶传来季箐安关心又责备的轻音,“你这个小姑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明天还想不想好好PK了?”
季箐安轻手轻脚地把小姑娘放在床边,青葱玉指不容置喙的就去解古艺希裤子的松紧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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