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湖倒映着巍峨的城堡,水面如同镜子,将霍格沃兹折成两个对称的黑色剪影。黑天鹅绒般的天幕下,月梢已经挂到了塔尖上,与繁星般的灯火交相辉映,静谧的照耀着这与世隔绝的宁静的桃源。
就在同一片夜空下,同一轮弯月的光华里,就在这同一的时段,在战火纷飞的麻瓜世界,苏联的军队正在怒涛汹涌的刻赤海峡登陆,而在年初,麻瓜二战的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德军的溃败成为了定局。但在魔法世界,格林沃德的军团正如日中天,没有人知道,谁将给予其致命的一击。
寒冷的秋夜显然没有阻挡年轻人的热情,黑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生们淘气的放着搞怪的花炮,互相角逐着各种整蛊游戏。聚集在一起的女生们,则研究着东方的河灯。当然,还有成双入对的隐在角落里卿卿我我。
河岸上踱过来一个肤色苍白的高个子少女,迷人的黑色卷发披在肩头,她不但遗传了家族的发色,也遗传了漂亮的黑眼睛,血统更是赋予了她傲慢的气质,她瞟了一眼不远处被簇拥着的东方女孩,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接着向河岸一小簇人群走了过去。
“嗨,汤姆。”她远远便看到了河边的那个身影,正微侧着头和身边几个伙伴谈着什么,不论在哪里,他真的总是焦点,“这帮小鬼不待在城堡,这么冷的天,在这里守着他们真是受够了。”她发着牢骚,但身为级长,她显然也只能发发牢骚。
“得了,卢克丽霞。”和里德尔交谈的一个矮个子黑发男孩回过头来,是她的亲弟弟——奥赖恩·布莱克那个小崽子。
奥赖恩冲着亲姐眨了一下眼,揶揄道,“伊格内修斯居然没追过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谁都知道她那个追求者,当然谁也都知道她追求的是同为级长的优质校草。但奥赖恩看到老姐的脸有拉长的趋势,便很知趣的闭了嘴。他转回头,继续看向他的级长,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小心翼翼和崇拜,“所以说,对麻瓜的科技,没必要排斥?”
“任何力量都可以利用,虽然那些麻瓜引以为傲的科技都很低级。”他的级长笑意晏晏的看着他,有着上位者的气场,但即便是微笑的,眸子里也是冰冷的。级长的唇角勾着淡淡的弧度,“一切皆虚,唯有实力才是永恒。”
周围的男孩们低笑起来。
“麻瓜么,就是羊群……不过是些盲目又愚蠢的低等生物。”卢克丽霞满脸的鄙夷。她是纯血论的支持者,也是布莱克家族最漂亮的姑娘,她聪慧、优秀,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霸和院花,她有傲视的资本,女神的追求者趋之若鹜,但眼高于顶的少女永远钟情那个金字塔尖的男孩,只可惜,那个温文尔雅实则最冷酷无情的少年从不会给予任何女孩爱情的回应。
就像现在,少年没有丢给她一个眼神,意料之中的结局让她有些挫败,当然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引其注目的机会,她抽出魔杖凭空一挥,一道流光飞向湖面,然后爆出一只绵羊状的烟火,在天空中凝聚成型,接着魔杖一勾,羊头赫然从躯干断成两节。
湖边一片惊呼,一些学院的女孩不满的看向这边。卢克丽霞傲慢抱臂当胸,挑了一下眉梢,她看向里德尔,“……这些低等生命需要获得生存的走向,所以,它们需要牧羊人。”她的目光火辣而热烈,简直是□□裸的表达。
少年黑魔王勾了勾唇角,笑容越发令人着迷,一缕红芒从眼底一闪而逝。
“Voldemort。”埃弗里冲着卢克丽霞抬了抬下巴,压着嗓子得意的诡秘出声,“是的,我们更喜欢这么称呼他。”
Voldemort,伏地魔,多么伟大而不凡的名字,它将会在未来的魔法史上掀起怎样的风云?!你期待么?赋予我这个称谓的姑娘?!少年黑魔王撩起眼波,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女孩。
焰火和光影里,她在湖边就是个醒目的存在,她正用魔杖幻化出一个河灯,姿态流畅优美,旁边的女孩们也纷纷照葫芦画瓢,一时间魔法在杖尖四处喷淌着流光,但总是有失败和蹩脚的,笑闹声顺着湖风清晰的传了过来。
卢克丽霞的身子看似无意的栖近,少年心底生出一缕厌恶,他侧身抬手摘下一片树叶,很巧妙的避开了她的碰触,然后把叶子递给她,笑容温柔而迷人,“一只断头羊可不适合漂亮的小姐,我认为你变得河灯才是最漂亮的。”
那笑容和赞美显然让布莱克小姐的心房剧烈的跳动起来,她嗓子发着干,接过树叶时,手指都是颤抖的。
少年看在眼里,唇角弯出讥诮。当她向湖边迈出第一步时居然踉跄了一下,少年唇角的讥诮就越发大了。
卢克丽霞的悸动状态显然影响了她的魔法发挥,一个变形术下去,那片树叶居然变成了一个破帽子。
“亲爱的姐姐,这可是最初级的变形术……”她的堂妹——沃尔布加·布莱克忍不住笑出了声。
卢克丽霞的脸不可避免的涨红了,岸边的人纷纷的看了过来,让这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级长更加窘迫。
里德尔在她身后冷漠的一笑,他仿佛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只有当湖面上烟花爆开的时候,光线才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视线微转,只见他的东方姑娘也被吸引的看向了这边,厚厚的蓝色和青铜条纹的围巾里,那巴掌大的小脸正随意的看过来。
可以做个有趣的小实验,少年眼底浮上狡黠的一抹笑——
他不失时机的走向了卢克丽霞,然后轻握住了她持杖的手——
很优雅的一挥,一个完美的荷花灯。
接着,他很得体的放开了她的手,退出身去,果真是致命的绅士风度。
这些,他一直都很在行。
但那宛若环抱的姿势,显然已经刺激到了四下的女生们,嫉妒艳羡的目光纷纷射到那边,而男神在那个女孩耳边仿佛呢喃却又格外清晰的那一句,“我说过,你的河灯是最漂亮的。”——简直让她们发了狂。
“他怎么可以!”葛瑞丝愤怒的叫道,那可也是她的男神啊。
黛玉显然已经看了满眼,她的眉梢微微皱了一下,本想轻嗤一声,又觉得不太得体。
水面灯火摇曳,河灯承载遥思。姑娘的心头本已萦绕着思亲怀乡的愁绪,而耳边一下暴涨的嘈杂,让女孩的罥烟眉微微蹙了起来。她生性好静,又是喜散不喜聚的性子,心绪升起的烦乱,让她找个了个离开的借口,她向还在愤恨牢骚的葛瑞丝打了声招呼。
她顺着湖岸慢慢的走着,人群渐渐地抛在了身后,夜色寂寥,冷月无声,等蓦然抬头,已经快到禁林,显然是不能再往前了。
风已经停了,禁林就像黑色的巨大的魔怪,遮住了半个天幕。不知怎的,本就胆子不大的姑娘,今天有些反常,她瞪着大而狭长的眸子,就那么眺望着幽暗的森林……
极目远处,林边有个小小的亮点,想来是那个猎场小屋,里面刚住下一个被开除的男孩,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个子高的像个小巨人,她曾远远的看过一眼。听说,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是啊,也是个孤儿呢……
她叹息一声,习惯性的想扯扯帕子,才发现手心里一直攥着的是魔杖,从那边一直攥到了这里。
她抿了一下唇收回了目光,把魔杖放回口袋,默默地在林边坐了下来,盯着湖水出神……
直到夜风吹疼了面颊,忙用小手一摸,居然两手冰凉,竟是泪水满脸了。她也懒得再取手帕,只抱着膝盖埋下头去。
姑娘轻轻的哽咽着,在这个特殊的夜晚,西方的狂欢已经置换成东方的追思和乡愁,故去的父母,年迈的外祖,园子里宝玉、宝钗、众姐妹们一股脑的漫上了心头,看似亲朋满堂,可最后呢,在这万里之外,茕然孑立,也只剩自己一个人罢了——心里萦绕着越来越闷的钝痛,四下无人,让她更放纵的啜泣起来。
怎么这么能哭?!少年隐在暗处已经看了一阵,见她还没有歇止的意思,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按理说,看到哭泣不是应该感到厌烦么,怎么现在却觉得心里拧的有点不舒服。是她的哭太有美感?就那么一抽一抽无声的哽咽,连哭出的声音都是娇滴滴的。
他拧着眉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女孩哭的昏头昏脑,宣泄了不少心头积压的情绪,等定了定神,忽然就觉察出了一种明显的存在感。她猛然从膝盖上抬起头,见面前有只手正递着一个手帕,她愕然的顺着那个手臂看上去,竟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那张脸。
姑娘像被烫到一般的站起身来,长时间的久坐,让麻木的腿往后一踉跄,她就势靠在了身后巨大的树干上。
“你……”她嗫嚅了一下,看着他状似关切的目光,又是恼怒又是尴尬,她来不及平复情绪,慌乱的转过身子只想着赶紧离开。
但更快的,是少年的手,他蓦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尊重些!放手!”女孩吓了一跳,紧接着又羞又急,更多的是被唐突了的愤怒,她连挣几下,并没有成功,她惊惧的看向他的脸,是了,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黑夜剥离掉他白天的面具,温文尔雅全不复见,只剩下惊人的掠食性。
“黛,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伤心?”他的语气轻如羽毛,充满了蛊惑,逆光的面容,只眼睛闪着幽亮,就像一只捕食的蛇,神秘优雅却充满了危险。
她被他的气息困住,忍不住往树干瑟缩了一下。但骄傲的性子,让她咬牙扛住他侵略的目光,生气的斥责道,“放开!我伤不伤心和你有什么干系!”
啧,连发怒的样子都这么娇滴滴的,让人……
暗夜里的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噙着一抹诡魅的笑容向前更近了一步,他将她那只手固定在她耳旁的树干上,然后俯下头来,目光紧紧的锁着她的,松竹的清新轻轻的吹拂在她的面上,“为什么你一直在逃?你躲避什么?嗯?”
姑娘显然被吓坏了,暗夜里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几乎蜕掉所有的伪装,只剩下诡秘和霸道,她红肿的眸子又升满泪意,连声音都哽咽了,甚至带出了颤抖,“放开我,让我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黑夜少年的声音温柔极了,他恣意的品尝着她的无助和惊恐,“你们东方的女孩都这么轻视他人的爱慕?那么,东方的男人简直太可悲了。”
“并不是谁都像你这般轻狂。”少年的一句话,激起了姑娘的怒火,本来惶恐不安的女孩一下子炸了,她挣了挣手腕,徒劳无功,心头窜出更多的小火苗,让她的胆气壮了上来。
“你的倾慕又不是人人都稀罕!”她又挣了挣腕子,纹丝未动,她冷下小脸,愤怒的瞪着他,“松手!放开我!”她扭着手,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全是羞愤的怒火。可这发怒的小模样动人极了,娇甜的声线更是增添了莫名的韵味,让青涩少年的心头忽悠的一荡。
“你当谁都任你拿来解闷?随便你轻薄?谁又是小户里的姑娘,由着你胡乱撩拨了再作践戏弄?”她愤怒的掰着他的胳膊,可娇怯怯的产生不了一丝震慑力,她又羞又气的直哽咽,“撒开!你的手脏的要死!可是摸了多少人!”
嫩嫩的一声啜泣,让男孩全身一酥,浑然天成的娇态,更是让男孩目瞪口呆……
终于……乱了阵脚的少年从慌乱里回过了神,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回归自负和从容的少年忍不住笑了笑,这个落入牢笼的单纯小兔子,终于让他逼出有趣的东西,瞧瞧,这小姑娘多么好玩,这算不算是情窦初开呢?
女孩被他的笑容吓了一跳,电光石火一般,当她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小脸霎时尴尬的通红,当时惊的呆在了那。
少年黑魔王瞬间心满意足,他伸手将她被风吹落的一缕头发别回她的耳后,对那缕头发他已忍了很久了,“原来你觉得被我羞辱了是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想?”
女孩的脸更加燥热,她惊慌失措的别开脸,“你浑说什么……你放开我!”
少年禁锢住她徒劳的挣扎,轻轻的扳回她的脸,“黛,我骄傲的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无聊,或者什么目的才接近你?还是说,看到了什么让你觉得被羞辱了?我不太了解你们东方的交往模式……或者说,怎样才算一种钟情……嗯,专情?承诺?”他微微歪了一下头,做出思索的样子,他轻柔的气息萦绕着她,带着安抚的魔力,“比如,你刚才嫌弃我的手,但一个人的手,生来就是接触万物的,只不过是情绪赋予了手的魔力,但没有心的注入,所有的碰触和拿着一块石头并没什么区别。”他深深的锁着她的双眸,显然,这个女孩还在恍惚中,他趁势抚上了她的面颊,真是该死的滑腻,他控制住指尖的微抖,心里充盈了满足和惊叹,“就像现在,我的黛,放下你东方的矜持,你能感受到么?你赋予了我双手的魔力,而我将它反馈给你,知道么?好姑娘,接受对方的感情,并不是可耻的事情。”
他像一个诱捕者,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欲望而已,非要扯上爱情就是非常愚蠢了,情爱只会蒙蔽双眼,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伟大的领导者,而欲望则会是生活的调剂,是对肉/体的一种满足,而在他还拥有人类肉/体的时候,他并不想亏待自己,只不过,他极度挑食罢了。
脸颊上的游走终于让姑娘清醒过来,她羞愤的抬起另一只手去制止那只禄山之爪,但还没等接触到,已经被其反手捉住,然后又被顺势按在树干上,男孩惑人的嗓音又幽幽响起来,语气是和他的粗鲁动作完全不相符的温柔,“当然,我会尊重你的感受,你可以告诉我,东方的交往是……”
该死!他的视线无意间游走下去,没想到,这般禁锢住姑娘的姿势这么诱人,她完美的胸部曲线一览无遗。她羞愤的表情更激起了他人的凌虐欲,以致他没说完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打住了,那蓬勃又熟悉的欲望又侵袭而至。
那目光就像肉食动物一样,下一刻是撕碎而生吞活剥,这神色让他精致的脸充满惊人的性感,又浮动着最原始的侵略欲。
“你……”姑娘这次真被吓住了,而致密的夜色放大了危险感和恐惧,第六感的敏锐觉察,让她开始瑟瑟发抖,小脸雪白一片,“你……你要做什么?!”她惊惧的看着他,一身的傲骨让她生出玉碎的决绝,她开始奋力挣扎,而少年钢钳一般的力道让她的反抗徒劳无功,反倒刺激出那双眸子里更饥饿的野性。终于,稚龄的女孩承受不住了,她哽咽了两下,吓的哭了出来。
女孩儿的眼泪成功的唤回了少年的理智,他窘迫的松开手,像是逃避似的急退了一步。又像是极力的平复着什么,垂着头沉默着。
姑娘收回双手,手腕已经有了淤青,她浑身颤抖着抚着腕子,心里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滋味,混合着愤恨、惧怕,甚至还有委屈,眼泪收不住的淌个不停。直到一双大手伸过来,托住了她的双腕,她刚想挣脱,“别动。”对方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少年抽出魔杖,看着那双腕子,心里懊恼,也没使多大力气,怎么青成这个样子。他蹙了下眉,魔杖一指,那青痕以眼见的速度消失了。
女孩瑟缩的刚想收回来,又被那双大手轻轻握住,炙热的掌心烧灼着她的,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答应我,不要再逃了,放下你的东方矜持,接受我,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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