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受够了,真想弄死它!”罗齐尔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把飞天扫帚靠在了石壁上。
“谁?周末二楼基本上不会有人。”埃弗里望了一眼黑暗深处,巨大的斯莱特林头像耸立在尽头,蛇怪妥帖的被关在里面。
“费尔奇那只该死的猫!”罗齐尔看了看被抓破的裤脚,咬牙切齿的进了石室。
里德尔的驱逐咒对动物本来就无效,埃弗里耸了一下肩,但密室入口有非常高的安全系数,毕竟上面那个死了人、又坏得一塌糊涂的女生盥洗室,基本上有半年没什么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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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书墙和药架,宽阔的操作平台。
银灯雪亮,明朗的光线洒满了林林总总、数量惊人的魔药材料和工具,让这个魔药工作室看起来完全不像居于幽深的地下。
“史密斯——这个姓氏实在是太普通了。”罗齐尔有些紧张的坐在雕花繁复的椅子上,看着正往坩埚里添加魔药材料的少年领袖。
精致的一张脸在淡墨绿的蒸汽里似幻似真,戴着纯黑龙皮手套的一双手,每一个动作优雅又笃定。简直就像麻瓜的科学家,看着真是一种享受,他真的太像一个学者了。显然,这位霍格沃茨的传奇人物,从不屑于把才能引向获奖,而是投入了其他追求。
“这么说,没有什么结果?”里德尔举起量杯,看了看量取的阿拉戈克的毒液,碧绿粘稠的液体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阴影,但遮不住专注幽亮的眸光。
里德尔第二次去博金博克店,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买家并不想出售斯莱特林挂坠盒,但也并不算无功而返,他还是巧妙的从博克那里套取到了买家的姓氏,只可惜卡拉克塔库斯·博克那个老狐狸有所觉察,再多一个字也不吐口了。
罗齐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英国所有纯血混血的史密斯家族都在这个名单上。”他把名单放在里德尔的面前,“目前有三家没法排查……两家旅居美国,一家去了非洲。”
里德尔垂眸扫了一眼,又撩起眼波晃动了一下量杯,“圣诞节,多洛霍夫会去非洲探亲,交给他。美国两家暑假再说。”
“好。”罗齐尔把名单重新收起,“其余的我来。”他站起身,正要出去,忽然又想起什么,“Voldemort,这个圣诞假期你仍然不留校吧,还要继续旅行?”
“嗯。”里德尔把巨蛛毒液倒进坩埚,一股褐色的蒸汽升起,他一边搅拌一边淡淡的说,“奥利夫·洪贝也要去拜访下,学……还得让她继续休下去。”
“洪贝?被桃金娘的尸体吓得神志不清、不得不休学的那个女生?”罗齐尔瞪大了冰蓝色的眸子,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开了,“原来是你施的咒……我记得那段时间,那个泥巴种幽灵整天哭唧唧的,除了纠缠洪贝,就是盘桓在上边的盥洗室里,对我们实在太危险了……”罗齐尔忽然皱了下眉头,“……桃金娘会不会被撵回来?”
“目前不会。”里德尔在天平上放着毒角兽尾粉末,他慢条斯理的说,“她现在被封禁在废弃的酒窖里,洪贝哥哥的杰作,夺魂咒在那个蠢男孩身上非常好用,桃金娘想脱身……除非洪贝清醒了,并且重新回到霍格沃茨。”
“听说因为那个幽灵的纠缠,和洪贝同一寝室的姑娘都搬空了?”埃弗里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现在只剩下了林小姐。”他把箱子放到地上,活动了一下胳膊,提起林小姐时神色好像有些不自然,忙偷偷看了一眼里德尔。
果真,里德尔那只搅拌坩埚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从容的搅动起来。
埃弗里抿了一些唇,像是忍了很久了似的,“要不要教训一下马尔福?”
里德尔撩起眼波,揶揄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他垂下眸子依旧搅拌着药水。
“他对不属于他的姑娘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埃弗里咬着牙,愤愤地。
“怎么教训?说来听听。”里德尔唇角弯起了淡淡的弧度,他慢条斯理的摘下了龙皮手套。罗齐尔发现他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珠子串,黝黑锃亮的,不像西方的配饰,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华丽感。
“就像收拾卡卡洛夫一样。”埃弗里的语气兴奋里带着残忍。
“可以。”里德尔拿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他不疾不徐的,“那么将来上流社会的事务交由你来处理和斡旋……”
“……”埃弗里的脸色一下子涨的有点红。
“汉文里有句话,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里德尔就势坐在身后的高背椅上,他摩挲着茶盘的边沿,眼底的暴戾一瞬即逝,语气却更温和了,“马尔福不同于卡卡洛夫,他是我们事业的强大助力。”
“人脉广泛、根基深厚,家资巨万……”罗齐尔在一旁出声,“……老派的家族,纯血的领袖和旗帜。”罗齐尔冲着埃弗里龇牙一笑,“咱们两个家族绑起来也抵不上一个马尔福家族吧。”
少年黑魔王看到埃弗里不服的向罗齐尔比了个手势。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惜用五年多的时间驯服这只傲慢的白孔雀。有趣的是,英国的纯血家族们看似不可一世,可惜因为格林德沃在欧洲的腥风血雨,他们的处境反倒江河日下,在英国魔法部的警惕和控制下步履维艰,财富和权力一直被持续地削弱。然而,他可以给他们想要的,也只有他能给予,于是,一次看似随意的拜访,让挑剔傲慢的老马尔福,垂青到了他这个未成年人的身上。
纯血的领袖和旗帜?呵,已经开始易主了不是么?
“那就这么算了?!”埃弗里依旧很不甘心,舞会那一幕实在是让他意难平。
“这事我会处理。”里德尔懒洋洋的旋转了一下手腕上的手串,重新戴上龙皮手套,打算把称好的毒角兽尾粉末分两次加入坩埚。
“好吧。”埃弗里咬了咬牙,“那小子确实让姑娘迷晕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和林小姐,还有林的表哥在坡地的石亭上喝茶……林和她的表哥看起来关系真不错。”埃弗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他坐在箱子上笑得直抖,“那位少爷没经过林的同意,居然拿起林的茶杯就用,被林拧了嘴巴。不过林看起来有些生气……但又不像真地生气……”埃弗里挠了挠头,为表达不出林小姐的具体韵致而苦恼,当然,林小姐发现被别人看到时,那张可爱的小脸可真是红透了。
好学的罗齐尔正伸着脖子,看着他的级长怎么分两次加入魔药材料,谁知随着埃弗里的话音,里德尔的手一抖,满计量的材料粉末居然一下子全落进了坩埚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随着一股黑色的蒸汽,坩埚一下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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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起来了,洋洋洒洒的,没有风,远离了城堡的喧嚣,这琉璃世界更显得纯净清寂。
转到背风的高坡,露出一片被藤蔓攀绕的建筑石顶,精美繁复的雕饰从干枯的枝叶间依稀可辨,印证着岁月的厚重与沧桑。只是有一小片景色轻轻颤动着,像有一缕气浪,搅动了被冰雪冻结的空气,伴着氤氲的茶香复苏了整个冰雪世界。
一个红色的油伞出现在纯白的天地之间,大红斗篷的女孩正极目远眺,点亮了素白冰封的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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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咏霜毛句,闲尝雪水茶。”黛玉烫着茶杯,噙着浅浅的笑,“只可惜你却不懂我们的诗。”她抬眸看了马尔福一眼,“这烹茶的雪本是花瓣上的最佳,可是这里寻不得,不过松上雪也是好的。”说着,她给宝玉斟了一杯,抿嘴一笑,“可是辛苦你了,这次的第一杯就先给你吃吧。”
宝玉看了看碳火通红的小泥炉,他拈起一块茶点,“什么花上雪,松上雪的,只要没落地上便可用得。”他抖了下采雪时粘在袍子上的一些雪沫,见黛玉白了他一眼,便笑着说,“我本就是个大俗人。”说着他持起茶杯啜了一口,挑了一下眉梢,“这一壶可是我寄给你枫露?”
“果真是自家的东西,一口就尝出来了。”黛玉笑着呸了他一声,“这次不稀罕了,看你还抢别人杯子里的么!”
四下飞雪,寒气沁人,石亭里炉火正旺,水汽茶香,混合着少男少女们呵出的白气,给围炉烹茶的风雅更添了青春的灵动感。
噗噗冒着的腾腾蒸汽在石亭里氤氲着,宝二爷见黛玉又要去持茶壶,他连忙又加了一块茶巾按住壶柄,“小心烫了你,我来就是。”
黛玉收回小手,见马尔福看的入神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上次我给你的那罐子茶便是他的,我说过用雪水煮着最好,你快尝尝。”
宝玉手持着茶壶不由的顿了一下——这茶连他都舍不得吃,总共给妹妹寄来两罐,没想到她竟把一罐赠给了眼前的少年。
马尔福哪里见过这么风雅的饮茶方式。眼前的各种器具、茶点别致精巧,东方少女的烹茶动作行云流水般的优雅又独具韵味。他看的呆住了,听到黛玉和他说话才转过神来,他有些恍惚的对着姑娘笑了笑,“刚才听你说,用花上的雪煮茶才最美味?这个不难,请稍等。”
宝玉正情绪低落地盯着石柱上的一片雕花出神,耳边忽然响起了咒语声,只见马尔福掏出魔杖挥动了一下,随着杖尖闪烁出的一道流光,石阶下居然出现了一簇玫瑰,正顺着石柱攀爬而上,硕大的花朵红艳的像火,大概是魔力有限,爬到一米多高也就停住了。
宝二爷吃惊的从蒲榻上站起来,理了一下斗篷走下台阶,也就这么一会儿,玫瑰上已经薄薄的一层落雪。宝玉见花朵可爱,忍不住摸过去,却被扎了一下手。
“喜欢吗?”马尔福看向黛玉,一见姑娘的表情,纯血少爷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姑娘嫩白的小脸,鼻尖冻的粉红,在缭绕蒸汽的烘托下,大红斗篷的女孩比玫瑰还要娇艳。
宝玉围着玫瑰转了一圈,也是满心的欢喜,可到底不是耐寒的花卉,娇嫩的花瓣已有了冻伤的态势,他忍不住叹了一声,“到底比不得梅花,真是可惜了。围炉烹茶,赏梅听雪,这极雅的乐事,在这里想必是寻不到了。”
“梅花?”马尔福摸着魔杖升起疑惑。
“又说呆话。”黛玉拿起一块茶点,递给马尔福,“你别理他,这是桂花糖蒸栗粉糕,你看看可对你的口味?”
宝玉惋惜的回过头,想和黛玉说几句什么,正看到茶点在两个人手里一递一接,相视而笑。英俊的西洋少年,金发辉映着雪色,衬托出西洋人独特的绅士和优雅——他才缓和了的心思,又忍不住黯淡下去。
黛玉看到马尔福对茶点赞不绝口,她又给他续了一杯茶水。然后一双小手凑近泥炉烤着火,取笑着宝玉,“说你呆,你就在那发呆了不成?”她把捂热的小手放在脸上,俏皮的笑,“难道还说委屈了你?他们这里哪来的梅树?”
黛玉的话音还没落,突然,阶下倏的起了一片明灭的星尘,还没等明白发生什么,转瞬间凝聚成一株虬曲的老梅,如苍龙盘空,已经盘亘在石亭的一侧,甚至几枝缀着点点新红伸了进来,抬手就可以折下。
三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非常幸运,碰巧前几天我翻过东方的植物图鉴,不知梅花是不是这个样子。”漫天飞雪中,山坡之下,一身黑袍的颀长少年一步一步走了上来,兜帽遮面,一肩的白雪,他持着魔杖在掌心里轻轻的敲击着,衣袂翻飞出一身迷人的风姿——极致的白里,一袭极致的黑,给人极度强烈的视觉冲击。
是汤姆·里德尔。
黛玉下意识的从炉旁缩回了小手,攥住了袍角。
马尔福还没有放入口袋的魔杖忍不住握紧了。
只有宝玉高兴的又下了几级台阶,猩猩毡的斗篷抚起一片雪粉,他声音清朗,“这才是巧,我本来想去请你,只是妹妹说你忙,给我拦住了。”
给拦住了……里德尔看了一眼自顾低头饮茶的女孩,嘴角勾出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
“的确,圣诞节马上到了,作为级长,布置礼堂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苦差事。”里德尔挑了一下眉,原本虚伪的笑容变得真实起来,他走进石亭把兜帽摘下,挥杖把一身的落雪清理干净。
“来,暖和一下,尝尝我这茶的味道如何。”宝二爷眉眼温煦,他从炉上持起茶壶,低头就找。
“找什么?”黛玉一边喝茶,一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软糯的声音里带着清冷,“才不是打碎一个么?也就带了四只杯子来,哪里还有?”
宝玉抚了一下额头,接连叫了几声“糟糕、糟糕。”
马尔福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在眼里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看起来,黛并不欢迎我。”小姑娘雪白的裙袄、大红的斗篷,俏生生的坐在那就像是一幅画,只是那个骄傲的小模样,看的他心里直痒痒,真想上去给她搓磨哭了。
黛?马尔福心头一跳,这什么称呼,怪异又不详,但听起来都是熟稔的那种随意,他惊诧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吃茶本就讲一个缘字,可巧没有杯盏了,难道还是我故意弄碎了不成?”黛玉唇角挂着冷冷的笑,傲娇的放下了手里的炉扇,完全是仗着身边有人,有点小复仇一样的挤兑他,只是在里德尔眼里,也不过是做出猛虎架势的一只小奶猫罢了,只徒增了莫名的情趣。
“碎了?”这里没有椅子,他看着蒲榻挑了一下眉,深邃的眉眼微微的笑了笑,已经学着样子围炉坐了下来。
这还要不要脸了?!被吓得身子一紧,黛玉一双大眼瞪过去。
里德尔也不理她,瞥了一眼亭角的碎杯,唇角懒洋洋的勾了起来。
他优雅的转了一下手腕,魔杖挥了一个“修复如初”,紧接着是飞来咒,一个完好的杯子已经落到了面前的茶席上。
宝玉被惊呆了,他连忙拿过来细细的看了看,上面一条细痕都没有,他一边惊叹一边对黛玉笑着说,“这个咒语却是好,赶明儿我再砸那劳什子,她们也不必唬成那个模样了。”
黛玉正气鼓鼓的,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看我做什么?谁来管你!你砸你的,碎了自管求他也就是了!”
“砸什么东西?”里德尔见宝玉给他满上茶,他道了一声谢,喝了一口继续问道,对任何信息的迅速捕捉是他的强大本能,
“我的一块佩玉罢了。”宝玉持壶给马尔福也续了一杯。
马尔福才接过黛玉递来的茶点,见宝玉把茶壶重新放到炉火上,抬手从雪白的皮毛交领里掏出个金灿灿的项圈,还没等他看仔细,宝二爷已经从上面摘下个什么,递到他们面前。
圆润绚丽的一块玉石,大小也就像个山雀卵,细细的花纹五彩斑斓的,上面仿佛有细小的文字。
里德尔漆黑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得体的问了一句,“可以么?”宝玉笑着把玉放到了他的掌心。
像是突然落了一块碳,里德尔觉的掌心微微一痛,一股炽热霎时流窜了整条胳膊。
魔法物品!里德尔十分惊讶,他细细的端详了一会,正要问些什么,只见姑娘已经凑向她的表兄,她持起宝玉脖子上的项圈看了看,娇甜的声音里带着微恼,“我给你打的穗子你可是换了?”说完,瞪了表兄一眼回到原位,赌气的说,“下次再想要我的东西,可是不能够了!”
看着黛玉微微红了的眼圈,里德尔一下子愣在了那——
“怎么能?!”宝玉忙凑过去,一边拿起项圈给她看,一边轻柔地哄她,“你再瞧瞧,可是雪光晃的看走了眼?这是你做的不是?”
懊恼的姑娘不情愿又看了一眼,带着水光的眸子落在璎珞上,最终抿了一下小嘴,忍不住破涕笑了。这一嗔一喜的韵味和美感,直看得两个西方少年目瞪口呆。
真是低级的取悦和愚蠢的求偶行为——里德尔看了宝玉一眼,然而,那缕鄙夷的嘲讽已经化成怒火盘桓在少年的心头,他又是烦躁,又是胸闷,那块玉已经完全没心思再看,他递给宝玉的时候,真恨不能夹带着一个索命咒过去。
贵公子什么都没觉察,只一心想着哄妹妹高兴,他把玉装回,温声软语的对黛玉笑着说,“我几时舍得换了你的东西,哪回不都是你替我丢掉,否则再旧再破我也都留着。”说着,他又笑着给她满了杯茶,“好妹妹,你几时再给我做一个?我那扇套子也该换换了。”
里德尔垂下眸子,鸦羽般的长睫遮住眼底突然流转出的暴戾,他才压了压,却听到小姑娘噗嗤一笑,傲娇的出声,“那也得瞧我高兴不高兴。”
他忽然想起黛玉给他绣的手帕,心心念念却一直得不到手,少年黑魔王一下子握紧了魔杖,忽然想把眼前的山坡给摧毁了——
马尔福一直在旁边静静的观察,聪慧的纯血少爷,也不知道是该伤感,还是该庆幸,他银灰的眸子落在姑娘姣美灵动的小脸上,忽然觉得,她应该得到世界上所有的快乐。
他见里德尔执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似悠然,却明显的强压着一股煞气,他的心头又升起隐忧来。
“这梅上已经落了一层雪了。”贵公子兴奋的看了看外面漫天的琼英,也把黛玉的视线引到了那株老梅上。宝玉捧起了瓷瓮,“既然梅花上的雪是烹茶的极品,妹妹既是想吃,我自然给妹妹去取,你们且等着我。”
里德尔才克制下失态,宝玉这话又让他升起一股烦躁,他强压下漫涨出的杀戮欲望,又稳了稳,终于重新戴上了温雅的面具,他笑不达眼底的,“东方的精致和风雅真让人赞叹。好在霍格沃茨的雪非常纯净,在伦敦,工业化已经污染了麻瓜界,雪都是透着灰黑,用来煮茶会是件很恐怖的事。”他笑了一下,转眸看向他的女孩——
黛玉一双剪水的眸子流连在梅花上,少女的矜持也压不住的小女儿的欢喜,她像是看着最心爱最中意的礼物。少年黑魔王森冷幽深的眼底,渐渐融化出柔软的波纹,那股火气和烦躁奇异的消失了,紧接着,一种莫大的满足充满胸臆,他第一品味到了“给予”所带来的美妙体验。
炉上的茶壶噗噗的冒着热气,让一切如烟似幻。
思绪飘飞,远离理智,沾染上了凡人情愫的少年,有些恍惚的看着宛若云端的少女。他忽然想把他拥有一切都送给她,奉献出他的所有,只为常驻她这一刻的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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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油头挺尸了好几天,神马都不想干……刷剧、吃、睡,连老伏都不想pia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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