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位置,罗齐尔。”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钻进了马车车厢,让罗齐尔往里挪了挪。
“见鬼!这个车厢的霉味让人恶心,你可真会找车……一会头儿上来,我相信你会很惨。”埃弗里同情的看了一眼罗齐尔。里德尔的洁癖整个斯莱特林都知道,他往外面瞅了瞅——里德尔居然走到车前抚‖摸夜骐的鬃毛,并没有上来的意思。这显然有点不寻常了,“头儿在做什么?那些丑陋的怪物,整个霍格沃茨没几个人能看得见,他这样做会让别人觉得——非常诡异。”
“如果他们知道学校用这种不吉利的生物拉车,那才叫崩溃……”罗齐尔手忙脚乱的用魔杖打出一道清洁咒,他希望这该死的味道快点散了!
“校外——施法?”莱斯特兰奇挑了一下眉梢,他懒洋洋的翻着手里的一本杂志,“哦,我想起来了,上个月你已经过了十七岁的生日,恭喜你,罗齐尔,怎么庆祝的你的成‖人礼?”莱斯特兰奇色气的勾起唇角,晃了一下手中的杂志,“有没有开个荤?”
“闭嘴——吧——”罗齐尔还没有骂完,他的下巴仿佛脱臼一样定住了,蓝眼睛惊‖骇的死盯着莱斯特兰奇手里的书,杂志摊开的那一页正好是一张大大的照片,一对男女巫师正赤‖身裸‖体、活灵活现的做着某种放‖荡行径。罗齐尔终于回过神,他满脸通红的飞快移开了目光,整个人尴尬的要死。他结结巴巴的找着蹩脚的话题,试图掩饰自己不成熟的、一点都不男人的反应,“海格……嗯,海格那个蠢货,居然吹嘘他是全英国……唯一驯服了夜骐的人……该死!”他泄气的又低咒了一声,看来对自己的表现相当不满意。
“一遇到危险生物,海格那个傻大个儿说话就没了谱……”作为莱斯特兰奇的室友,对这类杂志应该是司空见惯了,埃弗里瞥了一眼,“我建议你别又落在休息室,上次被一个三年级的女孩捡到了,卢克丽霞当时想杀‖人。”他又向外看了看,接着说,“……嗯,我上学期才能看到夜骐。”他耸了一下肩,情绪忽然有些低落,可能是想起了哪位过世的亲人。忽然,他的神色又兴‖奋的扭曲起来,他神秘地把声音压得很低,“嘿,可靠的消息,卡卡洛夫死了……是的,就是平安夜那一天,时间准确无误。”
莱斯特兰奇和罗齐尔对视了一眼,他挑了一下眉稍,不正经的调侃着,“为了一个姑娘……”
“你想找倒霉吗?莱斯特兰奇!”埃弗里迅速打断他,眼睛里带出警告。
莱斯特兰奇扁了一下唇角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埃弗里的表情放松‖下来,但他的眉头还皱着——刚放假的时候,头儿和林小‖姐看起来已经进入热恋了,怎么才过了一个假期,又像毫无瓜葛了一样,车上车下,头儿都没有去看林小‖姐……
“嘿,林在那辆车上。”罗齐尔忽然有点兴‖奋地说,他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在伦敦的车站,我们还碰上了……等等……她好像能看到夜骐……她看得到……梅林,她应该是被吓坏了!”
罗齐尔惊讶的声音把两个人视线吸引了过去。果真,在不远处的一辆车上,林惊惶的小脸正看向窗外,那明显不安的视线落在了马车的辕干处——她看过来了!埃弗里吓的一抖,他下意识的想躲一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这种紧张有些莫名其妙。
她看到了里德尔——东方姑娘的神色在这一瞬间,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恐变成了诧异,她的目光像是被吸引住了,不,更像是被安抚了一样,她的神色慢慢地放松‖下来。
林小‖姐应该明白这不是幻觉了,看起来也不再那么恐慌。埃弗里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她的马车动了,埃弗里的目光还追逐着那个窗口,忽然,感觉车厢一沉,里德尔上了车。他忙不迭的收回了视线,车轮已经开始转动。
埃弗里见里德尔沉默的靠在了车厢上,微蹙着眉头合上了眼睛,像是闭目养神,又仿佛带着一丝疲惫,不,他怎么可能疲惫……埃弗里挠了挠鬓角,里德尔刚才在等人?可并没有人来……忽然,他大脑里掠过了什么——他看了看那辆已经走远的车,难以置信地打了一个寒战……
※
天气灰蒙蒙的,阴冷潮‖湿。
苏格兰的冬季阳光稀缺又格外的漫长。这个时间,如果在潇湘别馆,已经是艳阳高照了,而在霍格沃茨,窗外好像还残余着夜色,连架上的鹦鹉,脑袋也扎在羽毛里不愿醒来。
披着白裘大氅的少‖女坐在黄花梨镜匣前梳理着长发,两眼直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梳头的手还在机械的上下梳动。
她终于看到他了——委屈、嗔怨都抵挡不住一霎那的喜悦,甚至对看到怪马的恐惧,也在那一瞬间淡化。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那个怪物,这让她释然。而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不安都会神奇的消失,心里只充盈‖满安定和稳妥,她什么都不会怕了。
但他为什么站在那?在等谁吗?那一刻,她甚至想下车扑进他的怀里。可随着车轮的转动,她的骄傲又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心口的那块石头,堵的她喘不气来。
陷入初恋又迅速失恋的青稚少‖女,被伤感和苦涩折磨着,一晚的睡眠极度的糟糕。黛玉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小脸,气色实在太差,眼圈有些发青,这眼睛……怎么肿成了这样。她叹了口气,打开了匣子去找里面粉盒。除了参加活动,她平时并不化妆,然而,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向那管紫衫木的唇膏伸了过去……
※
真是糟糕的一天之晨,不,是糟糕的新学期的初始。黛玉看了看礼堂阴沉沉的天花板,信使们已经飞走了。看着手里的信,黛玉仅剩的一点食欲也消失了干净。
信是宝姐姐所写。自从宝玉离开霍格沃茨,他的信就一直没有收到过。心电感应一样,黛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心一直悬着。直到宝钗来信,她才知道,宝玉一回去就一病‖不‖起,家里乱成了团。宝玉的病非常奇怪,更像是呆病发作了,整个人一会清楚一会明白,到最后就像完全失了魂,傻呆呆的,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就是说话也是胡言乱语,好像大脑完全混乱‖了一样。有人说是海上撞了邪祟,家里喧腾着各种求医问卜,也没有一点疗效。前不久有个云游的道人路过,看到了宝玉的那块佩玉,说这块玉已经帮他挡过了灾,否则他的心性神识会永久的紊乱混沌,根本没有办法‖医治。道人对玉施了法,宝玉只要贴肉戴着,很快就能恢复。
黛玉捧着信,白着小脸急匆匆的看完,接着又细细的读了一遍,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姑娘的手还在微微的发‖抖——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家书,可怎么觉得这病发作的有些怪异?剔透的女孩微微的蹙起了眉。
※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葛瑞丝终于忍不住,眼见着里德尔和几个男生走了过去,没有向这边看上一眼,她高傲的大小‖姐也仿佛没看到一样的下了台阶。
“什么?”黛玉把一绺头发别到耳后,装作很自然的,“什么矛盾?跟谁?”
葛瑞丝翻了一个白眼,估计也不会问出什么,“下个月又可以去一次霍格莫德了,你看到通知了吗?”
“我还没有看布告栏。我自是去不得,看不看也没多大关系。”黛玉兴趣缺缺,草药课的温室就在前面,很多学生已经到门口了。
“这次你表哥来,为什么不让他们补签个字?”葛瑞丝满脸的遗憾,她又皱了皱眉,脸上都是纠结,“刚才里奇来约我……”
“去霍格莫德吗?想必你是拒绝了。”
“没有……”葛瑞丝撅起了嘴。
“你不是不喜欢他么?”黛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尴尬的说出,这种完全西式的聊天内容她还在逐渐的适应。
“但也不讨厌。”葛瑞丝耸了耸肩。
地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温室的窗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块根,切割块根,而不是茎,弗林特!”斯普劳特教授严肃的摆了摆手。“戴上手套!孩子——”
“等我拿剪刀。”葛瑞丝帮黛玉把防护眼镜正了正,“草汁有毒,别弄进眼睛里。”
“我来就是,你把口袋准备好……”黛玉提着豚薯的茎叶,土豆一样的块根像只小老鼠一样愤怒地挣扎着,“葛瑞丝,你先别——天!”
葛瑞丝心急手快,拿起剪刀已经下了手,块茎啪地掉到了桌子上,紧接着噌的一下,像长了腿又窜到了地上。
黛玉拎着藤草愣在了那。葛瑞丝忙拿起空花盆扣过去,却砸到了弗林特的脚。
黛玉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手套‖上的泥土蹭到了脸上。姑娘崩溃般的吐着嘴里的泥土。奥莱恩·布莱克已经帮她们抓‖住了那只“老鼠土豆”。
“剩下的植株种回去。”斯普劳特教授的抖搂着手里的豚薯草,敲了敲面前的花盆,“堆肥在那边的袋子里——是火龙粪——奥莱恩,不要动月痴兽的粪便,是的,这种肥料很贵,我知道你们家花园有很多。”
奥莱恩耸了耸肩,他小声的对黛玉说,“其实很容易搞到,霍格莫德的麦田里就有。”
“你怎么知道的?月痴兽晚上才会从洞里出来,还必须有满月。”葛瑞丝见斯普劳特教授走到别处了,她偷偷的拿出几颗在手里捻了捻,“听说它们跳的舞有趣极了。”
“那是它们的求偶仪式。”奥赖恩挑‖起一侧的眉毛看着她,“你没见过?你总见过麦田里各种古怪的几何图案吧。”
“麦田里的那些怪圈?它们的杰作?”葛瑞丝吃惊的张了张嘴,手里的肥料掉下了几粒。
奥赖恩捡起来,拿给黛玉看了看,“魔法植物最好的肥料就是它了。”他知道黛玉喜欢花花草草,“等我亲自给你弄一些。”说着,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黛玉,姑娘粉‖嫩的小脸上……好像沾着一点点泥土?他想提醒她,却又吃不准是不是,可看着怎么会这么的可爱……他脸上开始发烧,忙低头把盆土又压实了一下。
“怎么弄,从家里拿,还是从这……偷?”葛瑞丝转动着花盆撇撇嘴。
奥赖恩受‖辱一样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涨的通红,他压着嗓子对葛瑞丝愤怒的说,“去年我和阿布找过月痴兽,在太阳出来之前——把它们的粪便收集起来就搞定了。”
“在哪?霍格莫德吗?”葛瑞丝吃惊的眨了眨蓝眼睛,“半夜?怎么出去的?”
“密道。”奥莱恩得意地瞪了她一眼。
“哈……”葛瑞丝一脸鄙视的嗤笑,“怪不得都说斯莱特林都是坏小子……”
“得了吧。”奥莱恩摘下防护手套,他鼻翼上的小雀斑都冒着讥讽,“月痴兽洞‖穴的位置——”他鄙夷的撇了憋嘴,“还是从你们的罗尔级长那里搞到的。”
黛玉对月痴兽可没什么兴趣,糟心事太多,快乐也仿佛随着那一晚飞走了。她多愁善感却偏偏又是个骄傲的小性子。哪怕泪水涟涟,可擦干了又能高傲的面对一切。
两篇论文,晚上去图书馆查资料,吃完午饭,还要找海格一趟,给他带的两枚鹤蛋还放在宿舍。黛玉盘算着今天的安排,想把大脑填充的找不到一点空隙。
没有融化的积雪还在脚底下响着,葛瑞丝跟她聊什么也没听进多少。她们才走进门厅,嘈杂的声音迎面传来。
“奥莱恩和韦斯莱又打起来了——”前边有几个人嘀咕,话里除了无奈没有什么惊讶的成分。
奥莱恩?黛玉和葛瑞丝对视了一眼,不过才脚前脚后,这架打的可真是有点神速。
小巫师们的摩擦,黛玉算是见习惯了,自己也上过手,早就没了以前的战战兢兢。她拉着葛瑞丝想绕进礼堂。
嗖——
一个小恶‖咒从头顶飞过,几个小女巫的惊叫很适宜的响了起来。
“这边。”葛瑞丝撇撇嘴,带着黛玉想顺着墙边走过去。
紧接着又是一个,红色的光芒打到石壁上又迅速弹回,划过一道凌厉的轨迹,落在一群看热闹的男孩中。
门厅喧哗起来——
哗啦——终于,一副盔甲被成功肢解,金属壳子像半堵墙一样当头砸下,稀里哗啦的滚到了黛玉她们的脚边。
“别打了,真受够了!”葛瑞丝对越来越失去准头的小恶‖咒忍无可忍,她冲着奥赖恩大叫了一声,然后掏出魔杖,气急败坏的对准了那副盔甲,“Reparo(修复如初)——”
“走廊施法——”
葛瑞丝咒语刚念完,就听到人群外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在一片喧哗中有着神奇的穿透力。她愣怔的扭过头,围观的人群早闪开了,几个大高个子已经杵到了当中……
是斯莱特林的,为首的少年正冷冷的看着现场,一身的煞气,四下瞬时安静极了。
“格兰芬多扣十分!斯莱特林扣十分!拉文克劳扣十分!”语气严厉却又非常的沉静,里面并没有怒火,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它的风平浪静之下压抑着的一股戾气。
真特么酷!——葛瑞丝瞠目结舌得看着里德尔,连自己被扣了分都没意识到。
四下里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但很快就沉寂了。
奥莱恩和韦斯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校袍,愤愤不平,又不敢说什么。
埃弗里有些纳闷,走廊施法这种事完全是睁一眼闭一眼,以往碰见了,里德尔也就是笑笑,最多制止一下,也没见过扣分……他看了一下里德尔的脸色,又赶快把目光移开了。
斯莱特林级长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这可真少见——小巫师们心里咋了一下舌。空气中充盈‖满冰冷的味道,气压低的吓人,人们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
“为什么拉文克劳要扣分?”就在小巫师们觉得尘埃落定,打算做鸟兽散、以防被误伤的时候,一个娇娇‖软‖软的甜嫰声音在静寂的空间里响起来。
人们的目光“唰”的全看了过去——
东方姑娘……哦,已经是里德尔的女友了……
里德尔挑了一下眉。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成为了灰色的底衬,火光照在女孩的脸上,也给那双水润润的眼睛洒进了璀璨的流光,只是那里面带着倔强的、还有强烈的不满。
一股飞袭的身‖体记忆汹涌而至,她的香气,她的柔‖软、她甜美的味道——他的嘴唇和口腔里复苏出大脑反馈而来的、令人迷乱的曾经的体验。少年的全身战栗出一阵不受控‖制的异样。
——这真令人愤怒!迅速做出防御的强悍理性,已经发出了阴狠的自我警告,少年强‖压下让他不满的身‖体反应,反馈到唇角,弧度已经淡淡的勾起。
“我认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回答道,声音和那冷笑如出一辙。
“抱歉,偏是我没听清。”女孩清浅的笑了笑,柔柔‖弱弱的,炫目的像是初春的花,却有着令人压不服的气场。
嗯?人们惊讶起来,这对明星新情‖侣?这是闹矛盾了,还是分手了?
葛瑞丝在一边看的瞠目结舌,她看看黛玉,又看看里德尔,这什么情况——
才过来吃午餐的马尔福正好看到这一幕,金发少爷和也愕然呆住的奥赖恩一样,心脏快速的跳了几拍。
不要理那个女孩——大脑里的声音冷酷的下着命令。里德尔严厉的抿住薄唇,可带着冷意的声音已经破唇而出,“走廊施法,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黛玉点了点头,她轻轻柔柔的问道,“那可否问一下学长,这规则里可分类别?攻击系和日常……”
“抱歉,没有。”里德尔打断她,脸上浮现出讽刺又不失风度的笑意,那是斯莱特林式的标志笑容。
忽然,一种浓浓的兴味又从他的心底升起来,面前的少‖女真是不断刷新他对她的认知,以前在男生面前说句话都脸红的小姑娘,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从容淡定的和他叫板。
“好吧。”黛玉抿了一下唇,“我只知道葛瑞丝施咒是为了修复他们弄坏的盔甲……”她忽然抬头看了一下门厅,罥烟眉微微的蹙起,“我还有一些疑问,瞧,这走廊和门厅上的圣诞装饰还有一些没有清理,据我所知,这些都是通过施法布置的,莫不是你们级长便有特‖权?”她水汪汪的黑眼睛里带着天生的无辜和疏离,“……若有特‖权倒也罢了,但明明还有其他同学一起帮忙布置……请问学长,走廊施法的禁忌……还分时段不成?”
嗤……有人发出一声低笑,又很迅速的消失了,但更多的人忍不住的抿紧了唇角。
里德尔的呼吸隐隐的急促起来,青涩的少年盯着女孩不断开合的唇,那里面有甜嫰柔‖软的……忽然,被‖操纵感让他迅速收回心智,可一看到她倔强又带着一点傲娇得小表情,他的心头已经被烦躁占据。他皱起眉,紧接着已经礼貌的笑了笑,他流畅优雅,又充溢着恰到好处的冷淡的声线,不疾不徐的响起来,“修复盔甲?……好吧,拉文克劳加回十分。”
嗒啦、嗒啦——
旁边的计分沙漏里的几颗蓝宝石落进了拉文克劳沙漏的底球。
嗡的一声,大厅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
里德尔淡淡的笑了一下,但心里的烦躁感让他快要维持不了这种温文尔雅的人设,他压了压那股怒火,转身走向礼堂。
谁知刚转过身,身后的小姑娘轻轻的哼了一声,“这本就是误扣的,倒像施舍一样,帮忙修复损毁的物件反倒落了一身不是,这级长也当的太便宜了。”
里德尔难以置信的转回身,他冷漠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傲气的!伶牙俐齿的!蛮不讲‖理!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的——可,她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肆无忌惮的站在他的心尖尖上挤兑他,而他,却从来都甘之若饴。
他,以前居然——会如此?!少年抿紧了唇,接着又缓缓的笑了,那是绝对控‖制的强悍回归,是冷血操纵者最果决的选择。警告和危险从那双冰冷的黑眼睛里闪动,他高大的个子已经释放出了强大的压力。
身边埃弗里和罗齐尔不安的挪开了两步——
一种压抑的、汹涌的张‖力在两位少男少‖女之间相持和流动,里面夹杂着电光火花般的危险和对抗。
东方少‖女没有退缩,她迎着他的目光,骄傲的看着他,尖尖的下巴不屈的绷紧,小‖嘴甚至不妥协的微微抿了起来。
这个天杀的、招惹了人就一走了之的混账东西!你待我认真,我必待你认真,你慢怠我的真心,我必不妥协——少‖女纤弱清冷,一身黑色的校袍更增添了她的孤高和傲骨,像泠泠江畔一株纤柔的仙草,傲然的迎着露‖出毒牙的凌厉巨虺——
但是,眼前的少年实在是天生具备使人臣服的强悍威压,何况他这种眼神和态度……女孩终于承受不住了,心头不可遏制的颤了颤,眼睛里已经带出了委屈的泪意,骄傲的唇角也隐隐的有往下扁的趋势……
这个愚蠢的女孩——里德尔觉得胸口像有什么裂开了,他暗中一咬牙,迅速的、仿佛急欲摆脱一样,“拉文克劳再加十分——”
嗡——小巫师们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里德尔烦躁的压抑着对自己深深的愤怒,正要果断的离开——嗯?马尔福?
“林,你脸上有东西。”金发少爷走到了黛玉的身边,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姑娘的脸上并不太显眼的一小块脏污,本来想提醒一下。谁知看到女孩隐隐浮现出的笑靥,那是一种胜利后的小小得意,却偏偏眼睛里还含‖着一汪泪,姣美、俏皮、脆弱、又纯稚的让人心鼓雷动,恨不能狠狠的把她揉进怀抱。
金发男孩心神激荡,一只手早不受大脑控‖制的向着她的脸颊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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