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和一睁开眼,就看到吴邪和吴二白坐在床边。
“小宴,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吴邪是第一个发现她醒了的人,立刻扑了上来。齐宴和想起来,可是胸口发闷,让她忍不住咳了两声。右手掌心一阵疼痛,她有些娇气的喊了一句,“疼。”
声音有点哑。
“你这孩子,怎么胆子这么大?”吴二白紧跟在吴邪身后,脸上的表情半是严肃半是担忧。
吴邪坐在床头,把她扶起来半抱在怀里,还小心的避开了她被包裹严实的右手。贰京递了杯水,她喝了两口就摇头,然后一脸委屈的把头埋进吴邪的胸口。
“说你两句还不爱听了!”吴二白一看她的样子就不乐意。“你这孩子,你把命不当命的,怎么,还想我鼓励你啊?”
齐宴和躲在吴邪怀里不说话。吴邪只能打圆场,“好了二叔,小宴这刚醒过来,让她休息休息吧。”
看着吴二白有些不甘,吴邪保证,“您放心,这次我肯定站您这边,等会儿我一定批评她!”
方才在底下,因为吴邪的不小心,雷声引来了一堆堆的虫子。齐宴和手镯里的蛊虫虽然有些威力,但总归少数服从多数,即使她帮忙控制了一些虫子,但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奋力上前。
二叔他们爆破的及时,本来是吴邪几人先走,她靠着手上的蛊多压制一会儿。却没想过刘丧体力不支一时没抓稳绳子掉下来了。吴邪为了救人,自己滑了下去。
齐宴和腰上绑着绳子,见状也不往上爬了,一个倒挂金钩,抓住刘丧的手,和吴邪一起把人上了上去,然一路急速而下。
吴邪掉下去后直接砸在了皮俑群里,齐宴和为了找人,一手划开掌心,以血饲蛊,手镯的响声瞬间镇住了那些虫子,她趁着虫子们僵直的瞬间把吴邪拉了上来。
这个方法虽然好用,但是消耗极大。又因为吴邪点了里面的沼气,两人一到洞口,她就被余波震晕了过去。只是手里还死死的抓着吴邪的衣服,最后一刻也没松手。
等人走了,吴邪这才低头,动了动胳膊,“嘿,起来。”
“起不来。”齐宴和缩着脑袋,闷闷地道。
吴邪失笑,“怕我骂你啊?”
“恩。”
“知道错了没?”
齐宴和不吭声。
“我知道你是想救我,但是吧,咱们下次换点安全点的方法不行吗?”吴邪一想到齐宴和割破的手掌,心里就一阵后怕。“你说你都上去了,让小哥下来救我也行啊,这手掌割的不疼啊?”
“你知不知道那船上的东西多脏啊,就算你赶跑了那群人手贝啊虫子啊,但是手掌割破了咱么要清理,什么双氧水,碘酒,酒精那都是要直接上手的,刚刚京叔还拿着镊子在你伤口里面挑小石子呢,要是伤口深一点,那不得缝针啊?”
吴邪一边恐吓一边观察齐宴和的表情。
看着她逐渐露出闪躲委屈小表情,脸上这才有些缓和。
“哥哥也不是说你,只是以后真不能这么做了。”
齐宴和从他怀里可怜兮兮的抬眼,“我没想那么多嘛。”
吴邪还要说什么,帐篷的门帘被翻了起来。
刘丧走了进来,嘴角还带着些血迹,看样子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看到两人的姿势,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齐宴和抬起头,吴邪拍了拍她,“坐起来说。”
“那个......”刘丧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他低着头眼神四处乱瞄。“我过来就是说一声,谢谢啊。”
“谢谁呀?”齐宴和反问。
刘丧的眼神瞥了一眼吴邪,立刻又收了回来,“那个,没事我先走了。你们俩慢慢聊。”
说着就要退出去。
“哎。”宴和喊了一句,“你和我爸爸说声,我有点饿了。”
他胡乱点头,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那你就先歇着吧。”吴邪也起身,“我再去给你拿个枕头靠着。”
吴邪弯着腰给她捻了捻被角。齐宴和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捉了他的手,眼中带着探寻和小心翼翼,“哥哥,你没生气吧?”
吴邪盯着她的眼睛,半晌,笑了起来。“我没生气。”
“我就是想,”她的手握着吴邪的一根手指,避开吴邪的眼神,语气十分认真道,“我就是想,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的。”
吴邪没有回答,而是把她的手放回杯子里,语气十分温和,“好好休息,我等下过来给你送饭。”
可是等他背过去,眨眼间,嘴角的笑意立马收敛。
齐宴和醒来的时候太阳偏西,本以为会见到吴邪,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刘丧。
他好像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听到声音立刻扭头过来。“饿了吗?”
宴和要起来,他先一步走到床边,床柜上摆了个枕头,刘丧直接给垫在她腰间,然后扶着她靠好。
“怎么是你?我哥和我爸呢?”齐宴和一只手使不上劲,只能搭着刘丧的胳膊坐起来。
“二叔在和其他人商量事情呢。吴邪好像被胖子叫过去了。”他做好这些事,往后退了一些距离。“你要叫他们吗?”
“没事,不用。”她摇头,看向桌子上的粥,“能帮我倒杯水吗?”
刘丧倒了一杯,还用手背测了测温度。
齐宴和看在眼里,却当做什么也没发现。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你现在身体比较弱,二叔让做了点粥。”刘丧指了指在保温杯的里粥,“现在喝吗?”
“好。”她点头。
刘丧倒了半碗,然后拿着勺子喂她。
齐宴和喝了两口,有些别扭,“我自己来吧。”
“你手这样别等会儿粥喝不了,碗还碎了。”刘丧避开她的手,皱眉,有些训斥的意味,“赶紧喝了吧。”
“不太习惯别人喂。”她微微侧过脸,带出了些尴尬,“要不你先放着等我哥过来。”
“我还不习惯喂别人呢。”刘丧被说的也有些不自然。
他一开始过来只是送碗粥,但是看到她睡得沉,帐篷里又没人守着,怕她醒来找不到人。喂水喂饭这种事,别说现在,在以前二十年里也没有过。
两人僵持不下,刘丧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进。他放下碗,“吴邪来了,你让他喂吧。”
说着起身。宴和总觉得他带了点什么情绪,但是被铁三角进门的声音吸引过去,也没有深究。
胖子一见他就开呛,“呦,丧背儿。干嘛呢?”
“送东西的,”刘丧在胖子面前完全就是另外一幅面孔,脸上的不耐烦和嫌弃那是明眼人就能瞧见的。他看也没看王胖子,对着吴邪,“她说饿了,你来喂吧。”
吴邪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好几眼,这才擦了擦手给宴和喂粥。
王胖子和小哥也跟了过去,胖子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开始闲聊。
刘丧掀起帐篷的帘子时往后望了望。
夕阳余晖下,齐宴和靠在床头,眉眼弯弯的看着吴邪,吴邪则是温柔的低头吹着粥,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她。胖子在一旁高谈论阔,小哥则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们的气氛很融洽。
只是多余了一个自己。
刘丧想。
然后,他放下帘子,走了出去。
塞上耳机,他努力摈弃帐篷里的欢声笑语。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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