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回来了。”齐宴和收回望远镜,蹲下身,“胖哥你准备。”
“好嘞,”王胖子拿稳了开关,杵了下刘丧,“看你的了啊?”
刘丧翻了个白眼,竖起耳朵认真听。
“三,二,一!”
收回最后一只手指,刘丧迅速的捂上耳朵,却在下一秒贴上了一双手背。
爆破声近在耳边,刘丧却觉得那声音没有自己的心跳声来的响,来的急。
呼吸间能闻到身后人淡淡的玫瑰香,很柔和的味道,婉转缱绻,朦胧绰约。他不是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但却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味道。
它似乎有温度,烫的耳朵尖镀上了一层薄粉,烫的眼神炽热发亮。
下一秒,香味远离,手背细腻的触感划过他的掌心,刘丧不由自主的想去挽留,他手指微动,可那只手却像是一尾鱼,从他指缝间溜走。
他蓦然回过头,是齐宴和淡漠的表情。
她戴着一副宽大的金边眼镜,侧着头看向小哥的方向。
“你——”刘丧张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齐宴和回头看他,“你既然是靠耳朵吃饭的,下次记得小心点。”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点头。
三人收拾东西准备撤离,没想到站在后方的吴邪忽然被袭击了。
齐宴和瞬间压着两人藏好。
“怎么了,怎么了?”胖子急忙问,“怎么有人打天真呢?”
齐宴和看不到人,只能问刘丧,“听出来在哪儿了吗?”
“西北四十五度角。”
她从身后掏出一把女士手木仓,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吴邪那边反应过来了,直接扔了一个烟雾弹过去。
等了片刻。
“人走了。”刘丧道。
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发现那群人确实撤退了,三人这才从树林里走了出去。
众人会和,齐宴和一看吴邪就乐了。
“哥你白衣服又脏了。”
吴邪正折腾自己的头发,“我这招谁惹谁了。身上头上一堆土。”
又看看齐宴和,“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看了一圈,“黑爷呢?”
“你黑爷美人在怀,乐着呢。”吴邪下巴一抬,就瞧见黑瞎子被抬着出来,身边守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
胖子咂嘴,“得嘞,咱们在地宫里九死一生的,这黑爷在这边谈情说爱。这待遇也忒好了吧。”
刘丧落后齐宴和半步,有些神情恍惚,没想到二爷直接cue他,“刘丧啊。”
“啊?”他一抬头,发现众人都在看他。
“怎么了二叔?”
“我说这村子边上都是地雷,劳烦你一下,帮他们排排雷。”
“哦,好。”他一口答应。
等人走了,胖子摸着下巴嘟囔,“这丧背儿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吴邪却注意到刘丧走之前,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宴和。
他装作没看到,伸手一把揽过齐宴和的肩,低头和她说话。
再抬眼,刘丧已经走出去了好远。
他心里嘚瑟。啧,和我斗,小子嫩了点儿。
中午吃完饭,吴邪给宴和拆手上的绷带。伤口差不多结痂了,齐宴和受不了手上的束缚感,早就要求把绷带给拆了,但是吴邪不乐意。
“我和你说啊,拆了绷带,你最近也小心点。不许沾水,右手不许干活。听到没有?”
齐宴和伸着手掌给他,晃着腿,“那我洗澡洗头怎么办啊?你给我洗啊?”
“让你注意点,又不是不让你洗。”吴邪无奈的反驳。
齐宴和歪着头,瞪大眼睛卖萌,“可是洗头要两只手啊?”
“你想让我给你洗啊?”吴邪算是弄懂了这姑娘的心思。
宴和笑着撇开脑袋,“我可没说。”
两人正闹着,黑瞎子走了过来。“呦,兄妹俩干嘛呢?”
“黑爷。”宴和笑眯眯的打招呼。
“妹妹这手怎么了?刚吃饭的时候就想问的。”黑瞎子照常关心了一句。
宴和无所谓道,“下地嘛,难免的。”
黑瞎子又看吴邪,“你的眼睛怎么样?”
“我明眸善睐。”
齐宴和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啊?我说错了啊?”吴邪伸手捏住她的两颊,凑近了瞧。“恩?”
迫于淫.威,齐宴和立马摇头。
“你们俩感情还是这么好。”黑瞎子感慨。
齐宴和看了看已经爬上车的小女孩儿,“你感情也很丰沛啊。”
“丰沛什么啊,没看到人家不理我啊?”黑瞎子反驳。
小姑娘朝着吴邪和齐宴和打招呼,然后看也不看黑瞎子,转身就走。
“你都这么老了,不会连这都不懂吧?”吴邪嫌弃,“一个女孩儿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故意不理他。”
说着撞了下宴和,“对吧?”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宴和眼神一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你身上啊。”吴邪理直气壮。
“你看每次你想要做什么,我没有答应,你就故意不理我。对吧?”吴邪看向黑瞎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这不是生气,是女孩子和你撒娇。你只要先低头,她立马就能哄好了。”
“我又没做错,我低什么头?”黑瞎子莫名其妙的。
“她生气了,那就证明你一定做错了。这是我三十多年来的经验。”吴邪说着,讨好的看向宴和,“是吧妹妹?”
齐宴和挑眉,似笑非笑。
“那小宴和她有不一样。你能哄小宴,不证明我能哄她啊。”
“那我就没办法了。”他看哑女目不斜视的走过来,“你看啊,这姑娘,美丽,大方,自信。确实不太适合你。”
说着就开起了玩笑,“要不,让给我呗?反正我也快瞎了。”
齐宴和晃着的腿慢了下来,眼神上下打量了吴邪两眼,轻哼一声,扭头。
她左手一撑,跳下了架子,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哎,怎么走了?”吴邪一愣。
“生气了?”
“这,怎么忽然生气了?”吴邪赶紧跳下架子,扯着哑女推到黑瞎子身边,“你们聊。我去追我家小姑娘去了。”
可是小姑娘走的太快,吴邪还真没找到,走到一半就被贰京抓过去帮忙了。
宴和也不是真生气,就是和吴邪逗趣。可是等了一会儿没见人追过来,她就觉得没意思了。往屋后面走,就是一个放哨的小高楼,隐约有个人坐在那。看到她,探出来一个脑袋。
“刘丧?”
“上来吗”
高处的风景很好,今天也不是很热,凉风吹过来的时候,带着些湿气,很舒服。
刘丧坐在齐宴和的身侧,这次很清晰的闻到了她身上的玫瑰香。
“那个——”他出声。
宴和扭头。
“你.......”他本来是想问她今天为什么要帮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一和那双蜜色的眼睛对视时,忽然问了一个两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的?”
齐宴和眼中的讶异之色瞬间让刘丧的脸上热气蒸腾。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齐宴和看他窘迫的样子,笑了起来。没有指责他的失态,反而问他,“好闻吗?”
刘丧低头,掩饰脸上的神情。“恩。”
“喷了点香水,无人区玫瑰。”她笑着说,“你鼻子这么好啊?”
“就是,刚刚你帮我捂耳朵的时候闻到的。”他抬起脸,“你为什么帮我啊?”
“帮人还要为什么?”她挑眉,“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怎么,我就不能保护一下?”
“可是我对你们——”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她看向天空,“你需要信任。”
“你的过往我都从胖哥那里听说了。但是有些人不应该活在传闻里,而是要靠自己的眼睛去发现的。”
“你并不坏,只是不够好。”
“你既然是我爸请来的人,那就是我的同伴。如果我都给不了你信任,我又怎么能要求你去信任别人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直视刘丧。
眼睛里似乎有光。
似蜜糖。
似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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