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和胖子被黑瞎子的一瓶啤酒灌晕了,把人送到车上,宴和让刘丧把人先走送。
“我这边还要准备一下,我怕焦老板那群人等会再过来。”齐宴和帮着刘丧把吴邪搬到车上。“你先走,我等下追上去。”
刘丧不疑有他,开着车就走了。
齐宴和则是回到了吴邪的房间。
女皮俑还在吴邪房间立着。她摩挲着手里的铃铛,心里对这只皮俑还是有些抵触。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她盯着女皮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跟着吴邪。”
“地底百年,好不容易见见阳光。你总不希望成为同类的养分吧?”她好看的眉眼轻挑,女皮俑一动不动。
齐宴和退出房间,“我会给你找个地方呆着的。”
身后的女皮俑似乎动了动,但下一瞬,有沉寂了下来。
她看过了周边的安排,随意上了辆车追刘丧他们。
却在半路的时候发现了几道凌乱的车辙和一辆撞翻了的车子。
刹车,熄火,几乎一步到位。
齐宴和冲到半路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她记得刘丧开的那辆车是黑色的皮卡,而这辆明显已经报废的车子,则是红色。
靠近车子的一瞬间,她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脖子背后的绒毛炸开,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
腰间抵着一把枪。
“别动。”
她右手的指尖颤了颤,努力克制自己的应激反应。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齐宴和一咬舌尖,眼眶瞬间变红,涌出了眼泪。
她眨了眨眼睛,眼睫沾了泪珠,微微侧头往后看,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怯。
江子算的枪稍稍收了一些,但还是握的稳稳的。“转身。”
宴和低着头,慢慢转过身,神情怯怯的看向江子算。微红的眼眶,带泪的眸子不时抬眼偷觑他。
“你是谁?”他声音沉稳,似乎不为所动。
齐宴和装作害怕,不敢说话。
江子算的枪往前一送,“说!”
宴和低促的叫了一声,抱头蹲下。
那声音又哑又急。
江子算就看她缩成一团,浑身发抖,抱着头往车底躲去,像是害怕极了。
他皱了皱眉,“你会不会说话?”
齐宴和只是缩成一团发抖,嘴里嘶哑的喊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一手挥舞,似乎在赶他。
江子算盯了她几眼,让步似的往后退开一点距离。
宴和渐渐稳定下情绪,但还是躲在车底没有出去。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人呢?”车上下来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子,在齐宴和晃神之际,江子算忽然一把将人拉了过来,任凭宴和怎么挣扎,他还是把人抱到了车里。
“你做什么?”女人皱眉,“这个女人是谁?”
江子算上车,把车门一锁,“做你的事,别管我。”
女人眉头皱的死死的,看了一眼已经躲到角落里的宴和,还是黑着脸去开车。
宴和被抢拉过来还是有一瞬间懵的,毕竟她只是想假扮一个柔弱胆小的哑女让江子算放过自己,没想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她带走了。
她躲在角落观察车内的情况。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
她看了过去,是江子算。
“巧克力,吃吗?”
他手心里是已经扒开包装的一粒巧克力。宴和的表情有些复杂,如果江子算刚刚给她搜身的话,这东西能从她宽大的衣兜里摸出一把。
但是江子算却以为她害怕了。
“我不会害你,你是村子里的人吧?等会儿我办完事情就会送你回去。”
齐宴和不敢说话,不敢伸手。
她的手上有很多痕迹。指尖的薄茧是小时候练琴留下的,虎口还有常年摸枪的痕迹。手掌的肌肤细腻,一看就不是那种村子里能养出来的。
她只能默默低头,希望江子算不要发现这些破绽。
江子算见她不为所动,收回了眼神。
突如其来的善心不过是因为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但是干这行的人,手里都沾满了血,那些少得可怜的善心,自然是用一点少一点。
到采石场的路很远,山路摇摇晃晃的,宴和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到了地方,那女人提着一个箱子下车。江子算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在熟睡中没有醒来,开了车门下车。
听到脚步声离开了,宴和才慢慢睁开眼。
回想两人刚刚的对话,江子算来这里是为了把吴邪他们赎出来的。这么说,胖子他们应该也在。
车子锁住了,车内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防身。
她伸手沿着鞋底的边缘摸索,小心的取出了一片约手指长的极薄的刀片藏在怀里。
没一会儿,脚步声临近。
江子算黑着脸来开车,看到她醒了,也只是很随意的瞥了一眼。
车开进了采石场,江子算下车。
临走时回头威胁她:“乖一点。”
齐宴和低头,挑眉。
乖?吴邪面前我都不乖,凭你?
等人真的离开了,宴和尝试和刘丧联系。“啧,自说自话的感觉有点不好,但是刘丧,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现在在一群要赎你们的人的手里,你和我哥他们说一下,静观其变。那个男人身手不错,是个雇佣兵,估计是焦老板的人。你们最好装作不认识我,以防万一。”
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能不能听到,但是那女人一上车就把齐宴和被赶到了后排去坐。
齐宴和没有反抗,默默的转移阵地,胖爷和刘丧也跟着上车。
但是变故却是在这一瞬发生。
江子算本来坐在副驾,一扭身抢回了枪朝着吴邪射去。
齐宴和阻止不及,起身的瞬间对上了吴邪的眼睛,她只是僵了一下,被刘丧扑倒护在怀里。
也就是这一瞬,油门急踩,车子瞬间飞了出去。
江子算留了胖子和刘丧的命准备给焦老板交差。齐宴和默默坐直,低着头。
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藏在怀里的刀片。
她很冷静,脑子飞速的转着。
现在不是时机。
,表情冷的能
她和江子算的差距很大,如果手里有枪,她尚可拼,但是车上有胖子和刘丧,要在保全两人的情况只凭手里的一片刀片,那是根本不能完成的任务。
她的手摸上铃铛,却被刘丧一把握住。
她用余光透过发丝看到刘丧。
原本扎的整齐的头发已经散了下来,半长的发让齐宴和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能肯定的是刘丧没有看她,但是被藏在椅子背后的手却死死压着齐宴和,不让她碰那串手镯。
她没有犟着,确实,这并不什么特别好的时机。即使用蛊,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翻盘。
直到三人被载到了哑巴村外,胖子和刘丧被推下了车,齐宴和本以为没自己的事,没想到江子算下车后,那个女人竟然让她也一起下去。
看着离车好几步的人,齐宴和低下头,笑的温柔。“好。”
在女人惊讶的眼里,宴和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拿着胖子刚刚威胁女人的刀,刀口锋利,刺穿脖颈的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到死,没发出一丝声响。
宴和拿起女人的枪,下车。
吴邪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过江子算尽然绑了两个人质。
齐宴和出现的一瞬间,他瞪大眼睛。
江子算踹倒了刘丧,压着胖爷让他们放人。
“小弟弟,把枪放下。”
她的右手还沾着血,但握枪的手很稳。
江子算回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
“小弟弟不妨放下枪。你饶了我一命,我也不杀你。”她脸上挂着笑,但眼里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江子算有种错觉,如果他不答应,他的枪,绝对快不过对方。
“你不是哑女?”
“我有说我是吗?”她笑,“只是你认为罢了。”
“小宴!”吴二白对着她喊,“让他们放了胖子,不要生变。”
“把枪放下吧,我爸开口了,我就不会杀你。”
江子算最终还是不甘不愿的卸了枪,放了人质。胖子松了绑,一把抓起刘丧就往宴和身后跑,“妹妹你小心啊。”
齐宴和笑着歪了歪头,慢慢的转过身,双手握枪对准了他。
“弟弟,下次记得不要轻易被骗啊。”
说完,她双手一扣,江子算立刻闪身躲避,从腰间掏了一个手.榴.弹丢了出去。
宴和趁着这个时候躲进了树林,焦老板他们却瞬间上车跑了。
等众人起来,胖子就问,“妹妹你这枪哪来的啊?刚刚都没见你拿。”
“车里拿的。”
齐宴和把枪扔给胖子,脱下外套擦手。不一会儿,外套上就沾上了斑驳的血迹。
“车里?那个美女司机呢?”
“杀了啊。”
她的语气自然到就像是杀鸡杀鸭一样。
胖子捧着两把手枪“呵呵”的乐了, “你这多少年没动手了。”
刘丧则是有些不可置信,“你,杀人了?”
齐宴和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她朝着吴邪走去,“哥哥你怎么比我们还快?我还以为这次要去救你呢。”
吴邪带着笑,撇开头,忍不住咳了一声。然后,他的咳嗽就止不住了,到最后表情一下变了,他难受的弓下腰,像是一种努力压抑但是压抑不住的样子,扶着膝盖剧烈的咳起来。
齐宴和的脚步瞬间停住了。
“吴邪怎么了?”二叔奇怪。
“吴邪就要死了。”
“他的肺已经烂了。”
齐宴和就站在原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吴邪一口又一口的吐着血。
那些血好像找到了出口的喷泉,一口一口的涌出来。
透支着吴邪的生命。
触目惊心。
齐宴和感觉到眼角的冰冷,她以为是自己哭了,但是一抬头,才发现是下雨了。
你看,连天都告诉你,不许哭,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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