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宁深很快发现，他这声爸白叫了。
等他洗漱完，坐在那个空气净化器旁边，想要重新研究的时候，翻开实验日志，下一页，宁深便看到了第二人格出的题目。
第二人格出的题目并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大题，而且出题的方向和内容都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上一秒是化学，下一秒就是物理。
宁深在第一道题目那里就卡了一天。他翻了十多本资料，才赶在十一点之前将第一道题写出。匆匆洗漱完毕之后，宁深便睡觉了。在睡觉之前，他贴心地将游戏打开，放在床头。
对于自己的“爸爸”，就要服务到如此细致。
果不其然，第二天宁深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他昨天晚上做的那道题目被第二人格批改了一番。
第二人格显然很满意宁深叫的那声爸，上面的注释写得格外的多，甚至还备注了一个小实验，让宁深去试验一下。
显然，今天的目标就是这个。
第二人格已经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宁深低头开始准备实验用的器具和材料。让宁深松一口气的是，这些实验用的器具和材料，宁深都有。不必再另行购买，这在无形之间省了一笔钱。
宁深很满意。
他开始做起了实验。
等到第二天，再将实验报告交给第二人格进行批改。
这样日以继夜、循环往复。宁深的知识储备量就如同海绵一般，不断吸水增多。
等到宁深终于空闲下来的时候，第一篇论文报告已经形成。他打开手机，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消息。
最近几天，他玩手机的时间屈指可数，连消息都做不到及时回复。
他先挑选了一些重要的进行回复。
宁父说工厂那边已经在询问样品是否合适，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则要开始加班加点地完成任务。
对此，宁深的意思是再等等。
等他将这篇论文上交，申请专利，确定不会被人提前盗取或者剽窃之后，再由工厂进行生产。
不要怪宁深如此谨慎。
之前那辆白色面包车的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联想到那个七八岁小孩手里的摄像头，宁深觉得对方说不定在暗处一直窥伺着他或者他家人的一举一动。
所以第一时间申请专利是对第二人格图纸最好的保护。
宁深将论文放进包里，随后惯例拨打白嘉的电话，让对方过来接他。
做完这一切后，他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享受着这片刻的休息时间。
刷题和做实验确实能让宁深感觉到愉悦，但是就像玩游戏时间过多会伤身一样，学习时间过长也会伤身。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宁深的错觉，他总觉得第二人格很清楚自己的接纳界限。每天布置的任务正巧处于他拼死学习的界限里。再多一点，就影响第二人格上游戏的时间，再少一点，就不能压榨宁深所有的精神力。
白嘉这次过来，是带着司机的。
据白嘉介绍，这是一个专业的赛车手。哪怕接下来再遇到上次那样的车祸，也能够带他们毫发无损地避过。
当然，价格也更贵一点。
可以说每分每秒花的都是钱。
宁深听后，赶紧上车，报出地址后，白嘉便将按了按钮，将驾驶座和后排隔离了开来。
初春的阳光从车窗上倾斜下来，宁深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白嘉在宁深上车后，便打开放置在前方的零食箱，从里面掏出一罐可乐，扔到了宁深的怀里。宁深低头，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便听到二氧化氮从环口冒出来的声音。
悦耳且舒心。
宁深向后微仰，整个身体就这样靠在沙发上，呈放松的姿态。在他的身边，白嘉喋喋不休地开始说道：
“宁深，你最近有没有数你的银.行.卡账户里面有几位数！”
“我们发财了，这么多钱。据说，我老爸最近都买了好几瓶酒存在酒窖里。几千、几十万的都有，哪天我给你偷一瓶出来尝尝。”
宁深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直至最后，听到林和岑的消息后，宁深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有了你的第二皮肤做对比，林和岑他们团队的那个项目，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响。哪怕他们这么极力宣传，但依旧效果不好。”白嘉偷笑道，“反正现在，他们的钱扔到里面，都还听不到什么声响。”
“现在林家那里是退也不成，不退也不成。”
宁深仰头喝了一口可乐，他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问道：“他们怎么将一个半成品拿出来参加比赛。”
“还不是林家那老头想让林和岑立天才科技少年的人设。这样一来，他们公司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形象代言人。
不仅如此，这样一个半成品，在王老的认可下，确实能够吸引一部分高端顾客。在研发的同时，还能率先回笼一部分资金。但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白嘉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他本来就不喜欢林和岑这小子，如今看到他家跌了个跟头，自然乐不可支。
笑着笑着，白嘉突然看了一眼宁深道：“我想他现在肯定很后悔。”
宁深感觉到白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嘉。
白嘉凑了过来，这才缓缓地将下半句话给说了出来：“他毁了宁氏集团，却也亲手放出了你。”
本来，如果林和岑不耍小心机，有宁氏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在，宁深说不定会一直咸鱼下去，造作几个亿的资金。
但是现在，宁深怕是要拼了命的赚钱。
“你这话说得可真中二，把我说得像什么一样。”宁深轻嗤了一声，将白嘉的头往旁边推了推。
等到车到了稷京大学门口的时候，宁深从车上下来，转个身便发现白嘉也兴趣盎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见宁深的目光望了过来，白嘉耸了耸肩，他毫不掩饰地开口说道：“我是来看林和岑笑话的。”
宁深：“他不一定会出现。”
白嘉神秘兮兮地说道：“他肯定会出现。”
“你没发现吗？之前你在的时候，他都会出现。这就和孟雪瑞效应一样。我在这里把这个现象戏称为宁深效应。”
宁深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白嘉的话虽说有些不靠谱，但是宁深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如此。
除了他在研究所和教室学习和上课之外，他好像每次都会遇见林和岑。譬如搬家、交报名表。但是宁深并不认为林和岑是在特地同他制造巧遇。
应该只是巧合。
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他们不断相遇，想要制造出矛盾来。
宁深想着，抬步朝着学校走去。他在来之前，联系过何平波教授。此刻，何平波教授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宁深要去见老师，白嘉当然不会跟着。
他看到宁深进入办公室之后，便打算自己随便在校园里转转。
宁深也不管他。
都这么大人了，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宁深进入办公室后，何平波已经在等他了。
见到宁深后，何平波站起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宁深几眼后，才忍不住点头说道：
“不错。即便获得奖项后，依旧谦虚啊。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找我这个老师呢？”
宁深嘿嘿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拿起何平波摆在桌子上的水壶，去接了点水倒入何教授的茶杯中。在何教授转过身来的时候，宁深拿起茶杯递了过去。
何平波看了宁深一眼，接过茶杯，低头喝了一口，终究有些郁闷地开口说道：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物理专业的学生，怎么去研究材料学？”
“现在那些材料专业的老师，每一个看到我，都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他们都觉得我耽误了他们材料学的天才。如果知道你回校的消息，估计这些老师都要来堵我的门，逼着我让你转专业。”
“怎么，你想转不？”
这可是一道送命题啊。
宁深轻咳了一声道：“不转不转。实不相瞒，我这次研究还是受何老师您的启发。”
尽管知道是宁深安慰人的话，何平波还是感觉到些许的安慰。
他白了宁深一眼道：“好在，你这个第二皮肤的研究，还能跟物理沾上点边，我也能勉强算是沾了个光。不然哦，我这脸面往哪里摆。”
说完最近发生的事情后，何平波这才转向正题：
“所以说，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第二皮肤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指点吗？”
何平波表面一本正经，极为淡定，内心却早已开始抢答起来。
第二皮肤的延展性可以进行改良，从这些方面入手……
然而何平波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宁深回答。
他抬眼，便看到宁深犹豫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何平波忍不住开口催促道：“一个男生磨磨唧唧的，干啥呢？”
宁深嘿嘿一笑，再也不纠结。他将早就准备好的论文递到了何平波的面前：
“那请老师斧正。”
何平波淡定地接了过来，然后看到——
“拟态量子光学提炼几点分析……通过物理镜像折叠……”
何平波：？？？
等等，这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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