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证明这个肾虚男是背后的雇主就没问题了。

    让杀手金盆洗手不好吗,到最后倒霉还不是你们,椎名奏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如果让织田作发现这个男人作为雇主背叛了自己的信任,哈哈,会枪杀他?毒杀他?把他整到家破人亡再把他从这里推下?还是将他活埋,并用被他杀死的社长尸体作为临别赠礼?

    嘛,奏嘟嘟嘴,好心肠的织田作肯定会一击即杀了,真无趣。

    肾虚男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哼,”椎名奏像在撒娇一样摇摇警官先生的手,“那么我就是和杀手一伙的了,请你把我和那位杀手关在一起吧。”

    警官先生一把拉住椎名奏,表情严肃:“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有隐情一定要说出来,我们会保护你、没人可以伤害你。”

    “扑哧——”奏忍笑得辛苦,真是尽职尽责的警官先生,他张口:

    “那么,我要指认,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假惺惺的肾虚男雇佣了这位杀手。”

    “我、我可是她的秘书,根本没有理由杀她!”肾虚男显得有些慌里慌张。

    “哼,既然我是杀手的人,那么我知道这些事也很正常吧——”

    奏原本想闭眼一口气胡说一通,给那个秘书找找麻烦,却意外看到对方目眦尽裂的模样,主动提起了被害人、言语中还充满了心虚,真是个不够格的凶手,哼哼

    找到了,破绽——埋藏于心的内疚!

    “他对美丽的社长小姐存在着不纯洁的感情,被拒绝后怀恨在心,于是下此毒手。”

    “你敢说,你对社长小姐并无爱意吗!”趁热打铁,椎名奏厉声喝问。

    “我…我……”那位秘书崩溃地捂住了脸,“不、不对……不是的。那个人……对那个人来说,我只是个优秀的秘书。就只是那样。可是我……不希望只是那样……”

    哦呀,被他猜对了~

    爱情啊,你真是个令人苦恼的小玩意儿~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牵扯其中的~

    “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

    奏哼着歌,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达令~,我来接你了。”

    “彭”,他一头撞上一个温暖的墙壁,抬头一看,一个眼神凌厉的银发帅大叔正双手插入袖兜,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啊,这熟悉的、一见钟情的感觉~令我潸然泪下,”椎名奏捂住心口,一把抱住对方…的腰,“请务必和我结婚吧,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他眼神闪闪发光地看着对方,

    “啊,这凌厉的眼神,只要一瞪、那些不知世事的丫头片子就会当场血溅三尺!”

    他的手虚虚捧在心口,

    “啊,这飘逸的俊发,只要一摆、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就会当场哭爹喊娘!”

    他身体像海带一样扭啊扭、来回蹭着对方劲瘦的腰肢,

    “啊,这沉默的姿态,只要一动,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府官员就会当场叩拜天地!”

    “欧巴,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奏毫不造作地在对方腰上狂蹭,“我是椎名奏,请务必和我谈一场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正隐隐抽搐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他浑身僵硬、气势涌出,摁住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孩子:“你是椎名奏,【绝对的贤者】?”

    !

    椎名奏悚然一惊,无数饱受折磨、死去的士兵向他伸出了手,在地狱里哭嚎着,黑色的业火点燃了他,他的精神深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叩咚”,隔壁房间传来这样一声,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是织田作!

    椎名奏回过神来,挣脱银发男人的桎梏、跑向隔壁,

    织田作正完好地站在隔壁房间、身上的绳索和头袋也已解脱,深不见底的瞳孔让奏几乎想沉溺进去,

    他跑向织田作,扑进对方的怀抱,使劲地抱住织田作,埋首在对方的胸膛里。

    还是个小孩子啊…受到委屈就直觉地去找家长。

    银发男人——福泽谕吉感到十分羞耻,自己居然在震惊之下控制不住杀气,把一个小孩子刺激成那样。

    “抱歉……”福泽谕吉稳稳地站在门口,“你应该知道我——福泽谕吉,那次大战的…暗杀者。”

    织田作的肩微微一动,双手试图靠近绑在腰上的双枪。

    椎名奏拉住他胸口的衣料,“不要动手,”他闷闷的说,“我跟你说过那次大战的事吧,他也是其中之一的人物——‘孤剑客【银狼】’。”

    椎名奏不安地握住织田作的手:“我必须去面对的,那些罪恶。”

    福泽谕吉颦住眉,和传闻不同——欣赏着他人惨叫与痛苦的【恶之贤者】,这里的明显只是一个因自己被迫做下的恶行、甚至算不上恶行而备受折磨的孩子。

    织田作一手轻拍着奏的头顶,一手回握住他颤抖的手,不带感情地向福泽谕吉望去。

    福泽谕吉后悔着之前鲁莽的行径,他调整呼吸,老实地低头向眼前两个孩子严肃地鞠了一躬:“抱歉,我对那场战役一直十分在意,我想请求你、向我说明当时的真相。”

    他依旧鞠着躬:“为什么政府会突然找上我?为什么战役会突然失败?为什么很多决定都是突然定下?”

    他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击穿地板:“你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福泽谕吉想起曾经的记忆,

    ——福泽,你要背叛我们吗?

    ——我们渴求国家安宁的这个誓言是虚妄吗,福泽?是一时的敷衍之词吗?

    那是一场噩梦,是早已诀别割舍,当作不存在的过去。

    “哇啊,”不知何时椎名奏躲在织田作身后,吐槽道:“明明是道歉和请求的话,表情还是这么可怕。”

    “我所知道的只是常暗岛哦?”

    “没有多么复杂,如你所知,利用我的异能预测如何尽快结束大战——让福泽谕吉暗杀鹰派政府高层,我后来又把那艘基地航母——“燕骑士”给炸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本身气数就将尽了,大战自然就迅速失败。”

    “你也认识他吧——森鸥外,是他找上的我和与谢野晶子,也是他向政府举荐的你。”

    说到森鸥外,椎名奏气就不打一处来:“麻烦你管管那个变态大叔,老是缠着我们家晶子,我真的会冲过去打他的啊!”

    “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但实际内心更是人模狗样,我是真的会冲过去暴揍他一顿的啊!”

    奏再次强调。

    “别提……那个人。”福泽谕吉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明白了,你们真是辛苦了。”

    椎名奏偷偷瞥一眼福泽谕吉仍然僵硬的表情,撇撇嘴:“不用在意了,有什么好羞耻的、有什么好痛苦的,那些并不是恶行。如果没有你,大战会更加延长,会继续制造出数万名牺牲者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用他人的错误来苛责自己?你始终不能忘却那些事吧,再怎么深埋那些记忆也始终无法忘却,就如同把斧头埋在土里而把斧柄留在外面一样,总会有爆发的一天,我们都是这样的。”

    “但我可是很羡慕你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士兵去送死、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晶子在哭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眼里的希望和热血扭曲成憎恨和恐惧,我可是很羡慕你啊。”

    “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战争呢,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异能呢,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睡睡午觉、开心地吵吵闹闹不好吗?”

    奏喃喃自语。

    他吐出一口气,像小狗狗一样拉拉织田作的衣袖:“我们走吧。”

    少年歪歪头:“稍等。”

    瞬间,他突破被奏的嘴炮唬住的福泽谕吉,抬起枪“砰砰”击毙了隔壁房间的秘书。

    秘书嗬哧嗬哧地倒在地上,几下就没了声息。

    福泽谕吉瞬间回神,只来得及冲过去试探对方的脖颈,但击中的是要害部位,已经救不回来了。

    “啊!”椎名奏抓狂地大喊,一个不留神、织田作下手就这么干脆,“这样子我们要怎么脱身啊,罪名还没洗脱呢!”

    少年再次歪歪头:“可是被背叛就要报复回来。”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对!”奏甩甩脑袋,差点被织田作的卖萌带歪了,朝旁边的福泽谕吉努努嘴,“你好歹也要趁别人不在的下黑手,而且这么干脆,完全没有身为杀手的气势!”

    “呲。”少年似乎发出意味不明的牙酸声。

    福泽谕吉面向少年,这样诡异的枪法、偏红的短发、冷酷无情的手段——是他、名为织田作之助的暗杀者,一年多以前不明原因地销声匿迹、而后突然转行做保镖。

    确认了眼神,是抢他饭碗的那个人。

    福泽谕吉迅速将织田作压在了地上。

    “喂,我说,”椎名奏捡起织田作掉落的手/枪,将之对准了福泽谕吉,眼神专注,“你要是伤到他的话,我免费送你地狱单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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