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我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要不要跟剧组请一天假休息休息?”
一想起昨晚的撞鬼惊魂小助理就打哆嗦。要不是明星助理工资不错,福利也好,齐曹明还是脾气很好的艺人,平时对她多有照顾,她都想辞职不干回老家办个水陆法事去一去晦气了。
“我脸色真的很糟糕?”
齐曹明凑近镜子照了照。
镜中的青年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眼底还泛着青黑。
完全一副昨晚通宵857的憔悴样子。
“不化妆都能冒充幽魂参加化装舞会了,齐哥昨晚不会没睡吧?”小助理一副“你肯定没有睡”的表情,他的脸都快跟墙壁一个颜色了,“今天几场都是打戏,齐哥你要不……”
“我当然睡了,虽然睡得不久……”齐曹明这话听着底气不足,他昨天睡得少也不全是因为失眠,背第二天的台词还背了两三个小时,“请假的话,还是算了,不好让剧组等我一个。”
小助理欲言又止。
目前这个剧本也是耽改网剧,武侠类,属于比较小众的IP,整个剧组除了齐曹明和几个有演技但没什么流量的老演员,其他演员都是没多少演戏经验的新人,剧组的投资也大不到哪里去。
妥妥就是一部捞一笔就走的粗制滥造网剧既视感。
齐曹明是整个剧组最大的“腕”和流量话题,他身体不舒服请一天假也没人说什么。
但齐哥坚持,她也不好再劝说什么。
齐曹明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手指微微用力揉开胀痛的额头。
其实昨晚满打满算他就睡了两小时。
上半夜,一沾枕头就梦见桑山的经历,杂乱无章又带着点暧昧的梦境让他从梦中惊醒。
醒来才发现床单被汗水打湿一大片。
缓缓情绪重新睡下,他又做噩梦了。
他出现在云州跨江大桥,桥上的灯时明时灭。阴风吹起衣角,那只女鬼从迷蒙雾气中缓缓爬出,齐曹明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女鬼长而黑的指甲抓上他的脚腕,他就大叫着醒了过来。
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精神恍惚地熬到天边蒙蒙亮,沉重的眼皮才缓缓合拢,眯了一会儿。
“不用担心,真要不舒服,我也不会逞强的。”
只要不是病得起不来,他都不想请假,授人把柄。
流量艺人好比天上的流星,高光闪耀时刻就那么短暂一瞬,齐曹明想在娱乐圈走得更远更长久,还是要沉下心提升自己的营业能力,趁着还有流量和关注度的时候往实力派发展。
不管剧本好坏,角色如何,他都该认真对待。
云州跨江大桥是前往剧组的必经之路。
还没上桥,司机刘哥就支支吾吾问齐曹明要不要给昨晚的人再打个电话。
齐曹明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担心人还在睡觉或者已经工作,编辑一条短信过去。
【你现在有空吗?】
没一会儿手机邮箱出现新信息。
【嗯,有。】
齐曹明拨电话,刚嘟一声就接通了。
通是通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先问人家早饭吃了没还是先感谢昨晚仗义出手?
倒是手机那头的青年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事情忙完了?”
“还没有,正要往剧组赶……”
齐曹明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中对自己使眼色的司机刘哥,不太好意思地开口。
“我们现在正要路过云州跨江大桥,就是……昨晚碰到脏东西的地方。”
具体目的没有明说,电话那头的青年心领神会。
他轻笑:“那只小鬼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保证不会随便出来打扰你。”
齐曹明听后松了口气,卷翘的睫毛低低垂着,心间又抑制不住地冒出点儿小小好奇。
“她是不是枉死在大桥上的厉鬼?昨晚出来作恶找人替命?”
“都不是。”青年那头有一瞬可疑的停顿,“纯粹就是一只馋你脸的私生鬼。”
齐曹明握着手机陷入了诡异沉默。
私生饭他知道……
私生鬼是什么鬼?
齐曹明没怀疑青年的话,而是哭笑不得地跟青年确认。
“你的意思是——她是我的粉丝?”
青年回答:“对。”
齐曹明:“……”
厉害了他,粉丝群体居然发展到阴间了。
青年话锋陡转:“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李阳和的人?”
“勉勉强强算认识吧。”听到这个名字,齐曹明胸腔泛起些许生理性不适,“他是我上一部电视剧的主要投资人,这次的电视剧他也投资了一部分。”
青年仿佛没听出齐曹明声音中的异样,声线平淡地说:“那只小鬼让我转告你,让你小心这个叫李阳和的老家伙。她说李阳和耐心耗尽,准备下一次酒宴给你下点药让你就范……”
若非如此,以青年曾经的暴脾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那只小鬼。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他的。”
脑中不禁浮现想李阳和看他的油腻目光,那人就像是一条阴冷算计的毒蛇,准备从最深的黑暗朝他蜿蜒爬来,毒腺酝酿致命毒液,只待一个机会就能一口咬上他的要害,将他毒死。
思及此,齐曹明的脸色看着比早上刚起来还糟糕。
但,最坏的情况也不过被封杀无法混娱乐圈,他离开娱乐圈还能找其他工作。真要破罐子破摔,他也不是不能反击,VX还保留这位投资人骚扰他的记录呢。他绝不会雌伏那种垃圾身下。
“李阳和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保证他没有精力,也不敢来骚扰你。”
正当齐曹明想得入神,电话那头传来青年平淡的声音,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刚刚还心情糟糕的齐曹明被他逗笑了。
“谢谢,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青年的话让他想起前不久无聊打发时间追的电视剧,里边儿男主的台词跟这差不多。
明知青年不是普通人,但齐曹明还是选择婉拒。
他跟青年非亲非故,唯一的联系也源自一场乌龙,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帮自己收拾烂摊子。
二人约好周末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电话挂断前,齐曹明不好意思地询问青年名字,不然下次见了面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
“公良湖。”
齐曹明编辑通讯录前还确认了一遍。
“龚先生,lianghu是哪两个字?”
青年失笑地纠正他:“我姓公良,这是个复姓,公序良俗的‘公良’,单名叫‘湖’,湖光山色的‘湖’。”
闹出乌龙的齐曹明尴尬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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