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前几天公布了一批角色的定妆照,宋疏饰演的男二号赫然在列,如导演所料,他的颜值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这个i本就热门,宋疏饰演的角色人气又高,且先前一直没有公布演员,所以一瞬之间所有粉丝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个演师弟的小哥哥也太好看了真美人师弟”
“神颜,我的妈呀神颜。全剧组最好看没有之一。”
“绝美。”
“是bjd吗建模都没有这么好看的。”
“报上微博,我速速关注”
“真的不是出来的效果吗我不信人能长成这样。”
“不知道演技咋样,别是个花瓶啊。”
“”
然后没过几天,剧组就召开了一个发布会,主创人员悉数出场,并且在各个平台同步直播,宋疏也是第一次暴露在了大众的视线之下。
他跟在主演身后甫一登场,媒体的镜头就飞快地闪,他穿着修身的白色西装,在舞台上没有拘束感,但也不说话,就清清冷冷地站在一旁。奈何颜值和气质实在出众,比任何人都好看了一大截,记者和摄像师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往他身上放。
但他确实不适应这种场合,主持人问到他问题就尽量简单地回答,绝不多说一个字。然而身为新人这样反而很赚好感,毕竟他长得那样出尘,如果抖机灵观众或许还会觉得幻灭。
“我说实话,新一代娱乐圈颜值天花板出现了。”
“真的太好看了,这就是仙子吧。”
“不是粉也要存图的水平。”
“这颜值,这气质,绝逼会火,不火我倒立拉稀。”
“这种就算花瓶又怎么样,好看就vans,这张脸我能看一百集。”
宋疏的微博也在经纪人的吩咐下,由小七经营了起来,注册之后粉丝一夜之间突破五十万,她偶尔发几条微博营业,也不写文案,只有一些简单的照片和生活日常。但宋疏实在太好看了,随便拍拍都赚足了眼球,几乎每一张照片都能出圈赚一波关注。
然后没多久,剧组放了一小段宜清师弟的哭戏花絮到网上,粉丝们瞬间爆炸。
“我靠这哭得也太美了吧,真的是神仙落泪啊。”
“我愿意一直看他哭”
“卧槽我硬了我好想亲自把他搞哭”
“这种美人怎么舍得让他流泪啊,我来舔掉美人的眼泪”
“真特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漂亮又脆弱,像摇摇欲坠的琉璃盏。”
“我心中用脸杀人第一人。”
“”
总之一番造势,宋疏的人气炒上来了,冷美人这个形象也立了起来。不过这一切他本人并不知情,他只是按部就班地拍戏、遛狗,然后和沈大少聊天。
对,沈大少。
小七对此非常困惑,最开始,宋疏出席发布会穿的西装是公司派人送来的顶奢超季,非一线巨星根本拿不到牌子,直接给宋疏送了十几套随意挑选。后来很多私服也是,再后来吃的用的,每天的午饭和点心,都由西装笔挺的助理先生亲自开车送到剧组。
起初她以为是沈承峰关照的,直到有一天她偶然听到了宋疏和沈骞通电话,然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内容很简单,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小狗调没调皮甚至就是宋疏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话背台词,她日理万机的沈总居然听就听了个把小时,一直到他躺在床上睡过去。
那天还是她帮宋疏把手机拿走的,她颤颤巍巍地捧着接通沈骞的手机,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的时候她吓得一哆嗦。
“他睡着了”
“对,睡、睡着了。”
“嗯。”沈骞应了一声,“挂了吧,别吵到他。”
“是。”
小七觉得,可能因为宋疏和沈总的年纪相近,比较有共同话题,而且沈骞毕竟是沈家的继承人,只要和他处好关系,进沈家就很容易了。
总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宋疏任何事情都不避讳她,一看就知道问心无愧。
宋疏有件事也很疑惑,沈朗来了那天,沈骞忽然变得非常生气,而且和他的聊天中绝口不提沈承峰。沈骞不提宋疏也就不说,他猜想可能是他们父子关系不太好。
直到有一天,沈承峰带他去了沈家。
沈宅的华丽不必多说,车辆驶过一条郁郁葱葱的小道,风掠过树梢,高大的树木枝叶发出沙沙声,雕着铁花的庄园在前方缓缓打开。悠扬的音乐从远处传来,大理石塑就的喷泉在夕阳下溅起水晶般的光。
宋疏没见过这样豪华的西式庄园,透过车窗饶有兴趣地盯着外面看,沈承峰索性叫停了司机,与他并肩从小道一路走进别墅。
“喜欢这儿的环境”沈承峰问他。
“嗯,很漂亮。”宋疏见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喷泉、泳池、一草一木,包括室内看起来让人有些晕头转向的楼梯和走廊,与他记忆里的中式园林区别甚远。
“你如果想的话随时可以过来住。”沈承峰含笑打量他,意味深长,“不过住进来可就出不去了。”
宋疏没去品他话里的含义,跟着他从外到里,大概把沈宅参观了一遍。
很多房间听来都比较新奇,比如健身房、棋牌室、台球室沈承峰耐心给他解释,宋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指窗外,“我还是更喜欢那块草坪。”
“嗯”
“遛狗会很方便。”
沈承峰“”
宋疏又问他,“沈总我是说沈骞,他的房间是哪个”
沈承峰看了看他,指了二楼一个方向,说,“他自己的房子多得是,成年后很少回来住。”
宋疏哦了一声,转过身去看窗外的大理石喷泉。
“你好像对我的儿子特别感兴趣”忽然,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从身后贴了过来,沈承峰圈住他的腰,低头贴在他的耳畔,鼻息拂得他耳根子痒痒。
宋疏没动,更没否认,反而轻轻地笑了笑。
沈承峰瞥见了他唇角的弧度,眸光微闪,“即便你对他感兴趣,也该瞒着我一些。”他缓缓道,“说实话,你这样让我有些吃醋。”
“为什么要瞒着你”宋疏回头,鬓发轻轻擦过男人的唇角,漆黑的眸折射出一点细碎的光,“你不喜欢他么”
沈承峰微微扬眉,“我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毕竟是他的父亲。”宋疏说。
“对,我是他的父亲。但不妨碍我更偏心你。”
宋疏眨了眨眼睛。
“沈家这种地方,父子关系不像你想得那样简单,很多东西一旦牵扯上利益就很难变得纯粹。”男人揽着肩膀让他转身,手指理顺他被蹭乱的鬓角,“比起父子情深,也许他更在乎我的家产,我也一样,关心的是沈氏在谁手上能发展得更好。”
“就像古代的帝王家”
沈承峰微微一哂,“你很聪明。”
“不过,我也不是不可以做一个昏君。”轻轻抚上宋疏的脸颊,他的眸子深邃得能让人沉溺,“如果你愿意嫁给我的话。”他说,“我死后,就把遗产全部留给你,包括他们抢破头的沈氏财团。”
“不要开这种玩笑。”宋疏蹙眉,略嫌冷淡道。
话音刚落,外面的石子路想起一阵车轮倾轧的声音,然后没过多久,有脚步声传来。
宋疏刚要问话,鼻息忽然一热,是男人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于是推门而入的沈骞和沈朗二人瞧见的便是这一幕,二人交叠的身影被黄昏镀上一层金边,宋疏浓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冰雪雕就的脸颊在此刻显得格外柔软。
两人俱是一怔,沈朗很快反应过来,随即揶揄地吹了个口哨。沈骞则僵在了原地,拳头攥得死紧。
宋疏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看向了沈骞,而沈承峰犹在回味这个吻,向来威严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爸。”沈朗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和沈承峰问好,随后看着宋疏笑道,“难怪您突然要我哥和我回来吃饭,原来是有人要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嗯。”沈承峰揽过宋疏的肩,神情从容,“宋疏,我的恋人。”
他说是恋人而非情人,已经很能表明宋疏的地位了,但仍旧不够,沈承峰望向站在门口不动的男人,严厉道,“沈骞,过来打招呼。”
沈骞远远的立在那儿,半边脸颊隐没在了黑暗中,肩背挺直,即便看不清面容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冷肃的气场,夹杂着隐忍不发的戾气。
但是沈承峰比他更冷,男人的威严和压迫犹如丛林霸主不可侵犯,气场慑人,一旁站着的沈朗都不住胆寒。
但很快,一道清泠泠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厅中响起,“为何要打招呼”宋疏说,“我和沈总早就相熟,没那个必要。”
凝滞的气氛得到了缓和,沈承峰垂眸,目光在他身上缓缓流转,片刻后纵容道
“好。”
然而,等到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气氛又再次变得很僵硬。
或者是不对劲的只有沈骞一个人,沈承峰对宋疏依旧温柔体贴,而沈朗虽然畏惧父亲,因着宋疏在反而放开了不少,餐桌就像被划成了两个区域,沈骞独自坐在阴影中。
其实也不然,他对上沈承峰本就拘谨,神经一直紧绷着,只是今日的眉眼中多了几分阴翳和戾气。
晚餐偏中式,沈家的厨师水平并不逊于高级酒店,宋疏吃得有滋有味,佣人不允许站到桌旁,沈承峰就挽起袖子亲自帮他剥虾壳,看得沈朗又是一阵咋舌。
正值秋日,厨师端上了一道桂花糖藕作为甜点,透明粘稠的糖浆淋在软糯香甜的莲藕上,桂花香气扑鼻而来,虽然不比其他菜式精美,却也让人胃口大开。
沈承峰正要给宋疏夹一片到碗里,谁知一直沉默的沈骞忽然开了口,语气略显生硬“他不喜欢吃这个。”
沈承峰的手一顿,视线在沈骞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落在了宋疏身上。
因着回忆起了往事,宋疏的目光略显深沉,随后才微微颔首,还特意瞧了一眼沈骞,“对,太甜,我不喜欢。”
宋疏喜欢吃甜的,也喜欢软糯粘牙的,但他就是不喜欢桂花糖藕,甚至说得上是厌恶。
沈承峰沉默了,眼底难得浮现了一丝鲜明的情绪,片刻后才把筷子放下,让仆人直接把这道菜撤了下去,换了另一道点心上来。
“欸,这就撤了啊,爸您不是很喜欢吃吗也没必要撤啊。”沈朗嘟囔了一句。
宋疏闻言看向了沈承峰,似乎是在询问这话的真假。
沈承峰垂眸迎上他的目光,“现在不是了。”
“啧您也太迁就宋哥了吧。”沈朗感叹,咬着筷子笑嘻嘻,“照这样看来,我是不是真要有小妈了啊”
沈承峰笑而不语,“这由不得我。”
宋疏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意思,他想了想正要作答,旁边忽然响起一阵突兀的动静。
沈骞失手把一碗汤打翻了,滚烫的汤水泼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刚盛上来的鸡汤还带着滚热的油,一看就知道有多疼。
宋疏立刻拿餐巾去给他擦,但是手被男人捉住拿了开来,沈骞的声音很沉,“别动,小心烫。”
说完他离开座位,微微欠身,“抱歉,我去换一件衣服。”
沈承峰冷冷训斥“这么大人了,做事还这么毛躁。”
沈骞再次欠身,转身离开餐桌。
“别理他,吃饭吧。”沈承峰说。
宋疏含糊应了一声,低下头慢慢喝汤,目光却不经意地往二楼方向瞟,沈朗瞧见了,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之后的晚餐沈骞没有出现,吃完饭没多久,宋疏便要回去。沈承峰喝了酒没法开车,他也不想再要对方送,于是沈承峰吩咐了司机送他,但那辆停在宋疏跟前的迈巴赫,驾驶座上赫然是沈骞。
“怎么了”看宋疏迟迟未动,男人眉头微蹙,手指略不安地敲了敲方向盘,“不愿意上我的车吗”
宋疏摇了摇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然后就盯着他看。
男人换了衣服,洗过了澡。原本一身笔挺西装,现在则穿了一件v领的羊绒衫,服帖的面料勾勒出宽肩窄腰和起伏的肌肉线条,头发也更蓬松了些,不像往日那样一丝不苟,反而多了些随意的帅气。宋疏看着他头顶翘起来的几根头发,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安全带。”沈骞说。
“啊”宋疏没反应过来。
然后男人便倾身过来,手指勾上他的安全带往下拉,两人近在咫尺,沈骞闻到他身上那让人上瘾的白梅冷香,喉咙倏然一紧。视线在他红润的唇上一扫而过,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瞬间又变得烦躁。
坐回驾驶座发动汽车,一路上二人都格外安静,车速非常的快,城市璀璨的夜景在身后形成了一道道残影。
“你心情不好。”宋疏望着车窗外,淡淡道。
沈骞沉默许久,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好”他转过脸看向对方,“你来送我,我很开心。你为什么不开心”他墨玉一般的眸子水光流转,平铺直叙的语气听在沈骞耳里却分明透出了一丝委屈。
“”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打滑,好在快到宋疏家了,沈骞把车停在路旁,盯着宋疏看了一会儿,开门下车,胡乱摸了一支烟来抽。
身后传来关门声,沈骞没回头,叹息似的吐出一口烟雾,嗓音微哑“父亲从来没把情人带回家过,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宋疏在他身边站定,“我知道。”
“你真的要和他结婚为什么”男人的声音涩涩的,“他比你大了二十岁。”
宋疏没急着回答,靠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很软,是记忆中的手感。
“我喜欢和沈先生相处,与年龄无关。”迎着男人的愣怔的目光,宋疏平静道,“况且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与他如何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必你替我烦恼。”
把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他顿了顿,“我听小七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你尽量少抽烟。”
说完,宋疏转身便要离开。
手臂被男人攥住,沈骞稍一用力就把人带回来,牢牢圈在了自己与车身之间。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咬着牙逼近他,“什么叫你和他的事情不让我管你又用什么立场来对我说这话啊”
黑暗里的沈骞压迫感十足,仿佛一匹亮出锋利爪牙的狼,眼底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疯狂而嗜血。
“你不听就算”宋疏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悸,血液在胸腔急促流淌,他扭过脸不想看他,但是眼角不自觉地涌现了湿意,“我你放开我。”
“不放。”沈骞靠近他,鼻梁在他细腻的脸颊上用力摩挲,随后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嗅闻,仿佛干渴多日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于是宁可溺死其中,“我不放。”
男人的唇从细长的颈往上,宽大的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健壮的身躯压得他动弹不得,一条腿甚至挤了进来。沈骞张嘴咬住他下颔上软嫩的皮肉,啃噬一般反复品尝,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下去。
宋疏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察觉到事情又在往预料外的方向发展,沈骞显然对他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但他现在无力阻止,因为对方带来的压迫感和心里的焦躁让他的泪腺再一次崩溃了,他在对方吻上自己的唇瓣之前泪流满面。
许久许久,那吮着自己皮肉的唇瓣终于缓缓退了去,换成了手指温柔地擦拭,从眼角到下巴,沈骞轻轻抚摸着他的眼角,声音低缓而温柔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别哭了啊,刚刚是在吓你,逗你玩呢。”
“再哭我要笑你了。”
“你看看你,真是个哭包。”
“”
男人把他抱在怀里,摸他的后脑勺,轻拍他的肩背,一直哄到他的眼泪平息。宋疏用力推开他,只强调了一句是泪失禁便快速离去。
沈骞的怀里落了空,心里也像挖空了,疼到麻木。
泪失禁么
但为什么他吻你的时候,你就不会哭呢。
电话铃在寂静的夜里倏然响起,沈骞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眼底变幻莫测,站在原地把第三根烟用力掐灭,然后才接了电话。
沈承峰冷肃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济通航运的负责人过几天会来b市谈一笔合资航道的合同,这笔生意你去做。”
他没有一句废话,直截了当“他们背后是政府的人,这一单如果能做好,项目前景会非常广阔。”
沈骞眸色微变,心中闪过一丝愕然。
济通是沈氏在运输业方面最重要的合作商,沈承峰把这笔生意交给他,也就意味着把支柱产业运输业放了给他。
什么意思
“你听话,沈氏会好好交到你手里。”果然,片刻后沈承峰冷冷补充,“不属于你的东西,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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