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斩断

    “纯真的信赖之心,果然是罪恶的源泉。”——《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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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不远处的巨大的山谷里蔓延出来,覆盖过蜿蜒的河道,流淌着向远方奔去的南贺川,真是一条神奇的河流。友情的羁绊在这里缘起,爱恋的萌芽也将在这里,被深刻地斩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贺川边,已经成为了千手柱间与阿萤频繁见面的场所。

    这还不够。在心中细细思索着如何才能与千手柱间更近一步,只是阿萤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迟暮的秋天,森林中树木的叶子已经变黄了,南贺川中经常能看见金黄的落叶顺水漂流而下,但是天气也很沉闷。

    阿萤坐在南贺川边的大石头上,将木履与白色的罗袜褪下放在一旁,浸泡在了清澈冰凉的河水中。

    不多时,隐约有雨滴敲哒哒地落下,阿萤疑惑地抬头看了看青色的天幕,只有几朵柔软的白云点缀其中。雨滴落在了阿萤的眼中,令她不适地眨了眨眼。浸润的泪珠与雨珠一并滑落在岸边湿润的泥土中,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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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总是无聊的,阿萤被波澜的水面吸引了注意力,细小的雨珠圆溜溜欢腾地坠入起伏的河水中,又在力的作用下向上跳跃起来。她好奇地看着对她而言有些陌生的场面。难得她能在这种雨天停留下来,看看沿途雨中的风景,这样的经历,有趣并且新奇。

    阿萤环抱着双腿,就像是一个孩子般专注地看着这个场景。对于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那个身影,理所当然地一无所察。

    青年穿着一身忍者常见的黑色作战服,站在阿萤身后五步远,冰凉的红眸从一开始就锁定了阿萤,对于阿萤这么近都没发现他的结果有些嗤之以鼻。千手扉间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忍者鞋踩在岸边青草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阿萤听到了这愈发接近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千手柱间,小手纠结着浴衣的下摆,阿萤带着被打扰的小小不悦和等待的烦恼,头也不回地撒娇:“这一次你来晚了噢?”少女清脆的娇美嗓音响起,绵言细语,虽然有些不高兴的情绪,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动人心扉。

    青年,也就是千手扉间却皱着眉,意外地没有被这难得的声音迷惑。

    在千手扉间眼里,这个少女,就是迷惑他大哥的罪魁祸首。

    如果阿萤能听到千手扉间的心里活动,大概会高兴地拍手吧。……猜到了呢。真厉害。

    半晌没有听到柱间爽朗的声音,阿萤疑惑地转过头去,“怎么……”不说话呢?

    身后的陌生的青年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着,因为阿萤蜷缩着,更显得她愈发娇小。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阿萤甚至可以闻到青年身上衣服干净清爽的皂角味。

    千手扉间……他也是一样。

    他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感知型忍者,五感太过敏锐,扉间可以闻到眼前少女光泽的黑发上令人心醉的香气,以及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跟他在大哥的手帕上闻到的香气一模一样。

    细雨停了。

    可能是雨后湿润的空气清新,青年低垂着头和她抬头仰望的怔忡,青年身后的天幕放晴,几朵白云悠然,少女与他对视着,红眸与孔雀蓝交织的场景太过让人着迷,阿萤意外地感觉她的心重重地跳跃了一下。

    阿萤的脸颊太过白皙,因此悄然蔓延的些许绯红在扉间眼里就异常明显。

    因为少女仰望着他,千手扉间可以看见她眼里因为惊讶而沾染的点点泪珠。如蝶翼般浓密纤长的眼睫轻眨,罕见的眼眸如群山掩映的湖泊那样神秘悠远,叫人几乎溺毙在那双莹莹瑰丽的湖水中。

    千手扉间的呼吸一窒,眼前少女的容貌太过迷幻,即使冷静如他,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战火纷飞的时代,忍者和平民自然不用说,性命都朝不保夕,面黄肌瘦是常有的事情。忍者还好一点,可以吃饱饭,可是生命悬挂在贵族的手上,风吹日晒皮肤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使是贵族,都难以养出这样细腻如雪的女子,也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容貌基本都在水平线以上。

    千手扉间接过护送贵族公主的任务,所谓的姬君,也比不过这个少女的一根头发丝。

    ……这样的容貌,真是太过美丽了。对于大哥而言,这个女孩子是非常不确定的因素。大哥连赌坊都不去了,就是为了和她见面。最重要的,她还是一个宇智波。

    千手扉间早就注意到了少女轻便和服后的宇智波族徽。如果她不是一个宇智波,即使她是其他忍者家族的女性,甚至是普通平民,千手扉间都不会这么强烈地反对大哥迎娶她。

    扉间对宇智波一点好感也没有。两族关系势同水火,一见面就开打,眼下两族随时会开战,如果留着这个少女,对于大哥柱间,以及千手一族,绝对不是好事。

    思及此,千手扉间竟然有些可惜与遗憾。

    只是一贯的谨慎使他从心中复杂的情绪中抽身,下意识地拒绝去深思这种陌生的情感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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