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小说:清穿之媚上折腰 作者:李诗情
    他的肌肤莹白如玉, 带着帝王的养尊处优。

    苏云溪看着他离的越来越近,身上那龙涎香的味道,便紧紧的缠绕而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 就见他更近了些, 在她惶然无措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那距离近的, 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在他深邃眼神的盯视下, 一抹轻红渐渐爬上脸颊。

    康熙低低一笑,在她以为要吻上来的时候, 垂眸轻笑, 用指腹轻轻剐蹭掉她唇边的一点油脂, 低声道“吃慢些, 御膳房多着呢。”

    这话一出来, 她不禁彻底红透脸颊。

    原本被抓包就是一件非常羞涩的事情。

    “臣妾若是说,臣妾不好嘴,您信吗”她弱里弱气的解释。

    康熙一本正经的点头“信。”

    然而两人都知道,这话是说来哄她玩的。

    苏云溪默不作声,见他注意力在旁的上头, 便偷偷的又开始吃自己的粉。

    但不再像方才那样, 痛痛快快的去吃, 而是讲究形象,一小口一小口, 以优雅为主。

    康熙瞟了她一眼,未免她不自在, 索性起身, 直接往书桌前坐定了, 先看自己的书。

    等苏云溪收拾妥当过来,许是方才犯了错事,这会儿就显得格外乖巧粘人,往他腿上一跨坐,把脑袋搁在他颈窝,就不动了。

    明明是不影响他看书的姿势,然而美人在怀,幽香阵阵。

    他以为他能认真的看书,谁知道她的体香悠悠而上,叫人完全无法将她的存在屏蔽。

    康熙翻了一页书,最后还是放弃了,伸手揽住她细细的腰肢,轻笑着问“怎的自个儿不看”

    偏来混他。

    苏云溪嘻嘻一笑,窝在他怀里不说话,其实在她这里,康熙看书,也不过是闲看,一些重要书籍,是不会往她这里放的。

    故而她混的心安理得,伸出纤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下颌,那轮廓分明的弧度,触感极好。

    “别闹。”他道。

    她现下怀着身孕,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

    那娇软的身躯挨着他,纵然没有任何勾引动作,但她本身跟小妖精似得,最是勾人不过,光是想想她往日的表现,就已经难以抑制。

    在她脖颈间印下细密的亲吻,康熙克制开口“你别招惹朕。”

    他保持贤者模式不容易。

    苏云溪感受到慢慢敬礼的小可爱,登时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跨坐在他身上,想了想,自己下来了。

    万一真的给他挑出火来,他原没想着要去宠幸别人,这下子若真的因为她弄出火来去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乖巧的立在一边,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认认真真的摆出一脸端庄,若不是担心康熙会对神佛有敬意,她都想照着菩萨的表情来。

    “您这些日子,政务忙不忙”苏云溪笑吟吟的问。

    这是一个安全的话题,他怎么也不可能,从政务里头,听出万千欲来。

    康熙随意的点点头,轻声道“无事。”

    这都是以前处理过的问题,他能够更好的处理不好,也能够空出心思来做点别的。

    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苏云溪想了想,决定吹彩虹屁“您英明。”

    再多的她说不出了,曾经看过一折子,那上头的话语,真说得叫人叹为观止,能夸三百句不重样的。

    从山川之巍峨,夸到大海之奔腾,再就是那眉有多么不凡,那耳垂有多么惊异。

    左右都是不似凡人,像她这般干巴巴的夸一句英明,对于康熙来说,简直就像是日常问候。

    两人又闲话几句,先洗洗睡了。

    等挨着枕头,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苏云溪还在想,又不叫她侍寝,做什么来跟她睡一块。

    她现在被窝热热的,并不想跟别人分。

    这床也没多大,估摸着就一米五的样子,睡两个人正正好,再多一点就要挤。

    但是一个人睡更加舒坦一些。

    听着她睡着的绵长呼吸声,康熙也安心的闭上双眸,只要崇嫔睡得快,那就代表着后宫也无事发生。

    等到第二日起床的时候,金钏就过来禀报,说一大早宫里头就闹的沸沸扬扬,说春令是被人推下井的,现下那人已经寻到了。

    苏云溪皱了皱眉,轻声问“谁跟前的丫头。”

    说起这个,金钏就有些犹豫起来。

    见嫔主儿神色不睦,她才低垂着眼睑,轻声问道“那个名唤春秀的,您可还记得。”

    说起春秀来,苏云溪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细想想,隐隐约约又有一点印象。

    “就是您刚进宫做秀女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金钏道。

    春秀原是要分到翊坤宫接着做她的大宫女,但是嫔主儿一眼相中了她,后来这人就又拨走了,但春秀和嫔主儿关系好,那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不至于说,挨着谁的身,就是谁的人。

    但这宫里头都知道,春令得宠,就是断了嫔主儿的独宠路,故而一时间,都想着是不是她所为。

    没有明确证据,还未说。

    春秀如今被拘着,已经押往慎刑司了,可以说,若是她嘴里吐出一星半点关于嫔主儿的事。

    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除非万岁爷能出来给她张目。

    但这也只能压下一些流言,而不能真正的解决事情。

    金钏眉头紧皱,不高兴道“您这般好的人,哪里就会做这样的事了。”

    在她眼里,嫔主儿是一等一的好,刚开始的时候,脾气不好挑剔了些,可那都是拿银子买东西,不曾说真正的打骂苛责。

    苏云溪笑吟吟的点了点她额头,像是她比较好这样的事,满宫妃嫔拉出来,怕是无一人这般说。

    她慢条斯理的用着早膳,半晌才笑道“左右在这乾清宫中。”就算是要拿人,也得过康熙的手。

    只要过了他的手,她就不会被弄走。

    再说,若真的攀咬在她身上,那何尝不是在打万岁爷的脸,不拿出确凿证据来,还真不能奈他何。

    “这虾皇饺不错。”许是新御厨,这口味吃起来,跟往常不同。

    坐等一会儿之后,春秀那宫女,果然攀咬出她来,说是奉了崇嫔的命令,将春令一把推下去,后面就会提拔她。

    皇贵妃拿着这证词,左右为难。

    她心里清楚明白,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崇嫔。

    因为崇嫔在乾清宫里头,看似受尽保护,但相对应的是,她没有任何做阴司事的机会。

    皇贵妃不觉得有人能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玩鬼。

    然而春令被打的奄奄一息,出来的结果,仍旧是这般,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着调查,一个是将罪名按在她身上。

    证据不够充足,她就添一个证据上去,务必将罪名按死了。

    这样以来,万岁爷瞧着崇嫔敢愚弄他,说不得真气的不再宠爱她。

    但这其中,她是要瞒过康熙的。

    她把握不大。

    皇贵妃面色冷厉的放下证词,冷笑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既然已经确认是她犯得事,那么言行逼供,就不成问题了。

    春秀浑身是伤,混没有一块好皮,什么的刑法都上了一遍,她仍旧咬死了是崇嫔,甚至拿出崇嫔的腰牌来。

    看到这牌子,皇贵妃不知道心里是喜是忧,只知道,这一次,崇嫔拉不下来了。

    因为崇嫔的私印,她见过。

    那是万岁爷亲笔,并不是制式的。

    “重新审。”皇贵妃面色冰冷,这春秀是拿她戏耍呢。

    审问的精奇嬷嬷闻言,立马又攒足了精神上前,看着春秀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冷冷的泼了一盆盐水上去。

    冬日寒凉,春秀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身上遍体鳞伤,然而盐水上去,她跟没反应似得。

    皇贵妃捏了捏眉心,不再关注,转而回宫去了。

    而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拿不到有力证据,但不管怎么审问,都说是崇嫔派人给的腰牌,她这才动手的。

    然而这腰牌不光是假的,就算做阴司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腰牌递出去,这是生怕旁人手里没有把柄。

    这崇嫔固然不大聪慧,但是这样的错误,想必她是不会犯的。

    等康熙知道询问后,得到说是崇嫔做的,不由得笑了,轻声道“她做不来这样的事,朕知道。”

    看着他全然的信任,皇贵妃纵然知道不是她,但是心下也有些不大舒服。

    怎的就笃定她做不来,合着后宫都是坏人,就她最好不成。

    皇贵妃点点头,面上却非常认同“是,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素日里和妃嫔处的不大好,但人没坏心。”

    这话有褒有贬,康熙不置可否,挥挥手,便叫她出去了。

    等晚间去她宫里的时候,难免会说“春秀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你倒跟朕说说看,在这乾清宫里头,如何跟外头里应外合。”

    苏云溪横了他一眼,这人就是闲的,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还要拿来问她。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她笑的妖媚“若是臣妾想害她,直接跟您说一声,便什么都有了。”

    这话说的也是,一个教坊司的优伶罢了,她连出手都不用,在最开始的时候,直接表现的对她不喜,左右他不曾召幸过那优伶,她有一万个法子弄死她,还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他知道内里情况,更加不会觉得是崇嫔做的。

    苏云溪皱眉,认真分析,她知道这春令是宜妃的人,那么到底是宜妃弄死的春令,还是这后宫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将后宫这一池水,给搅的浑浊不堪。

    康熙也非常感兴趣,见此一直不出结果,索性便直接插手了。

    他一出手,这事情瞬间简单很多,没两日功夫,便把幕后人给揪了出来,春秀是包衣旗高家的人,她还有个姐姐名唤春丽,现下在文贵人跟前当差。

    这样以来,接下来的脉络就比较清晰了。

    文贵人是翊坤宫的人,这幕后之人不言而喻,然而康熙查到这里,便不曾查了。

    一个小小的优伶罢了,不值当将他的妃嫔沾上污点,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查出来是文贵人,也不过罚一个月俸禄,骂她多读几遍宫规,已经算是重罚。

    苏云溪知道答案之后,不禁怅然若失,宫里头的人命,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叫人心里不难受。

    但这样的事,她管不着,也不能管。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就见她蔫哒哒的,康熙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把她拢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她的情绪。

    这事儿原不与她相干,只是没得是她认识的人,故而心里格外难受。

    再加上天灾,这分明就是了。

    苏云溪叹了口气,往他怀里窝了窝,轻声道“臣妾不想这样没了。”

    连个张目的人都没有,只想草草的把这事给盖过去,好显得宫中一片和谐,歌舞升平。

    康熙听完这话,不禁好笑,旁的不说,只要她肚子里揣着崽,她就能好好的,只要她崽养得好,他能保证她以后也好好的。

    若是这基础的做不到,那后面的事,他就也不能说了。

    卡尼这般沉默不语,苏云溪心中明白,但还是有些许失落。

    原来他也是个哄人都不肯哄全套的人。

    看着他淡然的笑容,苏云溪眨了眨眼,窝在他怀里,也不肯说话了。

    康熙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不禁感叹“真是个心思细腻的。”

    这宫里头,除了她会难受之外,旁人只会觉得尘埃落定的轻松,这脏水泼不到自个儿身上,便又是一劫躲了过去。

    有时候是不是你做的不打紧,若是旁人觉得是你做的,你便是没做,有时候也难免会吃挂落。

    苏云溪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捋着她的秀发,康熙不禁浅笑一声,也跟着闭上双眸。

    这小东西,还挺难哄的。

    主要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东西,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哄。

    好在她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这会儿正睡的香甜。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很快就到了年根,好像越到这时候,就更加的寒冷似得,苏云溪裹着狐裘,窝在室内不肯出去。

    金钏若是劝着她多出去走走,她就在室内晃悠几圈。

    反正出门吹冷风是不可能的,但凡一出口,就一股冷风呼过来,脸疼的紧。

    然而越在室内窝着,就越是娇气,刚开始的时候,康熙带她出去玩,她还愿意去御花园溜达两圈。

    后来这康熙若是再喊她出去,她就往慈宁宫去找老祖宗,窝在她那蹭地龙。

    康熙去寻了她两次,每每见她跟老祖宗谈笑风生,就觉得这一幕有些无语。

    她是个爱说话的,在他面前那小嘴都叭叭的说个不停,万万没想到,原来她是跟谁都说的来。

    苏云溪每日来老祖宗这打卡,慢慢的,这边竟然也添了许多她的东西,见她忌口比较多,老祖宗知道是什么原因,心中更加满意。

    这肚子里还揣着崽,可不是矜贵些。

    因此每每都好吃好喝的哄着她,老祖宗又是个见多识广的,一般姑娘,还真经不起她哄。

    苏云溪自个儿也有人格魅力,刚开始的时候,老祖宗觉得,她这个人有眼缘,一瞧就喜欢,这相处的时间久了,倒真的爱上这么个姑娘。

    她若是有哪一日没来,她心里还跟缺点什么似得。

    然而老祖宗什么都失去过了,这点子小心情,很快就收拾好了。

    第二日,她仍旧没来,老祖宗刚想赏点东西,叫人去乾清宫问问,谁知道这就听一阵嬉笑声,不是她这姑娘又是谁。

    “老祖宗,您快来,瞧瞧臣妾亲手煮的汤,特意多做了一碗,臣妾想跟您一道吃。”

    她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祖宗唇角便忍不住勾了起来。

    说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她笑着问“你做的什么汤”

    苏云溪在前头笑吟吟的走着,后头的奴才手里提着食盒,听她问,便赶紧将食盒打开,笑吟吟道“是梨汤。”

    这个不需要什么技术,在秋冬季节,又最是滋阴润喉。

    你随便炖一炖,味道就很好喝了。

    老祖宗的满心欢喜,在看到梨汤的时候,变成了哭笑不得。

    知道是为了哄她开心,不禁笑道“成,既是你亲手熬的,少不得得喝上一碗。”

    苏云溪知道宫里头的规矩,若是给高位奉东西,这必然是要做标记,并且尽量自己先吃喝,来表示这东西没问题。

    要不然你拿来了,人家吃喝了心里不舒坦,担心吃到坏东西,若是不吃,又担心你心里不舒坦。

    因此她很是上道,先给自己盛了一碗,再给老祖宗盛,接着喝的香甜。

    太皇太后原以为她说的自己炖的,是哄她的话,然而一看这刀工,她就知道,是崇嫔亲手炖的没错。

    “你这手还挺巧的。”她夸赞。

    纵然刀工差,但是梨汤卖相不错,她瞧了,里头有银耳、百合、枸杞等,色泽埕亮。

    苏云溪抿嘴一笑,轻声道“里头放的是蜂蜜,这梨汤的甜味和蜂蜜的甜味夹在一起,并不是很甜,但清甜可口,还不错。”

    她整日里在这连吃带拿,心里还是有些小害羞的,故而想要回馈一二。

    这复杂的东西,她是不会做,但是简单的,她就会很多了,并且没有什么压力。

    这么想着,她笑吟吟道“您若是喜欢,臣妾下次做了,还给您。”

    她这边捧着碗喝的开心,那边康熙就寻来了。

    先是给太皇太后请安,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给他请安的崇嫔,慢悠悠的问“好喝吗”

    他这个心理路程,不提也罢。

    听奴才说,崇嫔下厨了,崇嫔去做梨汤了,崇嫔的梨汤做好了,崇嫔端着梨汤出来了,崇嫔端着梨汤往慈宁宫去了,崇嫔没有给他留梨汤。

    这是她头一次做东西。

    康熙听奴才汇报这么多遍,都快要不认识崇嫔和梨汤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等了一会儿,见确实等不来,他便紧随其后,过来了。

    听他这么问,苏云溪讪讪一笑,抿了抿嘴,装死不说话,只要她不说话,谁都不能找她的事。

    果然见她如此,太皇太后先护上了,冷笑一声,说道“好喝的很,老太婆着实喜欢。”

    听见她说,康熙自然不会说什么,很自觉的上前,自己盛了一碗,抿了一口,原本想着,定然五味纷杂,不成想还挺好喝。

    “确实好喝。”康熙跟没事人似得,点了点头,点评道。

    三人各喝了一碗,这就见底了,他们也做不来将锅底都铲干净的事,康熙看了一眼,有些可惜。

    康熙既然来了,就也陪着老祖宗一道说话,对于他来说,这样和老祖宗在一起,能够温和的对话,次数着实不多。

    记忆深处的人,突然间能跟你对话,他以前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现今见了,却不过是几句罢了。

    “老祖宗这些日子吃睡可香甜”

    最后话到嘴边,不过是闲话家常,康熙眉眼淡淡,没有以前的锐气,也没有慈和,倒像是敛尽锋芒,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苏云溪在一旁,慢悠悠的劈着绣线,坐一会儿,便起来溜达溜达。

    到底双身子的人,坐的久了,会显得腰酸。

    这是从前没有的。

    “你这两个多月了吧。”太皇太后冷不丁的开口。

    苏云溪点头“回老祖宗的话,刚好两个月了。”

    到过年的时候,基本上三个月,到时候就坐稳胎了。

    太皇太后含笑点头,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宫宴上揭出来,大家一道高兴高兴。”

    其实除了她高兴,和万岁爷高兴,旁的妃嫔听到,怕是有些不大高兴的。

    然而这都按老祖宗的心意来,旁人怎么想的,并不是很重要。

    苏云溪脆生生的应下,溜达几圈之后,坐下接着劈绣线,她是不怎么会绣,但老祖宗突然想绣点小东西,她就只能捧场,做一些提前的小准备。

    这劈绣线就在其中。

    又闲聊一会儿,看太皇太后面露疲色,康熙便起身,牵着她一道走了。

    等他们二人走了,坐在那的老祖宗,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疲色,有的不过是双眸精光湛湛。

    “这崇嫔得宠良久”苏麻喇低声道。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罢了,宫中的阿哥,已经足够多了。”

    皇帝年纪尚轻,但膝下丰厚,如此便尽够了,她和福临之间,闹的那般凶,最后也不过是失了他,何苦呢。

    不就是宠幸个女人罢了,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进来,旧人早晚得哭。

    她瞧见崇嫔,就像是瞧见了当初的自己。

    咸福宫庄妃,谁人不说宠冠六宫,谁也比不上她,最后还不是被宸妃给夺取了一切。

    这风水轮流转,如今崇嫔年幼稚嫩,一张脸跟那春日海棠似得娇嫩,不说万岁爷瞧了喜欢,就连她也喜欢。

    可这花就是花,哪里有百日红的道理。

    总有开败的那一日,而到那时候,何须她出手,万岁爷头一个看她不顺眼。

    所以说啊,这后宫的女人,能够笑的时候,便多笑笑。

    等到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时候,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苏麻喇躬身,不再多说什么。

    而回到乾清宫的苏云溪,等康熙忙去了,又跑去学茶道,左右不想窝在小小的西侧间里头。

    等到该上学的点,她又跑去上书房,整日里忙的团团转。

    “马上又要月考了,这一次难度加大。”一旁的侍讲含笑轻声道,这宫里头不光女人说话细声细气,就连官员也是,从不肯大声说话。

    好像这样就显得不雅观一样。

    轻声漫语,属于标配。

    苏云溪听罢,不由得暗叹,这不管古代现代,老师们的法宝,就是考考考,给你弄个名词出来。

    作为上一次的第一,这一次是很有压力的,好在她勤学不辍,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但像是申论这种,就带着主考官的个人色彩,想要考好,并没有那么容易。

    想了想,她决定随它去,她保住第一的名头,又有什么用。

    这个月,差点把太子胤礽给逼疯了,她瞧着都觉得心疼,自打成了第二名,他就有些接受不了,没日没夜的读书。

    午间原本有小憩的时间,他实在困的紧了,便喝一口冰水含着,再接着背书。

    然而储君再怎么用功都是应当的,她也不能说什么,但看着小豆丁把自己逼的眼下青黑,还是感叹不已。

    她读书那会儿,要是有这功夫,还不得清北随便选。

    不光胤礽发奋,就连之前没来的高位妃嫔,这一次也发了狠的读书,有些素日里有基础的还好,这到底是重温一遍就罢了。

    素日里没有基础的,那也是没日没夜的读。

    毕竟第一次情有可原,大家都没来上课,一起丢人就罢了,但是第二次,不管什么都说不过去了。

    苏云溪这会儿困的很,但大家都在背书,她有些不好意思走。

    又坐了一会儿,饥肠辘辘的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只好先给几个高位妃嫔请安,这才施施然的离去。

    等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还留下的众人一时间晦涩莫名。

    在首位坐着的皇贵妃,只要一瞧见她,就想起来万岁爷那一句,崇嫔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她不可能,在座的谁可能呢。

    惠妃倒是目光淡淡,看似毫不在意,但是下笔的那一划,到底歪了。

    她的胤褆,在皇阿哥里头,是最高壮的那一个,不管文武,都极为出色,并不怎么让她操心。

    宜妃心中不虞,她折了一个春令,这个金子堆出来的姑娘,但是不曾扒掉崇嫔星点皮毛,焉能叫人不痛心。

    这种打小就养起来的姑娘,她打从一进宫就在密谋,能折了一个。

    荣妃倒是没关注,她的视线在自己小小一团的阿哥身上,这么小的孩子,笔都还不怎么捏的住,却要跟哥哥们比进程。

    而德妃怀着身孕,四阿哥又养在皇贵妃身边,不是自个儿养出来的,她平日里就告诉自己,养在皇贵妃跟前,对孩子也好,倒也不必强求,非得自己养。

    她离他远些,对孩子也好,毕竟这母亲的吃点亏不打紧,主要孩子好就成。

    其他的小妃嫔,心中有什么想法,就不在众人考虑的范围内。

    但是能够指使春秀将春令推下井,这文贵人纵然没怎么挨罚,但是人人自危,瞧见她,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躲着的态度,还是很分明的。

    她走这一下,上书房中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走了。

    等苏云溪回了乾清宫,便赶紧道“摆膳。”从景阳宫回到乾清宫,基本上等于穿过六宫,她往常倒还好,但是这怀着身孕,着实有些难耐。

    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摸了摸,被那鼓胀胀的手感惊了一下,侧眸问金钏“本宫的衣裳,上围放了多少”

    金钏想了想,轻声道“一寸了。”

    确实放的有些多,她原就属于比较突出的那一类,不曾想怀有身孕之后,这胀的疼,便越加惊人起来。

    苏云溪叹了口气,可别在放了,到时候生完孩子,乳腺一萎缩,她哭都不知道怎么哭呢。

    这么想着,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忍不住轻嘶出声。

    还是有些胀疼。

    “您别碰。”金钏连忙劝。

    经常给主子洗澡,她瞧了都觉得自卑,都是女人,偏偏她连肚兜都不用穿,而旁人却兜不住。

    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

    苏云溪也就关注一下,便忍不住关注膳食了,看着这清淡的饮食,她有些惆怅,想吃肉,但最近有些上火,唇角发炎,故而只能吃些最清淡的。

    但不同口味,有不同口味的好。

    她不过吃上两日,口味就愈加清淡起来,还觉得挺好吃的。

    慢悠悠的吃饱,她坐在窗前看了会儿景消食,一边嘴里哼着歌,哼着哼着,自己停了。

    那是春令教过她的。

    正叹气呢,瞧见楼下的康熙路过,她没想那么多,兴致勃勃的挥了挥手,高兴的嗨了一声。

    康熙听见有人的声音,便抬眸来望,就见崇嫔双眸璀璨,看见他之后双眼都亮了,显然是极惊喜的。

    他也跟着挥挥手以示安抚,接着跟身边的臣子说着话。

    苏云溪瞧着他昂首阔步,不禁轻笑出声,不得不说,康熙在跟朝臣接触的时候,和跟她在一起截然不同。

    她方才没有瞧见落后几步的朝臣,要不然也不会出声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那朝臣也挥挥手,跟她打招呼。

    苏云溪呆了呆,就听康熙朗声笑道“怎的,高兴坏了”

    她认真盯视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是马斯喀,说起来还是她二哥呢,现下是镶黄旗护军参领,正三品的官职。

    “二哥哥。”她笑着打招呼。

    她又看了一下,见没有旁人,便又多看了两眼。

    这是原主的亲人,估摸着原主若是还在,能看见自己的哥哥,定然是高兴疯了。

    她能养出这么个性子,这在场的众人,有一说一,她几个哥哥也有责任。

    听她叫二哥哥,康熙的眸色深了深,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马斯喀冲她微微一笑,又作揖行礼,他是正三品,比她的位份还高些,但她如今是君,他是臣,就要谨守礼仪。

    苏云溪回了礼,看着两人渐行渐远,渐渐的有些看不到了。

    就算她站在二楼,这重重宫墙,也叫她什么都看不见。

    叹了口气,她有些不高兴,但想想她的几个哥哥,又觉得往后的日子,定然错不了。

    李荣保、马斯喀、富宁安、马齐、马武等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康熙朝响当当的人物,这样的靠山,原主把自己混没了,着实有些可惜。

    她美滋滋的用了些点心,撑着腰起身。

    有些疑惑的想,她并没有多坐,怎的还腰酸。

    然而等晚间康熙来了,她就发现,除了无缘无故的腰酸之外,她还有嘴酸的那一日。

    “您别闹了。”她道。

    这样的刺激,好像能引起宫缩,毕竟她也不是圣人,能够坐怀不乱。

    康熙见她小脸嫣红,从善如流的起身,不再闹她,转而说起旁的来“今儿瞧见你二哥哥,就这般高兴。”

    他将二哥哥咬的极重,神色中略有不满,一瞧就知道是吃醋了。

    苏云溪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故作无知的问“咦,哪里来的一股子醋味。”

    这般一说,康熙登时被她气笑了,捏着她的脸颊道“小没良心的。”

    他笑骂出声,就见崇嫔慢慢的凑近了,在他面前停住,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康熙不禁心生期待,崇嫔素来是个聪慧的,他都说这么明显了,必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不得这就是要满足他的小心愿呢。

    他等了一会儿,对方仍旧没有说话。

    只用自个儿那含情脉脉的双眸盯着他,他原是极喜欢被她盯着看,好像满心满眼都是他。

    但这会儿,他所求是其他,然而这个素来能够懂他的姑娘,却不肯配合了。

    “乖。”他想了想,决定诱哄,谁知道崇嫔用帕子沾了沾唇角,又退远了些。

    他想要的,她偏不给。

    康熙不是这么被动的人,他直接起身上前,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里,一个翻身,虚虚的将她压在身下,压低了声音轻声逼问“嗯快些。”

    苏云溪故作懵懂的抬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特别乖巧的样子,然而这仍旧不是康熙想要的。

    他危险的眯起双眸,大掌握着她仍旧纤细的腰身,威胁道“叫不叫再不叫的话,朕就惩罚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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