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酱,有没有兴趣加入港口mafia呢?”
昏暗的室内,笑的一脸意味声长的长发男人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被绑在座位上,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一万个mmp。
嗯…你要问我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还要从昨天开始说起——
我是一个coser,刚刚在自己的工作号上接到了一个商单。
那是个急单,场地在横滨,据说是原本已经定好的人突然出事来不了了,角色在活动中安排的戏份比重又很大,病急乱投医的主办方只能到处去找有时间手里还有现成装备的coser。
这一找,就找到了我。
我本来不太想去。
因为他需要的角色是fate系列的开膛手杰克。
虽然平时在肝游戏的时候我总是会狼嚎“啊啊啊女儿好可爱awsl”“就炼,大家一起炼”一类的话语,但问题,杰克衣服实在是太露了,我其实有点它怕过不了审。
更何况我住在东京,对横滨一点也不熟,就算来回路途加起来不超过一个小时,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但是——
“10万日元,日结。”
“…好嘞哥!”
我光速回复消息光速敲定了明天的详细流程然后非常兴奋的在床上扭成了一坨蛆。
咳咳。
我坐起身来。
我其实是真的不想的!
但架不住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向金钱势力低头.jpg
因为时间没什么余裕了,我只能自己加班加点的做了一套的装备,就连杰克的匕首都是拿自己家水·果·刀魔改的,安检的时候差点不让过。
不过好在家里的材料也还够用,加上我精湛的手艺,这仅费时一晚的一套衣服,看上去居然也像模像样的。
披上破破烂烂的黑斗篷,我带着通宵缝衣服的困倦坐上了新干线,整个人迷迷瞪瞪的瘫在座位上,不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醒来后我觉得周围的人都高了很多,不过由于上车之后睡了那么久,也不排除这其实是换了一批人的可能。
算了,不管了,总之先去干活吧。
裹紧了自己的小斗篷,我下了车,按着主办方发来的邮件上的地址一路摸了过去。
看着越走越秃噜,越看越磕碜的建筑群,我陷入了沉思。
我怀疑自己被驴了。
毕竟……
哪个缺心眼的主办会选在这个破地方办展子啊?有钱没地儿花吗??
当然,这个想法在不久后就被我打消了。
因为,我看到了另外两个在这周围绕来绕去、一看也是跟我一样迷路了的coser。
你别说,这个黑时宰和广津柳浪真的挺还原的,气质也非常绝,身上衣服的布子也都是讲究的好料。
对比之下,我这个明显是临时抱佛脚的杰克就显得格外的贫穷。
弱小,可怜,还没钱.jpg
作为同好和漫展的嘉宾,我第一时间就想跳出去认亲,但想了想,同样迷路的三个人撞在一起好像还怪尴尬的………
暗搓搓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儿后,我走上前去,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请问,你们也是在找东西吗?”
说着说着,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那嚣张起来比曼德拉草还我妻善逸一样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
老爷子站在黑时宰的身后,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先是一惊,然后看了黑时宰一眼,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就在我在心里惊叹他们两个真的很敬业很能演的时候,那个超级还原的黑时宰就被一个黑影rua的一下一jio揣了出去了。
飞的老远。
还带起了一大片的扬尘。
在老爷子的惊呼声中,不明真相的我目瞪口呆,吓得水·果·刀都掉了。
啊,那一头耀眼的赭发,那打架一定要把手插进裤兜的动作,那中二的语气……
是你!横滨歌姬!!!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之后,这三个人讲相声一样物理意义上的打成一片,但鉴于这个速度在我眼里像慢放一样,我估计这是他们早就排好的节目,周围的哪里也应该摆着台摄像机。
安安分分的退到后方,我掏了掏自己破破的口袋——
没掏出来瓜子。
唉,就很没意思。
又听着他们背了一大堆台词,我打了个哈欠。
嗯…按照我记忆里的剧情,被兰堂所操控的死去的先代,这个时候应该就要登场了。
所以我转过头。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一个扛着大镰刀鬼鬼祟祟往这边走的、胡子比我头发还长的老爷子。
估计是登场时间没掐准,老爷子站在原地迷茫了一会儿。
他看了看我,把头扭过去看了看一旁打的正欢的三个人,然后又扭回来看了看我,也不怕闪了腰举起镰刀就冲我砍了过来。
我:????
我:你他妈??你有病吧???
看着那个有两个我那么大的镰刀我有点害怕,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探向后腰上绑着的武器匣。
先代虎虎生风的挥舞着他的大镰刀,气势看上去是挺足的……可能因为他是老人或者刻意放水了的缘故的,他的动作在我看来比旁边的三人还要慢上一点,我压根就不用躲,稍微动动手就能全部挡下来。
就是不知道被我改了造型涂了颜料的水·果·刀能在这么一个大家伙下坚持多久了。
“……”
金属相撞的声音听的我牙酸耳朵疼,也把那边三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我听见超还原的黑时宰愣愣的喊了一声“先代”。
得,这边估计也懵逼着呢。
我面无表情的想道。
因为我在这里横插一脚,原本的剧本肯定不能再继续走了,他们那边不花点时间也想不出接下来要怎么演才能圆回来,所以导致我现在在跟先代无止境的对线。
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我好累,我来之前刚通完宵,一共就在车上睡了二十五分钟。
而且我还没吃早饭。
哇,就很气。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困,我晕乎乎的大脑已经快要停止转动了。
“……”
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雾之都…”
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嗯…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这个我熟啊,不就是改模后杰克新增的宝具语音嘛。
诶……周围怎么开始起雾了……太阳不是都出来了吗?
“我们的地狱在此诞生……没有终结和伊始……只有重复无意义的解体……”
眼睛突然变得好热,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好像和雾气融为了一体,周围就像是母亲的肚子里,温暖又安全。
我能远处看到三人组脸上的惊愕,扛着镰刀的先代的茫然,甚至能看到自己空气中飘散着的、寻常难以发现的细小尘埃。
“解体圣母……!”
挥出数刀,我以一个自己平时绝对做不到的姿势落地,脚上的高跟鞋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了闷响。
我没有回头。
但我知道,身后,先代的头颅已经落地。
我:………
我:…………………
妈妈,我杀·人了QAQ!!!
………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身体上强烈的疲惫感让我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很快的,我眼前一黑。
____
………
醒过来之后,我坐在一看就很贵的红丝绒的座椅上,身上的武器匣和匕首都已经不见了,两只手还被金色的魔力棱镜固定在椅子的两侧。
此刻,就是迟钝如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妈妈!!我真的到二次元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的像芙芙的卷毛一样的情绪,我看着身边和我同样待遇但睡的正香的港黑预备役,心情复杂。
嘶………怎么总感觉有点冷。
我低下头看了看。
然后猛地把头甩到中原中也那边。
所以……为什么他的衣服是完好的而我的黑斗篷被人脱了呀!!!
玩过fgo的人都知道,杰克斗篷底下那套战斗服到底有多……
所以丢了斗篷的我内心疯狂尖叫——
我说我怪不得这么冷呢?!他妈的这群老色批!!!我要跟警察叔叔举报这群炼铜术士!!!!
然后……然后我就被和中也同一批带到森·真·炼铜术士·鸥外面前。
就,挺秃然的。【疲惫】
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就算他前面balabala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听进去多少。
我快困的厥过去了。
艰难的抑制着铺天盖地的睡意,连睁眼都费劲的我努力分辨着前方传来的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
但说着说着,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发出声响的肚子,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妈的,我是真的饿。
就在我尴尬的恨不得原地蒸发的时候,一个金发的小萝莉笑着走了出来,给我喂了几口蛋糕。
我:………
妈妈,是天使啊QAQ!!
吃了点东西,后面的内容我终于能听进去一点了,森鸥外也终于把目光从中也那边抽回来,放在了我身上。
也就有了本文最开始我提到的那个镜头。
我丝毫不意外森鸥外会知道这个名字——会把角色名绣在C服的某个小角落是我个人一个非常龟毛且鸡肋的习惯,况且我衣服都被人扒了,也不差这点儿惊吓了。
“我拒绝。”
“诶——为什么?”长发的男人故意拖长了音调、用好像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道,眼睛一直看着这边。
被盯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我:……我真的要报警了!!
沉默了半天,我只能按照内心的想法,憋出了一个我自认非常符合杰克人设的回答:“你不是‘妈妈’。”
“杰克酱在找妈妈啊…”森鸥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作为一个父亲,如果爱丽丝走丢了,我一定会抛下所有的工作去找她,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人的肩膀抖了抖,然后勾起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好像什么友善的儒雅大叔一样循循善诱道,“杰克酱,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
我面无表情。
虽然是疑问句,但这个恶趣味的男人已经把“你被抛弃了”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路走窄了啊兄弟。
我想。
你作大死了知道吗?
果然,听到这些话之后,身体里属于“杰克”的情绪腾地一下被调动起来。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喉中撕扯出断断续续的话语,身下的椅子快要垮掉一样不停的颤抖着,我像是之前那样,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状态。
啊,眼睛好痛。
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珠子,我木着脸这么想到。
“唔唔……啊啊啊……!”
完全不受我控制的身体里,杰克的“伙伴们”发出了崩溃的哭声?
那是一个又一个懵懂幼小、却连诞生都不被允许的灵魂。
融入了雾里,我向前冲去,甚至还近距离的欣赏了一下黑时宰惊讶的表情。
嘶…不对啊??
我还愣了一下。
你惊讶个锤锤,你不是都见过一次了吗??
“……”
一拳锤向森辣鸡的肚子,我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有闲心想东想西。
所以说,我觉得他们之前把我的刀收走真的是一个很明智的举动。
可能是没有刀,又或者是宝具解放语没有念全的原因,我砍不了人,最多就殴打那个嘴欠的屑大人几下。
嗯……
我陷入了回忆。
杰克的筋力是多少来着??
……
一顿操作之后,我落地了,甚至站在原地放空自我。
在逐渐冷凝的气氛中,我愣了一下,察觉到自己手上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我低头。
黑黑的两根。
“……”
我僵硬回头。
草。
我原地尖叫。
妈妈!!我把森鸥外头上的两根蟑螂须须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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