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决裂也不能阻碍做任务

    另一边,阳炎虽不知道户隐给她准备的惊喜,可她也正在和小忍讨论户隐。

    “你觉得他会不会帮你保密啊?”小忍有些担忧,阳炎对户隐信任度爆表,什么都和他说,以前在身边还没所谓,现在人家回家后,就不知道会不会泄密了。

    “哼,这小崽子,还保密?见到斑,没把我卖个底朝天,都不配做我养过的孩子。”阳炎冷嘲热讽,宇智波家兄弟控的德行她再了解不过。

    “可是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啊。”

    “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虽没眼睛,可心眼一点都不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有数。”阳炎看着手中的卷轴,毫不在意。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出过任务了,感觉再不动一动,身体都要生锈发霉,现在正在挑挑拣拣,想找一个看上去有点意思的任务出去活动一下。

    可是翻来覆去,就是那几类无聊至极的任务,阳炎兴致缺缺,实在提不起兴趣。

    趴在桌案上,阳炎百无聊赖,生活有点太平淡,让她感觉颇为不适应。

    “阳炎,这里有国都传来的情报,武田信义对我们提出了请求,怎么处理?”

    拯救阳炎于无聊之中的是大美人青月,据说她和佐佐木已经确定了关系,但是两个工作狂沉迷文件,无法自拔,天天在办公室约会,却啥暧昧都没有,一人一张办公桌,相对而坐,奋笔疾书,让人心生钦佩。

    “我看看,我看看!”阳炎兴奋的一把抢过青月手上的卷轴。

    嗯。。。不太好办啊。武田信义的母亲是武家之女,他笼络的亲信全都是武士一派的要员,和官家那派关系僵硬。

    不巧的是,现任大名反感治下城主不听命令,连带的对所有武士出身的贵族都没有好脸色,导致武家官员在国都地位尴尬。

    所以武田信义的方针就是从火之国城池着手,趁着大名已经放弃号令城主,先一步整顿好国都和城池之间的关系,然后从外包围国都,逼迫现在的掌权派放弃手中权力。

    说来简单,实则难如登天。因长久自治,各城池之间的关系如同一团乱麻,越理越乱,想要找一个恰当的着手点都不容易,好在武田信义从小在政治的熏陶中长大,在这方面比阳炎要敏锐的多,他选择了越水城。

    越水城本身毫无特色,城主闭门自治,中规中矩,整个城池的创收来源还是最原始的农耕。但是越水城却又是一个地位超然,举足轻重的城池,因为越水城的城主夫人是出云城城主的亲女。

    说到出云城,那可是能记录满一柜子的卷轴。出云城位于火之国东南角,临近海洋,城主把控了沿海港口的出入,是火之国对外商贸的第一交界点,也是火之国海运的要道。然而出云城在火之国并不是一枝独秀,它有个老对手,石见城。

    石见城位于火之国,雨之国和川之国交界线周围,是所有进入火之国的陆地运输必经城池。向西联结风之国,向北联结土之国,和出云城有着同等的地位。

    两个城池因为分别掌管水运和陆运,在脱离大名管辖之后,一跃成为了火之国两个最大的地主头子,两位城主加起来,掌控了整个火之国的经济和工业生产,哪怕是火之国大名,在那两位面前都不敢造次。

    真正彰显出这两城富裕的是另一点,他们俩分别是千手和宇智波的老东家。财力能够支撑的起雇佣两个大忍族常年进行战争,可想而知,他们有多富得流油,而通常,千手和宇智波的交战结果决定了他们两城在某些贸易上占的比例多少,偶尔他们收入盈余时,会为了笼络而主动提出和忍族进行分成。毕竟,要不是给的太多,谁愿意常年上战场死人啊。

    在这两城的事务上,武田信义难得和大名态度一致,打掉,坚决的要打掉。就算不把整个城推干净,也一定要分流他们对商贸和货运渠道的掌控。

    武田信义如此在意越水城,因为早年出云城和大名还保持着名存实亡的关系时,出云城城主将自己女儿之子,也就是越水城城主长子送入国都作为质子,这位叫做田上丰隆的年轻人就此在心中埋下了憎恨的种子。明面上,这位少年出身优越,背靠两大城,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实际上死里逃生才回到越水城的他已经恨透了将自己作为弃子的越水城城主和出云城城主。

    这种同样成为弃子后想要浴火重生,掌握更强大的权利的野心使得田上丰隆和武田信义一拍即合。

    在多年准备之后,田上丰隆终于决定对自己的父亲动手,叫他早早让出城主之位。

    武田信义致信阳炎是希望阳炎能够作为他的代表,确保田上丰隆行事顺利,同时在一旁观察审视此人能耐,确定之后是否有合作扶持的必要。

    阳炎仔细看完这封请求书,将里面的信息和日向情报网得来的信息相互对照一番之后,双眼放空,脑中梳理了一番,不得不说,武田信义此举明智,既确保了田上丰隆在自己掌控之中,又让阳炎看到他表达出的高度信任和笼络。

    作为合作伙伴,他的所作所为让人异常舒服,不过侧面也显现出了此人的心性之复杂,阳炎越发觉得想要让这人不超出掌控,紧靠给予力量是不够的,她得从其他方面将双方死死的捆绑在一起,真正做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武田信义死也别想撇开她的利益。

    不过那些还早,起码,现在他们的合作还处于蜜月期,那么对于志同道合的伙伴的请求,阳炎当然没有无视的道理,她大笔一挥,任务接了!

    既然任务对象又是贵族,阳炎不情不愿的从箱底掏出了繁复的正装和服,以及外罩的一堆袿衣和各种配饰,心下烦闷。

    虽然她大可以仅仅作为忍者隐藏暗中确保任务完成,但是她到底是作为武田信义使者去的,那就得用上贵族的交际方式,毕竟这不是一次单纯的任务,更深层次上,是武田信义和田上丰隆的双箭头考察,对方当然也得确定武田信义是否可靠。

    阳炎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必要死守忍者守则,她也不是很承认自己只是一个忍者,所以面对这种情形,她并不介意换种行事方式。

    明显田上丰隆很吃这一套,他一开始知道武田信义的代表是一位忍者的时候心下不悦至极,因为这代表另一方没有将他摆在平等的地位上,都是贵族,凭什么让一个忍者来监督他做事。

    然而真正见到阳炎得体的穿着和完善的礼仪,他瞬间舒爽了,不管为何武田信义选择一介忍者作为合作伙伴,起码这位小姐表现出了起码的尊重,甚至一举一动带足了独属于京都贵族的风雅,他虽然将作为质子的那段经历看作人生耻辱,可是也不得不承认,京都对于贵族有着独特的吸引力,以至于离开之后,他也念念不忘曾经在那见识过的一切。

    田上丰隆坐姿挺拔,手不离剑,周身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肃穆之气,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位上位武士。

    他正跪而坐,手撑双膝,微微躬身点头表示对阳炎的问候,阳炎手持桧扇遮于面部,也回以同等礼仪。

    战国时期女子地位低下,有些地方甚至保持习俗不允许女子与男子同桌共食,然而她现在是作为大名长子的使者前来,田上丰隆作为名义上的大名家臣,必须给予她一定的尊重与正视。

    “信义殿下慧眼识珠能够承认在下的信念,在下,不胜感激。”田上丰隆说话一板一眼,文绉绉的听着让人脑袋疼。

    “殿下的聪慧,非你我可以置喙,不过,殿下是那天上的月,只要心中有志,就能得到光芒的照耀。”阳炎的回话婉转,风雅,话音中既抬高了武田信义的地位,又隐喻出田上丰隆是因为自身的不凡才被看重。

    “是在下浅薄了。”说完,田上丰隆再一次微微躬身表达歉意,心下却是受用至极。

    商业互吹之后,就要开始谈正事了。

    “有一件事,在下之前自行做了决定,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有些不妥了。”

    “还请详细说来。”

    “在下先前不曾知晓使者大人是为忍者,所以通过母亲联络了其他家族的忍者前来帮扶一二,使者大人若是对此有所顾虑,在下可以迅速传书取消这次任务委托。”

    阳炎手指摩擦着檀木的桧扇,陷入了思索,和田上丰隆母亲那边有关系的忍者,大概率就是千手了,不会那么巧碰上柱间吧。。。

    不过转念一想,碰上也就碰上了,看情况,任务并不冲突。田上丰隆应该短期还没想和出云城切断关系,所以走了母亲的关系雇佣来了可以驱使的力量,估计也有着向出云城城主卖好的意思,毕竟从表面来看他天然的就和有血缘关系的出云城亲近,出云城城主也没有理由不支持自己外孙成为一城之主。

    至于有没有可能田上丰隆完全投向出云城,阳炎分析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他铁了心要成为出云附属,一开始就没必要联系武田信义,更不用说在千手忍者到来之前将事情与阳炎说清楚。

    这应该也是间接的在对着阳炎表达自己的立场。

    “无碍,妾身不会参与阁下的决策,阁下还请自便。”阳炎确实觉得无所谓,她就是来当个旁观者的,自己的意见表达的太多了会被田上丰隆忌讳。

    田上丰隆满意了,他很高兴对方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潜藏含义,并达成共识,同时他也不由得在心里拔高了对阳炎的评价,这位使者小姐看来是个好交流的聪明人。

    第二天,千手的忍者抵达,阳炎坐于田上丰隆身侧一起接见了他们。

    看到来人,阳炎无语的用扇子挡住整张脸,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柱间,还附带一个面部表情僵硬的扉间。

    有名的没头脑和不开心组合。。。

    柱间一眼就认出了阳炎,高兴地眼中直泛金光,咧着嘴本想大笑着打招呼,被扉间踩了一脚,才终于顾及气氛,撇着嘴在委托人面前有了点正型。

    阳炎倒是毫不顾忌的在扇子遮挡下嘴角勾上天,虽然有点麻烦,可是再次见到柱间,她也是喜悦至极。

    她坐于上首,观察着田上丰隆和千手兄弟的交流,果不其然,一直应对委托人了解着任务流程的是看上去就靠谱的扉间,阳炎颇有些同情这位从出生起就被哥哥坑的小朋友,稚嫩的双肩挑起了不属于他的重任。

    大概同样是为了应对贵族的任务,两人今日皆穿着千手那套披着浅绿色羽织的族服,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就连傻不愣登的柱间好好打扮之后也能显出几分正式,前提是他不要一脸傻笑双眼blingbling的偷瞄阳炎。

    漫长的交流终于结束,千手兄弟先一步退出大厅,阳炎则和田上丰隆又交流了几句之前没有提及的细节。田上丰隆当然注意到这几位忍者间的关系,可是他没有询问,他觉得这是使者大人的私事,使者大人既然不在意,那就不影响计划的进行,这点基础的信任他还是有的。

    拖着沉重的裙摆走在长廊上,阳炎手腕一甩,合起扇子,插入腰封,然后不出意料,一双手从后面环绕脖颈,猛地抱住她。

    有着三百六十度视线范围的阳炎早就看到柱间鬼鬼祟祟的在身后尾随她,她本来还在数秒看那家伙能忍到什么时候,就被突然袭击了。

    “哈哈!阿炎真的是你!!果然,今天出门我就觉得会有好事发生,超开心!!”

    柱间所到之处,噪音所及之地,他嚷嚷起来从来不分场合。

    拍了拍横亘在脖子上的手示意柱间下去,也就是现在穿着不便,不然阳炎早把这牛皮糖甩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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