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的族人们看到族长一家的到来,识趣的将这团圆的一刻留出,哪怕是想要找事的长老们,也默默的咽下到口的指责,留待明日再谈。
将户隐带回家后,三人谁都没有提及这消失的两年,田岛牵着户隐的小手,缓步将他带领至他曾经居住的房间,房间内部一切如旧,手指轻轻从柜顶划过,没有带起一粒灰尘,可以想象,这两年亲人们无法接受他的去世,或者想要保留着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所以不厌其烦的命令家忍打扫这个再也不会有人回来的房间。
户隐再一次由衷的感受到幸福,这就是家人啊,无论生死,永远挂心着他,将他放在心底最珍视的角落一日不停地思念着。
时隔两年,再一次一家四口围坐一桌的气氛是那样的温馨,田岛和斑挂心着户隐看不见的双眼,两个人谁都没心思吃饭,一个接一个的往户隐碗里夹菜,直到把一个平平的饭碗堆成高耸的小山包。户隐哭笑不得,但是也没有解释自己什么都‘看’得到,他享受着亲人和关心与好意。
倒是六岁的宇智波泉奈对这个离家两年的三哥稍稍有点生疏,记忆当然还是有的,但是对一个幼儿来说,四岁到六岁这缺失的两年占据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曾经户隐死讯传来之时,他也声嘶力竭的哭过,喊过,也怀念过这个温柔笑着喂他吃丸子的哥哥,逐渐的,记忆和感情在接踵而来的训练和任务中淡化,模糊,以至于他再见到户隐的时候,竟无法挖出更深入的回忆。
尽管如此,兄弟间来自血脉的亲近之感,总能跨越时间的影响,轻而易举地将两个人联结在一起,无法分离。
仅仅是一顿饭的功夫,泉奈重新拾起了对户隐的依赖和喜爱。户隐和斑带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斑哥很好,但是好的太过了,有些时候,斑的责任感和保护欲会让泉奈不由自主的感到些许沉重,却又无法言说。在户隐那里,泉奈则感到轻松自如,本来以前户隐还在的时候,他们俩就经常勾肩搭背瞒着父亲和大哥一起做坏事。
总之,泉奈奈很开心,团子一样的小脸都因为笑容而显得越发白嫩可爱,他脑海中从来就不存在过户隐的回归会影响他的地位这种想法,所以很快兴高采烈的接纳了这个可以和他站在同一战壕帮扶父亲和大哥的战友。
田岛清楚户隐和斑分别许久,定然有很多话想说,所以很快贴心的带着泉奈离开,将空间和时间留给这要好的兄弟二人交流感情。
感知到周围除了自己只有斑在之后,户隐再也无法控制,激动的扑向斑,紧紧的搂着斑的脖子,没有眼睛无法哭泣,所以只能用颤抖的身躯表达着内心极度的喜悦之情。
斑笑着拍了拍户隐的后背,无奈的说,“行啦行啦,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两年,辛苦你了。”
虽然目前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只要一看到户隐被黑色布条蒙住的双眼,斑就心头一阵难过,一个失去了眼睛的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个宇智波,是个人都很难不对他一人在外的生活产生同情和怜悯。
户隐这两年是怎么过得呢?眼睛失明还能完好无损的找回家里,一定很艰难吧。斑难以控制的想到。
“呐呐!斑哥!是阳炎姐救了我哦!阳炎姐好厉害的!我当初真的只剩一口气了,全靠阳炎姐逆天的医术,而且我这两年过得可好了呢,斑哥你肯定不知道,阳炎姐家好热闹的。”户隐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迫不及待的跟斑炫耀起了这两年的经历,就像个天真的孩童一样,语气中满满的撒娇之意。
阳炎!斑听到这个名字瞳孔收缩,之前因户隐归来而打断的思绪再度被唤起。现在他只要一听到阳炎或是柱间的名字,就难以抑制的回想曾经的快乐,然而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保持平常的语气,状似好奇的说道,“那我真的该感谢阿炎啊!她家如何个热闹法?”
户隐却敏锐的感知到了斑的情绪变化,他收敛了喜悦的情绪,轻轻问道,“哥哥,你和阳炎姐之间发生了什么?”
阳炎什么都没解释就把他赶走了,看看从哥哥这能不能问出什么。
然而他哥哥让他失望了,斑只是轻笑了一声,很快回道,“没什么啊,不知道她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我们不怎么熟呢。”
骗人!户隐心中大叫。
哥哥是真的以为他看不见,随口说瞎话糊弄他,写轮眼都瞪出来了,鬼信你们俩不熟啊!
然而户隐压下了百般疑惑,已经发生的事他早晚会知道的,现在他可得努力修复哥哥和阳炎姐的关系啊,这两个人都是他最喜欢的人,曾经也那么要好过,怎么可以说决裂就决裂呢?他绝对不允许!
这一晚,户隐都没有回到自己房间,和斑滚在一个被窝里,絮絮叨叨彻夜不停的讲述着自己在日向家的生活,十句里面有八句在炫耀阳炎对他有多好,不得不保持清醒洗耳恭听的斑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但他总不能让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的弟弟闭嘴吧……
唉,算了,总归弟弟回来了的喜悦能压过一切,斑如此安慰自己。
第二天,抱着哥哥睡了一晚的户隐神清气爽,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他顺着熟的不能再熟的路走着,想去找父亲问问自己眼睛的事,走到会客厅门前,刚想开门,就听到里面隐隐传出争吵声。
他迅速打消了进门的想法,好在经常和阳炎一起行动,他早已将收敛气息养成习惯,即使走到门前只要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
倒不是有意想要偷听族内机密,只是他清楚现在能让父亲和他人争吵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昨天大门口,那几名长老戒备的表情他也不是没有看到。
抱着手臂,靠在门旁的墙上,户隐将感知集中到听力上,门内的声音清晰的被收入耳中。
“田岛,我知道你为难,那是你儿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后辈啊,但是现在的战况你也知道,宇智波经不起任何波动啊!”是二长老宇智波景的声音,户隐努力分辨着,他都惊讶于那么久远的东西他都能记住。
“田岛,我可不是景那样的温和派,你必须作出决定,是把宇智波户隐□□起来审讯,还是一意孤行包庇这个消失两年不知心还在不在宇智波的人。”
——宇智波静司,大长老。
“户隐是我儿子,我再了解不过,哪怕离家两年,我也能肯定,他一定还是那个以宇智波为荣的孩子!”
——嗯,这是父亲了。
户隐此刻才觉得自己真的成长了,他到现在还能保持着冷静。
“呵,以宇智波为荣,连写轮眼都被人挖了,这荣耀真脆弱。”
“静司,我不许你这么说户隐!谁家没有战死被挖眼的亲人?这是所有宇智波心中永恒的悲痛,你怎能如此践踏这些勇士们的牺牲?”
“况且,户隐的眼睛。。。”
刷!
田岛想要说户隐的眼睛他好好保存着,现在装回去也不一定会失明,但是户隐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拉开房门,把里面三位久经沙场的老人同时吓出了写轮眼。
户隐对着父亲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哭腔对两位长老说道,“二位爷爷,失礼了,只是户隐实在难过不被大家信任,两年前确实是户隐学艺不精,没能抵挡住敌人,失去了我们宇智波引以为傲的眼睛,哪怕好运被附近村民救起,户隐的心中也没停下过愧疚和对家族的想念,伤势最严重的的时候,户隐不止一次想过献祭这条命保全宇智波的荣耀。”
宇智波田岛听到户隐哀戚的表述,早已心痛欲裂,想要走过去想要抱抱自己受尽磨难的孩子,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的瞪视向两位出言不逊还被孩子听个正着的同僚。
“但是,但是,”户隐手抚胸口,似是再也无力支撑,跪倒在门口,“户隐我实在是放不下宇智波的大家,虽然被挖眼时眼部经脉全损,即使装上眼睛也再不可能复明,但是我还是苟且偷生的想要回来尽我微薄之力,为宇智波的荣耀而战!我不是有意在外徘徊两年,实在是失明后生活不便,一直独自摸索,才终于找到回家的路,户隐,恳求二位,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说道最后,户隐深深朝着两位长老的方向跪拜,态度卑微诚恳。
宇智波田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上前拉起户隐,按进自己怀里,不带温度的写轮眼冷冰冰的看着两位长老,“如何?我儿的忠诚可还需要证明?”说话间,宇智波田岛的查克拉爆发,汹涌的压制着那两位长老,仿佛对方说一声不就要立马大开杀戒的样子。
二长老宇智波景向来是个和事佬,迅速摆手,不复之前假惺惺的姿态,说道,“哪敢哪敢,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担忧过族长之子的忠诚,只是怕户隐独自在外被坏人诱骗,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不存在的嘛,哈哈哈哈哈!静司,走啦,我就说没必要来这一趟。”他拽着同样沉默了的大长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匆匆离去。
呵!宇智波户隐冷笑,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矫揉造作的委屈之态,这两个老家伙打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是一个唱白脸,一个□□脸的老把戏罢了。
他们才不是真的怕他宇智波户隐是间谍,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打击族长一脉的声望而已,他们也担心族长家三个孩子顺利长大,相辅相成,族中将再无他们说话余地,哪怕这种事距离发生至少还有五六年,他们能不能活到那阵都不好说,可就是难以接受手中的权利有被夺走的可能。
户隐演这一场戏只是为了告诉他们,他的眼睛没救了。一个没了眼睛的宇智波,在大家看来,注定没有前途,既上不了战场,也无法插手族中事务,犯不着为了这样的废人和族长撕破脸面。
感谢阳炎姐!户隐内心感慨,以前他傻乎乎的蜷缩在父亲和哥哥的臂膀下,任由他们操心,现在耳清目明的自己终于也能帮助父亲和哥哥解决这些烦人的蝇虫了。
看到二人适时的妥协,离去,宇智波田岛面色仍然可怖,户隐这两年经历了什么,他自己都不忍心去问,生怕勾起孩子内心的伤痛,结果这两个人几句话狠厉的撕开了户隐的伤口,他不是不知道两位长老的目的,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户隐身上。
经历一番失而复得,田岛对这个孩子满满的都是怜惜与珍爱,他只想将一切最美好的东西捧到户隐面前。
宇智波田岛松开户隐,看到这孩子仍然低着头,脸上看不出表情,内心就一阵酸楚,他揉了揉户隐的头发,轻柔的说,“没关系,斑把你的眼睛带回来了,肯定有办法装回去的,别怕。”
“没事的,父亲,不需要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这两年我早已适应没有视力的日子,就这样吧,只是能把我的眼睛交给我自己保管么?”
户隐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一刻,哪怕宇智波田岛再迟钝都知道户隐刚刚在演戏了,他叹了口气,孩子离家两年,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变得更加灵敏,成熟,然而这种改变对于一位父亲来说却是那样的心痛。
他忍不住又揉了揉户隐,从贴身卷轴中拿出装有户隐眼睛的竹筒,交给他,无奈地说,“本就是你的眼睛,这是应该的。”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的对户隐说,“户隐,不管你这两年经历了什么,爸爸永远是爱你的,斑也是,相信我们好么?”
户隐甜甜笑着点了点头,他有些纳闷,怎么人人都觉得他这两年过得生不如死?明明他被和矢养的白白胖胖,怎么看都不像是受了苦的样子。
不过,算了!那些不重要。
拿着自己的眼睛,户隐兴高采烈。
找时间寄给阳炎姐吧,她想研究写轮眼想了很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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