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十津镇后,一路向南前行,日向秀树的速度远不如斑和阳炎,但他是带路的,所以两人也只好迁就着小孩,放慢自己的脚步。
今天的他们没有了昨日的好运气,在外行走了几个时辰,连绵的大雨一直没有停过,好在查克拉是个万能的东西,忍者们完全可以将查克拉附着在身体衣物的表面,能够有效防止被淋湿。
许久之后,他们在一个山谷前停了下来。
这个山谷呈四面包围状,只留有一线缝隙作为入口,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若是那个组织将根据地选在这里,大抵是不用担心防御问题了。
秀树看着这片山谷,面露怀念之色,然后犹豫的看向斑,面色因过度紧张而涨红,他手指死死揉捏自己的衣角,做了许久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开口,“那,那个,斑哥哥,我父母的组织不允许外人进入,阳炎姐姐和我瞳色相同,可以说是我的亲人,他们不会介意。但是,但是,但是......”
他想让斑不要跟着一起进去,会被当成入侵者。
估计是胆子太小,秀树但是了好久都没挤出剩下的话,阳炎看着小孩实在说不出口的样子,赶紧帮忙解围,“斑,你在这里先等等可好?我随他进去和叔叔婶婶说几句话,马上出来。”
斑本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高昂着下巴俯视秀树,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等这小孩说出些什么,阳炎这样一打岔,让他瞬间失去了兴致,收起脸上嘲讽的笑容,斜斜撇了一眼阳炎,沉默着没有回答,气氛尴尬至极。
阳炎总感觉今天的斑怪怪的,往常在她面前,他不会有如此不给面子的反应。
说起来,他对秀树的态度也很不同寻常,似乎是猜疑中带着一丝忌惮。
到底是为什么?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后辈甩脸色。
她垂下眼帘,脑中飞速将这几天的细节串联,分析了起来。
应该不是旧怨仇恨,这两人之前完全不认识。
也肯定不是斑单方面看秀树不顺眼,毕竟最开始还是因他提醒阳炎才发现这个流落在外的族人。
他的态度出现变化,是在拷问雨之国忍者之后。当时斑并没有选择和阳炎交流了解到的信息,阳炎不觉得这有什么,忍者隐藏任务所得情报太正常不过。
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斑一开始就没必要找上她帮忙,他肯定是了解了什么,而这些信息是阳炎不能知道的。
阳炎不能知道的信息。
宇智波小队遇袭失踪。
他对日向秀树怪异的态度。
他说已经知道宇智波的族人去了哪里。
......
日向秀树和宇智波小队失踪一事有关!
得到这个结论,阳炎感觉大脑轰然炸开,怎么可能?秀树只有十岁?除了白眼,他何来的能力与自信参与这种大事?藤介叔叔和爱子婶婶也同意了?这种对宇智波一族宣战的行为是他们单方面的行动还是那个组织的要求?
阳炎拢在宽大袖子中的手死死握紧成拳,如果可以,她不愿意怀疑斑和秀树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是矛盾已经很明显了,相信斑,就证明秀树有问题,相信秀树,那就是斑在无理取闹,随意猜疑阳炎的同族。
这不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阳炎没怎么纠结,果断选择相信斑,她对日向秀树的亲切与好感主要是因为日向藤介和日向爱子,排除这两位长辈的影响,她甚至都不会承认秀树日向族人的身份,更不用说因为他而怀疑相识已久的斑。
心中有了答案,阳炎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是忍者的必备技能,她带着微微笑意等待斑的回答,身体却已经默默开始调动起查克拉,进入战斗警备状态。
气息上的细微转变没有瞒过朝夕相处的斑,他略有些惊讶的对上阳炎凝重的视线,阳炎眼珠微微一动,迅速扫了一眼秀树的方向,表示自己已经对秀树起了疑心。
“没事的!秀树和我一看就是一家子,我进去他们会欢迎我的。倒是你,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我知道你还在挂念族人,别人可不这样认为,好好待在这,别来凑热闹哈。”她神情轻松自如的拍了拍斑的肩膀。
阳炎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里面有陷阱,针对的是她,这是日向内务,斑不要进去涉险,宇智波族人的下落她会帮忙套出来,不用担心。
目标是她这件事并不难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秀树要对她动手,可是话里话外只让她一个人进去,必是因在这易守难攻,插翅难逃的山谷中有专门为她准备的大礼。
想到这点着实让阳炎松了口气,秀树虽然不是日向族人,可是他的白眼就是日向身份最好的代表,他对宇智波动手,阳炎都难辞其咎,若是这种情况下,他还想着对斑不利,更是会在两人摇摇欲坠的关系上添把烈火。
斑面无表情的盯着阳炎,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冷哼一声,斜斜倚靠在身边树干上,闭眼休息。
这个态度,意思是同意了?
这副大爷一样的姿态让阳炎嘴角抽抽,心中无语至极,这人变脸跟翻书一样,昨晚还在温声细语的呵护她,今天就成了嚣张的债主。
算了,不跟他计较。
阳炎转身搂着秀树,嘴里碎碎念,“不理他,咱们走,我可想死叔叔婶婶了!”
秀树被阳炎拐着向前走,似是有些放心不下,时不时回头看看独自留下的斑,直至走出老远,才将将收回关注,低垂着头自顾自向前走,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表情。
阳炎跟着秀树径直走进山谷,一路景色纯粹自然,没有半点人类活动的痕迹,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警惕心越发提起,全神贯注提防着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
“呐,阳炎姐姐,爸爸妈妈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日向啊?”秀树突兀的开口说话,语气一如既往,带了点小男孩特有的羞涩,配上周边荒凉的景色,违和至极。
阳炎跟在秀树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开启了白眼,她看着秀树稚嫩的背影,不动声色的回答,“叔叔婶婶经历了几十年生命被人操控的生活,他们渴望自由,也希望脱离家族责任亲自看看广阔的世界,所以他们离开了。”
“是么。”秀树刻意拖长了声线,微微上扬的语调代表他明显没有接受阳炎的解释。
阳炎不想再被动等待,试探着问道,“秀树,你真的是在带我去见叔叔婶婶么?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啊。”
秀树扭头,眯着眼笑道,“当然是啊!别急嘛,阳炎姐姐,爸爸妈妈等你好多,好多,好多年了呢!”
说着说着,他停下了脚步。
阳炎谨慎的观察,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谷的中心,这里植被稀疏,苍黄的土地上稀疏的冒出几颗半死不活的小草,被大雨浇打,无力的贴在地表,秀树面前,只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橫立。
秀树伸出手,亲切的抚摸着那块灰色大石,喃喃道,“爸爸妈妈,我回来了,你们看看我带来了谁?你们高不高兴?我让阳炎姐姐去陪你们好不好?”
这番话语和动作让阳炎震惊的呆立原地。
“秀树,你什么意思?叔叔婶婶不是好好地在他们的组织里生活么?”
阳炎的话语打断了秀树的自言自语,他缓缓转身,看向眼前这位让自己父母念念不忘的至交之女,唇角高高勾起,笑意过深以至双眼眯起,没有了之前装出来的羞涩,小小的身形,展露出来的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复杂。
他歪了歪头,仍旧亲切的说道,“对啊,他们好好的呢。”然而这句话说完,突然话锋一转,神情也变了,笑容残酷冷血,“好好的活在我心里啊!”
“很不可思议是吧?他们早就不在了哟,阳炎姐姐你不是最清楚了么?没有家族庇护的血继忍者是不可能好好活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上的!”
“那你之前为何要撒谎!”阳炎震怒之下失去了冷静,天知道她有多期待见到许久没有音信的长辈们,先前有多欢喜,知道真相就有多失望。
秀树冷冷的看着阳炎的失态,没有半分触动,“你在虚情假意的悲伤给谁看呢?爸爸妈妈死了不是正中你意?你应该开心啊,来,笑一个!”他双手在脸颊上比划了一下。
阳炎用看疯子的表情看向秀树,“你到底在想什么?敬爱的长辈死亡我怎么可能会高兴?”
“啊!”秀树恍然大悟的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上,“阳炎姐姐是不是以为我年纪小好骗?不是的哟,我什么都知道呢!我当然知道你为了自身的权势与地位,血洗日向,逼迫爸爸妈妈这样有地位的长辈不得不远走他乡。”
他狰狞的笑着说,“呐,阳炎姐姐,踩着血亲尸骨得来的权势好用么?日向少族长的位子一定很舒服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怜我那目不识人的天真父母到死了都念着你的好,听听他们怎么说你的?救世主?打破牢笼的伟人?日向的希望?可笑!你明明就是为了一己之私迫害全族还让人违逆歌功颂德的大恶之人!”
越说,秀树的情绪越激动,身周燃起了淡蓝色的查克拉,双手手指不规律的摆动,不似传统忍印,但明显是在发动什么诡异的术式。
阳炎顾不得反驳,白眼全开,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遭的变化。
突然,她脑中危机感大振,虽然视线中什么都没有观察到,可是在预警之下,她迅速矮身,躲过冲着头顶而来的袭击。
闪躲过去之后,阳炎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微不可见的细线,上面附着了秀树的查克拉。
果然是他!
武器和查克拉都对上了皮革商人家床沿上留下的痕迹。
只是这股查克拉,怎么回事?
阳炎难以形容秀树的查克拉性质,那似乎不是单纯的查克拉,其中混杂了别的力量,散发着一种极端邪恶不详的气息。
人们总说宇智波斑的查克拉气息邪恶,实际上,那只是阴属性查克拉的本质给人带来不舒服的压抑感。
但是秀树的查克拉不是这样,这真的像是从深渊地狱中带出来的世间至恶的力量,满满的恶意如漩涡一般向外扩散,让人喘不过气。
阳炎身形敏捷的闪躲源源不断包围她的丝线,间歇找到机会反驳秀树之前的话语,“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这些?笼中鸟管控下的日向是不存在希望的,即使不是我,也迟早有人破除这个桎梏!我引领着族人将这个进程提前,在他们的认可下我才成为少族长。”
秀树听到阳炎的解释,怒不可遏,大吼道,“狡辩!我才不管什么宗家笼中鸟,如果不是你,如果你没有打破这一切,爸爸妈妈和我还会安好的在族里生活,你就是为了自己!你想要成为族长,煽动同样有野心的族人,破坏了原有的秩序,让爸爸妈妈没有了在族中生存的空间!你们甚至吝啬于将保护血继的天守印交给我们,没有咒印保护,爸爸妈妈被人残酷的挖出双眼,在疼痛与折磨中含恨离世。”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语让阳炎气结,差点没稳住身形被丝线缠住,到底是谁这么教导秀树?明明当初是叔叔婶婶自己拒绝接受天守印,离开的那批族人有的种了天守印,有的没有,阳炎尊重他们的选择,没有强制要求,她不是很在意日向的血继外流,就算别人拿到白眼又怎样?始终抵不过他们一整个家族的力量和传承,然而这个观念在战国时期格格不入,没有人相信阳炎的真心,也就导致秀树那番说辞深信不疑。
阳炎放弃和秀树继续辩驳日向的事情,没有必要,那孩子已经被人洗脑到无法接受任何不同言论,她转而试探其他的信息,“叔叔婶婶都死了,你又是怎么逃过的?别跟我说敌人眼瞎看不到你那双白眼!”
秀树骄傲的仰天大笑,“哈哈哈!自然是因为我的天赋被神明大人所看重,神明大人拯救了我,教会我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本事,以及,揭穿了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让我不再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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