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直到简欢虞在房门前站定时,琼可才喊道,“简哥,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都可以喊我。”

    被这么特地叮嘱了一通,以至于连简欢虞都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多、关照。”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琼可展颜笑道。

    简欢虞不禁失笑,“好。”

    比赛将于后天正式开始,比较幸运的是悉尼和杭州的时差只有两个小时,对于选手们来说调整状态也稍微轻松一些。

    晚上八点多,刚洗完澡的简欢虞听见有人敲了敲门,于是还没来得及擦干便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去开了门。

    外头站着的那位是队里年纪最小的选手,名叫陈深。

    “我房间空调好像坏了,简哥你帮我去跟酒店的人说一下吧。”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简欢虞点点头,而后便跟着他一块下楼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员干脆换了个房间,之后又是帮忙搬行李一通忙活,后来琼可听到动静后也出来稍微搭了把手。

    等折腾完准备回房时,对面房间的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干什么呢?”苏道霄似乎也刚洗完澡,头发都还在往下滴水,他的双手环在胸前,懒洋洋得倚在门框边问道。

    他如实回答道,“陈深房里的空调坏了,我们帮他一起换了个房间。”

    闻言,苏道霄倒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睨了琼可一眼,“你还不走?”

    被这样指名道姓地下了逐客令,琼可不禁讪笑两声,对着简欢虞挥了挥手后便径自回了房间。

    走廊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相视而立。

    “过来。”苏道霄淡淡道。

    毕竟就快要比赛了,因此简欢虞还是会尽量顺着他的意思。

    然而,他没有想到,房门刚一关上,苏道霄就像发了疯一般狠狠地吻住了他,手掌还格外不老实地开始在他的腰间游走。

    他一边轻轻地舔了舔简欢虞的耳垂,一边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问道,“你下午一直跟那个小白脸一起?”

    简欢虞被他亲的心神不宁,于是便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看你是太久没有被我操,整个人都放荡起来了。”苏道霄轻咬了咬他的脖子,而后满意地垂眸欣赏着自己在上面留下的那两排浅浅牙印,“嗯?是不是?”

    “道霄…”他有些心猿意马,几乎是强撑着最后一分理智伸手推了推苏道霄,“被人听见的话…”

    然而,苏道霄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稍一用力便将他按倒在床上,伸手摸了摸他依旧半湿的头发,像在蛊惑着他一般柔声说道,“所以你要轻点叫,知不知道?”

    这种时候一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简欢虞就总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吸进去了似的。

    苏道霄显然对他这满脸迷恋的模样感到十分满意,一边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后一边伸手将衣扣一颗颗解开……

    直到窗外城市中的霓虹灯都暗了许多盏,简欢虞已经压根记不清苏道霄缠着他来了多少次,只觉得这个澡算是彻底白洗了。

    眼见苏道霄又没完没了地凑上来,他赶忙用尽最后的力气推了推,求饶道,“不要了…”

    苏道霄倒也没有再勉强他,双手环在他的腰上,而后低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亲,柔声道,“宝贝,你今晚表现真好,睡吧,我抱着你。”

    “不行。”简欢虞却摇了摇头,“我不能明天一大早从你房间出去。”

    “你还走得动?”苏道霄一手往下探去,轻抚着他正在微颤的双腿问道,见他红着脸不回话顿时心情更好,“我抱你去洗洗…”

    最后还是折腾到凌晨简欢虞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天,选手们为了维持自身的状态,有些选择继续在冰场上不懈练习,有些则更倾向于放松自己,至于苏道霄他们则是无一例外地被教练轰上了冰场。

    而琼可和简欢虞则站在冰场外静静地看着,以便在选手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予以援手。

    这是简欢虞时隔许多年重新站在冰场的边缘。

    场内有很多选手都在不知疲倦地重复练习着跳跃动作,而他们的每一次重新落地都伴随着冰刀与冰面撞击发出的清脆响声。

    这曾是他所认为的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之一。

    他几乎是出神地看着苏道霄十分利落地完成了一个勾手四周跳,落地时溅起一小片冰屑,实在是翩然若仙。

    就连场内不少选手都被这优雅的一跳所折服,倒是教练沉着脸对他训斥了几句。

    毕竟四周跳相对来说危险性较大,如果在比赛前一天的练习中因为失误而导致扭伤可就得不偿失了。

    被说了一通后,苏道霄也依言没再练习四周跳,而是跑另一边去跟人闲聊了起来。

    简欢虞微微垂眸,盯着自己的膝盖看了一会儿后才重新望向冰场。

    其实,他比苏道霄要更早接触花滑。

    五岁那年,他跟着父母第一次站到冰面上,那是他第一次听见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却立马就沦陷了。

    那时,他的梦想就是希望能成为一名花滑运动员,于是便乐此不疲地跟着教练学了一年。

    直到那场车祸以后,七岁的他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自己是否还能成为花滑运动员时,医生却看了看他膝盖上的伤口,淡笑着告诉他,“没有哪个花滑运动员是无法跳跃的吧?”

    大多数人的梦想都破灭于即将步入社会的时候,而他的梦想,却在七岁那年就彻底湮灭。

    回过神时,他才发现苏道霄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他们这边,笑盈盈地撑着栏杆对他问道,“刚才的勾手四周跳看见没?帅不帅?”

    “帅。”他坦诚道。

    确实很帅,在任何人眼中都帅。

    闻言,苏道霄眼中的笑意更浓,而后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往回滑去。

    简欢虞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很早以前苏道霄曾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的苏道霄也不过只有七岁,也像现在这样背对着他朝冰场上走去,他说,“你不要难过了,以后我替你继续站在冰面上…”

    估计就连苏道霄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站,就是将近二十年。

    从傍晚开始,选手们的心情才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尤其是年龄较小的选手们更是愁眉不展。

    苏道霄倒是依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该拿的奖项他都已经拿了个大满贯,至高的荣誉他也都享受过了,因此多少还是会更有底气些。

    比赛的第一天终于姗姗来到,女子单人滑短节目被定在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半正式开始,而男子单人滑短节目则是从晚上七点一刻开始。

    观众们来的时候手上大多带了花束和玩偶,而所有玩偶中数量最多的则是熊猫玩偶,足见苏道霄的人气之高。

    参加女单短节目的两位选手的顺序相对靠后,因此成绩出来以后排名几乎就没再有过太大变动,最终分别获得了女单短节目中排名第二与第七的优异成绩。

    吃过晚饭后,苏道霄就去换上了考斯滕。

    本次比赛他选择的短节目是去年在花滑欧锦赛中曾表演过的《蝶》,由极负盛名的唐海老师编舞,生动形象地展现了蝴蝶小心翼翼地在战火中展翅低飞的姿态,既传递出了反战思想,同时也在呼吁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

    原本这样饱含深意的主题就已经令人叹为观止,更难得的是苏道霄能完美地配合着音乐在一举一动间将这股思想自然传递出来,以至于当时比赛的视频在国内外全网都得到了一致盛赞。

    就连这么多年从未落下过苏道霄任何一场比赛的简欢虞也由衷觉得《蝶》不失为其中最经典的作品之一。

    而现在,他居然能够亲眼看到,倒也有点此生无憾的味道了。

    当赛前六分钟热身时间开始后,第一组选手们便陆陆续续地上了冰场,观众席上立马开始骚动起来。

    这次男单选手共有27位,而苏道霄的上场顺序排在第24位,离上场热身都还隔着好一段时间,因此这会儿只是懒懒散散地瘫在椅子上。

    倒是上场顺序排在第七位的陈深慌得直跺脚,而教练也只是适当地安慰了几句便没再管他,毕竟这种心理上的状态问题主要还是得靠自己克服。

    直到第二组选手的热身时间即将开始时,汪教练才陪着他一块朝冰场走去。

    “怎么才到第二组…”苏道霄百无聊赖地理了理运动服外套的领子喃喃道。

    简欢虞正在兢兢业业地记分,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于是干脆没有开口。

    所幸他也只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而后便自顾自地刷起了手机,偶尔有比较在意的选手上场才会盯着转播屏幕看上一会儿。

    “现在排第一的多少分?”苏道霄看着屏幕上正在等待分数的第十八位选手问道。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备忘录后回答道,“一百点二四分。”

    这个分数放在任何一场比赛中都绝对是不低的,可苏道霄只是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以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待会儿我比赛的时候,你找个显眼一点的位置站着。”

    顿了顿,他又稍微压沉了声音,像在威胁似的说道,“你要一直看着我,从头到尾,连眼睛都不许眨,知不知道?”

    “好。”简欢虞淡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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