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龙言表弟,总算等到你了。”
下午四点,龙言刚刚走进特别行动处,就碰上了一脸谄媚的钱秘书。
他停下脚步,右手拿着雨伞,伞尖朝地,脸上带着疑惑:“原来是钱秘书啊,有什么事吗?”
“给你带了点生煎包。”钱秘书说着,转头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我中午买的,一直在保温桶里捂着呢。”
“谢谢。”龙言加快脚步,抬手搭在钱秘书的肩膀上:“不过钱秘书,生煎包就不用了,我想问你点儿事。”
“什么?”因为龙言的这个举动,钱秘书不得不停下脚步,侧过身来,与他对视。
“毕处长打算怎么处置审讯室里的那个秋蝉?”
听到龙言的话,钱秘书笑了笑,悄咪咪的说道:“怎么,龙言表弟对中.共感兴趣啊?”
“听说中.共嘴都很硬,我很好奇这个秋蝉是不是也是这样。”
钱秘书咂咂嘴:“啧啧,审讯室的事你最好别掺和进去,当然也不是说不可以,就是那场面看多了不好。”
他左右看了看,凑到龙言耳边,小声地开口道:“听说过两天他就要被移送香港了。”
“移送香港?”
“嘘!”钱秘书把龙言拉到一个角落,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声音又小了一个度:“你小声点儿,这件事现在可是机密,除了毕处长之外就我知道。”
龙言笑了笑,恭维道:“这么说来,钱秘书真是深得毕处长信任啊。”
听到龙言的话,钱秘书内心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龙言表弟我跟你说,毕处长现在最信任的秘书就是我了。”
“那以后要是有事,我就全仰仗钱秘书了。”龙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恩,表弟慢走啊~”
……
龙言一路顺着特别行动处的走廊,很快来到了值班室。
一分队的几个队员坐在板凳上,半个身子靠着墙,嘴角流着哈喇子,就连龙言进来了都不知道。
龙言抱着手,找了个凳子坐下,目光飘到远处。
像当间.谍这种事,夏目贤人肯定不会到处声张,他就奇了怪了,清泉纯子是怎么得知消息、并且还把信写到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的?
最关键的是,清泉纯子居然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名字是‘龙言’?!!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他一直没有机会去影佐祯昭那里把这件事问个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在心里憋的越久,龙言就越难受。
“吱……”
“嗨,龙言!”值班室的被大门打开,扁头轻手轻脚的走到龙言身旁,坐下来之后,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你吓死我了。”龙言回头看了一眼,深呼吸好几次:“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这么开心?”
“我天天这样,你习惯就好。”
“……好吧。”
“听说你今天遇见苏三省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闻言,龙言闭上眼笑了笑:“李主任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为难我?”
“你们聊什么了?”扁头放下搂住龙言的那只手,装作无意的问道。
龙言斜眼看着他,不多时便将目光收回。
看样子,应该是陈深叫他来问的。
龙言随口胡扯:“我主要是去李主任那里喝茶,至于苏三省,找李主任抱怨去了,我在一旁听的都想笑。”
“啊?他都抱怨什么了?”
“扁头,过来。”
龙言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便传来陈深的声音。
话音落下,大门被打开,陈深看到龙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他点了点头。
“怎么了头儿?”扁头麻溜的站起身,拉了拉自己的外衣,开口问道。
“跟我去审讯室,今天老毕要审那个共.党。”
扁头眨了眨眼睛:“审秋蝉?”
“我能跟着一起去看看吗?”陈深还没有说什么,龙言倒是一个激动站了起来。
陈深和扁头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
龙言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带起人畜无害的微笑:“我就是比较好奇。”
陈深盯着他看了几秒,左手插在裤兜里,点了点头:“这倒是没什么,如果一会儿受不了了,你可以先出去。”
……
下午五点,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审讯室。
龙言、陈深和扁头到这里的时候,毕忠良和刘二宝也刚刚到。
审讯室内,黄子忠坐在电椅上,一脸平静,好像根本不担心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你怎么来了?”看到龙言,毕忠良走路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侧过身朝刘二宝点了点头,刘二宝会意,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审讯室的铁门。
陈深耸耸肩,替龙言解释道:“我带他过来看看,反正他迟早也会见到这种场面不是么?”
“既然如此,那进来吧。”毕忠良点了点头,自己率先走了进去,刘二宝紧随其后。
陈深双手插在裤兜,吹着口哨,也抬脚走进了审讯室。
龙言和扁头是最后进去的。
审讯室内,黄子忠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停留在龙言的身上。
他做的很隐秘,毕忠良和陈深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动作。
毕忠良来到审讯室的桌前,给自己温了一杯黄酒,头也不回:“你来上海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艘军船的目的地好像是东北?”
黄子忠低下头,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答非所问道:“你终于打算来审我了吗?”
听着黄子忠的话,毕忠良笑了。
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太多。
有屈打成招的,有负隅顽抗的,总之他们大多数人的结局都不太好。
只是日本人那边要求这个人必须活着,所以其实这场审讯,毕忠良并不打算下重手。
龙言站在几人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颗小小的胶囊。
他中午就从特工总部出来了,但是一直到下午四点他才回行动处。
这几个小时他可没有闲着。
香港有黑市,上海同样也有黑市。
他现在手里拿的,是他从黑市买来的河豚毒。
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可以解河豚毒的阿托品和盐酸□□。
他在上海人生地不熟,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危险,但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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