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含着测温计,祁羽阳干脆移开眼当做没听到,不想理这个有些奇怪的人。
李马克的内心也很崩溃,他在说什么胡话啊,干嘛突然让人家叫哥,一看这个弟弟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高兴了。
就在他急得不停打手势时,亲爱的哥哥徐英浩发现俩小孩之间气氛不对,赶忙插进来,揽着马克说,
“wuli马克rap很不错呢,我们阳阳也是、呃……”
他本来想说祁羽阳也是说rap 的,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人家歌唱的也好啊,那嗓子听得他一个激灵,头皮跟过电似的又酥又麻。rookies里有名的蜜嗓李东赫唱歌时,都没让他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话说一半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好在金道英凑过来插了句嘴:“rap说的好?”
“对对。”徐英浩连声应道。
金道英缩回身子,心想厉害了,原来以为是凭脸直通进公司的,结果人长得这么好看,rap也不错,看来自己回去还得多练习。
#今天貂老师的危机感也增强了呢#
李泰绒收拾完餐具出来,听着感觉怪怪的,冲道英说,
“呀,上次月末评价你不是也在吗,不要装作不知道。”
“什么啊,我是真不知道。”道英委屈。
他很确定自己没见过对方,再怎么说那张脸见过一眼的人都不会没印象的。
泰绒提醒道:“rap,rap很好来着。”
上次评价中Rap说的好的?新人?
道英绞尽脑汁也没在上次评价里想起拥有这个颜值还说rap的练习生。
总不能是泰绒哥在说他自己吧,那也太过分了点。
旁边的李马克倒是想到什么,突然锤了下掌心,眼睛瞪得滚圆,
“哦哦!那个、是那个吗?!”
他激动起来:“Eminem!you fired on me and drove the pain in,……”
马克说的是祁羽阳改后的歌词,当时他在下面就非常喜欢这段rap。
可惜他语速太快,再加上又是英文,金道英还是没明白,他一向机灵,可这次却怎么也猜不到。
“所以说,到底是谁啊?!快告诉我吧,不管是谁也好!”道英崩溃式大喊。
祁羽阳觉得这哥有点有趣,忍不住轻轻弯了弯眼,被泰绒看到了,实在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脸颊。
然后就被受惊的小孩小小的凶了一下。
啊,好可爱。
泰绒背过手,满足地叹了口气,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软滑细腻的手感。
最后还是老好人徐英浩公布了谜底:“祁羽阳,就是唱love the……”
“他就是祁羽阳?!”金道英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惊得嗓门都劈叉了,
“才这么点大??”
??
什么叫这么点大?exm?
祁羽阳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决定收回刚才觉得他有趣的话,重新给这哥贴上一个“眼神不好”的标签。
当初进公司测骨龄时,那里的职员可是说他能长到一米八的。
小孩心里不高兴地想着。
知道小孩是谁后,李马克肃然起敬,金道英则暗搓搓靠近,想要和祁羽阳说话。
坐他旁边的李泰绒被挤得受不了,抱怨道:“道英你坐好,不要一直挤我。”
金道英不动了,过了一分钟他偷偷凑到泰绒脑袋边,悄声说,
“哥,他00年的?性格是不是有点内向?我看他不爱说话……”
泰绒奇怪地看了眼他:“你要干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在泰绒的印象里,道英也是只练习虫,因为来公司比较晚,所以各方面都很努力,对身边的人不能说不关心,但关心程度也有限。
金道英小声说:“哥你不知道吗,公司想让我们去中国队,我、johnny哥还有祁羽阳,接下来都要去学中文了。”
李泰绒顿住,眉头拧紧:“……不是出道名单还没定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其实心里也清楚,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有些人选基本已经定下来了。比如泰绒自己,公司上层已经多次和他提过,让他“保持好的状态”“维持55-58公斤的体重”“禁止私自动头发”“关闭私人社交平台”等等。
潜台词很明显,大概率他的名字会在出道名单上。其他的rookies估计情况也差不多。
但亲故好友都要去中国队这个消息,还是让泰绒不禁心情低落,他没忍住把脑袋放到祁羽阳肩上,然后略显亲密地蹭了蹭他微卷的发丝,像只受到委屈向主人撒娇的猫咪,连胡须都难过的垂了下去。
祁羽阳被身边人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惊得一抖,如果能炸毛的话,估计能看到小孩炸成了个毛球。
他默念道,这哥做了饭给我吃,还喂了药,不能推开,忍耐、要忍——他还要蹭多久?!
又闹腾了半个多小时,一看时间不早,道英拉着马克向泰绒告辞,带小孩回宿舍睡觉,祁羽阳本来也想浑水摸鱼偷偷溜掉,可惜被一米八大高个的徐英浩搂着肩膀动弹不得。
祁羽阳(暗自生气):早晚我也会有一米八!
最后,等到祁羽阳躺在温暖被窝里,一条白皙有力布满青筋的手臂横在他胸前的时候,他还有些茫然,不是要走的吗,怎么会这样子了。
区区这点糖衣炮弹我才不、不会这么轻易就……呼呼zzzZZ……
感觉到怀里的小孩呼吸声渐缓,李泰绒无声地笑了笑,下巴顶着祁羽阳的头顶也沉沉睡去。
.
从那天开始,祁羽阳就过上了每天晚上回宿舍睡觉的日子。
最开始他并不打算听李泰绒的话,依旧在练习室安家,结果泰绒和johnny天天晚上练习结束过来接他,他要是不肯走他们也在旁边陪着等,饶是祁羽阳也不好意思了,只好每天垂头丧气地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回宿舍,还要被拉着小手。
泰绒哥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阳阳年纪太小了,练到这么晚回宿舍,路上要有哥哥陪着才行。”
祁羽阳很想说,所以他不回宿舍不是一切事都解决了。
但也就是想想,他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不代表会对别人的好意不屑一顾。
几乎与此同时,祁羽阳得到公司高层调整了他的课表通知,除了韩语课之外,多了一门中文课要学习,以及随之而来的严格身材、皮肤管理要求。
几天后还接受了一次公司安排的谈话,主要询问素人时期有没有发生过不好的事、有哪些对外公开的社交平台账号,类似这些事情一定要对公司完全坦白。
祁羽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上个公司他也经历过这一遭,甚至那时都拍好概念照和团体照了,结果在出道前夕被踢出组合。
谈话完走出会议室的大门,祁羽阳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要更努力了,目标已经很接近了,只要再往前走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加神龙不见尾起来,就连和他同床共枕的泰绒也只能在睡前见到他,基本早上一睁眼祁羽阳早就不在被窝里了。
这就导致一直想着和祁羽阳处好关系的金道英完全找不到人,不过好在还有同样的课程可以让他见到面。
上午9:15——
结束四小时的练习,祁羽阳快速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汗水,抓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套上,不顾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就匆匆忙忙奔向教室。
到了教室,前排位置都坐满了,只有后面还有几个空位,祁羽阳正想往一个角落的位置上走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惊,回过头发现是一个眼熟的男生,长得像只兔子,看着他有点高兴地说,
“阿尼哈塞哟,那个……或许你还记得我吗?”
祁羽阳记起来了,这不是说他这么点大的人吗,叫什么英来着?
他迟疑地点点头,心里暗自警惕。
结果那个男生看他点头,很高兴地接过他手里的包,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说,
“给你留的座位,我们以后就一起吧,听说两个人学语言会比一个人学的效果好。”
然后看到祁羽阳还湿着的头发,又皱起眉,打开包拿出纸巾,探过身来要给他擦擦,一边嘴里还嘟囔着,
“这么冷的天头发不吹干很容易生病的,泰绒都在做什么呢,不照顾好自己也就算了,连……”
祁羽阳一边要忍受头上作乱的手,一边还要纠错:“你上次是叫泰绒哥hiong的。”
那个男生耸耸肩,做了个鬼脸,手上动作不停,
“我和泰绒约好做亲故啦。”才怪呢。
真的吗?祁羽阳表示怀疑。
他突然想起这个人应该是比他大的,于是伸手戳了戳正在专心给他擦头发的男生,坏心眼地说,
“那我们也能做亲故吗?”
男生卡壳了,和小他四岁的孩子做亲故,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他吱吱呜呜,含含糊糊,扯东扯西,紧张的汗都要冒出来了。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中文老师救星一般走进来开始上课,总算让小孩暂时忘掉了这个话题。
男生转过身子松了口气,觉得心好累,简直折寿十年,没看到一旁祁羽阳勾起嘴角在偷偷地笑。
一堂课结束,男生看着祁羽阳记得工工整整的本子,吃惊地问,
“你是中国人吧,这种程度不是中国人说不过去吧,刚从北京回来的吗?”
祁羽阳被他逗笑了:“不是,我从美国回来的,中文在bighit时……”在bighit时外语课他选了中文,中文基础也是在那时候打下的。
突然提到前公司,小孩猛地顿住,抿住唇不肯再往下说。
男生没听清:“b什么?”觑见祁羽阳表情不好,男生情商很高地转移话题,
“说起来今天天气比昨天更冷了,要加衣服了,你穿了几件?”
祁羽阳挺喜欢他的,也愿意配合,数了数自己的:“三件。”
长袖、加绒卫衣、运动外套。
男生左看右看总觉得小孩穿的很少,伸过去捏了捏袖子,失声道,
“你就穿这么点?!”
卫衣袖口都磨出毛边了,能想象保暖效果有多差。
“对啊。”祁羽阳奇怪地问,“怎么了吗?”
男生二话不说握住他的手,感觉冰冰冷冷的,他眉头皱得紧紧的,问道,
“回去路上有加外套吗?”
小孩摇头。
回去路上,泰绒哥和johnny哥一左一右夹着他,根本还没感觉到冷就到宿舍了。
男生看上去有点生气,沉声说,
“下午和哥去买衣服吧。”
“为什么?”
他还要去练习呢。
男生可怜巴巴地说:“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出门。”
哇,这听着可真悲伤。
祁羽阳犹豫了,过了两分钟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又强调了一遍,
“就一小时哦,一小时之后我就要回去了。”
男生笑得露出牙龈,嗯嗯直点头,拉着祁羽阳的手做了个拉钩的手势说,
“那下午两点,在地下二层进门的第三间练习室见啦。”
“一定要来啊,哥会等着你的。”
祁羽阳爽快地背上包挥挥手,走前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对男生说。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
刚刚还咧着嘴傻笑的男生一下收回笑容,瞪大眼看着更像只兔子了。
“呀,说了半天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吗?”他故作生气,“给我把金道英这个名字写十遍!”
“好的道英,再见道英。”
小孩笑得眉眼弯弯,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金道英看着他的背影又无奈又好笑,冲着祁羽阳喊。
“要叫哥啊,我可是96年出生的啊,是哥!道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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