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吻比起来,阿纳斯塔西娅刚刚那个就是蜻蜓点水。
并不是很深入,小天狼星只是印着她的唇瓣,用舌尖轻轻地探。阿纳斯塔西娅慢慢将双手搭在他颈旁,接受了他的吻。他的手扣的很紧,吻得却轻柔,像是在亲吻某个易碎的琉璃。
或许对他而言,阿纳斯塔西娅确实是他心尖上一弯琉璃月。
结束的时候阿纳斯塔西娅脸都红了,她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男孩,还没说话就先笑了出来。她看见男孩也笑了,伸出手来轻轻替自己抹了一下唇角。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她问,似乎性格中那份俏皮又重新被激发了出来。小天狼星很诚实,“是。”
“我可不可以留在这个包厢?”他不但诚实,给根杆子他还顺着往上爬。
小姑娘作势沉思了一会儿,“不是我不想——万一法里亚等会儿过来查岗……”小天狼星想到那个场景,脸都黑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法里亚发现他们俩在同一个包厢,会在这儿坐下,一直到站。而且一路上死死看着他。
幸好,法里亚已经毕业了。小天狼星内心默默想到。
“好啦,只是一个暑假而已,我们就又见面了。”阿纳斯塔西娅像是安抚主人要出门的大狗。门又被拉开了,是露丝和苏珊,她们张大了嘴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阿纳斯塔西娅忙推了推小天狼星,和他告别。小天狼星只能眼睁睁看着门重新被关上,他视线最后是她扬起的笑。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望着紧闭的包厢门痴痴笑起来。
**
法里亚整个暑假都在训练,拉尔夫在这周围看中了一套房子,一家人都在为装修这套他们俩人的爱居忙碌着。房子有两个卧室,“一个是留给你的西娅,”拉尔夫这样说,“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过来住……”
阿纳斯塔西娅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我才不会来当电灯泡呢。”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高高兴兴去装扮这间卧室了。
房子外面有一个大大的草坪——阿纳斯塔西娅很怀疑法里亚就是看中了这个草坪,好能让他随时在家玩魁地奇。旁边的小花园是专门留给阿纳斯塔西娅的,小姑娘决定要将这里也种满矢车菊。
“这样你们随时都能想起我!”她打理花园时不喜欢用魔法,宁愿自己一点一点挖着土,打发时间,体验乐趣。
很快拉尔夫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决定写一本书。
“是你和法里亚的爱情故事吗!”阿纳斯塔西娅期待。
“不,”拉尔夫笑了,“是关于魔法史的——让你失望了。”阿纳斯塔西娅遗憾地摇了摇头,但很快拉尔夫回过头来打趣她了,“西娅,你都不知道你和布莱克在一起,法里亚有多生气。”
“你可得让布莱克做好准备了——决斗的准备。”
“应该是我和谁在一起他都生气吧。”阿纳斯塔西娅撇撇嘴。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出声来。
里维拉夫妇也知道了阿纳斯塔西娅确定恋爱关系的事情。两人表现得完全不像得知法里亚谈恋爱时候那样平和,里维拉先生更是惆怅了一个晚上——这件事是阿纳斯塔西娅后来才知道的。
但最后,他们还是给予了她坚定的支持和爱。
“宝贝,我们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唯一我们要求你的就是,要快乐。”
“好吗?”里维拉夫人将已经长大的女儿像小时候那样搂在怀里,她一下一下摸着阿纳斯塔西娅的长发,里维拉先生坐在两人对面,握着小姑娘一只手。
阿纳斯塔西娅拼命点头,竭力忍着让自己不要哭。
暑假期间,来了两只让阿纳斯塔西娅高兴的猫头鹰,一只猫头鹰送来了赫奇帕奇的级长徽章,阿纳斯塔西娅知道另一枚在她同级一个叫丹.路易斯的男孩手上。
——她当上级长了!虽然阿纳斯塔西娅也曾自己幻想过成为级长的可能性,但徽章真的交给了自己,还是令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拉尔夫比她淡定得多,“你可是霍格沃茨公认的优秀赫奇帕奇,你看看有几个赫奇帕奇考进年级前五的。”
另一只猫头鹰送来了老爷爷拍的几张照片,阿纳斯塔西娅取下来一张一张翻看。老爷爷果然说到做到,每张照片一式两份。
一张是她一个人的,还在大门口等着,看见镜头还挥了挥手;
一张是她和哥哥站在一起的侧面照,他们在说些什么,法里亚还摸了摸她的头发——因为盘起来不好摸,最后他拍了一下;
一张是大场景,阿纳斯塔西娅认出了有法里亚和拉尔夫,露丝,苏珊,詹姆,莉莉和他们的舞伴等人,是一张算不上合照的合照,里面每个人都在干自己的事。阿纳斯塔西娅看见角落里的自己和小天狼星正在干杯。
还有一张拍的是她和小天狼星正在跳舞——她完全没注意到拍照的咔嚓声。照片里的她被小天狼星搂着跳起来旋转了半圈,裙摆扬了起来,像一片淡蓝色的海。
阿纳斯塔西娅看着这几张照片,看了很久。
她将和法里亚的合照送了一张给他,叮嘱他要好好收藏;将合照用照片框框起来放在客厅的壁炉上;又将一张大门口的单人照给了里维拉夫妇。夫妇俩看了又看,然后决定将它放在他们卧室床头柜上。
她还送了一张合照给小天狼星,是拜托南希带去的,一起去的还有一封信,按照小天狼星的要求,事无巨细写上了自己暑假做了什么。
只可惜没办法及时得到小天狼星的回复。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干什么——阿纳斯塔西娅最怕他又和布莱克夫人起冲突。他是那种认定了就从不改变,哪怕被打得半死也不低头的人。一旦起冲突,只有他受罪。
真奇怪。阿纳斯塔西娅心想。只是确定了关系,却好像已经开始毫无保留地思念一个人了。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甜蜜。
……感觉并不坏。
**
阿纳斯塔西娅果然很了解小天狼星。
他现在正被锁在房间里——让他松一口气的是,布莱克夫人似乎放弃了监视他的信件,也不再管他窗口出现的猫头鹰,但仍然不允许他回信。或许她总觉得小天狼星会通过信件传出去什么机密?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难再称得上是母子,亦或者是亲人。
如果布莱克夫人再狠一点,或者小天狼星这样布莱克家族的败类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小天狼星每每想到这个,都怀疑自己甚至要感谢她。
一楼大厅不停传来笑声,还有讨论声——又是一次食死徒的聚会,小天狼星不再被允许参加,以一个格来芬多的身份——当然也不是不可能。
除非他下跪认错,承认自己被分进格来芬多是个错误。
毫无疑问,小天狼星宁愿死,也不会这么做。
反正他本来也不想参加,于是小天狼星就这样“你情我愿”的被锁进了自己房间,食物会被克利切送上来——说真的,如果克利切能够入学,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
食物不怎么好吃,但也没什么关系。
小天狼星通常在房间里自己练习魔咒,运动,但更多时候都在翻阅以前的信件。詹姆的,莱姆斯的,彼得的——虽然他的字很丑,语句也不太通顺。
还有阿纳斯塔西娅的。
他有一个专门放阿纳斯塔西娅寄来的信和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的小盒子,他在上面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保护魔咒。小天狼星常常将它们拿出来反复读,以至于每封信他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他也会写回信——寄不出去的回信。用来打发时间,也用来——也用来想她。
突然间窗口处传来猫头鹰鹰嘴敲击玻璃的声音,小天狼星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开窗。
“南希!”他很高兴,让它停在了自己的书桌上,然后很尴尬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小饼干喂它——他自己正餐都有一顿没一顿的呢。
南希被阿纳斯塔西娅养的娇气,很不高兴地啄了啄小天狼星的手——轻轻的那种。
就连她的猫头鹰都那么像她。小天狼星心想。
他从南希腿上取下信封,感觉到比以前都要略硬的触感。他小心翼翼拆开来,从新风中取出一张羊皮纸,还有一张照片。
顾不上打开信纸了,小天狼星死死盯着手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在旋转起舞着,其中女孩的身姿是那么轻盈,男孩轻轻一举,她就像蝴蝶一样轻轻跃了起来,裙摆像涟漪似的散开。
他们相视而笑,在照片里起舞着,不知疲倦。
小天狼星久久地看着,一直到被南希又啄了一下手才反应过来。有着白眉毛的猫头鹰在信封上点了点,很有小秘书督促的风范。
他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四处翻找尺寸合适的相框——没找到。最后他把一块摆在房间里的苹果木用变形咒变成一个相框,将照片小心放了进去。
然后小天狼星把相框放进了小盒子里。
布莱克老宅是灰暗的,他的房间也是灰暗的,或许他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灰暗的。
只有这个小盒子,是为数不多的光明。而他和他的姑娘,将在这里永远相拥,永远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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