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小说:拜拜[穿书] 作者:西西特
    戚以潦只手撑头, 眼眸阖在一起,他漫不经心地命令章枕在医院养伤。

    “要是敢跑出院,就打断腿。”戚以潦淡淡道。

    三哥的情绪不高, 心情很差,没耐心,章枕刚体会出来, 冷不丁地记起兄弟透露昨晚小纪只在兰墨府待了几分钟, 他拧了拧眉毛, 小纪没效果了, 那就得再找人了。

    很难找,越来越难找了。

    要不再让姜焉试试毕竟他是在三哥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一个。

    章枕打着商量“三哥,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不需要住院,你就让我出院吧,我去南城给你找姜焉。”

    没声儿。

    章枕看看手机, 显示通话中,他奇怪道“喂三哥”

    三哥怎么了

    他三哥没怎么, 就是腿上多了个屁股。

    圆润润的,很多肉。

    像小桃子。

    这是戚以潦的第一感受, 别的就没了, 他的精神力正是极紊乱的时候,反应比平时要钝半拍。

    对面的沈寄没动,也愣住了。

    唯一清醒的是那西装男,他直呼卧槽。这什么惊天霹雳狂风暴雨天雷滚滚的场面

    跑吧。

    这笑话他不敢看。

    否则即便戚爷手下留情, 沈董也会杀人灭口。

    西装男轻手轻脚地溜了。

    茭白还背着身子坐在戚以潦腿上, 他呵呵, 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

    没有。

    没有人替我尴尬。

    那就只有我自己扛了。

    尴尬得想死的茭白撅了撅屁股,上半身前倾,两手抓住卓沿,以防戚以潦拨他时能有个抵抗力,他提口气,拎起戚以潦还没动的荷包蛋,全部,整个塞进嘴里。

    警告,任务是吃蛋,并非吞蛋请玩家遵守任务规则

    于是茭白扭着脸细嚼慢咽。

    “嘭”

    上了年头的木椅轰然倒地,盛怒中的沈寄抽了皮带,抡着往他怒火的来源地走。

    戚以潦沉睡的神经末梢被那声巨响挑了一下,清醒了一点,他放下撑着头的那只手,按在腿部的人肩头,往旁边一拨。

    没拨动。

    按在茭白肩膀的手没有加力,依旧是克制的绅士力度,可他却感受到了一股汹涌的血腥气。沈寄踩他脖子,想要把他这个异端清掉的时候都没这么浓。

    茭白相信,戚以潦要是再拨一下,他不但会被拨开,摔倒在地,还会磕到头。

    茭白急了。

    急了的他脑子一乱,下意识来了一段大悲咒。

    有次茭白看一漫画里的主角受为过世的亲人抄大悲咒,他就学着做了,倒背如流。

    那熟练程度里夹着同样如同本能的情感。

    佛经裹了真情。

    茭白是背过身坐的,他不知道戚以潦爬满血丝的眼角徒然痉挛了一下,眸子里涌出一丝古怪的,令人发毛的光亮。

    荷包蛋已经吃完了,三分钟时间还没到。

    茭白不停地念涌大悲咒,屁股底下的腿部肌肉很安分,没什么攻击性,却让他如坐针毡,任务途中除了不能被戚以潦拨开,还不能被沈寄打。

    可沈寄已经扬起了手中的皮带,小臂上凸起可怖的青筋。

    茭白看向面色狰狞的沈寄,他想都没想就涌出了眼泪沈老狗,你打我一下,我的任务就失败了,没命了。

    助手没说不能掉泪。

    茭白的泪水流得很凶,他不是装的,是真的悲愤。

    这是沈寄第二次见小狗哭,不同于出租屋那次,他不是疼的,是害怕,哀求。

    昨晚当着他的面勾引老储,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往阿潦腿上坐,一再挑战他的底线,现在知道怕了

    怕了还不起来。

    沈寄怒不可遏,皮带携带的劲风越发狠厉。

    “沈寄”茭白眼看皮带就要挥他脸上,他不再念大悲咒,哑着嗓子大叫。

    沈寄挥动皮带的那条手臂一滞。

    皮带的力道跟方向都因此受到影响,虚虚擦过茭白的眼皮,没打到。

    玩家茭白的第二个强制任务已完成。

    茭白火速从戚以潦腿上起身,他的动作幅度大,肋骨疼得他连连抽气,几乎站不稳。

    同一时间,沈寄又一次挥皮带,这次没像前一次那样在最后迟疑,又狠又凶,直接抽在了茭白的手臂上面,他痛叫出声,晃动着倒在了戚以潦身上。

    沈寄还要挥皮带,戚以潦拦住了他,说“老沈,先问话。”

    “问话”沈寄看着跟自己一般高,相识多年的老友,迄今为止头一回对他露出锋寒之色,“我教训我的小狗,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里充满了挑衅,怒意,不屑,甚至是敌意。每一样都不该出现在他们这对好友之间。

    戚以潦的眉头皱了起来。

    沈寄将皮带大力砸在了餐桌上,带起一阵哐当当的惊心声响。

    精致餐具有的东倒西歪,有的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冷白的灯光投下来,碎片上面映着南沈西戚两位掌舵人对立的身影。

    “他犯贱,你呢”沈寄将还被戚以潦扶着的茭白扯向自己,掐着他的下巴质问戚以潦,“你就让他坐你腿上”

    戚以潦这些年的性情一直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昨晚出现了一点小意外,现在又发生这么一出,对他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他看了眼快要昏厥的小孩,对老友道“你冷静点。”

    说这话的戚以潦因为自身原因,眼睛比沈寄还红,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然而他的姿态又的确是平定的。

    沈寄丢开怀里的人,冷冷冲老友低喝“在澜意斋,你怎么跟我说的”

    戚以潦掐了掐发痛的太阳穴,压低声线“我对他没有兴趣。”

    末了又觉得这局面实在是荒谬,便为了让严重反常的老沈安心,强调了一句“现在没有,以后没有,将来都不会有,可以了”

    沈寄听着觉得好笑,好笑之余,还生出一种某个隐秘被人发现的愤怒与束手无策,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你不需要发这种誓来应付我,一条狗而已,等我玩腻了,给你就是。”

    戚以潦坐回椅子上面“老沈,你的状态不对,我劝你冷静,别做后悔的事。”

    “后悔的事”沈寄的喉咙发紧,满面的不可一世, “我从不后悔。”

    茭白的意识在飘,人快不行了,突然就挨了一巴掌。

    长这么大,只有舅妈打过他两次,他后来都找机会报复回去了。

    舅妈是女性,没受过训练,也不健身,力道跟心狠手辣,常年健身肌肉结虬的男性不是一个层面。

    那一下让茭白半边脸发麻,眼前一黑,牙关都在颤,他被囚在尚名苑期间为了对付沈寄,指甲故意没修剪整齐,这会他扣紧桌边,指甲往上翻出血丝,连同他嘴角的血一起溢出。

    茭白疼麻木了,他平静地看了眼沈寄。

    沈寄骤然清醒,所有的怒火都被死死捂住一般,烧在了他的血管里。当初车祸时,他撞见的眼神,对他而言是一捧小雪,面积不大,没什么重量,也不冷,只是很意外。

    这一刻,年轻人还像那次一样看他,只不过却像是一座雪山压在他心上,乍然冰冻僵硬。

    茭白有很严重的皮炎,他不能被阳光直射,皮肤白得近似透明,很脆弱。

    沈寄扇他之后,他半边脸上的手掌印触目惊心。

    可他的模样却没半点痛苦愤恨,也不见任何狼狈无措,他就这么看着沈寄,睫毛上还有先前哭过的痕迹。

    沈寄隔着老友,跟茭白对望,他的呼吸沉了又沉,几瞬后,移开了眼。

    皮卡丘整个身子缩了起来,头都不敢抬。

    而白猫微仰被细铁丝勒住的脖颈,半眯着金色的双眼,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确实是场闹剧。

    眼前发生的场景,像是夹带着一道声音,那声音在茭白耳边说,

    当你踏进这部狗血漫的那一刻,你就是狗血的一部分。

    茭白笑出声,狗血的一部分啊。

    行了,知道了,我也要撒狗血,那就撒吧,妈得。

    他吐掉一嘴腥热的血水,扶着桌子慢慢直起身,腿晃了晃,撑不住地软倒在了地上。

    那一声其实跟椅子倒地没法比,沈寄似乎还沾着茭白体温的那只手却抖了起来,刚才他来不及思考就扇了过去,此时有太多情绪轰隆隆地碾上他的心脏,自我防御的系统瞬间打开,促使他后退半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步子迈得很大,阔背有几分仓皇。

    戚以潦看看一片狼藉的餐厅,又偏低头,俯视明明一身旧伤新伤,处于困境没有胜算,却依然充满生命力的小孩,他后仰一点靠着椅背,屈指敲了一会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两三分钟后,桌角的按钮被一根食指按了一下。

    一早就闻声过来,在拐角等候半天的柳姨一接到指令就过去,她把地上的人抱起来,一点都不吃力。

    这句身体太轻。

    柳姨无法揣测座椅上的人的心思“先生,这”

    戚以潦没言语。

    柳姨便屏声息气,不发出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餐桌前响起一道漠然的声音 “放客房,叫医生过来,将检查结果通知他主子。”

    茭白是痛昏过去的,他没昏迷多久就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活跃度。

    这一检查,茭白气得大骂。沈寄的活跃度从497降到了40,他一眨眼,又降了26。

    活跃度的直线下降,说明沈寄在维护内心的秩序。

    沈寄似乎是意识到了有什么即将脱离他的掌控,那是一个高位之人绝不允许的事,所以他采取了措施。

    他正在自我清除对茭白的性趣。

    茭白冷笑着盯紧老东西的活跃度,他倒要看看,对方与他的活跃度要降到多少。

    不多时,沈寄的活跃度降到13,停了。

    这意味着,他已经砍掉影响他人生轨迹的所有变数,整理好了情绪,恢复成了惯常的冷血无情。

    茭白没有一点惊乱,就很自信,很淡定。

    尽管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料定沈寄的活跃度还能涨回去,而且很快就要涨。

    茭白瞧瞧排在第一的戚以潦。活跃度从0变成了29。

    戚以潦的这个涨幅让茭白很开心,也很惊喜,他还以为只有0001呢。

    肯定不是他的屁股起了作用。

    是大悲咒吧。

    更多的因素,茭白还要等戚以潦来找他要解释再看。

    茭白躺在床上,细数沈寄让他遭的罪,他发现太多了,数不过来,就还是记下受到的外伤。

    先是踢他的腿逼他下跪,伺候穿鞋,按他有旧伤的尾椎,后在他断了肋骨后把他拎起来,往地上拖,一路拖到门口,拖下楼。

    再后来,踩他脖子,扯他头发,扔他。

    以及今天,

    拿皮带抽他,扇他耳光。

    沈寄死了。

    茭白想,那老东西在他这里是个死人了。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会一样样还回去的,双倍,不,十倍。

    茭白大脑充血呼吸急促,现在他又希望沈而铵走原剧情,成为渣攻了。

    因为只有沈而铵夺权上位,沈寄的结局才会是漫画中那样。

    人到中年一病不起,床边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余生苟延残喘。

    在好友上线的提醒里,戚以潦敲门走了进来。

    茭白松口气,还有敲门这一步,表明戚以潦的状态还行。起码比早上见到的时候要好。

    果不其然,戚以潦眼底的血丝已经褪散了不少,他才洗完澡,没怎么擦,鬓角跟发丝都在滴水,灰色浴袍有点潮,隐约勾出他精朗的体格线条,却给人一种强烈的禁欲味道。

    这样子跟“缔夜”那时候有些像。

    戚以潦只是靠近几步,茭白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凉气。茭白怀疑他洗了冷水澡,还洗了很久。

    垂在两侧的双手都是被冷水泡过的苍白色感,有点发皱。

    戚以潦没贴近床边,他隔着点距离停住脚步“小白,能说话吗”

    茭白的声音很干“能。”

    戚以潦的语态中没有半点逼迫的意味“解释一下你早上的行为。”

    茭白犹犹豫豫“戚董,您信鬼神之说吗”

    戚以潦没任何变化。

    但是,那只白猫睁开了眼睛。

    是信的

    茭白小心控制自己的表情管理,这步棋他走对了,也不是随便乱走的,他是根据禅室,金刚经,坟场,阴冷的古堡,性情难以捉摸的变态屋主往那方面猜的,绝对赌一把。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茭白一边回忆,一边做出迷茫又心悸的样子,“我可能是”他将视线对准戚以潦,艰难地说出三个字,“中邪了。”

    戚以潦抓起搭下来的湿发,关爱孩子学习一般的口吻“中邪”

    “嗯。”茭白咽了口唾沫,“我老家那边有这传言,一个人如果体虚,就会被脏东西附身。”

    他的脸很白,嘴唇也是,“沈董抓着皮带要打我的时候,我刚恢复意识,当时我的身体还动不了,我脑子很乱哭着喊了他名字,等我重新拿回身体的支配权才发现自己坐在你腿上,好像还吃了你的蛋,我就立刻从你身上离开了。”

    “对不起,戚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茭白很尴尬,也很慌乱,“我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

    言下之意,我是来了你这儿才这样的,跟你家的风水有关。

    至于什么关系,你自己想。

    茭白说完就垂下眼睛等结果,他不知道戚以潦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演员。

    因为演员要有足够强的信念感,他没有。

    自己都不信,别人怎么可能信呢。

    房里寂静无声。

    茭白掀眼皮看白猫,它的头像是往前伸了伸,直勾勾地盯着他。

    戚以潦又信了

    茭白扭头看猫主子,戚以潦还立在原地,一头湿发不知何时被抓过有些乱,水痕顺着他的眉骨划到他下颚,落进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面,他的深灰眼眸半阖半睁,整个人像一具沉入深海的尸体,无声无息。

    一切都显得诡谲而危险。

    茭白小口吸气,这跟他看了白猫的反应之后想像的有点出入。

    说不上来。

    茭白知道戚以潦在看他,和白猫一样。

    即便对方没抬眼。

    就在这时,戚以潦一步步走到床前,理理床被“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茭白说“就是累,我感觉我有点神经衰弱。”

    “神经衰弱啊,”戚以潦俯了俯身,看了他片刻,温声道,“下午我叫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茭白从容得很,看呗。精神科医生还能看得出来,他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老沈动身回南城了,你跟他的事,我不便多问。”戚以潦说,“你们自行处理。”

    茭白闭上眼睛,一副对现状很无力的姿态。只要他不急,急的就是老狗。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茭白脸上,他还没睁眼,耳边就响起一声“那一版大悲咒,谁教你的”

    “什么大悲咒”茭白茫然,他当时中邪了嘛,不知道。

    话说,听戚以潦的意思,大悲咒有很多版本,他念的那一版,对方有兴趣,所以给了他29的活跃度

    戚以潦头发上的水又有几滴掉下来,被他随手抹掉,他眼皮下是小孩还肿得很严重的脸,压在被子上面的手。

    瘦且白,手背上扎着针,那一块的皮肤青里透着紫,五根手指有好几片往上翻的指甲里都有红线,袖子卷上去点,露着被皮带抽出来的一小条血痕。

    戚以潦没有温度的唇极其细微地扯了一下。

    茭白把那只手的袖子往下拉了拉,似乎感到了难为情。

    戚以潦似是不在意茭白的小动作,他侧过头,看了眼输液瓶“小白,医生说你暂时都不能挪动,就在这我养着吧,半月后看老沈那边的意思。”

    茭白抿嘴“谢谢。”他的身体他知道,确实不能活动了。

    “有事按铃。”戚以潦带上门出去,眼中的温情在看到长廊一头的人影后,瞬间消失。

    章枕推着轮椅过来,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面部有一些伤疤,下巴上冒了层青渣,他的目光挺坚定,显然是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早上通话那会儿,他听到了三哥那头的混乱,却搞不清是什么情况,柳姨接到他的电话一个都不透露,他找陈一铭,对方干脆不接。

    章枕憋到中午,在两兄弟的帮助下离开医院,来了这。

    “三哥,等我问完你再训我。”章枕没把轮椅推过去,留点安全距离,“你早上怎么跟沈董吵起来了”

    戚以潦不置可否“没吵。”

    章枕心说,那也够了。

    沈董跟三哥多少年的交情了,他什么时候对三哥大动肝火,剑拔弩张过啊。

    章枕捋了捋他听到的内容,沈董的小狗犯贱,坐在三哥腿上。那小狗好像还对沈董直呼其名。

    沈董前所未有的不讲道理,没了理智,他气到了,逼着三哥做那种滑稽的保证。

    三哥也有一点反常,他都忘了挂电话,后来才挂断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章枕都不清楚。

    章枕见三哥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转身往刚才出来的房间走,他好奇地推着轮椅凑近。

    茭白躺在床上回忆看过的最狗血最虐最惨的漫画,眼泪默默流,他在发泄心里的负面情绪,哭完就好了。

    好友上线提醒响的时候,他正真情实感地伤心着呢,情绪收不回来。

    所以当房门从外面打开,两个好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鼻涕眼泪糊一脸。

    茭白“”

    早上他逃过了社会性死亡,现在没逃过去,当场去世。

    章枕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怎么吃力就认出了床上那个哭得很丑,脸肿得很厉害的青年,也猜到了对方就是沈董的小狗,王什么。

    因为他长这么大,就一个人叫过他“小哥哥”。

    沈家不是在几个月前就跟丢垃圾一样丢了这人,挑了齐家老幺吗,当家主怎么还把人捡回来了

    而且特殊对待。

    沈董从南城过来的时候竟然带着他,连来三哥家都带着,更是为了他,跟三哥发火。

    这也太

    章枕想不出准确的词来形容,太令人惊骇。

    “阿枕。”

    章枕听到三哥的喊声,他以为三哥是要他通知柳姨,把哭脏了的人丢出去。

    章枕正要去找柳姨,却听三哥说,

    “给他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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