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和XANXUS所在的位置距离墓地还有些距离,歌声断断续续的掩藏在树林间,白鸟凝神听了一小会儿,只听得出歌词似乎在说什么香味,这让她情不自禁感叹出声:“这还挺文雅,大半夜的跑到墓地来唱和花香有关的歌,还挺好听的。”
女人的声线温柔,唱出来的歌也是极为动人,如果不是在这三更半夜又是在墓地周围哼唱的话。
她刚说完这句话,XANXUS听感敏锐的捕捉到了回荡在林间的剩余歌词。
“与其被别人抢走,不如让我杀了你好吗?”
这句温柔中潜藏着的狠意的歌词让XANXUS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落在白鸟眼中,让她如鲠在喉,脸颊火辣辣的。
“咳,这大半夜跑这来唱歌,甭管是人是妖,一看就不正经。”打脸来的太快让她没有一丝防备,白鸟强压了几次都没能压下窜上脸的热度,只得强行转移话题,若无其事的道:“我们赶紧过去看看,那到底是谁。”
穿过一片小树林,一堆坟包包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其中堆砌最新的一座,也是在最边缘的座坟前,跪坐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女人,她背对着他们跪坐在那,背脊挺得很直,右手时不时地动作两下,像是在抚摸着什么似的。
随着两人的靠近,歌声愈加的悠扬清晰。
明明已经裹着极为温暖的外套,白鸟也还是被那歌声中所展露而出的爱怨之气激的打了个冷战。
“又是因情所起么?”
这个念头一起就让白鸟觉得头皮发麻,高天原在上,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啊,怎么老是让她遇到这种,普普通通的打个妖怪不好吗,干嘛总是要牵扯出来一些奇怪的事来。
女人的身上的气息很古怪,既有人类又有妖物的,两者交互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气息,这种气息白鸟太熟悉不过了,她时常在清姬的身上闻到,这是由人堕妖后才会有的气息。
歌声仍在继续,直到一曲终了,女人不再歌唱,她站起身来,旋身转向他们:“两位阴阳师大人,是来捉拿妾身的吗?”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脸上带着的笑容也是极为柔和,当她低垂着眉眼用温柔的话语询问时,那柔弱无依却又格外惹人怜惜的感觉一下子就能击中人的心房。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赛一个的钢铁直,完全不被她的容貌所迷惑。
XANXUS嗤了一声,对她的柔弱视而不见,反而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嫌恶。白鸟更不用说了,她光是见着对方穿着单薄的白衣站在寒风中就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心下还暗自嘀咕,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不冷吗?不要温度要风度,真是太拼了。
女人的表情一僵,在黑暗中面容显得愈发苍白了起来。
她这看上去又冷又可怜的姿态终于让白鸟心里起了一丢丢同情心,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能不能和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啊,听你刚才唱的歌,你好像特别的恨他。”
白鸟和XANXUS站得老远,和白衣女人之间的距离隔得特远,站在这样的角度白鸟视野受到阻碍,难免看的不太清醒,下意识的踮了踮脚,身体又往前倾了倾,这才终于看清女人脚边的那一坨是什么东西了。
她把男人的尸体从坟堆里挖出来了,具体的她干了什么,白鸟就真的看不清了,她又不是千里眼,又在这样黑的天色的下,能看清楚是那叫相一的人视力就算就不错了。
白鸟这一副要听八卦的语气和XANXUS那一脸的漫不经心成功的惹恼了白衣女人。
“无礼之人!今日妾身就要将你们埋葬在此!”
白衣女人拔高声音,猛地一甩衣袖。伴随着她怨气十足的冷呵声落下,安静的树林中忽的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至近,一声儿叠一声儿,仔细听来倒有些像是蚊虫扑朔着翅膀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出现这样的声音,听上去是有些唬人。
当然这也是听上去罢了。
声音很快的就近在咫尺,随着声音愈大,成片成片的黑色从林子中窜出,遮天蔽日声势浩大,如同黑浪一般猛地朝两人的方向袭来。
眼看着他们就要被黑色覆盖,白衣女人痛快的大笑出声。
“滋——滋啦——”
上一秒成片黑影蜂拥而上,下一秒就被火光烤成灰烬掉落,如同电蚊拍一般,火光明明灭灭,自发的将自投罗网的虫子给一一电死。
黑影来的汹涌,死的也很汹涌,还没近身,就被XANXUS自带的一身金光全部给一锅端了。
厚厚的灰烬落了一地,空气中遍布着的恶臭气味让XANXUS恶心的眉头紧拧,连忙跨过那一堆灰烬往旁边走去,白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和那些臭味根源拉开距离。
那股味道熏得XANXUS脑门直突突,忍无可忍的冷冷道:“你这渣滓是什么臭虫妖怪吗?”
白衣女人:“……”
他说到这,喉头瓒动,看上去像是要被熏吐了,白鸟见着他面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往他身上拍了张净化符,周围的臭气在符咒的作用下瞬间被净化了个干净,那股臭气消失,呕意也随之消退,但XANXUS的怒气却没随之褪去,反而愈发的节节高升。
白衣女人的脸色难看,XANXUS的脸色更难看,两相对峙起来,白鸟觉得他俩像两个臭倭瓜。
“哼,倒是有点本事,不过妾身手段多的是,别以为躲过这一次就能万事大吉了!”白衣女人又用着极度温柔的语气说着格外凶狠的话,眨眼的功夫,她的相貌就变了,白嫩的脸颊两侧生出了鸟类的羽毛,一双美眸眼白尽褪染成浓黑,白衣也在她容貌变换中成了层层叠叠的禽类羽毛,她高高扬起头颅,漂亮的菱形嘴唇骤然拉长成了一支尖锐的喙。
带毒的瘴气猛地从她身上爆发出来,朝四周快速溢散而去。
瘴气来的太快,如同烟雾般转瞬就将两人吞噬,好在白鸟早就将结界布下,莹蓝色透明的灵力结界虽隔绝了要命的瘴气,可这乳白色物雾状的瘴气却也成功的阻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啧,我最讨厌碰上这样的妖怪了,打架就打架,不能学学酒吞和茨木那样光明磊落吗?老搞这种把戏,真是烦。”白鸟一看见瘴气就不爽了起来,学着XANXUS那样不高兴的咂舌。
她咂了一下,感觉还挺不错,又咂了一下,似乎在她身上不管发生了什么,永远都感觉不到危急的情绪。
“……”
“闭嘴。”XANXUS额上青筋凸起,语气不耐,要不是时机不对,恨不得就此把她打上一顿。
白鸟见好就收,没再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结界在他们交谈期间,晃动了不止一次,一看就知道是受到了白衣鸟怪的袭击,她的攻击并未对结界造成伤害,但她却孜孜不倦的不停地攻击着,似乎觉得就这样能够将结界敲碎。
寻常普通的结界那自然是受到了一定的攻击后就会碎裂,可这结界却不同,在白鸟改良之下,已经厚的堪比乌龟壳,任由这鸟怪如何袭击,它都绝不会出问题。
白衣鸟怪阴恻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所谓的阴阳师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躲在龟壳里的废物罢了。”
正往外掏符纸的白鸟头也不抬:“你连废物阴阳师的结界也打不破,你岂不是比废物还不如?”
“你们不是要捉拿妾身吗,有本事出来与妾身一战啊,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你有本事就进来啊,进不来就别哔哔。”
“……”
白衣鸟怪被白鸟各种抬杠,杠的她只觉得气血上升,胸腔内怒火不停翻涌。
可它却偏偏怎么也打不破那个该死的乌龟壳,只能隔着结界看着那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躲在里面在干什么。
在和鸟怪抬杠期间,白鸟捣鼓的东西终于搞出来了,她对着XANXUS示意了下手中由符纸叠起来的形式锁链的长条,嘿嘿一笑:“这可是我从鬼灯大人那里找到的灵感做出来的新玩意儿,我施展给你看看。”
她笑容狡黠,一双眼眸在此刻又明又亮,窥伺了许久的白衣鸟怪心中一滞,一股莫名的冷意让它感觉有些不太妙。
就在此刻,白鸟一抖手腕,灵气由指尖汇聚而出落于符纸,‘唰啦啦’的一声,被她捏在掌心的符纸猛然抖动起来。
XANXUS看着她手中的符纸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动个不停就没有然后了,他挑眉:“就这?”
符纸的一端捏在白鸟手中,另一端却在XANXUS没注意到的情况下紧贴着地面如同蛇一般滑行了出去,它在无限延长,又悄无声息,直到骤然展现出獠牙将藏匿于瘴气之中的鸟怪捆绑而住拖到结界前时,白鸟朝着XANXUS粲然一笑。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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