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场抓获?

    屋里的两个人并没有听清敲门声。

    “我…”祁星阑突然想起话本里,躺在一起的两个人中,必定会有一个在第二天腿脚酸软,两股战战,走路不稳,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其变得如此娇弱,祁星阑也不清楚,但她知道,照着模仿就行了。

    她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昨晚也根本不可能发生了什么,因为烂醉如泥的状态下,怎么回得屋都是个谜。

    “我好痛…”祁星阑扶着床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腰好酸,腿没有力气。”

    然后她扶着腰,身子向燕逐月的方向倾去,“我…是不是生病了?”

    “你…”燕逐月扭过脸去,合上眼不去看她,语音微颤,“胡说!”

    “真没胡说,我真的难受。”为了表现出真的不舒服,祁星阑向前猛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长腿向前迈去,燕逐月身法如家燕般轻盈,张开手臂把她揽住,“真的痛?”

    “痛,”祁星阑将头埋在燕逐月的肩窝,小狗狗般轻轻蹭着她,“你是不是不想认账?”

    话本中都是这样写得,第二日,女主总是埋怨痛,向对方撒娇,然后两者感情火箭般蹿升……

    燕逐月心中有些奇怪,但这屋中的确没有第二个人,难道昨晚醉酒后,祁星阑真的被自己弄伤了?

    下巴被她的发丝蹭得痒痒的,稍稍低头便能嗅到她发间淡淡幽香,肩头被她鼻尖轻轻顶着,红纱裙很薄,隔着这层衣料,能感觉到她微烫的鼻息。

    燕逐月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被她靠着,突然间萌生出一种想要伸手环着她的欲望,但手臂凌空停顿片刻,还是没有覆上她的脊背,

    气氛霎时变得暧昧起来。

    “咔嚓——”这时门倏然被人推开。

    燕逐月倏然回头,倏然将祁星阑推向墙角里,眼神冷冷扫向门口,她手腕微动拨转袖口的机关匣,两柄蝴蝶暗刃自袖口窜出,刺向突然闯入的人。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浓黑的眉下眼神凌厉,手中折扇一挥挡住蝴蝶暗刃,“徒儿!!”

    “少给我装,”暗红色的雾在手心凝聚,逐渐凝结成魔刀“悲悯”,燕逐月冲着祁星阑大喝一声,“退后!”

    “怎么?他不是你师尊吗?” 祁星阑扶着肚子站在墙角里,有些惊讶,燕逐月这反应,倒像是见了死敌。

    中年男人倚靠在门沿处,折扇“啪”得打开,遮住他的半张脸,缓缓眯起眼,“徒儿这是怎么了?”

    “是屋里藏了人,怕被师尊看到?”

    中年男人讪笑着,手中折扇轻轻闪动,“呸!”手指在袖口的机关匣内拨动,眉间红色魔印闪动,身子像一张绷紧的弓,燕逐月狠声道,“哪来的贼人,敢冒充我师尊!”

    他那张脸的确很像,但师尊根本不会闯入她的房间,这是这个中年男人致命的错误。

    中年男人挑眉,手里折扇“啪”得一声收起,从门框上直起身来,“竟然被你认出来了?”

    “咔嚓——”

    “咔嚓——”

    两个人影霎时间分别突破左右窗户进入屋内,一个是佝偻着腰的独臂老者,手中杵着一根漆黑色铺满神秘纹络的木棍;另一个是个青年男人,五官清秀,但从左眉骨到唇角横着一大条刀疤,彻底毁了这张本算得上俊俏的脸。

    “倒是可惜了…这圣女姿容生得这般好,”中年男人抬起一只手抚过自己那张伪装的脸,上下打量过燕逐月的全身,眼神露骨,“不如自废魔功,躺到为师怀里,为师也可饶你一命。”

    “休想,”一柄蝴蝶暗刃向中年男人的面中射去,燕逐月声色俱厉,“不准侮辱我师尊!”

    中年男人身法诡谲,一个闪身堪堪避过燕逐月的暗刃。

    “千面,老毛病又犯了?”刀疤脸斜睨了一眼中年男人,抽出佩剑直指燕逐月,“魔女,我等受人之托,取你狗命。”

    “嚯嚯——”独臂老者眼睛笑成一条线,脸笑得皱如柿饼,提起漆黑木棍指向祁星阑,“祁道长,你可以快些走开,我们要取她的命,而不是你的命,你留着徒增麻烦,也多添杀孽。”

    “我已经是她的人了,”祁星阑手扶着墙,还不忘自己此时应该说的台词,冲着燕逐月大喊,“你若不离不弃…”

    只可惜下半句“我必生死相依”还没说出口,就被燕逐月历声喝止:“你闭嘴!”

    祁星阑:……

    怎么回事,话本和现代小说上不是说,在生死关头说这句话会悲情相拥,主角之间感情一路飙升?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祁星阑犹豫了一下,没有召出灵剑,现在还要扮演腿脚酸软的模样,要是一会打起来,岂不要露馅,低声喃喃道,“他们是…七杀堂的人!?”

    七杀堂,一个神秘的刺杀组织,前三名千面书生、独臂鬼老、沧海一剑不知何时潜入婆娑门,在这里齐聚一堂,为了追杀婆娑门圣女,这个委托者已然下了血本。

    燕逐月是婆娑门最锋利的刃,她身负数种魔功,更通御鬼之术,祁星阑在心中盘算着,七杀堂虽然不容小视,但她以前见识过,燕逐月一人却可同时运行多种术法,这一次,即便自己不出手,只要不节外生枝,就是稳赢的。

    “乌合之众,”祁星阑掐着腰,愤然指着那群人,“便是一起上,也抵不过我们圣女一个人!”

    话本里常有的,女主角一定要给她的真命天子加油,这是爱意的体现,祁星阑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到位。

    “祁星阑,不许你说话!”燕逐月此刻面颊烫得厉害,似乎有一团热气蒸腾着,余温一只蔓延到耳垂,再也不想听祁星阑的胡话,独自一人,冲入那三人之中。

    独臂老者木棍一挥,一股浓郁的黑气袭向燕逐月:“急着来送死?”

    中年男人一把折扇 “哗哗”转得飞快,扇骨里飞出几根银针,以不同地轨迹刺向燕逐月:“呵呵,我看是美人想我想的紧吧?”

    “少废话,”青年男子单手执剑,足尖点地,飞身斩向燕逐月,“千面,你恶心到我了。”

    燕逐月沉默着,眼神似久积于极地的冰棱般刺骨,柔软的长发在脸侧飞舞,赤红纱裙无风而动,露出纤细莹白的小腿,身材单薄的少女顷刻爆发出极为爆裂的灵流。

    暗红的雾气在她的影子里逐渐凝聚成一道狭长而猩红的鬼影,名为“萋夫人”的鬼侍张牙舞爪地扑向独臂鬼老。

    燕逐月手持魔刀,刀光一闪径直砍向中年男人面门,“破了你这张假脸!”

    同时,另一只手运气催动蝴蝶暗刃,与刀疤脸周旋。

    祁星阑倚靠在墙面,好整以暇地观望战局,甚至想拿个小板凳坐着,取点坚果瓜子磕磕,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在燕逐月划破中年男人的假脸皮时,喊一声“好”,在蝴蝶暗刃如同快刀切豆腐般丝滑地切下刀疤脸的一只手时,喊一声“漂亮”!

    在“萋夫人”咧开嘴,嘴角一直开到耳根,生生吞下断臂鬼老的漆色木棍中寄宿鬼的头颅时,喊一声“萋夫人好胃口”!

    她悠闲得像在看戏一样。

    三个刺客伤亡惨重,尤其是那个语言轻佻对燕逐月意图不轨的中年男人,不仅被破了相,还被斩断一条腿,现在躺在血泊之中,双眼愣愣地盯向燕逐月。

    刀疤脸和断臂鬼老转头看向对方,视线交会时,都轻轻点头,想要一同遁走。

    刺客之间哪里有什么义气可言?中年男人被他们果断舍弃。

    燕逐月见状,急躁地追了过去,正是这时,中年男人忽然眼珠一转,折扇悄悄转动,几根银针飞出,直刺燕逐月的心口。

    “咳咳咳…哈,”中年男人剧烈咳嗽着,癫狂般地笑起来,“有毒,陪我一起上路吧…”

    一道身影闪过,急忙推开燕逐月,可是有些迟了,一根银针偏了几寸,刺入燕逐月的左肩。

    “你…你不是?”燕逐月一双柔情的眸子瞪得溜圆,梅骨般纤长的手攥紧了祁星阑的肩头,“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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