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

    燃霄走后,阮轻将地上椅子扶正,没去看陆宴之。

    陆宴之注视着她,欲要开口。

    阮轻说“我知道你能应付她。”

    陆宴之弯唇看着她,双手交握,捏的指节发白,心里有发烫,仿佛被烈焰撩了一。

    阮轻背对着他,淡淡地说“我就是看不惯她嚣张样子,仅此而已。”

    陆宴之垂着脸,“嗯”了一声。

    他欠轻儿的实在太多了。

    当日她从火场里救了他,如今体内那灵根也是她给,他何德何能承她照顾

    “别多想了,”阮轻说,“若有人欺负我,你也一定帮我。”

    陆宴之心想,他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不教人伤害她分毫。

    他点了点头,认真说“必然。”

    “我想早点去找云荆,”阮轻有不安地看了陆宴之一眼,垂眼睑,“可能今天就要走了。”

    陆宴之说“也好。”

    轻儿心里惦记着那个人,留在他这里也始终不安心,便让她去好了。

    夜色正浓。

    阮轻孤身一人抵达上陵城外,城中驻扎着楚皇皇室的亲兵,乃是云荆殿下亲自带领。

    千里之遥的北郡,只有陆宴之一人守着,被皇族的人踏破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

    不仅如此,陆宴之还面临着来自北海龙族的压力,两方势力夹击之,北郡百姓生存艰难。

    而她离开北郡之后,也听了不少关于天清君传闻。

    外人都在说,天清君孤注一掷护着北郡,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这两年楚皇皇室威望渐长,云珂太子两年前在逍遥门主持拍卖,其宽容大度的行为赢一片叫好,而后陆陆续续赢得不少声望。

    当时京城万剑宗落败,临安星照门备受诟病,而其他门派根本无力在短期内壮大起来,唯独楚皇皇室一脉财力物力雄厚,云珂太子招揽天奇才,云荆更是他力干将,短短两年,四海之内神州天下各大门派莫不对皇室一脉心悦诚服。

    正因如此,天下门派之中,有不少门派是支持朝北海龙族开战。

    而天清君竭力反对,甚至不惜与皇室作对,独守一方。

    很快,关于他传言流传开来

    “听说陆宴之

    并非陆氏血脉,是个彻头彻尾骗子”

    “可不是嘛,陆宴之都被逐出了星照门,如今只是一名瞎了眼的弃徒”

    “当年他厚颜无耻以低价拍九星卷轴,后来星照门的人问他要,他给不出来,指不定是偷偷给了别人”

    “活该如此,当初真是高看他了,什么以一人之力抵抗魔族,沽名钓誉骗人的吧”

    “就是,倘若真能抵挡魔族,还能活到现在”

    “”

    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阮轻做梦也想不到,当年风光霁月天清君如今在人们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佩戴珍珠,隐去身形,进了城,往苏园那边去。

    当年在这个园子里,靳十四破了万剑宗阵法,救了她和姬夜,与她重新和好,发誓要跟随她。

    阮轻一辈子都忘不了,只因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靳十四落泪。

    如今这个园子变成了武神云荆住所,阮轻潜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举办夜宴。

    树上挂着灯,两旁皆是客,舞女在月色下翩跹起舞,丝竹管弦声声入耳。

    主座上那锦衣华服男子,便是云荆了。

    阮轻藏在一棵山茶花树后,远远地看着他,微微蹙眉。

    她从来没见过靳十四穿这么好看衣服,红褐色的袍子在月色下衬得他面容如玉,俊朗无俦,恰似空中一轮圆满的血月,华美,却让人觉遥不可及。

    他头发被仔细地打理,梳了辫子束起,插上玉簪,凌厉眉微微沉着,狭长的凤眼微眯着,无端生出几分危险的气息,教人无法接近。

    长剑雪岚就摆放在他手边,端庄美人剑衬着玉树临风剑客,好看地让人挪不开眼。

    却又那么陌生。

    阮轻在旁边打量着他,听着一旁人窃窃私语。

    “我刚刚打听到消息,云荆殿下根本不近女色,我们的计划可能不太能成”

    “怕什么,也就损失一个女人而已,就当损了一个炉鼎。”

    “要不要再加点药,这点剂量恐怕对云荆殿下没什么作用”

    “别怕,这酒喝去,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给我发情,更何况一个云荆殿下。”

    阮

    轻“”

    扭过头,发现角落里两个算计云荆人,恰巧也是她认识人。

    那年在上陵,这两名仙河门的弟子堵着她,让她为上陵纪家的血债付出代价。

    当时靳十四告诉他们,仙河门中一位长老便是死在雪岚剑,要追债不如找他。

    “来了。”

    “他看她了。”

    阮轻看着云荆,而他视线恰恰落在一名舞女身上。

    那女子面容,却与唐星遥的脸有七八分相似。

    云荆注视着她,朝她抬了手。

    舞女端着酒壶,袅袅婷婷地走上前,给他满上酒。

    “他喝了”

    “成功了”

    阮轻“”

    一瞬,云荆做了个令有人意外动作

    他饮了酒,丢掉酒盅,抽剑,剑尖指着那舞女,冷声说“谁派你来的”

    舞女慌忙跪地,哭着求饶。

    云荆冷着脸,瞥了眼旁边的冯子阎,丢了几个字“处理了。”

    一朵茶花忽地打在云荆肩上,落入他衣襟中。

    他抬眸地看向四周,带着许诧异,目光落在阮轻在的方向,片刻后移开,也不管宴席上其他人,起身径自走了。

    他回到房中,解下外衣,这才意识到那杯酒有点问题。

    房中摆设整洁,却仿佛留着另一个人气息。

    他有焦躁,不安地看了眼屋里,巡视片刻,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扔外衣,也不脱靴子,径直上了床,靠坐在床头,双手交叉抱胸,拧着眉,开始运功抵抗药性。

    床榻塌去一角,什么东西爬了过来。

    云荆突然睁开眼,伸手取剑。

    手腕被用力扣住,女人气息落在他耳畔,勾得他浑身一僵,耳根一子红了。

    阮轻收了珍珠,从床角现身,上身虚虚地压在他身上,端详着他脸,噙着笑,一字字说“阿荆,我回来了。”

    云荆“”

    阮轻眼里带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与他对视片刻。

    他眸光里带着许异样的情绪,眼尾微微泛起红晕,呼出的气息烫得吓人。

    阮轻弯了弯唇,明知道他被下了药,一时恶向胆边生,覆唇上去,在他温热的唇上轻轻一吻。

    云荆“”

    那一瞬间,云荆如雷击中,

    蓦地睁大眼睛,猛地挣开她的束缚,一手探到她腰间,将她翻了个身,压在身,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一,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双唇覆上去,疾风骤雨一般,在她唇齿间肆无忌惮地索取。

    阮轻“”

    她快喘不过气了,面前这个男人像野兽一般,一改往日的温和,丝毫没有收敛,令她切切实实地体到四个字玩火。

    紧接着,他开始扯阮轻衣裳。

    这个动作让她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她运气灵力,膝盖弯起踹开他,而他直接压来,长腿压在她腿上,与她紧密相贴。

    阮轻简直傻了眼。

    靳十四见面不与她寒暄半句,看着架势是要直接跟她打了。

    “十四你停来”阮轻躲开他唇,咬牙切齿,“你疯了吗停”

    云荆眼眶发红,却也不全然失去理智,讥笑一声,“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阮轻“”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靳十四对她说话语气

    愣了一瞬,她半推半就,双手抱着他腰,右手摸到了左手纳戒,取出九星卷轴,注入灵力,使出一记“天囚”,顿时数道灵光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将云荆困住,令他动弹不。

    阮轻被他压在身,也狼狈很,逃脱不开。

    “靳、十、四。”阮轻咬了咬唇,眸光阴郁地瞪着他,“你,想要我命吗”

    云荆手肘撑在床上,冷冷地看她,那眼神陌生很,让阮轻有心慌,他垂着眸,寒声说“若是不愿,何苦眼巴巴地爬上来,求我杀你便是。”

    阮轻心里咯噔了一“”

    “你”阮轻怔怔地看着他,“你脑子坏了吗”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语气、态度完全判若两人,靳十四这是不记得她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不记得了,身体还很清楚系列

    是失忆梗,但别慌。

    其实我个人是最喜欢第四卷的剧情的,如果对前面三卷的内容还算满意,我觉得完全可以放心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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