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懵了。
她一听到璇玑的声音就懵了。
师,师父?!
药丸,这下药丸!
司凤还在和褚磊扔出去的剑光对打。
等两人落下来的时候,对上的就是褚磊黑如锅底的脸。
他不由分说地将两人隔开,瞪了祁玉一眼,祁玉立马乖乖站到他身后,活像被教导主任抓住的早恋人士。
褚磊本是感应到了璇玑回来,急急从正厅里出来刚要开骂,便看到了让自己险些一口气过去的一幕,那离泽宫的禹司凤,他、他居然轻薄自己的徒儿!
这简直是把少阳的脸扔出去往地上踩!
他的宝贝徒弟,这些年来好吃好喝供着,怎可被他离泽宫这般拱了去!
他一怒之下也顾不得再骂璇玑,只挥剑便开打,丝毫不留情,剑光照着禹司凤的脑袋就开始飞。
璇玑看到亲爹踏出山门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一闭,只等着他开骂了,连自己坟头草几米都猜到了,没想到爹不仅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安安静静?
她悄悄睁开了眼,便看到数道剑光极快地劈向了空中,亲爹更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璇玑心里惊恐极了,赶紧循着褚磊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是,是祁玉!
完了完了,坟头草这下就挪到祁玉的坟上去了!
她赶紧挥着手拦着褚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祁玉给砍了。
等祁玉落下来,站到自己身旁的时候,她的心才跟着落了下来,忙拽着她的手乖乖站在褚磊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褚磊目光如刀,死割着司凤,“你,你,你——”
他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指着司凤,被气得说不出来别的话。
司凤收了剑,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褚掌门。”
褚磊更是气,恨不得当场就给他一剑送他归西,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滚!”
司凤倒是一点不气,还好脾气的应了一声,末了又看了他身后的祁玉一眼才御剑消失在了原地,往离泽宫而去。
祁玉见他离去才舒了口气,褚磊却在这时转身将如炬的眼神又对着她,她这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的,堵在胸口,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璇玑如同小鸡仔一样挂在祁玉的胳膊一边,丝毫不敢动弹,亲爹这样真的太可怕了。
祁玉将那口气咽回去,十分恭敬地对褚磊行礼:“师父,是弟子不孝。”
褚磊气笑了:“哦?你且说说哪里不孝?”
“……”
璇玑见状,心下庆幸极了,还好刚刚自己没说什么孩儿不孝的话。
“你与那离泽宫的禹司凤,是怎么回事?”
“师父,”祁玉低头闭上了眼,一点也不敢看褚磊的脸色,“徒儿倾慕与他,他也同样心悦徒儿。”
“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两度,眼睛更是快要瞪出来,他本来以为是那禹司凤一厢情愿,不成想自己的徒弟竟然也看上了他?!
这可不行,离泽宫的人一看就不好对付,而且祁玉还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要是小小年纪不修道,把心思放在情爱上,那将是正道莫大的损失!
且身为掌门,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离泽宫的事,并不许弟子与别派女子有接触,这,这禹司凤不仅违背宫规,甚至还光天化日之下便做出这种事,亏他以前还以为这是个正人君子!
他越想越气,几乎现在就要冲过去把他拎回来狠狠打一顿,好让他知道竟敢肖想少阳的弟子,做梦!
祁玉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手里攥着璇玑的手越发的紧了,她小声对璇玑道:“璇玑,这可如何是好?”
璇玑看着她,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坚定起来,咬了咬唇,最终道,“祁玉别怕,我,我保护你!”
不待祁玉再说什么,她一个箭步走到了褚磊身边,腾地一下便跪在了褚磊面前,“父亲,孩儿不孝——”
祁玉:??!!
褚磊:???!!!
褚磊觉得自己头疼,一个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叫我掌门!”
璇玑被他吓了一跳,但仍是跪的笔直:“掌门,孩儿不孝——”
祁玉:“……”
褚磊:“……”
褚磊张张口,又闭上,干脆就听她说。
“我不应当擅自外出,还去了天墟堂,要不是有祁玉和禹司凤在,恐怕孩儿便回不来了。”
“什么?!”他简直要给这两人气死,“你居然去了天墟堂?!”
璇玑咬牙,“是。”
“你可知天墟堂是什么地方?”
“孩儿知道。”
褚磊额头上的青筋蹦蹦直跳,“你是不要命了吗?!”
祁玉见她祸水东引简直要把褚磊的坟头草气出来了,赶紧开口道,“师父,是我二人的朋友被天墟堂的人抓住了,自是要前去相救的,此去并无事,师父不必忧心。”
“这就是你们什么话也没留下就从浮玉岛走了的原因?”
祁玉赧然,确实应该告诉他们一声的,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呀!
她不说话,褚磊便看向另一个人,璇玑。
“你说!”
璇玑缩了缩脖子,“掌门,我知错了。”
祁玉也赶紧跪到一旁,“师父,我也知错了。”
褚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两人一眼,放过去了这件事,只道两人此后去何地定要告知他,璇玑忙不迭点头,生怕他再生气,不成想他又问祁玉,“那离泽宫的禹司凤,我本以为他是个君子,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他现在看禹司凤活像个拱了自家白菜的猪,横看竖看不顺眼。
祁玉温声替司凤辩解:“师父,他对我确实很好,师父毋须担心,”她小心觑着褚磊的脸色,“您放心,我定然会好好修炼,不会耽于情爱。”
褚磊这才让两人回去。
祁玉到屋里还没屁股还没坐热,又感应到了紫狐的生辰蜡出了问题。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倏尔便消失在了原地,再落地时周围已然变成了不周山。
最先如眼的并不是不周山绵延千里的山峦,也不是紫狐的生辰蜡,而是一身白衣嘴角却带着血迹的柏麟。
她身体先比脑子反应,回过神来已经跟对面的黑衣人打上了。
昊辰捂着胸压抑着嗓子咳了两声站在她身后。
六合的剑光戾气丛生,招招皆是见血的招数。
对面的黑衣人哪里是祁玉的对手,不过寥寥几招便被打出了一身血。和一身干净的祁玉对比实在是鲜明得紧,也狼狈得紧。
不消片刻,剑锋便抵上了黑衣人的下巴。黑衣人不敢动弹,可祁玉却不留面子,他既然敢动柏麟,那想来便是活够了。
她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看你颇为有胆量,谁的人都敢动。”
说着话,她便带上了八分灵力照着他的肚子来了一圈。
黑衣人登时便吐了血,倒地不起。
他兜帽下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更是狠厉,祁玉并未发现,发现了也没什么可忧心的,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这并不成问题。
她不信还有人眼神比她师父还能杀人。
没有人!能!比得过!褚掌门!
他手上慢慢覆上灵力,准备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一击,以便逃跑,祁玉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留,她看了身后的昊辰一眼,嘴角还剩下没擦干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尤为刺目。
她瞥了一眼他的手,嗤笑了声,握着六合的手轻轻一划,便挑断了他的手筋。
黑衣人的眼神阴鸷得几乎要将人千刀万剐,他压着声音开口,即便这时他也强忍着不让人听出来他的痛苦,但是嘶哑的声线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今日的仇我记下了。”
祁玉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既如此,那我可得好好让你记着。”
她漫不经心地又挑断了他的另一只手筋。
黑衣人忍不住,捂着双手弓着腰在地上□□了一声。
断筋之痛,不亚于断骨,他喊出声是应该的,能忍这么久也不容易了。
她把他脸上的面具挑开,二人视线对上,一个阴鸷狠厉一个轻描淡写。
祁玉啧了一声,“你这张脸,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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