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可能这次真的要栽跟头了。
我的气势渐渐地萎了下去,中原中也的脸色越来越沉,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我听见那个老男人惊疑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我:“呜呜呜呜先生您快救救我啊……我、我好害怕!!”
中原中也:“???”
“镜花别担心,我马上……”男人愤愤地去摸口袋的动作因为中原中也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而慢慢地停了下来。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后退了一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从我的手上抢人,你、你是不是不怕死?”
他气势上已经输了中原中也很多,却依旧嘴硬。中原中也换了一个人一样浑身的气息都沉了下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也没问我是什么原因,拉起我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去。
“喂,喂……中原大人,你干什么啊……”
我手腕被拉得很疼,几乎是整个人被拖着往前走。
然而门口被一个人堵住了。
似乎是中原中也的下属,他举着手机挡在他的身前小声说道:“中原大人,首领有要事找您。”
我一眼瞟到手机屏幕,“青花鱼”三个字在闪烁的绿色来电显示下。
“……”他皱了皱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男子有些为难:“首领说他的事情更重要。”
我感觉到中原中也迟疑了一下,握着我的手腕慢慢地松开。
他接过手机,冷声吩咐道:“看住她,哪里都不许让她去,我一会就回来!”
“是。”
男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我看着中原中也远去的背影刚松下来一口气,正准备使出十八种演技想着如何诱骗面前的港黑小哥的时候,他就对我鞠了一躬。
“抱歉,小姐。”他低声对我说道,“首领吩咐了,一切以小姐的需求为先。”
他悄悄地对我做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后对着我侧开身体,示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我这一刻真实热泪盈眶了。
太宰治,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好人!!
我感动地拍了拍港黑小哥的肩膀,点了点头,继续我未竟的革命事业去了。
-
军火商在卫生间里冲澡,我乘机在他的房间里东翻西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坐标情报。
“……”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门刷拉一下被拉开,我立刻反应过来,坐在床头只看他一眼就飞快地把头别开。
……太特么辣眼睛了。
你说我看过多少美少年出浴,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身高不过一米八啤酒肚中年秃顶的老男人系着浴巾来迫害我幼小稚嫩的心灵的。
“小镜花,”男人挂着油腻的笑容靠过来,我往离他远一点的方向挪了挪,用手包挡在他和我之间,“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嗔他。
“还不是他身上那股子气息,”他眯了眯绿豆眼,“感觉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我暗道不好。
“能来这个宴会的就没有普通人,”我瞪他一眼,似乎是不开心一样把身子侧过去,“说到这个人家就来气,你看我被他威胁居然都不敢来帮忙,就那么忍心看着人家被他欺负!”
“小镜花别生气了,我的错。”他连忙靠过来,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用几句话吊了他一会,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这肥子似乎胆子越来越大,我的情报却还没有到手。
“等一下,”我把马上就要亲过来的人往外推去,眼波流转间唇边勾起一个笑容,“先生,想不想来玩一点刺激的?”
他现在已经昏头昏脑地只会点头。
我朝他轻轻靠过去,右手扯下盘起的发髻,把注射器偷偷地藏在手心,慢慢地攀上他的后颈。
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危险一样在我的发间轻嗅,我接机狠狠地把注射器往他的脖子里一扎!
——咔嚓。
……针头断了。
他吃痛地把我狠狠推开,我卷起白袍裹上,眼神开始发冷。
“……妈的。”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伤口正在渗血,“装得真他妈像,老子差一点就被你骗了。”
我咬了咬牙齿:“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咧了咧嘴:“你还真的以为老子不认识中原中也啊?能跟港黑重力使扯上关系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
“嘶,”他的伤口隐隐作痛,“还真他娘的野啊,要不是你是港黑的老子还真想把你收了……”
我朝他咧开嘴角:“心这么大,就不怕把自己给玩死。”
他恼羞成怒,我比他更快抄起烟灰缸砸了过去,趁他躲避的时机甩开高跟鞋就往门外跑。
手离门把手只差一点,就被他拽住长发脱了回来,头皮炸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我疼出了眼泪,却飞快地拔掉了电源房卡,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我趁着他愣神的一秒钟狠狠地朝他踢了过去,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他腾地狠狠把我推开,我的肩膀和脊背撞到了硬物,疼的我只想杀了这个人渣。
他骂了我一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枪对着我的大概方向,因为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胡乱地开了三枪。
一枪打中了我身边的衣柜,一枪打中了我背后的玻璃茶几,飞溅的玻璃碎片扎进我的背上和胳膊大腿里,还有一枪打中我的小腿。
我几乎算是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呆在原地任人宰割。
真是失策啊。我想。
如果中原中也没有出现的话,这个计划应该不会出现纰漏的——
我努力把这个想法从我的脑子里甩出去,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怨愤又绝望。
又害怕又恐惧,恐惧黑暗中看不清的那个未知枪口,可能下一秒就要对准我的头颅。
“砰——”
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感觉到了子|弹擦过我身边带起的风。
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如约而至的疼痛。
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失重感,紧接着,我好像是被什么人打横抱起来了一样。
熟悉的气息,因为与他长期生活在一起,让我的身上也不由得沾染了几分。
费奥多尔从我的手里抽过房卡,插上电源插座,房间里重新亮了起来。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肚子中了一枪,倒地不起,血哗啦哗啦地流着却并不能很快就死亡,这个伤口的位置能让他不停地流血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在虚弱和恐惧中慢慢地消亡。
我也看见我惨不忍睹的伤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几乎全是细碎的玻璃渣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被费奥多尔抱在怀里也钻心地疼。小腿处的枪伤血流如注,顺着腿侧缓缓向下流淌,白色的袍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疼得我几乎都没力气讲话了。
“……你怎么才来?”我虚弱地问他,说话间都在疼得抽气。
“你之前说不需要我的。”他回答道。
“……”你妈的。
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但是力道软绵绵的。
“现在怎么办?”我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事情上来,“我没有拿到情报,这里动静这么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吧?”
“我知道情报在哪里。”他只说了一句,用冰冷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恐惧的男人,用脚尖轻轻地把他身上的遮羞布踢开。
我只看了一眼就慌张地把视线挪开。
费奥多尔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怀里,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组织里为了让他们的情报得到最大程度的安保措施,选择把海域坐标以纹身的方式雕刻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只扫了一眼,就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用枪把地上那男人的大腿打烂,又抱着我走过去踩碎了那人的两只手腕。
“啊啊啊!!!”
惨烈的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之后他又对着那人不知哪里开了几枪,那叫声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野猪屠宰场。
“好了,可以看了。”
他轻轻地松开手。
我只瞟了一眼。
……这也太惨了吧。
手脚都残废还断子绝孙了都剩着一口气没法死,男人的眼中只剩下了乞怜的神色,他大概是觉得打动不了费奥多尔,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费奥多尔很快抬起枪,又给他的两只眼睛一边来了一下。
外面喧闹极了,脚步声渐渐地嘈杂起来,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怎么办,我们会被抓住吗?”
他的身后倒着七七八八的尸体,我向来是对他的战斗力没有丝毫怀疑的,只不过如今多了我这么个小拖油瓶,总觉得有点险。
“没关系,”他甩开手里收缴来的枪,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遥控器,“这个房间和大楼里重要阶梯地段已经被我安上了爆|炸物,我们来过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他单手抱着我推开了房间里的窗子,我重心一个不稳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他带着我单脚跨上窗沿。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三楼!!”
我心悸地看着他:“你不要命了?”
侧窗的位置也能听到警笛的声音和纷扰的人声,冷风刀子一样刮了过来,费奥多尔替我紧了紧白袍。
“抱紧。”他覆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一跃而下。
他同时按下按钮,我听到“滴”的一声。
“轰——”
火光在我们的身后在漆黑的夜里绚烂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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