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北看着他怔怔出神,谢珩笑的温柔,他依旧穿着那身采访时的高定,五官英俊,却丝毫没有荧幕上那般疏离,几乎没什么抵抗力,夏星北再次溺了进去。
谢珩看他呆愣的样子,走进保安亭,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弯腰给他擦掉嘴角的油渍。
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杯热水放在了夏星北的手心里。
“是不是很冷?”
“受委屈了?”
“抱歉,是我和粉丝们给你添麻烦了。”
夏星北从谢珩进来就不会说话了,脸色发白,原本打了无数遍腹稿想要和他道歉,最后却每个字都被呜咽声堵了回来,真的太丢人了。
他闭了嘴,眼泪全部从眼睛里滚了出来,源源不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许是他哭的太惨了,谢珩把他带回了家。
或许就和在大街上突然和某只流浪狗对视,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双水润般的眼睛直击你心底的不忍。
只是一时善意,并无其他意义。
夏星北一直都明白的。
谢珩的家是一档高档公寓,装修简洁大方,屋子里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夏星北鼻翼微动,贪婪的嗅着,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开口都是老坛酸菜的味道。
谢珩并没有招待人的经验,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送来还没穿过的睡衣:“你先去洗澡,我让助理给你送来尺码合适的衣服。”
看到夏星北这幅狼狈样子,谢珩几乎是瞬间就猜出了他的遭遇:“三个小时后我要去广州进组,这段时间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先住在这里。”
夏星北从他手中颤着手接过睡衣,进了浴室。
他心神不宁的冲着澡,指腹在磨砂玻璃上轻轻划过,谢珩要去广州拍戏,这样的话自己起码要三个月见不到他。
能在这里赖三个月吗……
夏星北怔怔的看着浴室里成套的洗漱用品,突然一个大胆又可怕的念头冲上了大脑,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手心里都是黏腻的汗,谢珩说他三个小时后就要走了。
只有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过后他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谢珩了。
夏星北感觉自己体内分出了两个灵魂,一个灵魂飘在空中,无比理智的看着他做着如此疯狂大胆……又无耻的事情。
洗完澡做好准备后,夏星北裹着浴袍走了出来,踏着一身的水雾,湿漉漉的头发被他撩到脑后,但还是有丝缕搭在额前。
他垂着头,睫毛不安又无措的颤抖着,在皮肤上投下一层阴影,挡住了他眼睛里全部的情绪。
一步一步,他走的极慢,像是童话故事中最后化为泡沫的小美人鱼。
谢珩当时戴着眼镜正在看剧本,甚至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去参加采访时的那身高定。
他抬眸看到来人,道:“浴室有吹风机,吹吹头发,小心着凉。”
夏星北一直低着头,攥了攥潮湿的手心,咬了咬唇:“今天的事,谢谢您。”
谢珩觉得他好像过分紧张了些,将眼镜脱下,揉了揉过度劳累的眼睛,双腿交叠,笑了:“怎么感谢我?”
夏星北整张脸都通红,特别是眼尾,耳尖和鼻头,看起来整个人无比可怜,他音调不稳,声音简直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您说,我都可以。”
“怎么都可以?”谢珩故意把这几个字在舌尖咀嚼了几遍,笑笑,“那来星娱吧。”
夏星北在他说出口的那瞬间差点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的孤立无援,知道自己的孤独一掷,知道自己对他可耻又无法言说的心情。
夏星北说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尘封十多年的心情在自己张口的那一瞬间全数吐露出。
谢珩很绅士,可能会让助理帮他找一个酒店,然后再不见他。
夏星北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他只想挨着谢珩更近些。
以什么样的理由都可以。
所以他挺直腰跪在了谢珩面前。
他不敢抬头看,生怕谢珩是失望,厌恶,拒绝的。
谢珩没说话。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夏星北颤抖着想要解谢珩的裤子。
谢珩低头看他,自己的睡袍对于夏星北来说要大很多,以现在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面前人露出的大半个胸膛,以及因为他不停颤抖俯身的缘故而露出的肩膀。
谢珩的腰链比较复杂,夏星北解了足足五分钟没有解开。
他有些慌乱又无措,手指纤细却泛着不正常的白。
谢珩将夏星北的的睡袍拉起,仔细拢好,才捏住他的下巴,眼神锋利的看他。
“你在干什么?”
夏星北脸涨的通红,乍一与他对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没由来的委屈和害怕填满了他的心脏,谢珩是厌恶他了吗?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滚烫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谢珩惜才,夏星北是为数不多他觉得有灵气,天生吃演员这行饭的人。
他说:“我带你回家不是让你做这个的,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演员,有力气肯努力,假以时日一定能站在这圈子的顶峰,我希望你能沉得下心好好打磨自己,自尊自爱。”
夏星北脸通红又尴尬。
静默许久,夏星北抖得厉害的手平复了许多,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跟您,想和您一样红。”
谢珩是娱乐圈的巅峰,有野心不是坏事,但……
谢珩眸子微沉,笑了下,手掌扣住夏星北的头,道:“你用嘴解开,我就让你跟我。”
以往遇到这种事,谢珩也没这么大火气,不,如果是别人,一开始他就不会带进自己家。
听了这话,夏星北的手一顿,修长绷紧的脖颈瞬间通红。
谢珩以为受了如此羞辱,夏星北也该离开了,他不过是今晚受了挫折,一时想差罢了,等睡一觉醒来,他就会觉得今晚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谢珩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夏星北,他有着过人的天赋,也有着艺术家那种执拗的性子和清高的傲骨。但他没想到的是——
夏星北松开了手,真的凑了上去。
不知是因为自己看错了人还是别的,谢珩无端生起一腔怒火,但夏星北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身上后,又梗在喉结,无处发泄。
夏星北疯,他也跟着疯吗?
谢珩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谢珩把人拽了起来,与他对视。
夏星北满脸都是泪,双眸低垂,凌乱的刘海挡住了一半的眼睛,纤细苍白的手紧紧攥在他的胳膊上,像是无声的祈求,
他身上大一号的浴袍已经散开了大半,露出精致瘦弱的锁骨,所见之处一片通红。
谢珩指腹重重按在他的眼尾处,无端升起不忍,叹了口气:“自愿的?”
夏星北胡乱擦了擦眼泪,点头。
禁欲多年,谢珩突然就被这笨拙的讨好勾起了兴致,故意为了欺负他,连衣服都没脱,只解开些必要的。
但原本想粗暴些给夏星北个教训,但与那双水润如幼鹿一般的双眼对上,他就再也狠不下心了。
谢珩动作轻柔,只是前戏就已经让夏星北脊背发麻,他对谢珩每一处给予的触碰都反应极大,更不用说之后的事情。
夏星北对那时的记忆其实有些模糊,他只记得谢珩好像知晓他已经做了准备之后,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
做完之后,夏星北蜷在床上,白玉一般的肌肤上靡红一片,一动不动。
谢珩抱他去浴室清洗,之后又将他抱回床上。
做完后,他们没再接吻,没再拥抱,仿佛银货两讫的商人与客户。
谢珩坐在一旁抽了根烟:“第一次包人,业务不太熟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夏星北没想要钱,没想拿资源,没想着上什么大制作,认识什么大导演,只想和谢珩以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处一段时间。
他怕谢珩在床上听了他的声音烦,即便很痛也一直咬着手背没发出声音。
回话时嗓子还有点涩:“你会对我好吗?”
谢珩一顿,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夏星北那双充满依恋与顺服的眼睛挡住,看了看还有段时间,索性将吹风机拿出来,一点点将他潮湿的头发吹干。
之后才用冰凉的手掌碰了碰夏星北的额头,淡淡说了声:“会。”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夏星北在黑暗中睁开眼,蜷着身子,突然就哭了。
为了这句“会”,即便知道他爱的那个谢珩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上,依旧苦等了整整两年。
一场大梦,醒来却只过了两个小时。
夏星北紧紧拽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整个人蜷缩成胎儿在母亲子宫中的样子。
从抽泣,到大哭。
他咬着牙,肩膀在剧烈颤抖着,胸腔因为哭泣而起伏不停。
却始终隐忍着不肯发出声音。
夏星北想醒过来,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恍惚间他感觉有人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唇间,使劲的拨开他紧咬的唇,或许是怕他咬伤自己。
他有些神志不清,直到感觉嘴里多了些咸腥的血味。
夏星北努力的掀开眼皮,一条狭长的缝里,睫毛一颤一颤的盛着眼泪,模模糊糊的并看不清,一片阴影闯进他的世界里,背后是昏黄的光。
是谢珩吗?
是谢珩……
他回来了。
夏星北轻轻用舌尖舔舐着嘴里被他咬伤的手指,呜咽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谢珩听不清,却一直注视着他,点头说:“好。”
感觉他终于冷静了些,谢珩将手指抽出,看他那副像丢了骨头的小狗样子忍俊不禁,凑过去与他双唇相贴,轻而易举的撬开他的牙关,将夏星北所有的难过与痛苦吞进了彼此的口腔里。
他安抚的亲吻了很久。
夏星北才终于不好意思的掀开通红的眼皮,呐呐道:“谢先生……”
谢珩抽出一张纸将夏星北嘴角留下的液体擦掉,掀开他的被子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撩开他的额头上的碎发,拿手背轻轻碰了碰。
担忧的问:“很难受?”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