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丁一刚醒,就被一夜难眠的陈安拖着出去,说是别墅不安全,怕陈家查过来抓他们,要去东耳仇那避避风险。
丁一和陈安怕被认出来,找了一身黑衣黑裤穿起来,黑帽再带个黑色口罩,闷的一身热汗也不敢透下气。
走到车库,丁一刚坐上驾驶座,就被陈安给一把拦了下来。
丁一看着他跟块石头一样堵在路中间愣是不动,开始还摸不着头脑,后来好似想到了什么,还真是少爷做派,不帮忙拉后座门都不坐。
心里吐槽着,面上不敢显出来。他快速的下了车,绕到车后方,深吸口气压下邪火,没事没事,他现在弯腰,就要他以后跪下。
丁一强忍着自尊心发作,娴熟地弯腰拉开后车门,脸上还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比八颗白牙更恐怖。
大腹便便的陈安被他笑得心里发慌,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车子都是记在他名下的,现在开哪辆出去都是暴露行踪。
把乌龙解释清楚,丁一怎么在小本上记仇暂且不提。他们最后在小区门口搭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市区去。
老早就守在小区,甚至已经摸到别墅外围的保镖,留下一两个人守点,就跟着他们开车追了上去。
此时天时集团,办公室内。
时勋接到了一通来电,说是相一已经在私人飞机上,再过两小时就可以抵达山城,约晚上在天时酒店见面。
答复可以后便挂了电话,时勋提手松了松领带,没想到相一会这么快,他原以为要到明天才能见面,他笑笑,看来飞星罗盘果然重要,连相一那样淡泊的人也不能免俗。
想到天时酒店,他指尖转起一旁的钢笔,只看得到几分残影,唔,好像是集团名下的酒店,定在他的主场见面,看来也是相门或者相一的诚意。
他抬眼望向窗外,接近傍晚,能看到几条飞机划过天空的尾迹,透着淡淡的光辉。
翱翔的飞机上,相一盘腿端坐在座位上。其实如果没有意外,相一确实不用这么急着过来取回罗盘的。
他身穿一件青色长袍,没有符文,没有装饰,简简单单。木簪束着一头长发,发尾无风自舞。他有一双让人见之不望的眼睛,睿智温润,兼济天下。
突然蹙了蹙眉,他心里有所得,郑重的拿起龟壳翻了一卦,手指轻点着纹路。有趣,山城会有他一生的劲敌吗。
出租车上,望着天际发呆的丁一心里突然一阵悸动,不是见到美女的荷尔蒙泛滥,而是无言的害怕,仿佛这次再不成功,就不会有机会了。
看着身边睡得死死,打着呼噜留着口水的陈安,他冷冷地笑起来,满眼精光。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繁华小弄边上,里面小商品玲琅满目,人流也巨多,适合夜市摆摊。
陈安也不问价钱,随手递给了司机一把红钞,丁一也没力气把多给的抢回来。在司机一副拜送财神爷的眼神下,两人下了车。
丁一边跟着陈安串街走巷,边忍受陈安对即将见到的人的推崇,耐心即将耗尽。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东耳仇相士真乃高人。”
“我说你这小子呆会机灵点,要不是你说你也是暗相士,我是不会带你过来的。”
“唉,相士不喜欢见生人,不知道我这次带你去,会不会责罚我。”
“对了,你说是天时的时勋带那两个相士过来找茬的。等见了相士,我要让他好好收拾他们。”
“别怕,听东耳仇相士说他是相门长老,我之前帮他约过相门山城部门的人,你是没看到他们上门时候,对他那个毕恭毕敬。”
这些昨晚就听过了,不然丁一也不会带着他一起逃。
但是甜言蜜语听过三遍就腻了,还何况一个肥头大耳装模作样的指点。
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还没见到那个东耳仇,丁一继续忍着他的聒噪,再等等,再等等,不时还大声附和下,没想到更刺激了陈安的说话热情,本来要停的话又重复起来。
陈安和丁一停在了一个外表有些破旧的院子门前,陈安眼珠小心的往四周转了转看到没有动静,松了口气,又向丁一招了招手,示意他凑前。
丁一观察到他在斑驳的木门前拉环敲了五下,便候立一旁。次数好像有古怪,暗暗记了下来。
他低头在心里默念秒数,刚到五,大门便自己打开了。
陈安好似见惯了不以为意,抬脚迈过门槛就走了进去,丁一紧随其后。
进入大门,里面院子不大,除了一台石桌加两个石椅,就一个大缸,没人打理上面爬着一层青苔。然后就是一间房,白墙黛瓦,年岁久了,白色都泛着黄。
直接入了房间,没有灯光有些昏暗,借着天光,正堂上面还盖着一层黑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丁一总觉得有点阴森。
背后一阵风刮过,门突然被关上了,整个屋子就更是黑暗,来过多次还是有些害怕,陈安大声嘟囔起来。
“相士,快出来吧,我给你带回一个人,他也是暗相士。”
“我们给老宅风水做的手脚被发现了,昨天我就被关了进去,还好他救了我。”
阴惻恻的冷笑声响起,充斥整个房间,令人不寒而栗。
“啪”的一声,丁一抬起胳膊挡住了视线,有点受不了头上突然亮起的长灯管。
胳膊刚放下来,又被面前突然出现的带着黑罩子的人给吓到,太近了,草,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忍住想向后跳的脚,丁一强装镇定与他对视,身量与他一般高,更容易了。
人带着头罩看不到脸,视线下移,漏出的手背有了几点老人斑。想着他对五这么敏感,他推测对方应该五十多岁,六十未满。
东耳仇任由他看,也不说话,丁一率先试探他。
“相士,不知可曾听过飞星罗盘。”
虽然看不到脸,但能感受到他本来波澜无惊的透出一丝破绽。
丁一乘胜追击,“晚辈偶然得知罗盘落到天时时勋的手里。”
东耳陈打量着眼前年轻人,言简意赅,“条件。”
声音哑得好像被人用开水烫过,还需要他再说几句,丁一恍若没听清楚,“什么”。
嗓子坏了之后,东耳陈就很少开口说话了,看他不像是故意,又再说了一遍。
“我是说,你给我这个消息,应该是想帮我夺取罗盘吧。”
“你身为相士,应该也知道罗盘象征着什么,所以说说,你的条件。”
一大通语音很是刺耳,丁一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他“咚”的一声双腿跪下,直接拜倒。
丁一:“请相士收我为徒。”
东耳仇顿了一下很是意外,没有回答,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条件可行性。
而谁也没注意到低着头的丁一目露凶光。他是有师傅的,虽然已经仙去,但是相士届有明文规定,一人只得一师,当待之似父母。判师者受众人唾弃。
他想得很好,东耳仇没有后代,如果成为他的徒弟……
如果不行,没关系,他还有后招。
陈安本来坐一旁椅子上歇息,这边就上演拜师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崇拜的东耳仇相士抬起一只手,指尖正对着他。
“可以。不过要先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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