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幻世第二十

    此处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魔宫。

    比他们先到的修士姓鲁,鲁达,个子高上班鸠些许,小腿肚和大腿一样粗,黑得跟块煤炭似的。

    宫行洲瞧见鲁达的第一眼,立马低头审视自己,将束腰的衣带重新系了个结,还在上面注入灵力,让它看上去十分飘逸,最后屈指一弹在腰封玉环上。

    叮的一声轻响十分悦耳,班鸠打量着四周的注意力被他打断。

    宫行洲等的就是这个,对他勾勾手指,低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鲁达长得像小团子昨天吵着想吃的烤鸡,还是烤焦的那一只。”

    班鸠知道大师兄又来劲了,挪开视线:“小声点。”

    “放心,他听不到。”

    话音刚落,另外一人也来了,此人名叫潘安生,一副尖嘴猴腮的皮样,矮得跟从小没饭吃似的。

    宫行洲再次评价:“这是烤鸡被小团子啃完后的样子。”

    班鸠:“……”

    “所以别看了。”宫行洲扳正斑鸠的下巴,让他盯着自己,总算说出最终目的,“有我好看吗?”

    姜年见他俩嘀嘀咕咕小半天,蹑脚走过来:“你们说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宫行洲一见他靠近,赶紧把班鸠勾在手臂间,这个姿势恰好能让他的手指触碰到班鸠的耳垂,后者全身上下难得肉多点的地方,宫行洲仿佛发现了新乐趣,肆无忌惮地捏起来:“不好。”

    班鸠被大师兄身上的兰花熏香给侵扰,耳垂瞬间发烫。

    姜年已经在他俩身上碰壁惯了,一点也不恼,一笑而过地闭嘴了。

    皇宫被修士走火入魔的魔气吞噬,任何光线都无法穿过,落座繁华的京城间,既碍眼又瘆人。

    宫外远远地围了一圈禁卫军,防止有百姓因好奇闯入。

    “您就是杜钱说的剑修,三生山少掌门吧,久仰久仰。”鲁达上前一步,对宫行洲拱手道“我别的本事没有,只会玩一些不上台面的暗器,接下来就有劳关照了。”

    宫行洲心里明了:原来还是一只灵活的烤肥鸡。

    表面上,他还是客客气气的:“哪里,武艺分类不论高低。”

    “这么说的话我算刀修,天生蛮力大。”潘安生的声音细尖锐刺耳,和他外形很是不符,他背上背了一把宽窄刀,“少掌门,不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两位吗?”

    他指的当然是班鸠和姜年。

    宫行洲笑着摆摆手,趁机又捏了一下班鸠的耳垂:“这位是我家师弟,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事情,还麻烦大家多多多照顾他,另一位是路上认识的,不太熟。”

    姜年补了一句:“是吗?我倒是觉得挺熟的,您这一路上都有多照顾我。”

    “谁照顾你了?”

    班鸠听不下去了,推了推宫行洲:“师兄,办正事。”

    上一刻还在冲姜年翻白眼宫行洲,转而听到自家师弟的声音,下一刻便温声细语地道:“好呢。”

    瞧那架势,大有班鸠让他吃毒药,他都能笑着嚼两口说好吃再来一份的趋势,鲁达和潘安生很是不解——当师兄的不欺负师弟就算好的了,没见过这样宠着的。

    太阳完全升起的那一瞬间,千载应声而出,在场的人被这剑光所震慑,唯独班鸠镇定点——他见惯了。

    “破!”

    一声令下,四周气流齐齐涌向魔障的某一点,无间断地冲击者,魔障连连败退,若它有喉咙,现在必定在声嘶力竭地惨叫 。

    众人只觉四周的灵流都被宫行洲握在了手中,万事万物都为他所用。

    眨眼间,看似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魔障竟然被他强行破开了一道口,众人脚底缓缓升起一股气流,他们推了起来,送向魔宫中。

    五人进入魔宫后,宫行洲便锁了裂口,以防有不详之物乘机溜出去。

    上一刻还是即将天亮的场景,这一刻,眼前恍若深夜。

    班鸠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魔宫内部的场景逐渐明亮起来。

    他们处在一个广场上,身前是皇帝上朝用的议政殿,本该是群臣朝拜庄严的地方,此时一片狼藉,尸横遍野,四下时不时还有一些小旋风被卷起,彰显着此地灵气絮乱,地脉受到了震动。

    鲁达和潘安生检查了一番,说道:“都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宫行洲点点头:“都是普通人?”

    “没错。”鲁达说,“这里没有修士,我记得给修士住的分殿在深宫,这里还是前殿,只有些朝臣。”

    班鸠:“去修士殿的路要怎么走?只能从前殿穿过?”

    “对。”鲁达道,“只有这一条路,怎么……”

    他还没把话说完,顺着班鸠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正殿与深宫连接处,有一张巨大的屏障,从地里覆盖到了天上去,将空间割裂开来,没有任何缝隙。

    宫行洲抱着手吹了声口哨:“这下连御剑都没办法了。”

    魔障隔开了视线,看不清深宫的模样,潘安生捡起一颗石子扔过去,听见石子落地又跳起来的声音,猜测说:“还有回音,这应该没什么吧?”

    “你见那些地上的风流会往魔障走吗?”班鸠反问。

    潘安生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这些小旋风看似在毫无规律的游荡着,但细节上还是有据可循——它们竟然都在躲着魔障走!

    “光听声音没用,你知道那边落下的声音还是石子?或者是什么其他东西?”班鸠道,“这些风流是魔宫里的,连它们都躲着,总归不是好物。”

    鲁达:“那完了,如果每个殿门口都有这么一个屏障,从这里到修士殿至少有两道门。”

    班鸠转向宫行洲:“师兄,你来决定吧。”

    姜年也在这时候冷不丁儿地冒出一句话来:“是啊,按照神仙哥哥的本事,一剑劈了这些殿也没关系,我都听你的。”

    鲁达、潘安生:“……”

    怎么总觉得这两人在明争暗斗什么?

    “魔宫由修士走火入魔的心魔形成,强行突破,不仅那人没有活路,还会产生更加强大的反噬,”宫行洲琢磨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硬抗了,如果这个人的修为高于我们,就会很危险,如果这个人的修为低于我们,那就毫无任何危险可言,最多不过是经历一些怪事,想试试吗?”

    提到“心魔”二字的时候,班鸠顿了顿,让姜年抢先一步开口:“好啊,我不怕,就算是有危险,你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宫行洲:“……”

    他有完没完了

    鲁达和潘安生也分别点头。

    宫行洲还是有些不放心,绕开众人,暗地里掐了个诀,在班鸠背上点了点。

    那一瞬间,班鸠感觉有一股暖流汇聚到了他的四肢百骸,温柔的护住了他的身体。

    “只给你一个人。”宫行洲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冲他眨眨眼,“不然我不放心。”

    其实这一切根本没必要,班鸠的弱只是宫行洲自以为的很弱,但还不等他在说什么,下一刻,宫行洲朗声道:“事不宜迟,鲁达,你说一说路线,我们就跨门,不管门口遇见了什么,两个时辰后,务必在修士殿集合。”

    “好!”

    首先跨过去的是鲁达,他自告奋勇,说这里是他看着最强壮,就算是遇见什么不测,也能扛一些。

    他过去了许久都没有回应,潘安生想去看看,不料脚底打滑,直接惨叫一声摔了进去。

    “……”

    宫行洲胆子最大,先伸手探了探虚实,再伸个脑袋进去看了看,最后带着班鸠就跳了过去,姜年走在最后。

    跨过殿门的那一刻,班鸠忽然察觉到兰花香从身边消失了,随之而来是那道闹心的银铃声。

    他下意识地回头,竟见一道带血气的咒术对着他身后打来!

    是禁术!

    与此同时,衣兜里放有掌门神魂的血滴子也疯狂地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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