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构想所有的未来,没有一种是没有谢小扇的,他不是害怕她现在的经历对他产生多大影响,而是忧虑谢小扇。
她之后会恋爱会结婚,会和男孩子手牵手约会,他的小扇当然配的上全世界最好的,他不想她被别人看低,他不想有一天谢小扇哭着说男朋友介意她在酒吧工作过。
他希望她有最好的未来,没有阴霾的,毫无瑕疵的未来。
谢小扇像是想起什么,退了两步和金泰亨拉开距离,站在台阶上,上扬的细挑眉和娇艳红唇,让人想到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尤物女星,香艳的淋漓尽致。
她醉酒后掐着一把沙哑且充满颗粒感的嗓音开口,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可浓郁的鼻音又像是撒了把迷迭香,带着一股子娇气。
“你管我?你怎么管我?你连自己都管不了。”
谢小扇不想拖累任何人,她不想成为累赘。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金泰亨的眼里始终有光,少年意气的执拗让他不能撇下谢小扇不管,即使他自己也前途未卜。
“我是欠了十亿不是十块。”
这还只是个粗略数字。
“我要出道了,我会有很多钱,小扇,别做这个了,我养你。”
说起来似乎很轻松,但是谢小扇的人生从来就不轻松,轻飘飘的“我养你”没法拯救她。
说着要管她的金泰亨也不能,她潜意识里很相信金泰亨,她常常把安全感建立在别人身上,妈妈、姐姐、金泰亨、玧其哥,但是她现在明白,她不能一直那样了。
她要过的是她自己的人生,把安全感建立在别人身上,那样等同于把人生选择权交给了别人。
不能永远都像小孩子一样,不做好全力以赴的心理准备,无论过多久都没办法独当一面。
这是她的人生,她不能自私的将压力转嫁给金泰亨,他也不应该承担她的人生。
可即使这样想,金泰亨是不一样的,谢小扇总觉得其他人怎么想无所谓,其他人怎么看无所谓,其他人不理解无所谓。
可金泰亨不行,他是金泰亨就不行。
“别人不理解我没关系,你不可以。”
谢小扇没了那点撒娇意味的娇软,沙哑嗓音增添了硬气,让原本性感娇憨的样子涂抹成另一个方向。
细挑眉下的焦糖色瞳孔依旧甜腻,她像个孩子,执拗的紧握着手心里最后一颗糖果。
“你不可以,金泰亨。”
你不可以不理解我,你不可以不站在我这边,你不可以不偏心我,你不可以讨厌我,你不可以…
金泰亨有太多“不可以”了,谢小扇总是笃定金泰亨会理解她,偏心她,站在她这边。
在谢小扇的规则里,分为“金泰亨”和“金泰亨之外”,她就是双重标准,金南俊她可以不生气,也付出信任,可是金泰亨就不可以。
也不是金南俊不重要,他也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得到谢小扇毫无保留的信任,可是金泰亨是不一样的。
唯独他不一样。
人总是这样,对亲近的人多有苛刻,因为总有指望,总觉得他们不会离开自己,而对陌生人的善意分外珍惜,因为对陌生人没指望。
金泰亨就是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要谢小扇眼睛一红,他就不自觉的心软。
那个小女孩倔强的不想解释,只是红着眼睛看他,夜风吹的她头发乱糟糟的,即使她衣着光鲜。
金泰亨也能看见她外表之外的东西,她的灵魂孤零零的散落着,像琉璃瓦光润鲜艳,流光溢彩,却也只是瓦而已,值不了多少钱。
单薄的吊带悬在肩上,眼睛通红缺始终不发一言,红唇抿成一线,眼里说着“我七零八落,你捡一下我”却不肯解释,非得让金泰亨自己明白,她犟的时候就是头小倔驴。
“嗯,我不可以。”
金泰亨落下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包容着谢小扇的别扭。他也许还是不赞同这件事,但是他也不会反对了。
因为他是金泰亨,不管他是否理解,支持与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谢小扇,作出决定的人是谢小扇,那么他允许错误,允许脱轨,允许不正确。
不对又怎么样呢?
反正他会陪着她,就算所有人都觉得她是错的,他也会一起走。
金泰亨上前两步想要抱她,却被谢小扇敏锐的避开,是…不原谅他吗?
难免的,金泰亨流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我身上有酒气。”
金泰亨有胆碱性过敏,酒会刺激他的皮肤,这也就是谢小扇想起后立刻和他拉开距离的原因。
就是生气也没忘记他会不舒服,在谢小扇不自觉的行为习惯里,深刻的了解着金泰亨,就是生气也没忘记。
可那个呆头鹅似乎还不清楚,格外呆萌的歪头,疑惑都快写在脸上了。
“你还想起疹子又痒又疼吗?”
一开始知道金泰亨要去当练习生,谢小扇是不能理解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金泰亨要去干这个?
胆碱性过敏会在运动、受热、精神紧张、进食热饮或酒精饮料后发病。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过个半小时一小时就能自行消退,但是那个感觉很不好受,痒、麻刺、灼烧感就够呛了。
谢小扇想不通他干嘛要去做一定会剧烈运动的爱豆,但是他要去就算不理解也支持了。
因为他是金泰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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