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昭听的全神贯注,不时低下头,记记笔记。今日讲的内容较多,赵青昭将重点规整了一下,还有三页多。赵青昭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等它干透之后,再仔仔细细的夹在笔记本里。
“今日的内容就讲到这里,今日的作业便是写杂文,题目为“中庸鲜久”也不必着急,旬假后交来即可。”说到这里,赵汀起身拿着一本书放在赵青昭桌上“这是卷集,多看看有好处。”
赵青昭接过,点头应是。
书房赵青昭翻开卷集,仔细读了几篇后。觉得获益不小,他也没着急,紧紧地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感,抽丝剥茧的分析着。过来约么一盏茶,赵青昭也理清了思路。提笔记下了心得。
写完后,也差不多到了饭点,赵青昭索性出门在院子里闲逛,现在正值四月,院子里春暖花开,花团锦簇,倒是美丽的很。赵青昭躺在软塌上,感受着微微的清风昏昏欲睡。
风若刚走过来,赵青昭就知道了,他微微的睁开了眼问道“何是?”
“公子晚饭好了,现在可要用。”
赵青昭点点头向客厅走了过去。赵青昭擦了擦手,将帕子放下,才上桌吃饭。此时丫鬟婆子正在上菜,是三菜一汤,上好了就利落的退了出去。赵青昭先盛了碗汤,是奶白奶白的鲫鱼汤。赵青昭拿起羮勺,一口一口的喝光了,才开始吃饭。
饭后赵青昭看着宣纸上题目,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中庸鲜久”是赵汀从“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里截搭的。意思倒是简单,就是说:中庸是最高的德行。但人们很少能做到,这种状况已经很久了。赵青昭终结了一下杂文也就相当现代的应用文。
在看了看历届院试案首的杂文,他得出了结论,杂文就得写的简明扼要才行。于是赵青昭打算来个开门见山提笔写道“子曰: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沁英院,孙如玉听了丫鬟们的回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赵长松道“原先我还道景哥儿不好学,谁知竟是用错了方法,还是昭哥儿贴心。”赵长松挑了挑眉“此话怎讲?”孙如玉闻言,好不得意的将事情告诉了赵长松。 “都说女儿贴心,看来这话也不尽然”
赵长松失笑“知道你儿子最贴心的,快收敛收敛,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孙如玉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打量赵长松“你这是羡慕昭哥儿和我感情好呢。”
“是是是,夫人说的都对。我要的东西可找到了。”
说到这个话题,孙如玉明显的没了兴致。低低的抱怨道“这才回家多久啊,又要走,昭哥儿还小呢。这么长途跋涉的,身体怎能受的了。”
“我的小姑奶奶,这话可别让人听去了,我父亲必是为了昭哥儿的前途着想。”
孙如玉撇了撇嘴,倒是没在提起这话头。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再过半月就得走了,不然怕是赶不及月姐儿大喜呢。”
翌日,练武场
赵青昭刚到就见到那里有个小孩子在扎马步了,定眼一看,可不就是他那傻弟弟吗?赵青昭勾了勾唇,脑子是个好东西,只可惜……赵景行小朋友,今日这顿打,且免不了了。
如今,孙如玉捏住了赵景行的软肋,这傻弟弟怕是蹦跶不了多久了。希望他可以多读点书,好歹弥补一下先天不足,增加点智商。
赵青昭做了一下准备运动,就开始打养身拳。打完后,冯涛也过来了“你上一招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今天教你这式,来跟着我一起练。对,对,就这样。”冯涛伸手抬了抬赵青昭手臂“这招的最后一个动作是防卫,你得这样,用你的骨头去挡才能挡住……”
不知不觉,日升月落之间,赵青昭便要前往乐陵了。
下午,怡然院。
赵青昭正在看书,就听到风若回话“公子,二小姐,着人送来些东西。”
赵青昭轻笑的喔了一声,对风若说“先放下吧,去回那人就说我知道了,必二姐不负所托。”风若点点头,退下了。
赵青昭放下书拿过其中一个盒子,翻了翻,都是些锦帕荷包玉佩之类的东西,针脚极密,配色也好,十分精致。他招来风燕,“把这些东西,都带上吧。”说完,便继续看书遇了。
宜衡院
赵舒窈,坐在窗边刺绣,只是半天都没有穿过一针,明显心不在焉。
听到丫鬟的脚步声,赵舒窈收了收心思,醒过神来,“何事”
“是传话的人回来了”
“昭哥儿,怎么说?”
“大小爷说他知道了,必不负小姐所望。”赵舒窈闻言略松了口气之余 “这就好,昭哥儿的眼光我是十分信的过的?”见丫鬟,面露困惑,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在赵青昭出生前,她曾做了一个梦,当时年岁尚小,不曾记得梦中的内容,只是依稀记得那种恐慌,压抑的感觉。醒来是害了一场病,病好后心中也是慌慌不安,直到昭哥儿出生,那些害怕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般悉数退散,她才觉得安心。
昨天她又做了那个梦,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唯一明确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梦里没有昭哥儿。赵青昭不仅是她的弟弟。还是她的,不,整个赵家的救赎。她对他不仅是真挚,更是虔诚。
她合了合手,朝佛堂走去,信女赵舒窈,谢大慈大悲观士音菩萨恩德。说完狠狠的磕了磕头,在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次日,一早赵长松和赵青昭一行人就出发了,赵青昭坐在马车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兴奋,毕竟这次可是长途,差不多有二十天。
赵青昭叹了口气,白天赶路不能读书写字,只能早上再做了,只是如此昼夜颠倒,到底对身体不好。他再次斟酌了一番,还是放弃了,只每天练练字就好了,白日里,思考思考祖父留下的作业,打好腹稿也行。
赵青昭瞌了瞌眼,看着脑中的水泥方子,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该方案实施的可能性。随即,又叹了口气,反正不管可不可行,现在都是不行的。
行了三天之后,赵青昭一行人,就可以登船了,是自家的商船,商船很大,再带上一群人,也是绰绰有余。
赵青昭站在甲板上,吐了口气。眼前山高水阔,一望无际。让人不禁心情开朗。走水路比走陆路平坦的多,赵青昭也有意把落下的功课补上,略歇了歇就去做功课了。
午时,赵青昭和赵长松在一起用饭。今日的午餐有三盘鱼,分别是清蒸鱼,火烧鱼,水煮鱼。赵青昭执筷,夹起鱼肉尝了尝,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很是不错。吃到七分饱时,就停了筷子。
赵长松漱口后,见赵青昭也收拾好了,问道“酉时,停船一个时辰可要上岸逛逛。”赵青昭摇摇头“现在倒是不必,且新鲜着呢。等腻了在上岸不迟。”赵长松点点头示意明白“船上湿气重,休息时可不能贪凉。”“父亲儿子省的”
赵青昭午休起来时,阳光正好,放眼望去,青山秀水,波光粼粼,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见到此景,赵青昭也不忙着练字了,他铺好宣纸,取出颜料,开始调和。这一画就画了两个时辰。赵青昭,收好画,走出船舱。此时正值黄昏,晚霞似火,美不胜收。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
赵青昭适应之后,倒也不觉的有什么难挨的。这段时间,赵长松常常命人停船补给,是以伙食不错。今日午时就要到宫渡了,船会停靠两个时辰不仅要卸货,还要装载补货,挺费功夫的。赵青昭决定出门逛逛,毕竟坐了这么多天船。
赵青昭刚出码头,就见码头上一片火热。赵青昭随赵长松一起出去,而后分道扬镳。赵长松自去查账了,临走前还给了个当地的管事,给儿子引路。赵青昭痛快的接受了。
管事姓刘是个精明能干的,知道是主家的小公子,也不敢懈怠。忙问道“公子想去哪里逛逛或者是看看什么”
“想看看,别处没有的东西,尝尝当地特有的美食”
刘管事闻言眼神一转,立马有了主意,笑道“这些地方属下都知道,烦请大少爷移步”
赵青昭点点头,跟着走了,边走边介绍宫渡的特产和特色,到达目的地时,赵青昭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刘管事见时间不早了,快到午时了便提议带赵青昭等人去酒楼用餐,赵青昭点头同意了。周管事是个有心人,包厢是早早地就订好了。
包厢里,伙计麻溜的上前,为他们开了窗户,这个包厢的位置很好,一扇可以望向街面,一扇可以望向码头。
赵青昭听完了伙计报的菜名,转头对周管事说“上几个招牌菜吧,你看着点不要点太多了。”
不多时菜就上上来了,有道口烧鸡、苏桥熏鱼、南宫熏菜、绿豆咯扎等十道菜,有荤有素,倒是搭配的不错,想来应是打探过赵青昭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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