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已经过了多久了,依然没有皇妹和自家爱卿的消息,年轻的皇帝陛下猛然站起身,一下将手中的御笔砸向正跪在大殿上的新任巡防营督卫方徵身上。
“爱卿今日来就是给朕说些没用的废话的吗?”
冷着脸,年轻的皇帝陛下现在心情糟糕透了,户部和太医院的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剑南那边也不见有消息传来,这边皇妹和爱卿也没找到,该死的,现在的大臣都是这么不靠谱的货色了吗?
白给他们这么多俸禄了,想到这,年轻的皇帝陛下越发想念起自己的肱骨之臣来。
这次要是玉竹回来,就跟她商量下减俸的事情吧!
“回陛下,臣还有一事因未能确定,所以没有报给陛下。”
新任的巡防营督卫方大人真的人都不好了,不是说年轻的皇帝陛下为人和善很好相处的吗?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来自君主的善意呢?
“何事?”
“回陛下,臣入宫之前收到下面人的消息,说是有人在距剑南城百里路的一个小镇子上曾见到过酷似公主殿下和崔太傅的二人。”
“未能确定你倒是去确定啊,有酷似的你都不去查,朕,朕真的是…你们这帮废物!”
终于,年轻的皇帝陛下再不能保持良好的皇室教养,三两步冲下御阶,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御足也落在了新进督卫大人的身上。
可怜的督卫大人空有一身好武艺却半点不敢闪躲,硬生生挨了皇帝陛下一脚,摔了个人仰马翻。
“臣,臣这就带人去查,陛下放心,若真是公主殿下与崔大人,臣拼死也会将人安然护送回京的!”
说完,可怜的督卫大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的方方正正恭恭敬敬,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热血了许多。
“那你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给朕寻人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再踹这人一脚的冲动,年轻的皇帝陛下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的。
看着新进的督卫一路踉跄着小跑出太和殿,顾朝晖无奈的揉了揉自己涨的生疼的太阳穴。
剑南城,又是剑南城,怎么都跟这地方扯上了关系呢!
“满大福,更衣,朕要出宫!”
半晌,年轻的皇帝终于再次开口。
“这都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陛下要去哪里?”
躲在一旁看了半天龙颜大怒好戏的满公公冒着再次触了皇帝陛下霉头的风险,尽忠职守的小声提醒了一句。
“去崔府吃吧,玉竹这么久没有消息,朕去看看玉兰姐,她最近怕也是过的不太好吧。”
好的是年轻的皇帝陛下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并没有要动怒的迹象,这让满公公送了一大口气。
不用皇帝陛下再做吩咐,满公公便遣人前去御膳房知会今日不传膳了,随后又嘱人备车,自己则亲自去给皇帝陛下更了衣。
林府中,
年轻的太傅大人已经被这件事情中间的各种曲折弄的话都不想说了,本来以为李柦的操作已经够让人恶心的了,谁想到更让人刷新三观的东西还在此处等着自己呢!
梁思危,居安思危,就这货,配的上思危这么个好名字吗?
真的是好气啊,越想越气的那种,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公主殿下,手上的茶杯都快捏碎了。
此刻,年轻的太傅大人只想送这位梁大人五个字:
干点人事吧!
让自家小舅子出面带着府衙的侍卫,公然从城中的药铺贱价买入药材,然后再让林府花高价从自家小舅子手中买入,并且强行将病人们都驱赶到林府周围,完了还给林府下令,一月之内解决本次疫病,否则就以制造疫病的罪名将林府众人斩首。
听听,这都是人干的事吗?
“崔玉竹,听令,本宫命此刻全权接管剑南城大小事宜,速速带人去将那姓梁的狗贼拿下!”
是可忍熟不可忍,这梁贼欺人太甚,顾朝月怒火中烧,只恨此贼现下不在此地,否则她定将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即便如此,也不能结她心头之恨!
“不是,殿下,你先冷静一点,此地不是皇城,剑南现在是这梁贼说了算的,就算是您让小臣全权接管这边的事宜,只凭小臣一人,也无济于事啊!”
受到惊吓的崔太傅说话都不带结巴的了,一口气不喘的说出一大段话。
随后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年轻的太傅大人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这,这位方才,方才忘了向众,众位介绍了,这顾公子,便是,便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当,当朝长公主,永乐殿下。”
嘶~
这都能忘,崔大人您这是得多不走心才能做到这样啊!
林家众人集体扶额。
待一系列见礼过去后,公主殿下以全场最尊贵的身份重新在首座落座,沾了公主殿下光的太傅大人也得以坐到了公主边上的位置。
“请公主殿下为小民全家做主!小民全家自疫情发生以来,时刻殚精竭虑,从未有丝毫懈怠,一心救治城中百姓,奈何奸臣当道,若殿下不为小民全家做主,小民全家只怕是……”
随着林婉儿的话,方才坐下的众人又乌泱泱跪倒一大片,一时间,这正堂中,除了公主殿下及年轻的太傅大人,竟没有一个坐着的人。
“各,各位,都,都先起来吧,现在,这事我们还得,从,从长计议,我,我与殿下此次,本就是,为剑南一事而来,绝,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诸位请,请放心,都,都先起来,然,然后我们再说。”
好容易再次将大家都劝起来坐下,年轻的太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长长舒了口气。
剑南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原本来剑南之前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如今看来,怕是这个想法上要再多些改动了。
只希望皇帝陛下能够迅速的get到这边的情况,然后及时的派人过来,否则时间一但拖久了,自己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收场了。
“夫人,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对巡城军,二话不说就往里面闯,我们快拦不住了。”
躁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便有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推门而入,顾不得礼仪之类的东西,直接就把重要的信息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来的正好,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要如何行事。”
一拍桌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公主殿下,总算是找到能出气的对象了。
然而一旁的太傅大人对这样的殿下只想扶额,姐姐,现在是您耍公主脾气的时候吗?您咋就不想想现在咱们是什么处境!
林家如今已经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咱们现在是在林家的地盘上,就算您现在出去亮出了公主的身份,然后呢?
若是这姓梁的来个狗急跳墙,硬说您是假冒的,最后直接当场格杀勿论,到时候恐怕这荆南国就是腥风血雨了!
“殿,殿下先别,别激动。”
随后,年轻的太傅大人,一把揽过公主殿下的肩,对上后者的双眸。
“殿下,一会,不论小臣,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请,请殿下一定要,要相信小臣,小臣以身家性命发誓,小臣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荆南,一会,小臣走了,请殿下,一定要,要冷静,一切,等小臣的消息。”
话音刚落,还未等顾朝月反应过来,一群甲胄齐全的巡城军便闯了进来,眼疾手快的崔太傅,也在一瞬间抄起桌上的茶碗,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的直接就砸向门口。
‘啪’
在茶杯落地的那一瞬,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只见年轻的太傅大人一巴掌打在了离他最近的屠酒脸上。
“你,你们,是,是什么玩意儿,还,还绑架本官到这个破,破地方,还妄想本官,为,为你们出头,你,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本官乃是当朝太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完,崔玉竹三两步越过众人,径自站到还未反应过来发什么了状况的巡城军身边,直接一脚将为首的那人踢翻。
“居然,居然让本官,等了这么久,你们,你们都是猪脑子吗?若非,若非本官有,圣上,庇,庇佑,还有命等到你们,来?快,将这群刺客统统绑了,然后,送本官去,去你们州府,本官,倒,倒要看看,梁,梁大人是干什么,吃的!”
话音一落,年轻的太傅大人,头也不回,气急败坏的便往门外走去。
“站住,你这贼子,居然敢踢本将军,是不要命了吗?”
终于,那被崔玉竹踢到在地的巡城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便追上正在往外走的太傅大人。
“区区,区区一个六品巡城卫也,也配和本官,说话,滚!”
转过身,崔太傅又是一记大耳刮子,那巡城军再次被打懵了,捂着脸竟不敢直视前者的目光。
“你,你到底是谁?”
“本,本官乃是,当今圣上,亲点的太傅,当朝长,长公主未来的,驸马,崔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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