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沅衣懵懂,她晓事儿的面还是太少了。
脑门刚刚撞着了,还有些隐隐作疼,揉着脑门,跟着花谨的话问了句。
“爽?不是疼吗?”
她说出这个字,自个都诧异。
花谨莫不是在骗她,霁月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瞧。
分明就是疼的,那里是花谨说的那样。
生怕花谨之前没听清她要转达的,沅衣手也跟着急,比划着上了,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霁月都嘶了,之前他受伤我给他包扎,血流了好多,他都不叫唤的......”
“血?.........”
沅衣越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之前那么重的伤,霁月都不叫唤,适才都没出血呢。
难不成花谨说的对,霁月是爽,不是疼?
花谨见她也不是孺子不可教也,慢慢来就是了。
男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可不好,花满楼里的姑娘,谁不是七窍玲珑心。
花谨皱眉,得教她改。
日后接了她的头牌椅子,要是做不稳,不是给她丢面子吗。
“疼?”
花谨摇了摇头。
“他在唬你。”
“妹妹慌什么呢,男人啊,其实比女人还要更会说谎的。”
依着前头沅衣画出来那男人的丈量,他能疼?
疼的人该是这小乞儿。
沅衣知道求人办事儿就得有个态度,之前她找和熙,都要先给她带吃的,花谨不缺吃的,所有她打好话牌。
她见不得霁月疼。
男人一嘶哼,她心口就发涨,慌。
花谨没说话,打量着她,襦裙没穿好,歪歪扭扭,在外头披了件外衫,束着腰就来了。
话转回来说,花谨合上花茶杯,问道,“好妹妹,你自个不觉得疼吗?”
沅衣心里还念着白修筠,她六神无主,被花谨这么一提,当时的确是疼的,绞着手指,难为情说了声,“有些疼。”
沅衣想着花谨懂的多,她细细讲道。
“往回缩的时候疼,纳了一点点的时候,感觉旁边都要破了,边沿的圈儿红,动也动不了......”
“一动就疼,我先哭了几声,霁月不许我哭,他叫我把声收了。”
“跪得久了,屈着疼,我撑不住,就想着挪一挪,没挪稳,压深了一点。”
沅衣将裙裳捞起来,给花谨看看她的膝头,草堆上面铺了一层软软的褥垫,没什么用,都青了。
这一会再屈成原来的模样,都还疼呢。
她捞得高,花谨看了一眼,她打着替她好好看的名头,又探一把沅衣的地方。
啧,的确够小的。
“接着霁月也疼了。”
沅衣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恨不得埋到地上去。
她抬不起头,羞的。
“我好不争气,霁月好强,我的地方太小了,配不上他。”
花谨捂着嘴笑。
敢情这还真是个稀罕宝贝。
人到了榻上,谁不是男人哄着女人,她倒好调辈了,处处呵护着她的情哥哥。
舍不得男人受半点伤害。
“风光这张嘴,在花满楼里对着那些个爷说,他们听见了,能碰坏你。”
能被人撕碎。
吃得骨头都不剩的,末了,留在嘴巴边细细回味。
花谨从上回的小几上,拿出纸和笔,依稀画出之前沅衣临摹霁月的软肋。
她将笔递给她,“画出来瞧瞧,纳了几分,让姐姐看看,你和你的情哥哥瓜葛几许深了?”
沅衣握住笔,点了前面很小的一半截。
花谨看到上面的那个半截点,眉皱得极深。
这也算了?
一半的一半,都没有。
“妹妹没点错吧。”
沅衣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么深。”
退出来的时候,她撑了手,弯腰盯着看的。
花谨看纸,又看沅衣。
“这叫深?”
沅衣急了,“不算吗?”
她都第二回了,疼也是真实感受到的,要是不算,她要怎么办呀。
花谨把纸放下,带着她往上次的内门走,拐到侧房,抬抬下巴,叫她自己打开小门,对着那个暗窗仔细看。
小门才打开,里面的动静,大得不得了,比上一会沅衣来参观的都要猛。
花谨在旁边等着,等了许久,那边的动静停了,沅衣转过头来,她才问,“看清楚什么了?”
沅衣上次没看清,这回瞪着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花谨问她,她维持着吃惊的表情看了花谨一眼,话也没说出来一句。
她转回来的时候,小脸蛋的血色一下就被抽干了,人还愣着,嘴巴都合不拢。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看多了。
花谨虽然没看,大概也知道她呆在什么地方。
没把沅衣叫回魂,直接把人领回房。
按着沅衣坐到圆凳上,花谨才倚着桌,斜眼问她。
“妹妹看清楚了?”
沅衣垮着脸蛋哭。
“真是要全部纳呀......”
这得多疼!
难怪花谨说她和霁月的不算,这比起来压根就不够看,说小巫见大巫都过了。
花谨展开扇子瞧着,心不在焉和她说话。“纳进去才有瓜葛啊,妹妹和你的情哥哥只碰了个头,说到底啊,什么都算不上。”
“我原还道,妹妹是用着了呢,谁知,竟然没用着。”
花谨故意叹了一口气,“姐姐也替你着急。”她说得好听,垂下的眼帘盖住了满满的算计。
小狐狸怎么敌得过老狐狸呢。
何况沅衣只是身段类似小狐狸罢了,花谨是有道行的。
沅衣起身,凑到花谨身边,求助她道,“花谨姐姐,你教教我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我不会,别人纳进去好简单,到我这边就卡住了,又疼又难。”
花谨任由她着急,等了一会,她才收起慵懒的姿态,碰了碰沅衣的脸。
“妹妹莫慌呀,姐姐不是与你说过了,会帮你的。”
她还是打的原来的主意,她要将沅衣的初次卖掉。
自个从中也能拿到不少的获利,这么稀罕的娇女。
口子小成这样。
那些个不行的,到了她这里都要行。
“妹妹怕疼着你的情哥哥,那就听我的,在花满里找个人试一试,姐姐为你安排个懂事儿的,真正学一学。”
“学会了,就不会疼着你家哥哥了。”
花谨笑得温柔,轻轻拭去沅衣脸上的泪,仿佛真的设身处地在为她着想。
花谨的提议很好,她思忖一番,还是觉得不行。
放到以前,没触到霁月的时候,她跟着和熙,是真的想找人身体力行好好试一试。
如今触到霁月了,她就做不到了。这个人只要不是霁月,就不行。
沅衣没敢严词拒绝花谨,只慢吞吞摇头,支支吾吾说,“谢过姐姐美意,我还是只想和霁月......”
花谨闪着花扇,听到沅衣这么一说,她都起心了,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值得她这般守真?
改日有时机了,得去瞧瞧。
小乞丐如此看重这个男人,说不定能成为她将来掐住沅衣的命脉。
“那要怎么办呢?”
沅衣还是着急,她刚才耽误了,忘了最重要的事儿。
此刻回忆起来,她到花满楼的目的,急得原地打转转。
霁月还凶着呢,这都耽搁好长时辰了。
“霁月!!!”
“霁月还凶着!”
她扯着花谨的手臂,脸上顿时冒出许多虚汗。
花谨故意拖的时辰,她算计的好,想要试试那男人的维持度。
熬得住是命,熬不住也是命。
熬坏了也好,没了那男人,她就能将沅衣的初次卖了。
“怎么办?姐姐不是领你去看了,还要问姐姐怎么办吗?难不成姐姐现场给你指着来?”
“就算你面皮不薄,你的情哥哥也不愿意吧。”
沅衣摇头。
这可太折磨人了。
霁月是她一个人,谁都不能瞧。
“还挺会藏私。”
花谨顺到点上,也不跟沅衣兜圈子了,兔子逼急了,不往她的窝里钻,那才棘手。
她从妆奁底下的屉里,拿出一个中大的白色瓷瓶递给沅衣,嘱咐她道。
“好妹妹,别说姐姐薄待你,姐姐藏箱底的东西都给你了,这个东西贵着呢,散大把的银子出去,都买不着,你掂量着用。”
沅衣跟她道谢后,才接过瓶子。
白色的瓶身上头什么都没有写,饶是写了,她也不识字。
外头看不出什么门道,沅衣打开看里面。
没什么颜色,跟水一样,沅衣上手晃了晃,发现它跟水又不一样。
这个东西更像是她以前在食肆见过的,后厨用的锅油。
稠得很。
沅衣不懂就问,“这个能缓解霁月的痛楚吗?”
她捏着瓶子,还在看。
花谨同她解释说道,“这个东西啊,用处可大了,妹妹想与情哥哥有更深的瓜葛,缺了它可不行。”
沅衣听懂了,她晃晃瓶子,新奇的问,“有了它,霁月就不会疼了吗?”
还在惦记那个男人,真实痴啊。
“要怎么用呢?”
沅衣虽然有点底,但还是不确定心里的那点底,到底正不正确。
花谨意味深长看着她。
“妹妹还不懂吗?自然是外敷。”
花谨贴到沅衣的耳边说了悄悄话。
小乞丐越听。小嘴张得越大,不仅如此,脸和耳朵都红了。
手中的白色瓷瓶,被她攥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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