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帅哥是个硬汉, 邬颜被他搂着时,能够清楚感受到他手臂上的力量,不是刻意练出的那种, 而是长年累月高强度使用臂膀后的结果。
她甚至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淡很淡的血腥味,不过未来得及细想, 那人便把她扶正了。
邬颜柔柔道“谢谢这位”
“下去”
硬汉帅哥不需要道谢, 非常冷酷的对着邬颜吐出两个字。
随着他的话落,那些侍卫又将手中的剑拔出来。锋利的刀刃在黄昏的映照下, 折射出刀光剑影。
邬颜眨了眨眼,好吧,原本就是他们吓到了自己, 不谢就不谢, 只不过她还要回房,便开口解释“那个, 妾身住在”
“下去”
可惜硬汉帅哥蛮横不讲理, 听都不听解释, 就黑着脸让人滚下去。
以至于对陌生人脾气还算可以的邬颜也有些生气,她手中拿着从后厨打来的饭菜,这会儿被风一吹。热气散了。
“你这女人听不到吗让你下去”
“再不下去,小心漂亮的脸蛋被划花哦”
“呵呵,话说勾引人也得露脸吧,不露脸, 身段倒是不错, 但哥几个手中的剑不长眼睛”
晚风吹动白色面纱, 像月光洒下的光辉, 面对侍卫的威胁, 邬颜无动于衷, 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的,她盯着殷焱“敢问这位壮士,为何不让妾身上楼”
壮士
殷焱听着面前的女子称呼自己为壮士 ,难得顿了顿。
身后,打扮成侍卫实际是殷焱亲近手下的几位,有的嘴角抽动,有的肩膀抖耸,不约而同因为这个“壮士”的称呼破功。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将军居然被漂亮小娘子称为壮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状,邬颜蹙眉,不明白他们的反应,眼底划过深思,身体下意识紧绷,而后又警惕地问了一遍“还请壮士回答妾身刚才的问题。”
殷焱常年风吹日晒麦色的脸上,因为这第二次的“壮士”,微微抽动。
比起中原,塞北的风格外大,近几年北奴对他们大颂虎视眈眈,殷焱常年在外行兵打仗,皮肤晒的黝黑,且因为战场厮杀,练出来一身的腱子肉,比起中原男子,可谓是五大三咳咳,人高马大。
但他自诩模样还算英俊,当年尚未离京时,也有许多小娘子对他怀有心意,怎么就能被称一句壮士呢
莫非这小娘子是个喜欢小白脸的
殷焱想着问题,表情越发严肃,作为将军,他自然不用亲自开口,身后的手下便扬声道“上面已经被我们包下,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可上面分明有两间房子。”
“切我说小娘子,想靠近我家将公子,也得打听清楚啊,难道船家没有告诉你,另外一间早被废弃了嘛”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旁边的人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笑声戛然而止。
至此,邬颜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几人非富即贵,而且怀有武功,大概要隐蔽身份或者躲藏什么人,将二楼全部包下,且不知道废旧房间已经分给自己,以为二楼只有他们住,如此情况下,执意上楼的自己自然被当做那不怀好意之人。
“几位壮士怕是得到了错误消息。”
知道问题症结,对症下药即可,邬颜笑着道“那间废弃的房间,船家已经分给了妾身和家人。”
“哼别以为你随便编个借口哥几个就被你骗过去,适才经过,那房子分明漆黑一片。”
“不错”
听到这里,殷焱眉头紧锁,越发觉得邬颜可疑,眼底一丝划过决绝。
他和手下行踪暴露,被北奴那群畜生咬上,好不容易弃船躲避,难道又被追了上来
眼前女子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眼睛凌波含水,且身段实在迷人,比起北奴女人也不遑让,看来对方已经掌握了他的喜好
如果是那些人的奸细,他绝对不能留她性命
对面的邬颜忽然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有些冷呢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为奸细,且对方已经产生了杀意,敛了敛衣裳,正准备继续解释,突然,二楼传来一阵叫声“啊”
殷焱神色一凛“什么人”
而邬颜则听出是施傅兴的声音,心忽然颤了下,想起闹鬼的传闻,顾不得几个拿剑的侍卫“让开让开”
“公子”
殷焱望着女人的背影,蹙眉“去看看。”
水上的船摇摇晃晃,拨乱一片忙乱的热闹。
邬颜踩着木板跑上二楼,她离开的时候,房间还是暗的,这会儿里面已经亮起光,且光线昏黄,摇摆不定,一个人影投映在纸窗户上,随着光源四处飘动。
邬颜皱眉,端着吃食的手隐隐有些发白。
这时候,殷焱和几个手下也过来了,看见房间里的情形,立刻拔剑冲上去。
狗娘养的,真是小瞧他们,居然能千里迢迢追到这里
见状邬颜一惊,随手抓住了前面人的衣袍,语气焦急“等等,里面是我夫君”
“砰”伴随着女人的话,木门被人从外面无情踹开。
房间内,施傅兴正撅着屁oo股往桌子底下钻,闻声惊诧回头。
他的右手上,点燃的蜡烛晃晃悠悠,在此刻发出昏暗的光。
“呵呵,贵人啊,这两位的确是船上的渡客,刚从金城上船,准备去晖城参加秋闱。”
手下颠了颠手中的剑,嗤笑“老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间房不是闹鬼吗,怎么能住人”
“哎哟,闹鬼都是他们瞎说的,而且这位公子和娘子胆子大,不怕鬼。”
“不怕鬼,不怕鬼叫什么叫,是不是你们勾结起来,故意为之”
船家哭丧着脸,简直要跪下了,果然金子是不好赚的“冤枉啊,贵人冤枉啊,这船小老儿才买来三个月而已,根本不认识他们。”
“那就给他们换个地方。”手下软硬不吃。
闻言,邬颜忍不住皱眉,而施傅兴则是直接气得甩袖子,冷哼道“尔等简直仗势欺人如此作为,和强盗有何差距”
“啧啧,强盗不光抢东西,还抢人,你要是觉得我们是强盗,怎么,想把这么漂亮的妻子推给我们吗”
说着,那手下伸手想要摘掉邬颜的面纱。
邬颜立刻侧头避开。
气得标榜只动口的施傅兴都抬起手“你你们卑鄙无耻”
“哟,咋了,你这书呆子还想打架”
那侍卫往前走了走,一手抓住施傅兴的胳膊,也是如此他才发现,书生不像之前见过的那些软脚虾一样,居然有些力气。
当然,这点儿力气对常年习武的他来说不值一提,轻轻松松便可制服。
“壮士。”
眼看情况不对,这时,邬颜走到殷焱面前,男人坐的随意,叉着腿,能看出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邬颜在心中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不是我们夫妻二人不愿意搬走,只是如今,整条船上就剩下这一间房。”
殷焱抬眸看她。
女人回视,面上不慌不忙,实际被盯得有点儿头皮发毛,对方的眼神充满煞气,像一把被血浸染的刀,“壮士是临时上船吧”
“唰”所有手下脸色一变,手中的剑完全拔了出来。
“颜娘”
施傅兴瞳孔一缩,猛地挣脱侍卫的钳制,跑到邬颜身前替她挡住“有本事冲我来”
殷焱盯着面前的小白脸,抬手。
“公子”
“放下。”
几人不甘地收起剑,殷焱将目光转向邬颜,那双眼睛下,仿佛一切都无处遁形“说,你怎么知道”
邬颜拍了拍施傅兴,让其放心,转而对殷焱道,“那是因为壮士住的房间本是我们夫妻二人定下的。”
殷焱一愣,其他人也一愣,船家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兢兢战战道“贵人啊,这位小娘子说的都是真话。”
如此,倒是他们的问题。
殷焱棱角分明的脸庞越来越黑,似是要吃人般,就在邬颜和施傅兴警惕着对方恼羞成怒时,忽然站起来,朝着二人略一拱手“误会。”
然后大步流星踏出房间。
其他手下相见,对视一眼,也纷纷道歉离开。
房间终于清静。
邬颜肩膀一跨,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船家同情地宽慰了两人几句,临走的时候,不放心嘱托“千万不要和贵人冲突,你们也看到了,他们都拿着剑 ,一不小心命都丢了。”
邬颜谢过对方的好意,送走人后,将房门关上,挂了插销。
转回头,看见施傅兴已经坐下来,面色苍白无色,仿佛回到了当初营养不良的时候。
女人吓了一跳“夫君没事吧”
“没事。”剑虽然指着他,但其实并没有接触,只是头晕的厉害,想吐“颜娘,那些是什么人”
于是邬颜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期间掠过自己差点儿摔倒,从楼梯上滚下去的经历,末了疑惑道,“对了,方才可是夫君的声音”
施傅兴顿了顿,点头。
“可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听着妻子的疑问,施傅兴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我在房间里听到了奇怪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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