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A San太狡猾了！竟然单独和青井San一起放烟火！”
“我……我们也想一起！”
这一晚，随着菅原孝支的出现，原本横亘在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神秘界限骤然消失，女经理们所处的区域里终于开始逐渐涌现出少年们的身影。
置身于其中的羽未，感觉到周遭的黑暗逐渐被燃放的花火点亮，像是聚集成了一条光之河，有青春的气息在不断的闪烁着，随着燃烧的气味窜入鼻腔，连神经和血脉都为之沸腾。
“龙——我抽到的卡上写着【强者必胜】！这是心愿卡吗？”
“夕……我也不知道，我抽到的是【大器晚成】。”
“哈哈哈！！！大器晚成……这到底是心愿还是诅咒啊。”
“……喂！”
喧嚣回荡在耳侧，挟裹进夏夜的风里。
周遭的气温在上升，就像羽未此刻的心情。
袋子中的最后一根线香花火燃烧殆尽之时，她从地上站起来。
……将之前抽到的卡片拽在手里。
那张写着“不要犹豫——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感觉最重要”的……答案卡。
转过头，她朝一直在她身旁的菅原孝支微微一笑。
“菅原学长，谢谢……我也该直面我的心意了。”
Chapter 30 确认心意的少女
这一晚的羽未，睡的不□□稳。
因为已经找到答案的她，既兴奋又紧张的期待着明天的来临。
可越是这样……好像就越是睡不着。
心中被懵懂的情绪填的满满当当的，无处宣泄。
就这样持续的辗转反侧……终于迎来了翌日的清晨。
“早安，黑尾学长……研磨没和你一起吗？”
“唔……研磨今天起的比较晚，他等下直接从宿舍去体育馆。”
“欸？他身体不舒服吗？”
“应该是昨晚打游戏熬夜了吧。”
“……”
羽未原本想直接在早饭的时间找到研磨沟通的，没想到却被黑尾铁朗告知男生因为打游戏熬夜而没能早起。
总觉得这不太像是研磨的风格……可是羽未也只好作罢。
等中午的时候再说吧。
“青井同学，我们一起把这几天统计的数据合一下。”
“好。”
合宿的最后一天，截止到目前……枭谷以50胜14负的练习赛绩保持第一位，而乌野则以3胜61负的赛绩毫无悬念的垫底。
“鱼跃一周——！”
“好——！”
输成这样……意味着遭受的惩罚也比其他学校多了几倍，照理说来，大家应该早已疲惫不堪了才对，可不知为何，今天的乌野众，看上去竟比第一天来的时候还要更有斗志，着实奇怪。
“我刚刚看到泽村学长和男生们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谷地仁花在旁边喃喃，“难不成是决胜咒语之类的……”
羽未思索了片刻，“也许是有奖励吧。”
“奖励？”
“嗯，我看到今天的行程，最后写着聚餐。”
“欸——难不成有豪华晚宴什么的！”
“有可能。”
“好……好期待。”
不知道是被所谓的“奖励”影响，还是这段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试验终于产生了正确的化学反应，这一天乌野VS枭谷的练习赛上，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所配合出的“怪人快攻”一下子有了质的飞跃——
影山飞雄抛出的球在最高点似是停留了一瞬，而这一瞬带给了日向翔阳的扣球足够的思考空间。
“砰——！！！”
打破枭谷拦网的刹那，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即便是初心者的羽未，都觉得影山飞雄刚刚的抛球实在太刁钻了……就像在和物理学对抗一般，但是仔细一想又确实符合牛顿定律，以至于连总是和冷静的赤苇京治都只能一脸无奈的对激动的不得了的木兔光太郎摇头道，“这样的球我抛不出来……”
但不知为何，这一天下来，两人刚刚那样恰到好处的配合竟成了小概率事件，就像牛顿定律所具有的内在随机性一样……“不确定性”远远超过了“确定性”，据羽未做的“统计软件”显示，这个新快攻目前的成功率不到15%，两位少年任重而道远。
相比之下，菅原孝支他们根据巴西队的比赛视频研究出的同时性多点进攻则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宛如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反击”一般，令对方压根无法判断应该从哪个位置展开防守。
羽未感觉自己对排球的理解又升华了几分——在有限的规则内，大家都在试图创造着无限的可能。
就像是这一天训练结束后作为惊喜登场的烤肉盛宴——原本因为经费问题（所有的监督、教练和顾问老师自掏腰包凑钱购买）而导致食材比较有限，却因为小鹿野大树的妈妈的再度莅临，而令这场聚餐终于不愧“盛宴”二字。
“竟然有仙台牛——牛舌！！”
“还有A5的雪花牛肉——！！！”
“那个是麝香葡萄吗？天啊——！！”
“银……银座限定的草莓蛋糕……”
小鹿野女士带着一大堆高档食材和食物荣耀登场，震惊了诸位平凡又普通的高中生们——尤其是从东北地区远道而来的乌野众。
“不瞒大家说……其实我都没怎么吃过牛舌。”作为土生土长的宫城县民，泽村大地表现出了对仙台牛舌的无比期待。
“麝香葡萄的价格，好像是以颗来计算的……”东峰旭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食物，而是厚厚的一叠的福泽谕吉。
“月，那个草莓蛋糕，是你的最爱吧……”山口忠第一时间关注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月岛萤的神色。
原本因为不怎么爱吃烤肉而有些烦躁的月岛萤，果然在看到银座限定的草莓蛋糕之后……眼镜镜片闪过了一道感兴趣的光。
可是……
“大家应该知道，要得到这些食物是有要求的。”站在草坪中央的小鹿野女士，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答题卡，一脸决然的宣布道，“只有答对问题才能领走哦！”
……又，又来！！！
原本兴奋异常的少年们，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尤其是那些明白小鹿野女士出题路数的“老油条”，立刻摆出了放弃的姿态——算了，还是吃老师他们买的那些肉吧，虽然没有所谓的“昂贵”标签，但只要有肉就足够了！
但是，也有垂涎着自己心仪的（买不起的）美食而跃跃欲试的新人们——比如乌野er，纷纷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态，以成绩优秀的前辈泽村大地和菅原孝支为代表，迅速走上前去挑战问题卡片。
顺便一提，菅原孝支在过去之前，特意问了一下羽未有没有想吃的。
“都，都可以……”正在满世界寻找研磨的羽未，只是随口的回应了一声。
是的，自从训练结束之后，她就没有看到研磨了。
男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连黑尾铁朗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他却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对羽未说道，“研磨不太喜欢这种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的活动，估计躲到哪里去打游戏了吧。”
“欸？研磨不吃烤肉吗？”
“相比烤肉，研磨总会选择那种一口气就能吃饱的食物。”
“……”
羽未忽然发现自己对研磨真的知之甚少……
目前为止，她只知道男生应该是不爱吃胡萝卜的——因为他会把咖喱饭里的胡萝卜挑到一边。
“对了，青井同学，你一直在找研磨，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吗？”黑尾铁朗微眯着眼睛，似是在洞察着什么。
羽未倒是没有什么想藏的，只是认真的点点头，“对，有话要说。”
“那你估计找不到他了。”
“欸？为什么？”
“研磨估计以为你会对他说一些他不想听的话吧。”
“……”
才不是……
才不是这样的……
羽未忽然觉得很无奈。
她想说的话，绝对不是他不想听的。
而是……
“呜呜呜……竟然全是物理题……太难了吧……”身侧传来谷地仁花的哀叹声，羽未转过头去，便见女生脸上挂着两条海带泪，“我也好想吃麝香葡萄……”
“都是物理题？”羽未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是需要推导的那种题型吗？”
“不，都是选择题。”
“……”
选择题，也就是说……
无论如何，都有概率能够蒙对答案。
比如运气很好的清水洁子，就因为蒙对了一道题，而获得了牛舌一份，并且女生非常豁达的，将烤好的牛舌分给了其他的经理。
羽未当然也有，而且烤的还恰到好处，柔软多汁又鲜甜……
“清水学姐，你好厉害……”
要知道烤肉看似简单，但是否能掌握不同食材的烤制时间和火候都是很难的……比如男生那边，不断有烤糊的焦味窜出来。
“好吃……肉果然是最好吃的！”
……即便如此……他们仍然吃的津津有味。
“青井同学不去答题吗？”赤苇京治拿着一份烤好的牛舌走了过来，递给羽未，“这段时间木兔前辈……不，我们都给你添麻烦了，作为补偿，这份烤牛舌你拿去吧。”
“……谢谢。”羽未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目光随即飘向小鹿野女士所在的位置，“赤苇学长有喜欢的食物吗？”
“芥末拌油菜花。”
“欸？”
“可惜这里没有。”
“……”
不得不说，相比清水洁子……赤苇少年烤的牛舌，火候确实差了那么一点。
但即便烤成一块碳，也是出于男生的好意。
于是，羽未也打算做点什么。
“是你，青井同学……”
走到小鹿野女士面前的羽未，淡定从容的从她手中一次性抽了十张卡,然后一张一张的开始看题。
——“置入水面上的支架吊着一只沙漏……这道题选A。”
——“甲乙两物体在同一光滑水平轨道上……这道题选D。”
——“起重机以恒定功率……这道题选C。”
……
…………
………………
运气实在太好了。
基本全是羽未做过的题……
这位小鹿野女士，是有多喜欢东大和阪大？总之……出的题都来自东大和阪大的入学试题选。
“青井同学，剩下的这些，你可以全部拿走。”
“欸？”
“因为你全对。”
“……”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瞬，下一刻，大家的惊叹声汹涌而至。
“青井同学好厉害……”
“不仅是数学，连物理都这么优秀……”
羽未有些懵了，心想即便答对了十道题，也不至于把剩下的食材全部拿走吧。
可是小鹿野女士却说，“规则反正是我定的，我想全部给你就全部给你。”
呃……也太任性了。
不过，很可爱。
羽未谢过小鹿野女士，在下来以后立即对清水洁子和大泷真子她们说道，“学姐，那些食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们一起分给大家吧。”
“……好。”
就像是解开了“束缚”，所有人终于开始敞开了大吃大喝起来。
监督和教练那边甚至喝起了啤酒……吓的羽未一再观察着武田一铁和乌养系心是否也有参与，他们可是还要开车的啊……
在羽未一边注意着乌野的两位“长辈”的行动，一边继续寻找着研磨的时候，由田中龙之介、西谷夕和山本猛虎组成的“女王公主警卫队”仍在继续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少年们在感叹着青井羽未既漂亮又聪明的同时，再次坚定了“她绝对不会看上我们这里的任何人！”的信念。
“研磨！”
可是……即便他们铸成的防线再牢固，也抵挡不住女生主动去找上谁。
在豪华晚宴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们的公主忽然冲进了音驹众里，然后将那位名叫孤爪研磨的少年从烟雾和人群中拉了出来。
“什……什么情况……研磨……”山本猛虎忽然觉得自己的三观崩塌了，他的女神什么时候和研磨关系这么好了！？
还……拉手！？
“欸……山本君不知道吗？”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花椰菜头小鹿野大树，一边品尝着手里的A5牛肉，一边神色淡定的说道，“孤爪君和青井同学是表兄妹。”
“欸——！？”
一瞬之间，坍塌的三观又重塑了回来。
附带着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二人的感叹：“怪不得一直觉得青井同学和音驹的二传长得蛮像的……而且他们好像早就认识的样子，原来是表兄妹啊！”
联想到青井羽未之前一直都在东京，这个说法压根不用验证！
所以……孤爪研磨，不需要放在心上。
“你们只需要提防枭谷的赤苇君就好了。”
大概是觉得警卫队三人组和自己的心境颇为相似，小鹿野大树毫不吝啬的向他们分享着自己的一手信息，“不要让他靠近青井同学半步。”
“……好。”
此时，目光正追随着青井羽未和孤爪研磨二人离开的身影的赤苇京治，并不知道自己忽然感受到的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明明刚才青井羽未的举动很惊人，可是周围很多人都是一副“哦”的表情。
……Why？
“研磨……”
当暗橙的暮色降临于这片山林之时，羽未终于找到了躲藏了一天的研磨。
男生的手被她拽着，直到拐到体育馆的后面才松开。
“……我一直在找你。”
转过身来的羽未，注意到男生蓦地低下了头，就像是在避开她的目光。
“……哦。”
连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的，以至于羽未一下子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没事。”他的头依旧低垂着，淡淡的声音仿佛一瞬被夏风吹散。
“那……为什么一直在躲我。”羽未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在迎来男生肩膀微微一怔的同时，她又补充道，“……还不敢看我。”
“……”又是一愣，男生有些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来。
目光交汇，羽未注意到了他猫一般的瞳孔中，仿佛有一些不舍的情绪在流逝着。
“因为羽未要走了。”
“对，我要走了。”羽未向他靠近了一些，随即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关于之前那件事的回复……”
心跳再度犹如雷鸣，在胸口鼓动着。
就像她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那一刻，所感受到的。
面前的男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她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可是……
“我不想听。”
“欸？”
“羽未可以回去以后发LINE告诉我吗。”
“……”
令羽未没想到的是，研磨竟然会如此的丧气。
仿佛已经脑补完了结局而不敢面对……和之前那个帅气的说着“那就和我交往吧”的少年简直就像两个人。
“你……”
羽未懵了一下，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咬了咬牙，叹气道，“研磨,你是笨蛋吗？”
“……”
“这种话怎么可以用LINE说？”
“……”
在迎来男生睁大双眼的一瞬，羽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研磨，关于你之前说的交往……”
顶着脸颊和耳根迅速窜起的热度，她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我的回复是，好。”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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