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请容许她收回前言。
如果是港黑首领太宰治的话,她不敢确定,英灵在他的[人间失格]下会不会有什么异样。如果他的异能真的对英灵也能产生影响,那么对于港黑的评价又将重新调整。
她思索着是否要从中原中也那儿打探下消息,可转念一想凭借着这位首领平日在聊天室内的所作所为估计中也先生知道了会气炸。
现在中也先生还好好地呢。
远坂镜摇摇脑袋,把那个可怕的想法抛出脑海。
她还是不要给中也先生添麻烦才好。
毕竟就目前看来,这位首领大人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感。
[想吃雪蟹肉:噗哈哈哈,镜酱好厉害呢,真不愧是你啊。]
他变相地承认了远坂镜的猜测。
当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远坂镜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产生了一种巨石落地的轻松感。
“哈,这算什么啊。”她嘲讽地勾起嘴角,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突然消失的风间透,一手捂着眉眼挡住刺眼的光线,一手攥紧了手机。
良久,她深呼一口气。
[树海渴望休假:那雪蟹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想吃雪蟹肉:镜酱不要叫的这么生疏嘛。]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甚至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生硬又明显。
远坂镜习惯性咬了咬内唇,利用疼痛刺激迟钝的大脑运转,她设想了各种最坏的打算,谁知对方根本不安套路出牌。可转念一想,凭借太宰治的能力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目的显然易见地摆在明面,那这份掩盖就像是一个陷阱引诱着猎物深入其中。
烦躁在心中蔓延,因高烧而眩晕的大脑很想在此刻罢工。
远坂镜觉得这家伙是算好了她现在正在生病没有精力去探究他的真实目的才会在此时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药效在一瞬间袭入脑海,困倦感早已渗透入肺腑,她眼睛半睁半闭,手朝外一歪手机就滑了出去。
然而太宰治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属于电话的铃声在这寂静的房内显得突兀,她微微翘起一条缝沉默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未知号码,心中默数着秒数,最终在铃声停止的最后一秒按下了接听键。
[喂——]
属于青年男性的声音迫不及待地透过手机话筒传入远坂镜耳中,然而她没有回答。
[镜,镜酱,别不理我嘛。]
“别那样叫我。”远坂镜胡乱地抱怨道。
她的大脑被睡意笼罩,她模模糊糊地胡乱回应着,许是太宰治收敛了那股迫人的气息又可能是来自病人的任性,麻痹的神经让她无法再谨小慎微地回话。
不过太宰治倒是很吃这一套,为着小小的真实感到丝丝窃喜,但又小心翼翼地捂着不让人察觉。
[诶,可是你的粉丝也是这么叫你的哦,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嘛。]
明明应该是威严满满的港黑首领,此刻却像是个小孩子般撒娇又抱怨。
属于太宰治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像是行走于沙漠中的旅人好不容易寻找到一处水源迫不及待地诉说着渴望与挣扎。
“太宰——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吗?”
为了避免手机砸脸的惨剧,她强撑起身体将枕边的手机开了免提,继而整个人又窝进了被窝盖住了脑袋。
远坂镜的呼吸变得轻缓,就连目光也逐渐飘忽涣散,已然一副抵抗不住睡神的召唤即将沉沉眠去的模样,她的声音有些懵懵的,可太宰治还是能够清晰准确地捕捉到那零碎的文字。
[不介意哦。]
他如此回答道。
远坂镜给予了迷迷糊糊的回应,但又猛然想起自己面对的是港黑那位可怕的首领,瞬间清醒了一下。
“你可真是狡猾,明知道我还在生病。”仗着现在太宰治看不到自己,远坂镜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被蹭得乱糟糟的脑袋。
两人像是个相处多年的友人熟稔又随意,可他们又都清晰地明白这是第一次同对方如此交流。
太宰治先是轻声笑了一下,随即这笑声伴随着隐约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他用手遮住了话筒,道了声“进来”后隔了一段时间才回答了远坂镜。
[抱歉哦,镜酱,总是那些不解风情的人呢。]
然而可惜的是,为了让自己快些好起来,远坂镜特意使用了较为强效的药物,她此刻早已闭上了眼陷入了沉睡。
只听自己叫唤了两声也没有得到回应的太宰治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的时候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港黑首领。
他冷眼看着那个打断了自己电话的下属,把人看得直哆嗦后才稍稍收了点气势。
“你说……中也抓到了谁?”
太宰治的声音轻慢而迟缓,像是毒蛇在地面游动又缠绕上自己看中的猎物,极度的危险与恐惧让那位前来通知的下属低垂着脑袋缩小存在感企图以此避其锋芒。
“是……”他吞了口口水,断断续续回答了首领的问题,“是一个身着忍者服饰的男子,中原大人此刻正在——”
太宰治不耐烦地伸手制止了下属的话语:“带路吧,让我去看看那个Assassin。”
/
远坂镜在一阵心悸中醒了过来。
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噩梦,浑身冷汗淋漓,可若是仔细去回想那梦中场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伸手抹了一把脸拭去了满脸的泪珠,在回过神又是那个冷静的远坂镜。
远坂镜侧过头瞥了眼台钟,此刻那光洁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是接近零点的数字。
她吸了下鼻子,又摸了摸额头,虽然烧已经退了,可那股大病初愈的疲倦感挥之不去,四肢百骸都泛着一股酸痛。她试图坐起身,可刚挣扎着撑起身体,攀附在经脉与骨髓周围的魔术回路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手上的气力一软又跌了回去。
这是魔力被过渡汲取后的后遗症。
“Assassin。”她咬着牙忍住疼痛掀开了被子,单着一件清凉的睡裙,赤着脚踩在了柔软的洁白的地毯上,粉嫩泛红的指节陷在了蓬松的毛皮里隔绝了来自地板的冰冷,“你是不是去找太宰治了。”她每走一步都会感觉体内筋骨的叫嚣,待一呼一吸几个喘息后才稍稍得到了些许缓解。
金色的流沙在她身侧凝聚,露出了独属于Assassin风魔小太郎的忍者装束。
风间透,不,风魔小太郎没想着要瞒过远坂镜,也为加剧了远坂镜的身体负担感到歉意与担忧,他顺从地点了点头迅速地把自己探索到的信息一一报告:“[人间失格]会对英灵的身体产生一定影响,不至于完全消失,但不排除因为我是本土英灵的原因。”他动了动手指,仍然有一种被停滞后的僵化感。
“可以了。”远坂镜垂下了那对通透的眼眸,“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她走到了床边,按亮了手机屏幕,看着那个最后的通话记录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麻烦事啊,生了病的远坂镜就想好好休息,可眼下看来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电话几乎是刚拨出去就被接通了。
[镜酱~]
太宰治在通话声响起的一瞬间就喊出了远坂镜的名字。
伴随着风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因寒冷带来的颤抖。
[镜酱的身体好些了吗?]
他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似乎是被传染了,远坂镜也打了个喷嚏。
“……”
“太宰。”她生硬地转开了话题,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呼出一口气,“你从一开始就盯上我了?”
仔细想想也是,凭借着港黑家大业大怎么会看上她冬木一个小小的港口地盘呢,更何况对于那些华族来说,远坂家已经是没落的家族了。
即不被那些魔术世家接受,又被本土的华族们排斥,更别说连资金都没多少,守着一条冬木的灵脉执着于虚无缥缈的圣杯,也不知道太宰治图些什么。
远坂镜甚至猜测他已经知道了风间透的真实身份,不过风间透的表面身份做的很真实,若是真要查也是能查出他的生活轨迹。
[盯这个词说的就不好听了呀。]
太宰治打趣道。
远坂镜也料定了太宰治不会回答,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周围有人吗?”
[没有哦。]
她听见了风的呼啸。
“那就好。”
远坂镜随后开了一个免提,她脱下了睡裙,布料摩挲的声音细碎又令人面红耳赤。
[镜酱衣服换好了?]
太宰治的时间掐得很准,正好在她穿戴完毕的时候出了声。
[真期待啊,镜酱会穿什么来见我。]
“别那么叫我,我不喜欢。”
远坂镜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随手绑了个发型,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裙,乘着月色走到了天台。
她的电话还未挂断,电梯上升随后打开,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门她看见了不远处站在直升机旁的一个身影。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你睡着了我就出发了哦。]
“你睡着了我就出发了哦。”
电话里的声音与真实的声音重合,她放下了手机看向了太宰治。
“你好呀,镜,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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