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石厅的时候格蕾正在试图把晕厥过去的塔纳斯想方设法搬运出去。
“师父。”她为难地看了眼埃尔梅罗二世,显然没有头绪。
远坂镜走到召唤阵旁,虽说没了圣遗物又破坏了主要节点这个召唤阵已经毫无用处,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用脚把一旁的泥土摩擦到召唤阵上试图抹灭证据。
“Lady,让我来吧。”埃尔梅罗二世上前把远坂镜拉到了自己身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粉末状的东西对着召唤阵一洒,那涂抹的血迹便消失殆尽。他又望向昏倒在地的塔纳斯,黑羽快斗抱着小孩,总不可能让格蕾和远坂镜抗一个大男人,可是自己又是个体力费……
远坂镜上下扫视了埃尔梅罗二世一番,完全无法想象居然有一天也能看见他作为搬运工的模样,但最终她还是歇了那样的心思。
“二世老师——”她走到了塔纳斯身侧,动作轻缓地踢了踢他的脊背,“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她指的是这个石厅。
既然在雷切尔庄园没有任何人侵入的痕迹,那么显而易见这里还有另一条路。
她在刚踏入地下甬道的时候就暗自计算过步数,目前他们很有可能早已远离了雷切尔庄园的范围。
她听埃尔梅罗二世报了个地址,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既然如此事情也就好办很多啦。”她努力踮起脚,拍了拍埃尔梅罗二世的肩膀安慰他,随即一发令咒召唤了Assasin风魔小太郎。
赤发的暗杀者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埃尔梅罗二世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可他没有作声。
“Assasin。”远坂镜指了指地上那坨黑漆漆,“你带着这个先回车上,还有——”她转过头对着黑羽快斗,“黑羽你和他一起回去吧,小侦探还需要休息。”
黑羽快斗点点头,经过了治愈的他现在体力充沛轻易地就跟上了Assasin的步伐,他们沿着先前埃尔梅罗二世和格蕾来的那条路离开了这个充斥着阴影的石厅洞穴。
待他们一走,埃尔梅罗二世就迫不及待地一步上前抓起了远坂镜的右手,上面的红色纹路刺痛了双眼,“你会为什么会有令咒?!是圣杯战争吗?!不对明明这才过了九年——”他惊得连原声都冒出来了,丝毫没有身位Lord的风范。
“师父?”格蕾也被这样的埃尔梅罗二世吓得够呛,她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他。
“韦伯·维尔维特——!”远坂镜的怒吼和被吉尔伽美什从小培养的威压镇住了慌乱的埃尔梅罗二世,他眼角微红显然是想到了那次哀伤的经历。
远坂镜微微放缓了声调:“你等我回去给你解释可以吗,这里不方便。”
因打斗而沸腾的血液如今冷却下来,夜风一吹陡然添加了几抹寒意,格蕾的衣服较薄,她抱着亚德打了个寒噤。
考虑到自家弟子,埃尔梅罗二世也只得点点头同意了。
因为远坂镜还需要去解决天体仪的问题,他们没有立即离开。
解除了魔术式的雷切尔庄园氛围陡然一松,摆脱了那股阴森与冷意反而像是个被人废弃的古典大宅。
当走出地下通道的时候,格蕾心中那股莫名的紧张与窒息感退却身体浑然一轻,难得露出了些笑容。
天体仪仍然运转着,只是目前的它仅仅只是一个“好看”的魔术式罢了。
远坂镜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隔绝袋对着那硕大的球体当头一罩,简单粗暴地解决了这个魔术式。
“Lady,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埃尔梅罗二世发问。
他原本来日本的目的便是解决塔纳斯,委托里并没有提及天体仪的事情,他这次发问仅仅是出于友人的担忧。
“啊……”远坂镜愣了一下才明白埃尔梅罗二世的话中语,“没事,橙子姐会先帮我检查的。”
橙子。苍崎橙子吗。
埃尔梅罗二世眼神一暗,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突突地疼了起来。曾经在时钟塔的记录里他也阅读过关于那位冠位的事情,更别说在黄金姬与白银姬的宴会上还遇见过,那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女人。为人师表的埃尔梅罗二世不由得开始想象眼前这个小姑娘又是如何被那个女人骗身骗心骗钱的。
“呜啊——”埃尔梅罗二世又发出了一声属于“韦伯·维尔威特”的悲鸣。
远坂镜:“……”
“斗胆问一句,埃尔梅罗二世大人现在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没有!”他试图装模作样地掩盖住先前的失态。
“行吧。”远坂镜自然清楚他的小心思,她没有选择当着他徒弟的面拆穿,乐得看格蕾担忧着埃尔梅罗二世而他碍于面子没办法解释的场面。
他们最后再在这座大宅里检查了一遍,确认里里外外都没有与魔术丁点相关的产物后才打算离开这里。
远坂镜回过头,沐浴在晨曦中回望着这座埋藏了她半个童年回忆的地方,轻轻阖了阖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的风间透完成了雷切尔庄园到东京再从东京到雷切尔庄园的过程,正在铁门前安静地等待着他们。
“已经把人送回去了吗?”远坂镜问道。
“是的。”风间透回答,“黑羽君送回了他自己家,江户川君送到了他本来住的旅店,这其中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
看来江户川柯南的确是遭受了一次无妄之灾。
但这也和他身上的特殊之处有关。
他自以为他们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小秘密,但其实就连格蕾都发现他灵魂与身体不匹配更别说想要瞒过埃尔梅罗二世和远坂镜的眼睛了。
可归根结底江户川柯南身上的问题并不是因为魔术引起,他们自然没必要出手解决。
“Lady,那么之后我们去哪里?”埃尔梅罗二世提问,他们还有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在他看来也许远坂镜有许多问题要问塔纳斯,只是这嘴看似没有那么容易撬开。
远坂镜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她嘱托风间透:“去横滨。”
既然她自己没办法从塔纳斯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那么人才济济的横滨市自然有人能够做到。
比如说港口黑/手/党。
远坂镜相信太宰治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许还会有一些关于自己的过去。她也懒得再去计较这些了,反正只要是这个男人想要知道的她也根本藏不住。
回程的路上很安静。
风间透是英灵并不会疲倦所以由他来开车,埃尔梅罗二世坐在副驾驶,而远坂镜和抱着亚德的格蕾坐在了后排。
先前的格蕾还有些拘谨,束手束脚羞涩地缩着身体,可渐渐地睡意上涌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远坂镜从车子的角落里掏出了一块薄毯抖开盖在了格蕾的身上,毛绒的质感惹得亚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它得到了来自远坂镜的怒视。
由雷切尔庄园前往横滨的路途比回东京要短,太阳初升时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远坂镜没有叫醒格蕾,只是让她继续在车里补眠,埃尔梅罗二世也默认了她的做法。
随着车门被小心翼翼地关上,埃尔梅罗二世仰头看着面前这五座伫立于朝阳中的漆黑大楼。
远在英国伦敦的他也曾听过港口黑/手/党的大名,拥有着数名强大异能力者的港黑其实早已在魔术界鼎鼎有名,他们是触不得胡须的老虎,曾有个魔术师好奇异能力者的异能从何而来特此绑架了一个异能力者打算刨开看看,谁知他在围捕异能力者的时候侵害了港黑的利益直接被那位重力式挫骨扬灰了。
想到这里,埃尔梅罗二世不禁捂住自己已经开始发疼的胃。
“Lady,你确定……”要来这里吗?
埃尔梅罗二世还没开口,就看见不远处大楼的大门被人打开,从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衬衫绑着绷带的男人。
男人笑着试图拥住远坂镜,却被对方毫不犹豫推开了脸。
“离我远点。”远坂镜的厌恶毫不掩饰,任谁之前被做了这样那样的事都不会高兴起来,对于太宰治她的气还没消,“我明明联系的是中也先生,怎么是你跑过来了,这等事情可没必要麻烦港黑的首领大人。”
原来那竟是港黑的首领太宰治吗?
埃尔梅罗二世这才把眼前这个纤弱的男人同他人描述中的恐怖存在联系起来。他没有轻易动作,他能够感觉到暗处对着自己的武器,仿佛他只要稍加轻举妄动就会当场毙命。
哎。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Lady究竟是招惹了怎么样的怪物啊。
那边的太宰治玩得尽兴,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远坂镜,只是眼前还有另一个家伙需要处理。
“哎呀,镜酱,那是谁呀——”他整个人搂住远坂镜的腰肢,下巴架在了远坂镜的头顶,像是一个大型树袋熊。
远坂镜试着挣脱过,但发现比气力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经常蹲办公室的而感到十分挫败。她没好气地回答:“那是埃尔梅罗二世,来自英国时钟塔,车里的那位是他的弟子。”她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装作十分无谓的模样,“别管他们,今天的正事可是那个。”那厢风间透已经从后备箱抗出一个被麻袋包裹的男人,不过这麻袋并非普通的麻袋,还是由两仪家友情出借的封魔布,有了这个自然就不怕突然清醒过来的塔纳斯进行反抗了。
塔纳斯睁开了眼,他无神地被风间透扛在了肩膀上,在看到埃尔梅罗二世后无力地拉扯了一下嘴角,吐出了似是而非的话语:“哼,就连时钟塔也想来迫害我们伟大的教义吗?”但他没有反抗,已然接受了自己未来悲惨的结局。
远坂镜眼神一暗,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太宰治捂住了嘴。
他的声音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鬼,阴森可怖又充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放心,镜,你想要知道的秘密你都会从他那里得到。”
远坂镜自然知道此时的太宰治在他人眼中又是怎样一副厉鬼般的模样,她拍拍那人虚搂着自己的手背,驱散了那股疯狂:“你可千万别把人玩死了,这可是还要送去交差的。”
太宰治明白了埃尔梅罗二世和他的弟子一同前来的理由。
远坂镜扭过头对着埃尔梅罗二世说道:“埃尔梅罗先生要是介意的话可以在车里等我。”
但他拒绝了,“没事,我也正好有想要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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