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梅罗二世原意是打算带着东西直奔机场的,那里停着一架由降灵科尤利菲斯友情赞助的私人飞机。
但他看了一眼自己疲惫不堪的已然陷入沉睡的弟子,微微动了动酸软的肩膀后不得不承认在经历了一晚的波折后的确是该好好休息。
远坂镜也很想休息。
幸好昨日同有栖川望告过假,她这时候也可以舒舒服服地找个舒服的地方补个眠。
秉持着就近原则,她也没再奔波地跑回东京,干脆就在横滨当地定了三套房。
她抵达了目的地,只是刚想付款就被告知已经有人联系过酒店付了钱,远坂镜一挑眉稍加思索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拿了门卡,把其中的两张递给了昏昏欲睡的埃尔梅罗二世,又趁着电梯上行,发了个道谢短信。
中原中也收到了一条短信。
分明是喧闹的战场,可这手机铃却格外的鲜明。
利用异能力踹飞一个敌人的中原中也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到了短信的内容后蓦地向上扯了扯嘴角。
他停下了动作,趁着喘息间隙敲打着按键。
周围的木仓击声不绝于耳,他其中一个手下看见了正在摸鱼的顶头上司顾不得飞弹流击急匆匆赶到他的身边喊道:“中原大人!求求您快来帮帮忙吧!光凭我们是顶不住的呀!”
手下苦着一张脸,首领派他们前来谈判的时候就没让带太多的人,这摆明了要给中原干部穿小鞋啊!
“知道了。”中原中也垂着脑袋应和一声,硬是把消息编辑完毕看着已发送后才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他抬起头望着那战做一团的友军和敌人,拉扯了一下帽檐露出了一个凶残的微笑,先前的温和陡然消失,他扭头冲进了人群,“就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胆敢冒犯港黑的实力吧!”
……
借着港黑的名头,也是看在中原中也的大名上,酒店并不敢怠慢他们一行人,特意准备了最好的套房。
远坂镜独自一间,她一开门就直奔柔软的大床,后腿用力一蹬崩了上去,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温暖的床铺中。
虽然将将入秋,但还踩着夏日的末尾,房间内的窗帘早已被打开,阳光洋洋洒洒浦散在床单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浅薄的太阳气息。空调嗡嗡运作着,因而也不会觉得太过炎热。
她翻了个身,面朝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即便大脑叫嚣着疲倦和困意,她还是决定去冲个澡洗去浑身的脏污。
这座大楼的玻璃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于是远坂镜干脆就站在床铺边脱了衣服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椅背上,耷拉着配套拖鞋走进了浴室。
随着笼头打开,花洒喷洒出的热水冲走了些许倦意,恍惚中远坂镜听到了一声门铃。
“是埃尔梅罗二世。”隔着玻璃,风间透回答。
远坂镜叹了口气,料想他是为了自己手背上那三道令咒的问题而来,只得匆匆披了件浴袍扯过一条干燥的毛巾一边擦拭着湿漉的长发一边去开门。
“Lady,你睡了吗?”
“没呢。”
房门被打开,埃尔梅罗二世没有贸然进入,他先是朝周围看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提步进入,只是甫一进门就看见了身着睡袍的远坂镜,面色一红别开了脸,讷讷道:“Lady,衣服……”
远坂镜闻言低头整理了一下由于先前太过匆忙而变得有些凌乱的衣襟。
埃尔梅罗二世见状侧身进入,由远坂镜在他身后关上了门扉。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压制住自己激荡的内心后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此番来意:“Lady,你可以告诉我你手背上的令咒是怎么来的吗?”
远坂镜能够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她沉默了一瞬思考该从何切入说明这件事:“你知道四战的时候有两个Caster,其中一个是贤王的吉尔伽美什对吧。”
埃尔梅罗二世点点头。
“那是我召唤出来的。”
而非是远坂时臣。
其实就连远坂镜自己都没弄懂那三划令咒是怎么来的,仅仅是站在那个召唤阵中央伴随着手背的一阵刺痛她的手背就出现了三枚令咒,期初的她也以为那是同父亲所拥有的一模一样的东西,可最后发现完全不同。
远坂镜把她目前所知的都告诉了埃尔梅罗二世,可余下的问题只能靠他自己去深究了。
想必身处时钟塔的他自然有更多的机会去探求深层次的答案,而远坂镜也相信埃尔梅罗二世不会出卖她。
得不到答案的男人带着更多的问题离去了。
而引发这场问答的远坂镜则倒在了床铺上,顾不得再动手把窗帘拉上,她现在可是连动动手指气力都快消失了。
属于韦伯·维尔维特的名字在舌尖滚动,随即被吞入腹中,她伴着晨光陷入了昏眠。
/
远坂镜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
在迷蒙中她呼唤了Assasin的名字,赤发的男人伴随金色齑粉的凝聚身形出现在床边。
“现在什么时候了。”远坂镜的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晚上七点了。”风间透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埃尔梅罗二世和他的徒弟格蕾在下午的时候已经通过横滨的机场起飞了。”
“这样么。”远坂镜喃喃自语,随后又撑起半个身子,借着力翻了身面朝上盯着发白的天花板,“他们走得倒是快,还有说些什么吗?”
“没有了。”风间透回答。
远坂镜起来换了身衣服,那是白日风间透去附近的商场买的,她并没有打算连夜返回东京,幸而中原中也当时给她预付的房费足够支撑到第二天。
她内心默念一句:多谢中也先生后便心安理得地提着包包出了酒店直奔侦探社。
七点的侦探社不知为何灯还亮着,还未敲门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喊叫。
“乱步先生!”是国木田的声音,“再不吃饭胃又要疼了!”
紧接着江户川乱步的抗议,“不!等等会有人来接我的!国木田你好烦!”
国木田独步哽咽了,他没想到他天天听从福田社长的话盯着江户川乱步得到了这个个回报:“我……我好烦……?”
远坂镜听见了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人撞在了桌面上。
她轻笑着适时敲了敲门。
伴随着内里一阵欢呼,有人迅速跑来给她开了门。
“呀,是小镜!”江户川乱步有一瞬睁开了那对翠绿的眼眸,他欣喜地把她迎入又绕到背后推攘着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前。
江户川乱步的桌子上堆满了零食,他翻找着从里面掏出了一包草莓软糖。
“小镜,来,啊——”
远坂镜顺从地张开了嘴。
夹杂着水果气息的粉红色软糖被放进了她的嘴里,嘴角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白色的糖霜,却被面前的少年用指腹抹去。
他压低了声音在这嘈杂的办公区内微不可闻,但远坂镜还是听清了:“他就是这么对你的吗?”
远坂镜拍开了他的手背留下了微红的痕迹,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回道:“他可从来没有过线的动作。”太宰治每次同她相处的时候看似亲密得像是恋人,实则两人之间夹着一块透明的薄膜生疏得如同陌生人。
她可不会觉得太宰治是良心发现才来帮助自己,他既然肯让那位大名鼎鼎的金色夜叉亲自出手自然是别有所图。但她现在也无法判断这人究竟透露了多少给太宰治,可反正都死了那也只能不再追究,顶多把这些孽账都算在太宰治头上得了。
一旁的国木田独步从受挫中抬起头望着他们,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刚才获得的打击很大。
“好了。”远坂镜看了看时间,预算着从这里到横滨中华街的时间,“国木田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国木田独步面对偶像的邀约虽然很是心动但一想到自己手头积累的那堆文件和任务只好忍痛摇了摇头:“乱步先生就麻烦你了,我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
江户川乱步闻言冷哼一声,才不是大侦探受照顾,明明是大侦探照顾小丫头!
远坂镜笑了笑没有理会。
她并不知道国木田独步内心的挣扎,本来也就没指望他会答应,算是客套话。
风间透在楼下等着,可江户川乱步硬是要再带一包薯片。
“你等会儿吃不下可别怪我。”
“那本侦探肯定会怪你的。”
他们俩勾肩搭背地下了楼,一路上吵吵扰扰却格外和谐,国木田独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相熟的,也许是那一日?也许是更早些的时候吧。
但总归侦探大人聪明绝顶肯定不会吃亏。
车子歇在了中华街门口,里面不方便开,那剩下一段路只能靠步行了。
远坂镜劳累了一晚上又睡了一天可以说是滴水未进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但她倔强地要把胃口都留给接下来的美食碰都没碰那包薯片一点。
“不吃算了。”他大侦探难得愿意分享,这人还不领情。
江户川乱步吃完了最后一片薯片后把塑料袋朝垃圾箱一丢,可惜大侦探脑力的确是数一数二的,但这体力略微堪忧。塑料袋被团成了一团飞往垃圾桶,可在空中又猛地散开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江户川乱步:“……”
远坂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上前两步帮忙把垃圾捡起来扔掉,又扭头看着那个站在风中独自生闷气的大侦探,哄言道:“好啦大侦探,罪人已经伏诛了,还不快点去奔赴下一个案子?”
江户川乱步勉勉强强地挪动了一下脚步,随即被远坂镜一把攥住了手腕。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预约,索性现在过去路程不过五分钟,若是跑着到还来得及。
“喂!”四肢不勤的大侦探差点没被她拽得摔了,连连抗议,“你这可是欺负大侦探哦!小心大侦探生气!”
远坂镜停下了脚步,他又差点撞上她的背。
“小坏蛋你又怎么了!”他差点被把鼻子撞塌。
可远坂镜知道,今天这顿饭怕是又要吃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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