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幕

    黑魔法防御术的授课老师后脑勺上粘着神秘人，以及一头小狮子的监护人是蛇院院长，很难说哪个更不可思议，而你需要保守的秘密又多了一件，这简直憋死个人。上魔药课就罢了，为了完成任务还得和斯内普共处一室超过24小时——咿！你懊恼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不觉得斯内普具有尊老爱幼的美德，原著已经写得够清楚了，唯一能触动他的只有莉莉·伊万斯，你，海蒂·伍德维尔何德何能成为他的被监护人。你突然佩服起了校长邓布利多，他的口才得多好，才能说动斯内普一拖二（哈利和你）。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得找到合理的理由去完成任务……机智如你迅速想到了几近完美的理由，除了会丢点儿脸。

    “我竟然不知道伍德维尔小姐如此道德高尚，”斯内普如你所料，站在你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溅射毒液：“帮助别人熬出魔药却让自己的坩埚毁于白痴般的失误，堪称舍己为人的典范。”

    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适时发出轻轻的嘲笑，你垂下了脑袋，以免暴露写在脸上的兴奋：“抱歉，我只是想帮点儿忙，教授。”

    斯内普冷哼一声：“既然你乐于助人，肯定不介意再多给其他人一些帮助——今晚七点，来魔药教室参加留校劳动！”

    “噢不……”你适时发出了表示后悔的声音，哈利趁斯内普回过身拍了拍你的胳膊表示安慰，纳威充满感激的眼神看向你，收获了一波狮子好感度后你为这个一箭双雕的计划点赞。话说回来，机智如你能想到这样精妙的点子，凭什么分院帽不给去拉文克劳？

    晚上，在公共休息室写好作业后，你几乎是掐着点冲出去的，兴奋如你跑到半路上被冻得瑟瑟发抖时才明白出门前赫敏对你说的是穿上斗篷，不过为时晚矣。英国的十一月未免冷了点，尤其是通往地下教室的路，湿冷刺骨，你一路抱臂小跑，思忖着今年给斯内普的圣诞节礼物有着落了，羊绒护膝，呵护中老年最适合不过~

    离魔药教室还差一个拐弯的地方，你发现转角石柱上有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石像鬼，你好奇地放缓脚步驻足。它的胸口雕着爱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光芒正是由石心散发出来的，你试探性伸手去触碰，眼前跳出一个对话框：【亲爱的小女巫，你想查询谁的好感度？】

    嗯？你诧异地看着这个石像鬼，试探性地说：“赫敏·格兰杰？”

    【赫敏·格兰杰，好感度85，她可以为了你暂时放下对知识的渴望。】

    哇哦，这可真叫你高兴，你兴致勃勃，打算把每一个知道的人都测试一遍。然而仅仅报完了铁三角，石像鬼的光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走廊尽头的一道细细的光芒。你眯着眼睛望过去看不清人，对方的声音飘进你的耳朵：“伍德维尔，你像根木头一样杵在石像鬼面前是想替它守着走廊吗？”

    Fine，这下你知道谁在用荧光闪烁了。你吸了吸鼻子快步走进了教室。说来奇怪，白天看着光线昏暗的教室晚上倒显得明亮，唯一点着火的坩埚热气蒸腾，还有点淡淡的草药香气，你偷偷啧嘴，如果监护人把一身黑袍换成白色厨师服的话这坩埚就有广东养生靓汤的味儿了。

    斯大厨，不不，斯内普下巴小幅度地扬了一下，言简意赅：“去把那些瞌睡豆处理了。”你这才注意到讲台后侧其实还有一张小桌子，由于讲台比平地高出一截，你得踮起脚尖才能完全看清。台阶在讲台两侧，你不想跑过去，于是提起袍子一下跨上垫高的木板平台，陈旧的木板嘎吱一声，斯内普回头看你扬起眉毛：“看来台阶的发明对你毫无用处。”

    你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走到桌子旁，这已经摆成了一个小型的处理台：砧板、一整盆瞌睡豆、一个玻璃罐，还有几件处理材料的常用刀具。你挽起袖子，挑出最趁手的短刀又捻起一颗瞌睡豆，那干瘪的豆子毫无弹性可言。你犹豫地拿刀切它，第一刀下去……不，压根没下去，瞌睡豆的身上留下一道不足2毫米的切痕，而它看着有7或者8毫米那么厚。

    “抱歉，”你抬手挥了挥短刀，“先生，请问瞌睡豆应该怎么处理？”

    斯内普背对着你，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挤出汁，直到玻璃罐盛满瞌睡豆的汁液。”

    你闻言尝试了一回，这次勉强切开了，而短刀上几乎没什么汁水，你试图用手挤出豆子汁液，未果：“可是——”

    “不要让我觉得你脖子上面的玩意儿只会呼吸，海蒂，动动你的脑子。”斯内普第一次喊了你的名，而非姓，连拽哥在他口中都只是马尔福而已，这一刻你终于确定了斯内普确实是你的监护人。他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既然你会用‘倒挂金钟’解决巨怪，那么也能想出正确处理瞌睡豆的办法。”

    你惊愕不已：“你怎么知道——”才开了个口你立马闭上了嘴，因为你想起“倒挂金钟”的发明者好像正是斯内普，你飞快地查阅了咒语面板，果然你的记忆没出错。

    “弗立维教授最为看重的两个格兰芬多新生，”不知不觉间斯内普转过身来看你，“释放出的漂浮咒竟然是令巨怪横在半空中，这真是值得深思。”他的声音很轻，你却无法轻慢对待，只能保持缄默。

    “要么自始至终做符合你目前身份的事，别被人捉住马脚；要么，尽情展示超凡绝伦的能力，”斯内普一字一顿，似乎意有所指：“贪心的人和自命不凡的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你不太能get到他话里的深意，只能点点头继续切豆子。

    他皱着眉看你的处理手法，不再同你说话，沉默着回头继续盯那锅咕噜咕噜的魔药。你又切了一会儿，十几颗豆子折磨得你指关节发红，你内心疯狂吐槽，你和斯内普更像是灰姑娘和刁难她不让她参加舞会的后妈，话说回来，三强争霸赛那晚你不会真的被押在魔药课教室滴干活吧……你打了个寒战，不是吓的而是冻的，毕竟你也不会跳舞，三强争霸赛于你而言等于很多好吃的，没那么重要。

    该死，你身上没有那么多足以抵御寒气的脂肪或者衣物，虽然你的本意是和斯内普能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但你也不想冻死在魔药课的教室里，或者冻到一不留神切到手的惨剧，至少这次留校劳动你想早点儿回去，格兰芬多的被子太暖和了！

    你决定在冻出关节炎前先自救一把，不然护膝就得留着自用了。你哆哆嗦嗦地对瞌睡豆用了【提示】，这是系统提供给玩家的游戏内查询功能，在一些特定情况下使用会有冷却时间/次数限制或者无法使用。很快，瞌睡豆的性能、功效等等展示在你眼前，当你看到用银短刀的侧面挤压出汁更多时，你简直喜极而泣。

    “好了，先、先生。”你感觉鼻涕快淌下来了，即便有了系统帮助，处理豆子依旧需要时间，一颗豆子也不能挤出一瓶不是？你前前后后还是花了近40分钟才攒满一瓶，你敢说如果不是冻得手指头发僵，也许你连半小时都用不了。

    斯内普走了过来，他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你确实没搞什么小动作，玻璃瓶里确实是满满一瓶的瞌睡豆汁液。他又看了眼那些被处理过的豆子残渣，终于大发慈悲地点了下头：“可喜可贺，你终于学会用脑子去处理草药。”

    “阿嚏！”响亮的喷嚏是你回应监护人认可的方式。

    斯内普嫌恶地对你挥了下魔杖，一瞬间，彻骨的寒冷变成了暖烘烘的感觉。大概是暖身咒，你准备回头问问赫敏或者去图书馆查查，简直冬天续命必备咒语。“谢谢。”这是你目前为止对斯内普最最真心实意的一次感谢，因为温暖你的心思也因此变得活络起来：“我还可以处理什么吗？”（还有23小时05分钟你才能完成任务）

    斯内普看你的眼神有点复杂，估计你是他教了那么多届学生里第一个主动开口求增加劳动量的格兰芬多：“你最好给出一个理由。”

    “我想掌握尽可能多的魔药学知识，这将有助于拿到O.W.Ls和N.E.W.Ts证书，我希望从霍格沃茨毕业时有更多的选择。”你没有愚蠢地说出“我突然对魔药学产生了热情”这种小学鸡程度的假话，你也自认这话没毛病，父母双亡的孩子在某些事上向来无师自通。

    斯内普没有问你怎么知道O.W.Ls和N.E.W.Ts考试，正如同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倒挂金钟一样。他飞快地同意了你的请求，你露出了轻快的笑容，直到他指挥你给一群非洲长角蟾蜍剥皮，注意，是剥皮。你的笑容打破了霍格沃茨内不能幻影移形的规矩，啪地一下就消失了。

    回到公共休息时，哈利和纳威围过来嘘寒问暖，你双眼空洞、四肢乏力的模样成了当晚小狮子们深夜聊天的话题中心，大家纷纷猜测斯内普对你做了什么残忍的事。

    不过，没有一只小狮子能猜到，这是你的保护色——虽然一口气处理了五十多只蟾蜍确实很恶心你也很崩溃，但当任务进度条超过10%并且你装备上【蟾蜍杀手】这一头衔后（它能让你牢牢抓紧任何你想抓住的东西并且威慑蟾蜍），你看蟾蜍们的眼神便和红烧牛蛙或者麻辣兔丁毫无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