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三幕

    一盎司在霍格沃茨内刮起了热潮,每天飞往各院校餐桌的猫头鹰以肉眼可见的数量激增,除了奶茶和沙冰本身的新鲜感外,日渐转凉的气温也功不可没。一节神奇生物保护课或者草药课结束后,回城堡的路上时不时就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和泡泡出现。

    每周末莉莎都会给你发一两封信件,起初还有三页,到万圣节前的一周已经只有几行了——并非有意敷衍,只是莉莎刚开始当老板娘实在是忙坏了,她在信中苦恼地抱怨人手不足,村里的猫头鹰邮局也不太够用,打算再去租点猫头鹰并请亲戚来帮忙。

    莉莎痛并快乐着,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也是,在一堂和拉文克劳合上的天文课上,你听见有头小鹰在抱怨最近的裤腰带紧了,于是他的朋友劝他少喝点奶茶。

    “少喝是不可能少喝的,我宁愿每天绕着黑湖跑两圈,你不知道这玩意有多好使,头晕脑胀的时候来一杯百香鼠尾双响炮,我又能多看几页书了。百香鼠尾是最棒的!”

    “你这是在胡扯,论提神醒脑还得薄荷风暴,一晚上写两份读书心得都没在怕的,百香鼠尾只会越喝越困!”他的朋友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辛尼斯塔教授走了过来:“先生们,保持安静,观测星星用的是眼睛!”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会觉得百香鼠尾和薄荷风暴有助于学习。”下课后,赫敏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罗恩闻言大力点头:“没错,明明是柠檬胡椒碎碎冰最管用!一盎司俱乐部里有四分之三的人都这么认为。”你不敢置信地回头,一盎司在霍格沃茨都有同好俱乐部了?作为一盎司茶坊的创始人你怎么不知道?

    赫敏无力地仰头望天,看起来不是很想和罗恩继续聊下去。罗恩没有把她的行为放在心上,转过脑袋问你和哈利:“你们觉得什么最好喝?”

    香芋色的泡泡从哈利嘴里冒了出来,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把后脑勺,而为了确定配比至少每种都喝了15杯以上的你拒绝回答。

    涌入你口袋的加隆在逐渐变多,但凡事也并非一帆风顺:比如纳威在上魔药课之前因为太过紧张喝了杯薰衣草燕麦奶,结果过于放松做出了一锅无可挽回的药剂,而你和赫敏在试图指导他时被斯内普抓住。

    “格兰芬多扣5分,为了两位女士的过分热心。”赫敏的脸涨得通红,你在斯内普转身时则翻了个白眼,又被突然转身的他逮了个正着:“看来伍德维尔小姐不懂什么是尊师重道,那么今晚老时间,老地点。”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听,你们都老时间老地点了,多么心有灵犀的一家人啊——介是FUNPEEEEEEEEEE!今年那么忙还要留校劳动,你感觉自己快气到升天了。

    在如同固定背景效果的拽哥嘲笑声中,魔药课结束了,纳威内疚地跟在你身后:“海蒂,我很抱歉……”

    你放慢脚步,等他走到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是你的错,只不过是留校劳动而已,我能扛住。”

    纳威听完后显得更沮丧了:“是我没用,连留校劳动都扛不住,所以才喝了那杯奶茶,我真不应该在课前喝的。”

    “看开点啦,纳威,没有一杯奶茶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不行,那就两杯。走,喝一盎司去,我请你!不过得给你来杯减糖的,不然你奶奶圣诞节后准得给我寄吼叫信……”你连哄带骗地揪着纳威往猫头鹰棚屋的方向走去,谁叫你一点都不擅长应对小男生的苦恼。

    晚上8点,你准时进入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这学期第一回。经过上学期末的蛇怪事件后,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库存又多了不少,那么一大条蛇蜕你都只用了一点点,何况他呢?你忍不住往他身后保存蛇牙的玻璃罐瞟了好几眼,想着还在你储物背包里烂尾的汤姆叔叔小屋。

    “看来你的眼珠子出了点问题,连人都看不见了。”斯内普嘲弄着你,你赶紧收回眼神,眼观鼻,鼻观心:“晚上好,先生。”

    斯内普哼了一声,他魔杖轻挥,一架坩埚出现在办公桌侧面,连带着配套的小型处理台,你拿起台子上的牛皮纸,上面写了熬制魔药所需的材料和步骤,但没有名字。你粗粗扫了眼,只能判断出是抑制型的药剂,熬好至少需要10小时。

    “先生?”你希望斯内普不是让你从现在一直熬到明天早上,明天还得去霍格莫德呢,你已经和莉莎说好要去店里帮忙。

    斯内普言简意赅:“去柜子里拿材料,按照要求处理,”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你最好一步都别错。”

    他的笑令你浑身发毛,你不敢多说什么,在柜子里取出足量的材料。这份药剂需要的材料不算多,步骤也并非最复杂的,不过对处理手法有一定的要求,你觉得同年级也许只有赫敏和

    两三个拉文克劳能勉强做到。

    在你握着短银刀处理嚏根草草根时,斯内普开口问:“现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到哪里了?”

    你顿了顿才回答:“卢平教授没有按照书上的顺序教,之前我们研究了卡巴、博格特和红帽子,下节课据说是某种水怪。”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又接着问:“你们学到狼人了吗?”

    你差点把嚏根草根全部剁下来:“……没有,先生。”你大概猜到现在处理的是什么药剂了,你甚至想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如果错一步,估计卢平圣诞节前就得提着小行李箱继续漂泊四方了。

    你认认真真地处理材料,直到一整锅汤呈现出狼毛那种银灰色时才松了一口气。斯内普走到你身边,没有作出任何点评,只是调整了坩埚下的火焰大小。

    “你可以走了,明天早上8点后再过来。”斯内普对你下达逐客令并恐吓了一句。“如果魔药失败了,那你可以求格兰杰为你带点霍格莫德的特产。”他这么一说,你倒反而想留下来守着坩埚过夜算了——狼毒药剂制作失败对斯内普而言简直是一箭双雕的计划。

    你10点半才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差点被费尔奇误认为夜游。朋友们都不在公共休息室里,你摸回寝室,赫敏抱着克鲁克山向你吐槽罗恩对它态度粗暴:“他拿亚提密斯举例,可亚提密斯不是真的猫啊,克鲁克山才是真的猫,它想咬斑斑只是出于天性!”

    你摸了摸鼻子,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点遛狗不栓绳的人的发言呢……当然你知道克鲁克山是真心为哈利和罗恩好,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伪装成宠物天天暗中偷窥少男日常,洗漱换衣服已经是小事了,日夜睡在一起还躲在罗恩的胸口装无辜——可怜的学霸少女赫敏完全不是绿茶吊的对手,你心中的正义天平迅速向闺蜜倾斜:“没错,克鲁克山是无辜哒!”

    “噢,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人,海蒂!”赫敏感动地靠在你肩膀上,克鲁克山蓬松的大尾巴也轻轻地触碰你的手背。身着睡衣的拉文德和帕瓦蒂目瞪口呆地看着你俩,你沉痛闭眼:可能又被误会了什么,算了,一切都是小矮星的错!

    第二天早上,你匆忙塞了两口早饭赶到斯内普的办公室,狼毒药剂终于像羊皮纸上写的一样,闻着微苦,棕褐色的流动状液体。斯内普再次确认过一遍后给了你一个高脚杯,你动手将狼毒药剂灌了进去,放在桌上:“先生,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海蒂,”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我记得昨天让你留校劳动的理由是学习尊师重道,看来你还没有学会。”

    你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对不起先生,这份药剂我该怎么处理?”

    “把它带给卢平,就说是我熬的,如果他需要更多药剂,那你就接着给他。”斯内普指挥着你端走高脚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飞鸟与鱼,而是斯内普办公室到卢平办公室。你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直在晃荡的狼毒药剂,中间还要上几十阶楼梯、经过两三个走廊并穿越一群毛毛糙糙的一二年级学生。等你顺利抵达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时,你感觉都要枯辽。

    你敲了敲门,卢平让你进去,你看见他和哈利正促膝长谈。卢平诧异地看着你:“海蒂,你没去霍格莫德吗?”

    “我帮斯内普教授送药剂,说如果您还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他熬了很多。”

    卢平疑惑地看你,头微微歪着,你把高脚杯放在桌上解释道:“昨天斯内普教授罚我留校劳动,今天劳动继续,不过送完药剂我就可以走了。”

    “谢谢——西弗勒斯真是有趣的人,一边看重你一边又罚你留校劳动。”卢平挑了下眉毛。“我确实还需要一些,不过我会亲自向西弗勒斯转达的,你现在动身去霍格莫德应该还来得及。”

    你道过谢后便准备离开,卢平突然间又叫住了你:“抱歉海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需要再耽搁你几分钟。”

    “是,先生?”

    “有一道咒语我想请你为哈利演示下,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卢平微笑着指了指哈利,哈利眨着眼睛在你们间来回看。

    “没问题,是什么咒语?”你说着抽出了魔杖。

    卢平的食指轻轻点了下桌面:“我想请你使用守护神咒。哈利,仔细看海蒂是怎么做的。”

    “什么?”被点名的哈利略感到茫然,“我们刚刚才提到摄魂怪——”

    “呼神护卫!”他们说话间,你挥动了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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