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幕

    你的魔杖尖端在念完咒语后涌出了银色的雾气,像水壶里的水烧开时迅速蒸腾而上的水蒸气,它们聚集在一起不断壮大,最终形成了你的守护神:它占据了办公室很大一片空间,拖着不规则的下摆或者脚悬浮在空中,轮廓不断变化,也许摄魂怪的袍子都比它齐整。你还记得它第一次出现在你眼前时的感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教授,这是什么?”哈利见到你的守护神后直接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声音也压得很轻。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守护神……”卢平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的守护神看,同样地谨慎,他的手缓缓移动,你注意到高脚杯快被他撞到地上了。

    你紧张地叫出声:“哦,小心!” 你真的不想再去斯内普办公室运一趟狼毒药剂了。

    原本在空气中缓缓游走的守护神向卢平扑过去,卢平即刻站起来,椅子发出被拖动的声音。高脚杯被守护神轻推到桌面上更中心的位置,它像鱼在水里一样轻盈地转过身,没有触碰到任何人,而后自然地“游”到你身边,展示着自己粗细不一的躯体。

    “海蒂?”哈利试探性地喊你,你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你的守护神转了两圈后消散于空气中,另外两人重新坐回椅子上双双看你,谁都没有开口。

    “好吧,先生们,我可以再拨出一刻钟的时间为你们答疑解惑,但我需要借用下壁炉和飞路粉去霍格莫德——您的壁炉联网了吗?” 卢平点头,你伸手搞来了一把椅子,加入两人的“茶话会”。

    卢平简单地向哈利介绍了守护神咒,哈利听完后有些兴奋:“您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召唤出像海蒂那样的守护神去抵御摄魂怪?”

    “是也不是。守护神可以抵御和驱散摄魂怪,但每个人的守护神都不一样,当然,海蒂的守护神看起来格外地特别。也许你知道它是什么?”卢平又一次向你征询意见,你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告诉他:

    “我的守护神是默默然。”

    卢平的表情由温和变成了不可置信:“默默然!你确定吗,海蒂?”

    哈利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这就是默默然。”

    你点点头,卢平在观察过你和哈利的反应后目光锁定哈利:“你听说过默默然。”

    你在哈利犹豫的时候主动替他解释了:“哈利、赫敏、罗恩还有校长以及麦格教授都在替我保守一个秘密——其实我是默然者。斯内普教授也曾为我熬制过调理的药剂,这些都发生在去年……”你挑选着讲了些事。卢平有些不知所措,他隔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噢,原来如此。”他看向你的目光愈发复杂,端起一旁的高脚杯猛灌几口后放下。

    “你是个好女孩儿,海蒂。”他终于恢复到平静的状态。“你有一群很好的伙伴,梅林保佑,你们一定能永远保持这份情谊。”

    “承您吉言。”你颔首示意。

    哈利见你们俩停止交流后才开口:“那施展守护神咒需要注意什么?”

    卢平温柔地注视哈利:“守护神咒是一种高深的咒语,集中精神、回想快乐的记忆,更要有直面摄魂怪的勇气——虽然有些迟,格兰芬多加10分!为了海蒂小姐的胆量。”

    “可是麦格教授已经奖励过我了,先生。”你连忙出声提醒他。

    “我和麦格教授各奖励各的,不要拒绝老师们的赞许。”卢平微笑着说,他抬头张望着钟表。“差不多一刻钟,海蒂你可以使用壁炉去霍格莫德了,如果哈利有什么东西想带的话得抓紧时间说了。”

    哈利的嘴唇嚅动,但直到你洒出飞路粉都没有说出点具体的东西。

    “一盎司茶坊!”壁炉的火光变绿了,你却没有急着踏入,你站在壁炉前呼喊:“莉莎!莉莎你在吗?我是海蒂!”

    “梅林啊!你怎么还不来!”壁炉里只有莉莎急躁的声音:“店里店外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的手都不够使了,我没工夫和你闲聊,你快点过来帮忙!”

    “我马上来,你先给我做一杯芋泥啵啵冰,还有一杯三分甜的薰衣草燕麦奶,拜托啦~”

    莉莎的咆哮声立刻充斥着壁炉:“你在开什么玩笑,竟然还想着加塞,我连多的猫头鹰都没有了!”

    “放心,我马上就来,自带猫头鹰,先给我做嘛~”你在这边撒娇,隔一会才等到莉莎的妥协。

    “哈利,麻烦你让海德薇飞一趟一盎司,我先赶过去帮忙了,至少得把这两杯送到你们手上。”你转身朝两人挤挤眼,哈利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卢平则朝你挥了挥手:“看来薰衣草燕麦奶是给我的?谢谢。”

    “不客气,服药后半小时才能喝。一盎司茶坊!”你倒退着进入壁炉,等待炉门变幻。你稳稳抵达目的地后,一只飘着甜甜香气的手捉住了你的领子:“你可终于来了,快快快!还有300多杯饮料在等你调制呢!”

    “什么?!”你傻眼了,正如同莉莎所说,一盎司里挤满了人,不少同学正看着你被老板娘提溜进操作室,你注意到科林·克里维对着你举起了相机,他旁边是冲你做鬼脸大笑的金妮。

    下午四点多莉莎终于给你自由,可你也来不及去佐科笑话店或者蜂蜜公爵了,天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还不如干脆爽约然后宅卢平办公室继续茶话会。你揉捏着僵硬的肱二头肌和手肘(今天挥了多少下魔杖施展搅拌咒来着?),跟随着罗恩和赫敏一块儿回霍格沃茨,他们俩大包小包叽叽喳喳俨然忘了昨天还在为宠物吵架——呵呵,等他们开窍之后你大概没有立足之地了,抱着两只猫当背景板也许会是常态。

    “为什么每年的万圣节总会发生点事儿……”你欲哭无泪地看着无法进入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入口,今天你格外地累,本来打算吃完晚餐后休息一会儿再洗澡,顺便让亚提密斯和克鲁克山帮你踩踩背松松筋骨什么的。

    不止你一个人在抱怨,铁三角们听了你的话后也不住吐槽:“第一年是巨怪,第二年是密室,被诅咒的除了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万圣节也是吧?”

    你们被指挥着去礼堂开睡袋趴体,你随手揪过一个睡袋铺好并迅速钻进去,双手交叠搭在肚子上。

    “嘿,不聊聊吗?”小伙伴们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奇怪,他们仨半截身子都露在睡袋外面,一副要秉烛夜话的亚子。你打了个哈欠,视线转向正上方,蜡烛熄灭后的夜晚实在太美太好睡了:“不了,你们聊吧,我今天累坏了……足足394杯饮料,有个疯子一次下单60杯。哦,晚安。”

    “好梦。”你闭上眼时听到了哈利朝你轻轻道晚安。

    “你—也是……”你迫不及待地进入睡眠模式。

    不过哈利的祝福似乎没啥用,你是在做活地狱泥啵啵冰然后被斯内普一巴掌呼过来的梦时惊醒的,这之前你还在梦里发明了倒霉药剂、速效脱发灵还有矮子可乐。“唔——”这都是什么倒霉玩意儿啊,你揉了揉脸又回味了一番配方,好像还挺有操作性的,呃……要不改天试试看?

    天气越来越冷,一盎司的订单终于不再是冷热饮平分秋色的时代了。今天有场魁地奇比赛,你赶着给莉莎送季节限定热饮的配方后匆匆离开猫头鹰棚屋。从塔楼到球场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手持一盎司,你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喝的具体款式,一抹姜黄色的踪影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揉了下眼睛,看到克鲁克山叼着一盎司专用的外卖袋轻巧地钻进了灌木丛,你不得不追过去,饮料里放了哪些猫不能喝的东西你心里有数得很。

    “克鲁克山,你不能喝——噢!”你施法让灌木丛左右分出条道路,看见一猫一狗蹲在那儿,而狗是哪条简直不言而喻。克鲁克山朝你喵喵叫唤,原本扒拉外卖袋的大黑狗立刻起身,警惕地望着你。

    “……买饮料的钱谁出的?不会是偷拿了赫敏的钱包吧?”你故意这么说,克鲁克山喵了一声可你听不懂,不过大黑狗向前迈了两步。它不像被海格精心照顾着的牙牙那样滴溜滚圆、皮毛有光泽度,但确实是你见过最黑的狗。你瞟了眼外卖袋里的饮料,没想到小天狼星居然喜欢喝熔岩可可。

    你无视龇牙咧嘴的大黑狗,走到外卖袋旁蹲下看:“唔,幸好还没拆封……猫不能喝牛奶,而狗也不能喝巧克力可可,你们俩还真会挑。”你直接没收了熔岩可可,顶着大黑狗的怒视自言自语:“丢了有点可惜,还是给哈利喝吧。他马上就要比赛了,天气那么冷,比完赛喝正好。”

    大黑狗迅速闭上嘴,你满意地站起身:“好了,我要去看比赛了,你们来吗?”

    克鲁克山没有跟上来,大黑狗和你隔着两人宽的距离慢慢踱步。你看着瘦骨嶙峋的它:“喂,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大黑狗没有吭声,甚至没给你一个正眼,你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单纯想开玩笑:“啊,就叫你S·B吧——”你拖长着音调,看见大黑狗刚刚落地的前脚掌僵住了。你拼命憋笑:“Super Black?感觉挺适合你的。对了,你是男狗狗叭?”

    大黑狗夹着尾巴飞也似地蹿到你前面去,调戏完它后你吹着轻快的口哨走进球场,大部分看台都挤满了学生或者教工。你找到了赫敏和罗恩,他们在支持哈利方面永远是排头兵。“你终于来了!比赛马上开始。”罗恩将一把伞递给你,他正和赫敏挤在一起,很自然地替对方撑着伞。

    “Fine……”你认命地往旁边挪了一格,抖开小伞独自美丽。

    天气越来越差,你给自己施了暖身咒,赫敏在给你们施了防水防湿后下看台去拯救哈利的眼睛。你眯着眼看到了隔壁看台的最高一层正是哈利的stalker教父,你终于回想起今天有个重要的大事情——光轮2000被迫退役,梅林啊,你还没骑过它呢!(哈利:嘿!我没它重要吗,海蒂?)

    你转身下楼,隔壁看台原本都是斯莱特林来着,可能一场大雨将他们都赶回湖底烤火,现在几乎没什么人了,怪不得S·B先生敢出现在那儿。你坐到了它身旁,将伞固定好,它故意朝你甩着浑身的水珠。

    “好了,这点招数对我没用,你瞧——”你给它展示了干净清爽的毛衣袖口,S·B先生打了个响鼻,不再搭理你。你坐着看了会儿比赛实况又站起来,讲道理,几个小时坐下来你屁股都扁了。突然间,S·B先生也站了起来,它的犬牙露出,活灵活现地表示嫌恶的态度,还有隐约的不安。

    “?”你看着它不安分的爪子感到疑惑,很快,原因主动出现了。就算是暖身咒也拯救不了的寒意充斥在比赛现场,原本在风雨中也能听到的呐喊消失无踪,你眼看着自己呼出的气变成白霜。

    你一阶阶走下看台,直到最下面一层站定,摄魂怪们正四处游走着展示它们的工作服。半空中一个人影正飞速下坠,光轮2000也不知所踪。“我就说安全带很重要啊混蛋……呼神护卫!”打算事后给魔法体育运动司写抗议信的你毫不犹豫地挥动魔杖,眼前迸发出剧烈的强光,银色的默默然从雾气中浮现,它伸展着肢体游向哈利,眨眼之间,哈利被轻轻托着放到地面上。

    球场上又出现了一只银色的凤凰,它看起来比你的默默然更亮也更强大,于是你果断收回魔杖并念道:“雨伞飞来!”

    金红相间的雨伞被你一把抓住,你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哈利,于是也准备过去看看。一声狗吠传来,你朝它眨了眨眼:“回见,S·B先生,我会代你将熔岩可可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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