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海蒂!”丽兹端着托盘踏进房门。
你转过脑袋朝她点头示意:“谢谢,又要检查了吗?”
“当然,早晚两次的例行检查。不过我得说实话,你的状态越来越好了,用不了几天准能回家。”丽兹轻笑着将托盘放到床上,里面除了舒缓用的药剂,还有一个插着鱼尾形状的巧克力蛋糕,被透明的包装纸包得好好的。她注意到你在看托盘,于是将蛋糕放在你手心里:“等会儿检查完就能吃了,昨天下班后我路过一家蛋糕店,觉得这个特别适合你。”
你哭笑不得:“是吗?我差点被吓到,你知道的,大清早醒来发现腿变成鱼尾,然后那一整天都不得不泡在浴缸里防止鱼鳞脱落。”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真心觉得你那时漂亮极了,美国的麻瓜们前几年还专门拍了部美人鱼的电影……扯远了,鱼尾至少比绿色皮肤看起来更适合你。”丽兹轻轻掐了你的脸颊一把。
“不就是成了精的护树罗锅嘛,也很好玩嘛,哈哈哈哈。”你回想着某天,忍俊不禁。
你,海蒂·伍德维尔,霍格沃茨在读准四年级生,在圣芒戈的某间病房里独自过生日,而为什么会这样就得从一周前说起,如果再严谨点儿可以追溯到考试周。
自打丽塔·斯基特的专栏报导刊登后,雪花般的慰问信飞向哈利,你们每天享用早餐都得赶在猫头鹰来之前,不然只能啃羊皮纸充饥。看来还是有很多人吃丽塔·斯基特那套的,她惯于使用春秋笔法,虽然没有明着说哪方不对,但人们还是将矛头直指魔法部。有多少给哈利的慰问信,就有多少给魔法部的吼叫信,亚瑟·韦斯莱先生都不得不戴着耳罩上班——现在是6月底,天气正热的时候!
事情最终迎来转机。你记得倒数第二门考了黑魔法防御术,新奇的户外障碍赛模式令所有人都觉着新鲜,你们轮流排着队进场考试,你倒数第二,哈利最后。当你从旧箱子顺利爬出来后,站在出口旁的卢平松了口气,对着脸颊红扑扑的你微笑:“我很高兴你这次终于使用了‘滑稽滑稽’,满分!接下来就剩哈利了。”说完他发射了入场信号。
赫敏帮着罗恩清理身上的污渍,他刚刚陷入了一片沼泽中。你跟随卢平的目光一起看哈利飞快地闯过每个关卡,卢平面上隐隐透出满意之色,突然间他的眼神越过哈利直勾勾地盯着某处。你下意识地回过身,一个穿着暗绿色西装的男性远远地冲这儿挥手,得到卢平的回应后他大步跑过来,径直绕过你狠狠地和卢平拥抱在一起:“月亮脸!”
卢平顺势拍着对方的背,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大脚板!见到你真高兴……”
你很有眼力见地想退到边上,可前面是他们,旁边有赫敏和罗恩,难道要重新钻进箱子再倒回去和博格特再PK一局吗?
“呃?”刚刚钻出箱子的哈利推了下有些歪斜的眼镜,“什么情况,海蒂?”他把你钻回去的路也堵死了。
“Fine……”你叹了口气,把他推向两位激动的男士,哈利跌跌撞撞,被西里斯一把捞住。
你盘腿坐在旧箱子的出口,默默看着眼前一家亲,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特制留影石开始录像:“从此以后,哈利·波特和他的教父、教母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The End~”你一边录像一边配着画外音。看哈利脸上的不敢置信变成狂喜,整片考场都是他们喜悦的叫声以及吼声(此声音由已经乐疯了的西里斯提供)你托着腮感到无比满足,真好鸭——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赫敏走过来把你提溜起来:“快走吧,让我们把这儿留给他们。”
“好的,妈妈,这就来。” 你低头借着拍打灰尘来遮掩笑意,就喜欢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魔法部正式宣布西里斯无罪释放并撤销所有指控和通缉,你们糊弄着把最后一门占卜考完,这学期最难熬的时光终于过去了。仲夏夜的微风飘上高塔,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围坐在西里斯和哈利身边,克里维向你不断加购留影石,一直对着两人录像。你表示可以半价提供,但得多给一盎司的产品们一些镜头,特别是西里斯面前的那杯火热熔岩可可,事后还得给你拷贝一份。
看了一会儿你觉得有些累了,于是独自回到寝室躺床上开始盘算接下来空闲的一周该做点什么。比如想办法问问戴丽丝,历届校长就属她和你关系最亲近,血缘魔咒是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举行的,她应当有看到……你精神逐渐放松,不知不觉睡着了。你的意识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最终是在一股剧痛中醒来的。
你睁开眼睛,刚准备动时有人紧紧按住了你:“稍等,目前正在抽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孩子?”
你不适应地眯着眼睛,头顶的白炽灯有些强烈:“我听得见,咳咳——”你清了清嗓子,开口时嗓音和沾满沙砾的蛇皮一样干燥:“你是谁?”
“我是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你现在在医院里。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也是服气了,每学年结束前都得走一遭病房:“还行,就是没什么力气?有些口渴,头晕。”
“丽兹,帮她止血然后喂点水——哦,那看来还不算太严重,你的魔力现在有些紊乱,不排除是睡太久或者发烧导致的。”
你感到身后被加了个厚厚的靠枕,略耳熟的声音响起:“来喝点水吧,海蒂,不要用左手使劲。”喝了点水之后你没空思考太久便又沉沉睡去,等再次醒过来时,窗外的残阳打在你的眼皮上。病床内没有人,你撑着床沿下床,慢吞吞走到窗边,晚风徐徐吹着你的脸庞和头发,眼尾扫到一丝亮晶晶的银色。
嗯?你捞起一把头发,惊讶地发现原本沉郁的红色变成了耀眼的银色,你赶紧摸了摸身上的皮肤,还好,并不是一觉醒来你已经变成七八十岁的老奶奶了,不然你得考虑改个名叫苏菲*。这是个没有镜子的病房,你对着模糊的玻璃照了个大概,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于是你又跑到床头查看患者信息——原来是成长期的魔力紊乱导致了发烧,简称成长热。
“这样啊……”你放心了不少。然而天真如你到晚上九点多又感到全身突然一阵滚烫,原本白到发光的皮肤和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变得像鸦羽般漆黑,你赶紧揿下呼唤铃。值夜护士见到你的异状时却淡定得很,她一边施法检查一边安慰你:“哦亲爱的,不用害怕,这几天你变化的次数可不少,大多数发生在沉睡之中,刚刚发生变化前是不是全身发烫?那就对了,虽然这种案例极其罕见,幸好有先例可循,只需要调理一阵。”
讲道理你不是很敢信,去年因为默默然住院病历卡上还写着魔力暴动呢……反正接下来的时间里你时不时会发热,每次醒来都是全新的非人体验,噢!
朋友们给你寄来了慰问贺卡和各种小玩意儿还有吃的,等你出院时都够装满一小袋了。出院那天早上你还收到了哈利和罗恩双双发来的邀请:他们都有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票。
【少女,你掉的是这个红发韦斯莱家的VIP包间票呢,还是黑发布莱克家的普通包间票呢?】系统突然弹出来一个选择窗口刷下存在感。介于这不是什么强制任务(右上角有关闭按钮),你猜也许只是个小彩蛋,便放弃了选择。你并不想去魁地奇世界杯凑热闹:这就譬如国庆节你从来都是宅家看别人游人山挤人海一样。蜘蛛尾巷煲靓汤还是霍格沃茨搞发明才值得你当下纠结。
然而你千算万算,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位魁地奇狂热粉丝——米勒娃·麦格女士。面对四年一度的魁地奇世界杯,她卸下了全身的古板严苛,声称要带你放松一下。你在打包好家当后使用了随从显形跟着她一起来到了英格兰的某处高地,这里遍布着各式帐篷。
“好了海蒂,帐篷支起来了。你可以四处逛逛,买些支持爱尔兰或者保加利亚的小玩意儿,记得回来吃午饭。还有,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或者小玩意儿……”麦格教授叮嘱了你一通,手头也没闲着。她似乎很有搭帐篷的经验,三两下就搭好了,你都没帮上什么忙,只消递个锤子或者绳子什么的。
你把行囊放好后走出了帐篷。这里有些新奇,比对角巷的人更多,也更混乱,各式各样的巫师毫无章法,你打量别人时也有人也一直盯着你看。你回望了眼麦格教授的小帐篷,幸好最上面支了个猫咪剪影的风向标,于是你大胆地继续前行。经过一片晃花眼的绿色时你终于见着最想见的人之一二三了——“嘿!赫敏!哈利!罗恩!”
那边的铁三角闻声回头,然后谁都没认出你,这不能怪他们:你现在顶着一头银发,绿色的眼珠子,又穿着麻瓜们夏天常见的卡通短袖T恤、热裤、夹拖,就差棒球帽了。
你挤过好多人才成功见到他们,罗恩提着的水桶咣当一声,直接砸到哈利的脚,不过哈利没喊出声,因为他也很震惊。“梅林啊,你是海蒂吗?”赫敏扔下水桶急急上前打量你:“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你可以暂时把我当做一个低配易容马格斯。”你一句话轻飘飘揭过,赫敏的脸上飘过一个小问号。
哈利也放下了水桶:“我们还以为你不来看世界杯呢。”
“本来是这样,但别人带我来了。”你转身指了指某个方向:“我们的帐篷在那,你们的呢?”
“我们家在那儿,看着方向差不多,也许等会儿可以一起回去。喔,哈利他们也离得不远。”罗恩伸手指点了下又拎起水桶:“不过我们得先去打水,也许吃过饭能一起坐坐。”
“那我们一起吧!”你挽着赫敏的手,地上的水桶瞬间跳到你手心里,赫敏看了一眼语气有点酸:“你的无杖魔法越来越厉害了。”
你装作小鸟依人:“讨厌了啦,不要说出人家的秘密,赫敏敏~”
赫敏一个激灵:“不要随便给我起奇怪的名字!”两个男孩咧着嘴看你俩打情骂俏。
你们的帐篷确实隔得不太远,大约五到七分钟的路程,于是你吃过饭后打算去拜访一下。你出现在门口时,双胞胎兄弟吹了声口哨,拿着盘子经过的弗雷德看你:“哇哦,看看哪个火辣的小妞莅临寒舍了?”乔治笑着鼓掌。
你难得感到羞赧,幸好莫丽女士用平底锅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这种感觉瞬间消失了。她上前拥抱你,身上带着淡淡的烟熏培根味道:“很高兴见到你,孩子,我已经听罗恩提过了。要来用点培根煎蛋或者牛肉三明治吗?我们正好在做午饭。”
好香啊,你咽了下口水:“我觉得可以再来点儿,我为了培根煎蛋多长了一个胃,有这么大~”你比划了一个小圈,莫丽女士咯咯直笑:“好的,快去那儿坐下吧,孩子们——给海蒂腾点地方!”
金妮利索地给你让了个位置,你顺利地挤进她和赫敏之间,她好奇地捏了捏你的头发:“这是怎么做到的?染发剂吗?”这句话一说完,赫敏就像只敏捷的喵喵立刻转过脑袋看你。
好吧,看来非得解释不可了。你看了眼时间,应该可以了,于是你闭上眼努力想象。短暂的皮肤发热后你听到了大家的惊叹声,你睁开眼睛,果然已经变成了黑发,还带着波浪卷。
“哇哦,易容马格斯吗?”查理盯着你看,上次见到他还是二年级把诺伯送走时。你摇摇头:“不,暂时的,圣芒戈的治疗师说再长大些可能就没有了。”
“真是可惜,易容马格斯挺酷的。”比尔也插了句,你多看了一眼他,比尔如果画个浓妆的话扮摇滚乐手毫无违和感。
赫敏将一个餐盘递给你:“好了,你可以变回来了,我可不希望重回二年级。”她指的是你喝复方汤剂那回,哈利和金妮闻言都低下头,认真地拨拉餐盘里的东西。
“我想,但我控制不了。”你尴尬地蹭蹭鼻子对赫敏解释道:“变回去需要时间,通常在半天到一天不等,也许明天早上吧。”
“培根煎蛋来了——噢,海蒂?”莫丽指挥着平底锅向你的餐盘里倒入两份:“你这样看可真像哈利的姐妹。”
“事实上她确实当过哈利的姐妹!就在二年级!”罗恩怒刷存在感,哈利差点喷出一口饮料,他给了罗恩一胳膊肘:“吃你的吧。”
几个成年人哈哈大笑,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你们齐齐看过去,西里斯和一个特大号的娃娃脸在门口寒暄,亚瑟站起来迎上去:“哦,卢多,还有西里斯,快请进!”
亚瑟将你们全都介绍给了卢多·巴格曼,当听到你的名字时他眼前一亮,伸出圆鼓鼓又粗壮的手:“啊,海蒂!我记得你!”所有人看着你们握手,亚瑟发出表示疑问的声音。
“飞天扫帚安全带的倡议者和设计者,海蒂·伍德维尔小姐!你的发明太有意义了,部里已经批准投入生产了,从9月开始,所有的在校生都需要给自己使用的扫帚配备一根,当然,价格绝对不会给普通家庭造成负担。”卢多·巴格曼的一句话成功使在场的过半的男性表情开裂。
“谢谢司长先生。”你平静地接纳他的褒奖。看来心还是成年人更黑,你只是提议不满16周岁的魁地奇运动员而已,想来他没有采纳是因为油水不够多。
卢多·巴格曼打完招呼就走了,哈利、罗恩、双胞胎兄弟都沉默地看你。你被他们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吧,我来承包你们的安全带,请继续吃饭吧先生们。”
“真有你的啊,海蒂。”罗恩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我还以为你不会成功呢,卢多·巴格曼居然被你说服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蠢的问题。”乔治一脸痛心:“一想到我得绑着傻乎乎的带子去比赛,打游走球都不香了。”
弗雷德直接放下餐盘,用他油腻腻的爪子狠狠地揉了你头发一通,在你叫了声瓦迪瓦西后被几颗豌豆塞住鼻孔才放手。
“我真想给格兰芬多加上几分,海蒂。”不知不觉,卢平也出现在韦斯莱家的帐篷内,他笑眯眯地变出一把梳子递给你:“你施咒的水平越来越厉害了。”
“那是您教的好,先生,瓦迪瓦西不仅适用于皮皮鬼,也挺适合皮皮德。”你借着赫敏的随身小镜子打理发型。他接过梳子又轻轻摸了摸你的脑瓜:“怎么回事?”你不得不又解释一遍。说话间,你将头发盘起来并变出一个棒球帽戴上,这样就看不见油渍了,省得心烦。
你重新坐了回去,继续享用双份培根煎蛋,哈利看了你一眼,眼里带着笑:“你又想当我姐姐了?或者哥哥。”
“我可爱的弟弟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你装出粗嘎的男声,一群人都被你逗笑了,西里斯也在其中。他脸颊似乎丰润了些,但依旧很清瘦,和卢平并排站在一起时你估计比卢多·巴格曼宽不了多少。他似乎比较待见你现在的模样,朝你眨了眨眼:“晚上要来我们的包厢一起看比赛吗?还挺空的,你可以和哈利坐前排。”
来都来了,有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的机会你一定争取,不过还得确认一下:“我能带个人一起吗?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当然,没问题,带两个人都成,谁?”西里斯优雅又随意地抿了一口茶水。
“麦格教授。”
茶水从他的嘴里喷出,西里斯毫无形象地狂咳。你的同学们,包括各位在霍格沃茨曾经就读过的成年人都呈现出不同形态的震惊。
除了赫敏:“太棒了!”
“噢,行行好,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罗恩撇着嘴,切下一片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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