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幕

    你在比赛前一天找机会见了斯内普,因为你对火焰杯的阴谋被粉碎充满了不真实感:丽塔·斯基特的说辞并不保真,谁知道她有没有被篡改记忆或者为博眼球编造了一部分。于是你打算未雨绸缪先来点暗示,如果比赛期间发生点什么,斯内普也许能联想起来救你狗命——要不是游戏内测期间不给安排存档位,只有断线时的即时云存档,你也不必如此拼。

    “你来找我做什么?”斯内普皱眉,看起来不是很希望你私底下主动找他:“替那群蠢蛋来偷期末试题的?”

    你:“……我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而已。”

    斯内普示意你继续说下去,你小心翼翼:“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古老的法术或者魔药方子,就是能……重塑肉身或者死而复生的那种?”

    斯内普打量你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他缓缓开口:“你为什么突然想到来问我这个?”

    “我只是——”你开始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了,即便原本只打算暗示一下而已,可站在你对面的监护人有摄神取念的前科!一旦他觉得不对劲……你垂着眼睛,尽量不直视他:“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段咒语,但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开头一段说父亲的骨头仇人的血什么的……”

    斯内普按着桌角起身:“海蒂,你撒谎的水平堪称——”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用力地敲响了,你们俩双双看向门口。

    “谁?”斯内普的声音冰凉地如同一捧灌入后背的雪。

    “是我,伊戈尔。”门外的声音有些焦躁不安。“西弗勒斯,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妙,我左臂上的黑——”

    斯内普飞快地挥了下手,砰地一声门开了,卡卡洛夫猝不及防,他微张着嘴看你们俩:“这——”

    “伍德维尔,给我出去,立刻!”斯内普黑着脸,你如闻大赦,也不管卡卡洛夫的反应直接闪人,并一路祈祷斯内普没空回想你的问题。唉,今天冲动了……

    第二天阳光灿烂,你胆战心惊地下楼吃早餐,却发现斯内普根本没在教员席出现,于是你稍稍放心了些许。麦格教授来到餐桌旁通知你和哈利去见家属,emmmmm,如果会议室里面的是斯内普,你立马就把格兰芬多的长桌啃掉!

    幸好不是。

    “嘿,海蒂!”莫丽夫人热情地上前拥抱了你还有哈利,比尔则笑着跟你们俩打招呼。

    “我们听说了,你舅舅抽不出空来观赛,所以麦格教授问了我们是否愿意作为亲属前来,这是当然的!”莫丽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你的后脑勺:“小小年纪就是霍格沃茨最棒的勇士了,我听说你排名不错!”

    “我们家哈利也是!”

    一旁的西里斯插了嘴,莫丽夫人嗔怪地看他:“小天狼星,我知道哈利是你的宝贝教子,但你别来偷听我们说话。”你趁机对哈利挤了挤眼睛,无声地作“宝贝教子”的口型,哈利不好意思地推了下眼镜,背过身不再搭理你。

    比赛在晚饭后进行,你的胃一直在咕叽咕叽地作怪,没什么胃口,最后被大家强逼着吞下一大块牛肉馅饼和南瓜汁。正式比赛前,麦格教授对你们讲了注意事项。介于火焰杯疑云重重,所有的老师都加入到迷宫周边的巡逻队伍中,包括一些魔法部派来的员工。

    临出发前莱姆斯轻轻拥抱了下你:“祝你好运,孩子,安全第一。”(“哈利,有问题就立刻放弃比赛知道吗?”“西里斯,这话你说了一百多遍了!……好吧,我答应你。”“这才对!”)

    “我会的。”你的笑容飘忽,斯内普在远处看了你们一眼,转身走入黑暗中。

    卢多·巴格曼吹响哨子,你第一个入场,然而你没走多远就停下了脚步,一直等到第二声哨响。哈利的身影出现在迷宫入口,他快步走了过来,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海蒂,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在这儿呢?我的小-伙-伴~”你带着笑意问他。

    哈利立刻猜出了你的言外之意:“你是说,合作?”

    “没错,为了霍格沃茨的荣誉,我们俩谁获奖有什么分别呢?除非你打定主意一个人独占1000加隆。”

    “当然不,我愿意和你一起!”哈利否认,于是你放心地拉着他快步向前:“那我们得快点,不然克鲁姆会追上的。”

    “呼神护卫!”

    “滑稽滑稽!”

    “粉身——哦不,这个你来,海蒂。”哈利突然间将你推上前,满面笑容,因为你们面前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炸尾螺。

    “去那儿,小钻风!”你挥动魔杖指挥着它往另一个岔路口。炸尾螺的尾巴喷射出一股火焰,它往前挪动了一段,然后慢慢地调整角度走开了。

    哈利心有余悸地看着炸尾螺远去的身影:“只有你能管住海格养的那些神奇动物,尤其是炸尾螺,我觉得《一段校史》下次编纂时应该把你写进去,1995年,格兰芬多的海蒂·伍德维尔被发现拥有和炸尾螺沟通的能力balabala。”

    “嗯哼,给我指路——”你一边使用定向咒一边同哈利唠嗑:“我觉得炸尾螺除了气味有点重之外,用来看家护院再好不过,你们家有前院吗?不如养一条。”

    哈利一脸敬谢不敏:“你是开玩笑吧!”

    “哈哈!”你伸出食指轻摇:“当然不是,我以后如果有自己的房子肯定会养。”

    一声尖叫陡然传来,穿透了厚厚的篱笆高墙,你和哈利收起开玩笑的心思。“是芙蓉的声音,她遇到炸尾螺了?”哈利站在岔路口侧耳细细分辨,就在猜测之际,天空中浮现出一道红色火花。

    你松了口气:“不管是不是,能发出火花的话说明至少问题不大。”

    芙蓉出局意味着只有克鲁姆一个对手了,你们俩重新回到小心翼翼的模式。在破解斯芬克斯的谜题后,它提示你们离奖杯不远了,哈利因此精神不少,你们俩加快速度行进。

    “什么声音?”令人无法忽视的沙沙声响起,不是沙子而是砂石般粗粝的摩擦声,快速且逐渐变强,哈利仰着脑袋四处查看,此时左手边是代表出口的亮光,右手边是发出声音的方向。

    你看着远处散发着光芒的三强杯喉头发紧,不知道那是光明还是黑暗,另一边显然已经确定不是好去处了。从转角猛冲出来的克鲁姆证明了这点,他跌跌撞撞,看起来有条腿受到了伤害:“当心!后面有蜘蛛!”

    你觉得克鲁姆少说了几个字,这不是蜘蛛,是八眼巨蛛。幸好罗恩不在这儿,你苦笑着向出口方向后退,离奖杯越来越近,同时念着软腿咒和昏昏倒地。一连甩了几个咒语后,巨大的蜘蛛把一片树丛压得歪歪斜斜,它昏过去了,克鲁姆勉强撑着篱笆站起来费劲地开口:“我欠你们一份人情,所以接下来……去吧,奖杯属于你们,我退出竞争。”说完他发射了红色的火花。

    哈利松了口气,显然他不想和克鲁姆再来一场恶战,他催促着你一起上前捧起三强杯。你手心微微出汗,想给克鲁姆留点警示的线索,可哈利的手指已经快搭上把手了,于是你不得不立刻抬起手握住——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当你发觉周围的场景如同漩涡般开始旋转时心中一沉。这是你第一次体验门钥匙,所以你没法控制好自己的落点——哈利发出了一声闷哼,他砸在地上,你砸在他身上。

    你们俩相互搀扶着起身,打量这片墓地。忽然间,哈利按住了额角的伤疤,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你注意到远处走来一个矮墩墩的人,而另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了:“干掉她!”

    你可不想被阿瓦达了结掉这场游戏内测之旅,于是你立刻动起来。你的腿有点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跑,海蒂!那是毒蛇!唔!”哈利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惊恐,你却因为这声叫喊生出愧疚:就在刚才,你将哈利抛诸脑后,选择了独自逃跑而非反击,他却一直挂记着你。你勉强站起来,发现哈利已经被捆在一块墓碑上,他奋力挣扎着。

    “纳吉尼,为什么不咬死她?”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终于看见那条蛇的全貌,彻头彻尾的毒蛇脑袋,非常长。那条蛇对着不远处发出嘶嘶声,与它沟通的伏地魔产生了一丝兴味:“她令你感到害怕?这倒有意思得很。”

    “主人,我正想同你说说这女孩。”小矮星终于说话了,带着谄媚的口吻:“她身上有个极其特别的东西,您一定感兴趣,是默默然。”

    “哦?虫尾巴,让我看看这个女孩。”伏地魔下了命令,你看着小矮星弯下腰去抱一个襁褓样的东西,而你正等着这样的机会。魔杖无声地从你的袖子里滑出,你举起来——

    “钻心剜骨!”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打断了你的念咒,你蜷缩起来,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你的心也隐隐在抽痛,更让你惊恐的是居然还有其他人在场,情况不太妙。

    “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很勇敢啊,刚刚看她那急忙逃跑的模样,我还以为她会哆哆嗦嗦求饶呢。”伏地魔戏谑地说道,它被虫尾巴抱在怀里,模样比任何小精灵和小妖精都难看,你冷冷地看着它。虽然确实很痛,但你还撑得住,而魔杖也被你紧紧捏着。

    “这样的眼神真令人怀念,有多少年没看见过了,巴蒂?”

    “主人,我会让她学会尊重您的,钻心剜骨!”随着痛楚再度来袭你终于知道另外一个计划外的人是谁了,小巴蒂·克劳奇。你发出一声闷哼,在地上来回翻滚,远处哈利在疯狂嘶吼:“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啊!杀了我啊!”

    “会的,波特,下一个就是你了。你提醒了我,我们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伏地魔的声音离你越来越远。与此同时,黑色的丝状物开始从你体内向外散逸,它们慢慢在你的体表纠结成团,不断变大。克劳奇停止对你念咒,他呼唤伏地魔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主人!”

    “不要惊奇,巴蒂,这就是默默然。试着将它从小朋友身体里剥离开来,纽特·斯卡曼德就这么干过,不用管她……死……好兆头……”

    伏地魔的声音逐渐被强烈的耳鸣所取代,你完全听不清外界在说什么,脑袋里像是有数个打桩机同时施工。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之中,除了像二年级密室那回听到的诡异低语外,熟悉的哭泣声又再度出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仿佛就在你的耳边,她一边抽泣一边哀求:“不,不!海蒂,坚持住!我求求你了,控制它,想想怎么控制它……”

    海伦娜,我控制不了!你仿佛听到自己在尖叫和怒吼,莫名的悲伤和愤怒充斥着胸膛,比钻心剜骨咒还强烈的割裂感充斥全身,你迫切地想让一切都消失或者结束。

    “不!你可以的做到的,我恳求你!想想我,想想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我们的家,星光莲盛开的池塘……记得吗?”

    你很想说不记得,可在无数的思维碎片中,一栋三层高的小房子浮现在你眼前:漂亮的篱笆围墙,一片盛开四季鲜花的前庭,有个红发女子抱着一只黑猫朝你招手,你看不清她的脸,却感到无比快活。

    “海伦娜!”你扔掉手里的东西扑进她怀里,黑猫惊叫着跳入一旁的摇椅中,“你终于回来了!”

    “嘿,留神,你吓到亚提密斯了。”她轻松地将你举起来:“让我看看,唔,你又长高了!”

    “当然,我马上就要10岁了!蔻蒂说我会越来越高!”

    海伦娜将你放下,摸了摸你的脑袋:“是啊,我就是为了你的生日才赶回来的,终于,你长到10岁了……”

    “10岁怎么了?”你疑惑地问她。

    海伦娜笑着摇摇头,红发荡漾出漂亮的弧度:“没什么,我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地长大,不仅10岁,11岁、12岁以及以后的生日我都会陪你度过。”

    你欢呼雀跃地发出尖叫,海伦娜哭笑不得地捂住耳朵,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真有活力啊,小海蒂,我隔着老远就听到了。”

    “阿不思!”你立刻扭过头,朝着邓布利多伸手打招呼。他弯下腰将礼物袋子放到你怀中:“生日快乐!”

    “谢谢!我可以现在拆吗?”你迫不及待地地看两个大人,海伦娜拍了拍你的屁股,你乐颠颠地从她面前转移到摇椅,开始撕扯包装纸。

    “哇——好漂亮的项链,摸起来热热的,这水晶里是一根凤凰的羽毛吗?”你带上了小小的的项链,朝两个人美滋滋地展示着。邓布利多微笑着颔首:“没错,是福克斯的羽毛和凤凰火石做成的,不过你可以晚点时候再戴,现在还没到冬天呢,它会很暖和。”

    “我先戴着,等今晚生日过后再摘下,啊对了!奥克托说星光莲今天会开花,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小女孩欢快的声音叽叽喳喳,不知不觉间,你内心的暴戾情绪消弭于无形中,只有连绵的哀恸和怀念。

    “海伦娜……”湿润的感觉传来,你倏地睁开双眼,一块湿哒哒的布从你脑门上滑落下来,盖住了眼睛和鼻子。

    “……?”你在揭开湿布后和一双浑浊的铜铃大眼对上了,一回生,二回熟,这吓人玩意儿显然属于某个上年纪的家养小精灵。

    “走开克利切!”一个熟悉的尖细的声音传来。啪嗒啪嗒,砰——可可将脸盆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看起来异常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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