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苟子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傻了似的看着这位云妃娘娘。
原来自家这位娘娘是,是这样的人设吗?
这疯子陛下得多器大活好才能让娘娘这么死心塌地啊?
这,这这这………
小苟子的脑子里止不住地出现了自家娘娘被暴君一脸阴戾地玩弄到崩溃又欲罢不能的画面。考虑到疯子陛下那双残疾的腿,那体位必定是自家娘娘坐在对方身上的……
小苟子被这个现象出的画面刺激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耻度太高。
段云深:??
段云深:“虽然我不知道你刚刚脑补了什么,但是你马上给我住脑!”
小苟子捂住自己通红的脸,“奴才有罪!”
.
屋顶上的三只“野猫”也都愣在哪儿了。
景铄听着这话,总觉得心头好像被烫了一下——就如同寒冬里冻僵指尖突然碰到了一杯滚烫的热茶。
他说,他面前只有自己一条路,没有别人。
思绪翻涌间,景铄想到了这句话可能还有很多别的解读——
这不过是段云深一时搪塞的玩笑之词;
或许他在我朝真有使命,此时表现对自己忠贞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那个半真半假的“婚后每日需亲吻否则就会死”的巫蛊之论;
或许……
……他说,除了自己这条路,没有别人。
贺珏第一个回过神来,笑道,“这妖妃你没白宠,瞧着还挺忠贞的。”
景铄面上不显露分毫,语气平静道,“口头功夫罢了,漂亮话谁不会说,你我听得还少?”
贺珏听着这话挑眉,心道,若是觉得他是口头功夫,你这时候别扭什么?
景铄看着屋子里的段云深,从这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的头顶。
微卷的发,一身小太监的衣服——连脸都见不着,就只能瞧见那高挺的鼻尖。
景铄瞧着瞧着,突然无来由地想道——这人此话若是作假,或是他将来选了旁的“路”,自己定会用尽手段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景铄心里想得多狠啊,可是实际上盯着人都舍不得移开眼。
段云深这时候已经在往床上爬了,他实在是困得厉害。
本来就夜深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天天都做夜猫子往景铄那里跑,精力不济实在正常。
爬到床上把靴子一蹬,往被子里一滚,小苟子慌忙过去要帮小圆爪脱衣服。
景铄一直在屋顶上待到下面宫殿里吹了灯,瞧不清任何东西。
贺珏不凉不热地道:“你要实在在意得厉害,现在跳下去和人圆房也是可以的。”
景铄:“然后让他知道我不仅双腿安然无恙,而且还轻功不错,大晚上也可以在宫中来去自如?”
段云深知道景铄双腿无恙这件事本身倒没什么。暂时也看不出段云深会害景铄的意思。
只是段云深这人看起来就不是个聪明的,哪天说漏嘴,或者是被哪个聪明人套话套出来,可就不好了。
贺珏想了想,挺缺德地道,“可以蒙面下去的,实在不行就用强,反正我瞧着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景铄再次用那种不冷不热的嫌弃目光看了贺珏一眼。
贺珏不知脸皮为何物,一派坦坦荡荡的模样,笑吟吟地回看景铄。
倒是渡鸦下意识绷紧了身体,防备着这暴君突然暴起将他家小公子推下屋顶,做好准备自己也好第一时间救人。
哪知道这景铄只是淡然地看了这一眼,然后站起身,离开了段云深这宫殿的屋顶,几个起落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渡鸦愣了愣,然后抱起自家小公子跟上。
受贺珏撺掇这大半夜出来看热闹,实际上他们还有些正事没商量呢。
比如景逸此次回京的安排,陈显安之死,太皇太后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鬼魅伎俩……
段云深躺在床上,这时候已经入睡,口水都要流到枕头上了。
所谓傻人有傻福,段云深一天到晚也就操心接吻续命这点儿破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这头对着小苟子胡说八道一顿掰扯,那头景铄已经自我攻略得差不多了,眼见着攻略进度条蹭蹭往上涨。
所谓躺着长经验,无外乎如此了。
贺珏和景铄商量完正事,便由渡鸦带着离开了皇宫。
不知是不是之前段云深那句话触动了景铄,当天夜里景铄便发了梦。
梦中的他还是少年,被困在旧事里出不来。
醒来的时候额头都是汗,景铄坐起身,青丝垂散,黑绸缎一样的发落下来半遮住面容,越发地衬得这张男狐狸精似的面容妖醴惑人,像是从夜色里走出来索命的艳鬼。
一个人静坐了片刻,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枕边。
——也许,多一个枕边人也不错。
若是这时候看到某人酣睡在自己枕边,说不定心就能宁静下来……
——刚刚想到这里,景铄突然一愣,就好像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然后又无奈且苦涩的笑开。
真是……
莫名其妙决定把人养在身边就罢了,怎么还想着真把人往枕头边放了。
自己这样的人,枕边有人当真可以安心入睡么?
他不是没有和段云深同床共枕过,那时候段云深只要翻个身,自己就会惊醒。
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时刻提防身边的每一个人。
景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想到类似段云深那话的表忠心之言也不是没有别人说过,比这动听一千倍一万倍的都有,怎么唯独他这一句话自己上了心。
后来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信了大概是因为——段云深看起来太蠢了。
蠢的人大多一根筋,也藏不住心事,像是澄澈透亮的湖水,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们的心底。
花言巧语,背叛陷害,那是聪明人才玩儿的转的。
段云深入宫以来,只围着自己打转,眼里仿佛只有自己。
这样的人说,他面前只有自己一条路,本能地就会相信他。
景铄觉得自己看见了段云深那颗活蹦乱跳的心,滚烫的,单纯的。
仿佛稚子,赤诚柔软,没有半点阴霾猜忌。
而且段云深捧着这颗心,说他走在靠近自己的路上。
说他只会走向自己,没有别人。
这真的是,没法让人不心动。
只选择自己的人太少,太稀有。
哪怕仅仅只是无关情爱的独占欲,也会让景铄产生为他打造金丝笼的冲动。
想将他关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让他一辈子都只有自己这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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