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

    宝贝

    林芽愣怔了一瞬, 红着耳根抬眸往窗外看了眼,这才刚午后,日光大亮, 离晚上就寝还有好长时间。

    他扭扭捏捏的纠结起来, 红着脸别向旁边,漂亮的眼尾撩起来,余光偷偷睨着贺眠拉开的衣襟。

    其实, 也不是不行。

    林芽刚才睡午觉的时候已经将外衫脱掉, 这会儿身上就穿了件中衣,衣襟蹭开些许,露出白皙的脖颈跟精致的锁骨。

    他垂眸咬唇, 正要抬手也把衣带解开的时候, 贺眠忽然抬头看着他, 手撑着床板起身弯腰俯视他。

    她忽然离的太近,林芽呼吸微乱, 身子略微往后仰着, 眼尾泛红泪痣妖冶,“姐姐。”

    贺眠低头亲他额头, 林芽顺从的闭上眼睛,正要伸手搂住她的腰往后仰躺的时候, 忽然背后一暖, 紧接着被子就裹了上来。

    “怎么又不穿厚点, 回头再冻着。”贺眠一脸正经的扯过林芽身后的被子将他裹的严实,只露出个脑袋。

    才四月份,还没暖和到可以在屋里不穿衣服。就他这个小身板, 万一感冒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林芽, “”

    林芽垂眸看着围到下巴的被子,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并没有因为成亲而有所改变。

    贺眠蹬掉鞋子,盘腿坐在林芽旁边,将宝贝重新拿给他看,林芽盯着她怀里,结果就看她从里面

    抽了本书出来。

    书

    书

    贺眠献宝似的,两眼放光,“我给你带了本话册子回来,特别好看。”

    还真就是书。

    林芽略显失落,同时心虚的眼睫轻颤,默默的反省自己,他是不是话本看的太多了,思想总是那么开放大胆,其实贺眠想的就比较单纯。

    他调整坐姿,伸头看贺眠手里的话册子,“讲的是什么故事”

    “妖精打架的故事。”贺眠探身伸手先把床帘落下,然后将其中一页翻给林芽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简直就是蓝光版的避火图,高清有细节

    林芽往上面扫了眼,只一眼,目光就跟被烫着了似的猛的别开,脸“唰”的下红了个彻底。

    翰林院里怎么还能有这种不正经的书

    贺眠对于他的话可不赞同,什么叫做不正经,书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还不是看的人想歪了。

    再说翰林院容纳世间所有书,怎么就不能有这种。

    她将被子扯开一角,将自己也裹了进去,跟林芽肩并肩研究手里的这本话册子。

    “芽芽,我觉得这个姿势你应该可以。”贺眠指着其中一页,蠢蠢欲动。

    林芽瞥着那跪在床上身子往后仰躺,腰朝上都快拱成弧形的人,头皮发紧,还没试就开始退缩,“芽儿可能不行。”

    这个难度可比避火图上的难度大多了。

    贺眠又指向旁边那个“自己动”的,跟林芽说,“这个难度低。”

    林芽将发烫的脸缩回被子里,这些图一张比一张让人脸红羞涩不敢直视。

    “芽芽。”贺眠挠着林芽的腰,“来看看嘛。”

    林芽怕痒,缩着身子躲她,可床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最后还是被贺眠捉住压在床上,她将被子扯上来将两人盖住,在黑暗中蹭他鼻尖亲他唇瓣。

    之前还磕磕绊绊牙齿能碰到他唇的人,这会儿已经会勾舌头了。

    林芽开始后悔刚才认为贺眠想法单纯了,她这是闷不吭声搞大的

    学会拱白菜的猪怎么可能拱一次就满足,她不得换着花样拱。

    两个人在屋里,下人热好饭菜过来的时候,刚到门口就被翠螺拦住。

    她神色不自然的挠着鼻翼,清咳两声说,“主子在休息,你把饭热好了先放着,等她睡醒再吃。”

    下人闻言下去,结果这饭凉了热,热了凉,整整一下午屋里的两人都没出来。

    最后只能跟晚饭一起吃。

    今个是贺眠第一天去翰林院任职,沈翎跟周氏就把小两口叫过来吃饭。

    席上贺眠只顾着狼吞虎咽的吃,话都没说两句,像是饿的不轻。

    周氏疑惑的问她,“中午在翰林院没吃饭吗,怎么那么饿”

    “中午没吃。”贺眠给林芽夹了块排骨,放在他碗里,含糊着说,“光想着学习了。”

    学习使人进步,学习让人快乐,她可太爱学习了。

    要不是林芽委委屈屈的威胁说要咬她,贺眠觉得还能再学两招。

    “这才第一天任职,要学的东西就那么多吗”周氏心疼的给贺眠夹菜,让她多吃些,“看来翰林院真是不容易,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贺眠赞同的连连点头,“那可不,我以前都不知道翰林院里什么书都有。”

    简直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尝试过新鲜体位后,以后这“门”可能就关不上了。

    林芽脸上的热度从这个话题聊起来后就没褪去过。

    自家爹爹跟贺眠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就这两个人还能毫无障碍的交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对亲父女。

    沈翎问贺眠她被分到哪类了,贺眠摇摇头,“还没定,今天邹大学士让我做完题就回来了,估计要明日才知道被分去哪儿。”

    对于贺眠来说,她更喜欢算学,实在不行跟陆霖修杂书也可以,千万别分去修文章诗赋,她这个理科生是真的不行。

    第二日贺眠依旧睡到天大亮,没时间吃早饭,索性问林芽要了几个铜板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往翰林院走。

    今个邹大学士依旧给贺眠准备了一本习题册,题量比昨天的更多,难度也更大。除此之外,内容考的也跟昨天不同。

    邹大学士板正的脸看着坐在对面安静做题的贺眠,隐隐生出些许期待来。

    如果她今天依旧都能做出来,那倒是真的挺适合跟她修算学的。

    看贺眠又趴那儿做题,张学士溜溜达达的走过去,苦口婆心的劝贺眠,“做什么题啊,跟我修书多好。”

    哪怕是看在娄夫子的面上,也不能让贺眠掉在邹大学士的坑里。

    毕竟算学这种东西深奥又难懂,最重要的是科举不考,日常生活中也极少能用到,何必费心费神的研究这个

    有闲工夫还不如多看点文章,以后不管去哪儿都是出口成章,多令人钦佩。

    张学士笑呵呵跟贺眠说,“这种题随便写写就行。”

    贺眠赞同的点头,这种难度的题到她手里的确就是随便写写。

    紧接着她就听张学士躲着邹大学士,悄悄说,“写不出来就能跟我修书了。”

    贺眠,“”

    你要是这么说,那这题可就随便不起来了

    劝她这个理科生从事文科生的工作,太不厚道。

    因为张学士的话,贺眠跟打了鸡血一样,每道题都务必保证它的每个步骤都是正确无误,生怕因为自己大意从而被领去学文。

    大概花了两个时辰,比昨天晚了点,贺眠把习题册给邹大学士交上去。

    邹大学士批阅习题册的时候,张学士全程旁观,嘀嘀咕咕的等着贺眠出错。

    结果整本翻下来,半点错处都没有。

    张学士这才目露失望的离开,冲贺眠遗憾的摇摇头,仿佛她错过自己是个天大的损失。

    贺眠则是庆幸还好错过了,背诵文章哪里有做题简单。

    连考了两天,贺眠都是满分,邹大学士不得不重新打量面前的这个小状元,头回觉得皇上说的不错。

    她有无限潜力。

    “你以后跟我研究算学吧。”邹大学士跟贺眠说,“算学不像旁的学科,需要严谨求实,可不能随便了事。”

    贺眠得偿所愿,高高兴兴的保证,“您放心,我就不是个随便的人。”

    贺眠的确不是个随便的人,可陆霖觉得她随便起来不是人。

    昨天就因为她在小偏房讲了次书,结果今天中午刚休息就有侍书搬了小凳子堵着她的门等着。

    陆霖本来觉得是好事,正好可以趁机卖书,结果那群侍书们丝毫不买账,全都问贺修撰什么时候再过来讲书。

    这事陆霖怎么能知道,就因为上次打赌,她还赔了本书出去呢。

    一听说贺眠今天不来,这群侍书又拎着凳子回去,根本没人理会陆霖新出的话本。

    陆霖寻摸着既然贺眠讲的故事那么受欢迎,不如以后每天抽点时间在小偏房说书得了。

    只是这事还得贺眠同意才行。

    其实陆霖极少往翰林院的正房跑,就怕邹大学士见着她又要说教,这会儿是趁大学士不在,偷摸过来的。

    她打算跟贺眠合作,以后贺眠只负责说书,其余的事情交给自己负责,到时候赚的钱两人分。

    贺眠六,她四。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贺眠只有一点不太明白,不由疑惑的看着陆霖,“说书的人是我,为什么我才六”

    陆霖扇子拍在掌心里,下定决心咬咬牙说,“那就三七分,你七我三,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三七分还可以。

    贺眠点点头,满意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霖桃花眼都快弯成一条缝。

    贺眠伸出一根手指头,迎着陆霖疑惑的目光仰靠在椅背上,挑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说书”

    她表示,“我又不差钱。”

    不差钱

    陆霖都好奇这个浑身上下就能摸出两个铜板的人,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三个字的。

    “女人得留点私房钱,这样你急需用钱的时候就不用看夫郎脸色了,你看翰林院的那群学士们,哪个手里没点小金库。”陆霖循循善诱,像贺眠这样的,一看就是刚成亲还不懂。

    可贺眠平时又用不着钱。

    更何况,“我夫郎跟她们夫郎不一样。”

    陆霖“哦”了声,来了兴趣,“难道说沈公子性情温柔对你出手大方”

    沈钰回京时间不长,更没怎么露过面,陆霖倒是不甚清楚。

    贺眠格外骄傲,挺起腰杆,“不是,是他长得好看。”

    就芽芽那个小脸,鼓起脸颊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陆霖,“”

    陆霖深吸口气,见此路不通又换了种说法,“你夫郎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手里有银钱,是不是可以买来送他,给他一个惊喜”

    她这么一说,贺眠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入春后天气暖和,林芽闲在府里没事,成亲前就打算将院子里的花草重新休整一番。

    后来忙起来就给忘了。

    贺眠怀里的三个铜板早上买包子了,这会儿还真拿不出银子去买花。

    “那赚了钱后,你陪我去趟花楼吧,”贺眠说,“京城中我不熟。”

    花楼

    陆霖惊诧的看着贺眠,这才刚成亲没两天就要去花楼,果然还是家里夫郎管的太严,手里有了银子就想找点欢子。

    “你想去什么样的花楼”陆霖摇动手里的扇子,一副风流倜傥其中常客的模样,准备跟贺眠好好讲讲京城的各个花楼,以及每个楼的特色。

    虽说家里大姐管的严,但陆霖作为一个写故事的,偶尔还是会乔装一番进去喝喝茶听听曲。

    她觉得倒是可以带贺眠去长长见识,“这京城里的各大花楼我可太熟悉了,你尽管说想去哪家。”

    既然有人熟悉那可真是太好了。

    贺眠兴致勃勃的跟她描述,“就那种卖花的楼,随便哪家都可以。”

    陆霖,“”

    下午贺眠跟邹大学士打过招呼后,跟陆霖走的还挺早。

    要陆霖说,这种地方下午来不如早上来,毕竟上午花儿鲜,下午经过日头那么一晒再好的花都该打蔫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能扛过日头还鲜艳的,说明生命力旺盛,能养活。”贺眠说的头头是道。

    就林芽那个笨手笨脚的,一般的花他肯定种不活,得挑个“命硬”的。

    进了卖花的店铺后,贺眠跟掌柜的去后院挑花,陆霖对这种花兴趣不大,想着附近有家板栗炒的不错,就让翠螺帮忙跑腿去买回来。

    “三份,请你跟你主子吃。”陆霖将银子给翠螺,强调道,“街上卖板栗的有好几家,你别跑错地方了,就姓李的首饰铺子旁边那家最好吃。”

    翠螺收了钱欢欢喜喜的出门,她什么都能记错,唯有吃的不会。

    那家卖炒板栗的铺子不大,但生意却很好,翠螺去的时候前面排了好几个人,不得不在那儿等一会儿。

    她无聊的左右看,正好瞥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首饰铺子里面出来,不由扬声喊,“主君”

    林芽听见声音扭头朝后看,见是翠螺,就带着曹欣郁走过来。

    娄允九月份出阁,林芽在这里订了套首饰,今天正好曹欣郁过来,就跟他一起来看看。

    “怎么就你一人,”林芽疑惑的左右看,“姐姐呢”

    按理说翠螺在这儿,贺眠就应该离的不远才对。

    翠螺“哦”了一声,笑呵呵的说,“主子逛花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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