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们以为我是小可怜

    Coach2109早春系列大秀在沪市西岸艺术中心拉开帷幕,收到看秀邀请的金智绣和朴彩瑛昨天下午在仁川出境。

    橘里对礼物的事还没头绪,经纪人发来的联系方式暂且躺在她的手机备忘录里。

    送礼物,一定得投其所好。

    这段时间除了声乐练习,她都在研究李承协的喜好。

    难得的休息日,她瘫在客厅沙发上刷N.flying的现场live。

    【正炫saeng:今天在宿舍吗?】

    kakaotalk的信息出现在屏幕顶端。

    橘里专注于youtube上的视频,等她看到系统通知,信息已从顶端自动消失。

    忙退出界面,点开那个被她备注为“正炫saeng[爱心][爱心]”的联系人。

    【橘里:上午和新认识的妹妹约了打游戏,下午和Lisa一起去Jennie欧尼的签名会。】

    她端正地坐好,双手恭敬地捧着手机,在免费表情包中挑了个狗腿至极的屁桃君发出。

    【正炫saeng:游戏?】

    Game,问号。

    橘里仿佛能听见对方在“Ga”上加重语调的少女音,她手一抖,手机险些掉到地上。

    【正炫saeng:嗯,那就好好放松一天吧。有空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来老师这里练习。】

    【正炫saeng:最近天冷了,要注意保暖,保护好嗓子哦。】

    对方略过让橘里感到心惊胆战的“游戏”,又连发两条信息。

    橘里回忆经纪人发来的12月行程单,上旬只有两个品牌活动,下旬才开始忙起来。

    【橘里:呐!明天就来,老师也要注意保暖!】

    对方回了个扭屁股的屁桃君,结束师生俩的对话。

    这是橘里的声乐老师,朴正炫。

    说来真是幸运至极。

    早前老师忙着自己的事,两人的学习局限于网上。她发视频,老师点评,没有面对面的交流。

    等老师闲下来时,她因为那场高烧拥有了一部分小时候的记忆。

    其中就有关于朴正炫的内容。虽零碎,但能推出两人的相处模式。

    她珍惜地记下那些闪现的片段反复推敲,发现原主人和她的相像不止在脸上,连小时候的性格也挺像。

    这无疑增加了她的自信心!

    橘里你是最棒的!她给自己加油鼓劲。

    *

    【宋雨绮:欧尼什么时候来?快上线我拉你。】

    新认识的妹妹发信息来催促,一声“欧尼”叫得橘里心花怒放。

    她回了句【马上】,急急地跑回房间关上门,点开一早下载好的游戏app。

    yuki99邀请你进入房间。

    她点击确认,屏幕瞬间出现一架在空中飞行的飞机。

    “跳哪里?”二号Yehs00熟练地问道。

    宋雨绮在海岛图上的野外房区做标记:“这里吧,橘里欧尼第一次玩,我们跳个人少的。”

    “欧尼,二号是我的队友,叶舒桦。三号是NCT的成员,钟宸乐。”说到两人名字时,她特意放慢了语速,字正腔圆,用了最标准的普通话。

    夹在三个女生当中,钟宸乐的话都变少了,只在宋雨绮介绍过后,他随她的叫法喊了声“橘里怒那”。

    反正用宋雨绮的话来讲,他是凑数的。

    起初他们为了照顾橘里,都用韩语对话。

    钟宸乐迅速搜完仓库的资源:“这里有把uzi,谁要?”

    “给橘里欧尼吧,我们找到木仓了。”

    钟宸乐瞥了眼小图上四号bp074的位置,小点在一个固定区域毫无章法地乱窜。

    橘里头晕眼花,根本分不清天花板和墙面。她指挥着人物在屋内跑动,试图找到出口。

    “橘...”钟宸乐刚想让她过来,就听到了脚步声。小图上的脚印在橘里附近消失,情急之下,他说了母语,“有人,225方向。橘里姐你找个角落躲好。”

    话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是中文,正要给橘里简单翻译。

    “你们晕吗?为色莫我的似角不似在丧面,就似在下面。我早不到可以躲的角咯QAQ。(为什么我的视角不是在上面,就是在上面。我找不到可以躲的角落)”橘里又着急又想吐,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神秘空间的无头苍蝇。

    所有的翘舌音和后鼻音都被她吞了。她说着吴越地区的普通话,还带着别扭的外国口音。

    很难让钟辰乐不想起家里操着一口沪普的老人家。

    钟宸乐:噗。

    宋雨绮:噗。

    橘里的普通话有让他们笑到。

    宋雨绮想起和橘里的第一次见面。

    她被Minnie带去聚餐,另外两位是blackpink的前辈。那回她就领教了橘里奇奇怪怪的口音,现在再一次听还是把她逗笑了。

    怎么可以嘲笑前辈!

    她批评自己。

    拼尽全力控制住上扬的嘴角,她轻轻嗓子,正经道:“橘里姐你可能是不适应这类3D游戏,下把换第三视角看看。”

    橘里忍着呕吐的欲望找到了房间的出口:“噢,好的。那我似待在则里,还似粗去早你们?(那我是待在这里,还是出去找你们)”

    宋雨绮受不了了:“噗。”

    她想笑,又要顾及橘里的颜面。只好紧紧捂住嘴,在笑意平复下来前用一只手操控人物行动。

    这欧尼的口音怎么这么可爱。

    嘲笑别人的口音是件不礼貌的事,宋雨绮请端正你对前辈的态度!

    她收敛笑容,再次严肃地批评自己。只有这样做,她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去关注橘里。

    钟宸乐显然也在偷笑,他轻咳好几声才道:“橘里姐你转屏幕的速度慢一点。我定了位,看到小图上的虚线了么?现在我们沿那条线跑。”

    橘里听他话减慢人物跑步速度,还是感到眩晕恶心。

    队里有新手,匹配到的对手实力不强,三人轻松地带着橘里吃鸡。

    橘里全程晕乎,也没体验到游戏乐趣。结束这一局后她换了视角,匆匆在邀请窗口上点击确认。

    【宋雨绮:欧尼怎么没进房间?】

    kakaotalk信息从手机顶端弹出。

    橘里扫了眼左上角的id,全是陌生的英文字母和数字。

    【橘里:我进错房间了...】

    【宋雨绮:那我让他们退出来,我们重开。】

    【橘里:不用不用,玩完这把吧。】

    虽然只是游戏,但橘里总觉得中途退出是对临时队友的不负责任。

    *

    随机匹配到的队友都是能说的。

    一号和二号的id是中文,玩日韩服的中国男生。四号的id是一串英文字母,她用好听的软妹音说了句“安宁哈塞哟”。

    三人很快就用英语聊了起来。

    错过时机,再想加入话题就很难。

    橘里在“要打招呼吗”和“专心玩游戏吧”之间选择后者。

    换第三视角后,橘里就适应了。她熟悉完界面,开始一间间搜资源。

    “三号nim为什么不说话?”四号cue到橘里,她开着车停到房子外,“上车,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三号nim是第一次玩游戏吗?”她仿佛突然对橘里产生了兴趣,句句话的重点都放在橘里身上,“三号nim多大呀?”

    “嗯,第一天玩,22岁。”

    四号:“啊,我们是亲故诶。现在在读大学吧~”

    “阿尼,已经工作了。”橘里算了算blackpink的出道时间,“工作第三年。”

    22岁,工作三年。

    那不是刚成年就自力更生了?

    游戏中的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坡上颠了颠,四号感觉现实中的自己也跟着颤了颤。

    直播界面多出数条感叹的弹幕。

    【卧槽,这个韩国女生这么小就出来工作?】

    【19岁?那不是才高中毕业?能找得到什么好工作?】

    【Vivi换个话题吧。】

    四号是位中国的吃鸡主播,凭借一口熟练的韩语和与众不同的直播内容在平台拥有百万粉丝,每次直播都会吸引众多路人和粉丝前来观看。

    她和橘里搭话也是应观众们的要求,他们想看Vivi撩可爱的韩国小姐姐。

    哪能想到开场即悲剧。

    “看到子弹盒上的红色禁止标志了吗?说明和捡到的木仓不匹配,可以扔掉清背包。”四号见她什么都往包里捡,出言提醒道。

    “诶,真的诶!”橘里语调欢快。她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玩具,屏幕上顶着“bp074”id的人物重复着弯腰捡东西的动作,“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总显示我没有子弹了。”

    没玩过这款游戏也大致能懂的常识,她却仿佛找到了什么秘密宝藏。

    直播间被她这种简单的快乐渲染了。

    【怪不得都喜欢带妹子上分,我是妹子我也想带三号小姐姐上分,她怪可爱的。】

    四号一边击杀对手,一边教橘里几个小诀窍。

    等她觉得差不多了,才慢慢转向别的话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她迟疑着放下鱼饵。

    “嗯?”

    “三号nim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橘里在地图上看到一串脚印,终于明白钟宸乐口中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了。她不怎么灵活地翻窗躲进屋内,蹲下:“声音好听的。”

    【三号小姐姐的声音也好好听,声音好有辨识度,我想听三号小姐姐唱歌。】

    【想听+1】

    比如,承协欧巴。

    她在心里添了句。

    想到李承协,她有些走神。思绪飘到早上看过的《how r u today》舞台,视频里承协欧巴染了浅粉色头发。

    听说经常染发会导致头发受损,引起脱发等一系列问题。

    或许,她该送些头皮护理产品?

    橘里认真思索着,都没发现逐渐向她逼近的对手。

    “三号nim的声音也很好听呀,我想听你唱歌~”四号换成了撒娇的语调,橘里一个女生听着都耳朵发痒。

    【Vivi有人!小心!】

    橘里在混战中倒地,化成冒着绿烟的木盒。

    四号以为她走了,心里多少有些可惜。

    “你想听什么歌?”橘里的声音突然从耳麦里传出,她选择了观战模式。四号教她这么多,总不能一声不响地走了。

    四号欣喜道:“你没走!?《when i saw you》可以嘛?花游记的ost。”

    “嗯,那我开始咯。”

    四号本打算捡着装备当背景乐听,可第一句歌词落下时她就停了手上的动作,游戏中的人物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when i saw you/我只想着你/when i love you/Do you miss me...”

    四号不是专业人士,她没法用专业的词汇来形容。只能说三号nim的声音十分抓耳,像是一瓶年份已久的红酒,光是酒香就足以让人微醺。

    【卧槽,这是直接放CD吧?我什么都不懂也知道一般人唱不成这样的好么】

    【前面的醒醒,大白天的就醉了么,原唱是男的好伐】

    【但我认同前面说的,一般人唱不成这样,专业和业余爱好者之间的鸿沟还是很明显的】

    【原唱男声音低,三号nim高了一个key,听声音是自己在唱。我可以把“放CD”理解为对三号nim的称赞哈哈哈】

    她用鼻音轻轻哼出歌曲优美的旋律,筑建一个个美丽梦幻的陷阱,引着受迷惑的人心甘情愿地踏入。

    “我会祝福你下一次找到幸福/我们还能回得去原来的模样吗/when i saw you”

    听过电视剧ost的人都知道那是整首歌的高/潮部分,也是转高音的地方。

    当然这里的高音只是对于这首歌整体较平稳的基调而言。

    声音有些沙沙的,听她说话不会注意到这点。但听她唱歌,尤其是转音的时候,这项特质显露无疑。

    【爵士嗓?酒嗓?专业大佬来点评一下呗。音色真tm牛逼,形容不来,但听着耳朵醉醺醺的。】

    【录下来了,想听她唱高音。这首歌限制了我对她的想象力,】

    【这学期的声乐鉴赏课有个词叫什么演唱想象力???是这么说没错吧?听不懂韩文,单听几句英文就够我浮想联翩了。when i leave you/are you with me?我想跟着她走了。】

    【转了几道音质损了多少,一分钟内我要她的全部资料,我要去听现场!怎么没声了!!是我音响坏了吗?】

    【我也没声了,是我一个人吗?】

    【你不是一个人,是三号nim走了】

    橘里退出房间,她该去和小伙伴们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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