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来。”
沈黎淡淡道。
他别的什么也没说,但语气让耿园吓得立刻逃走。
月凉如水,桥小夏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刚想解释,见沈黎已经转身回家。
身边的然然还迷迷糊糊,牵着桥小夏道:“娘亲,爹爹在等你回来吃饭呀。”
桥小夏这才知道,他们两个都在等她吃完饭。
桥小夏艰难开口:“好,咱们去吃饭吧。”
其实她在酒楼已经吃饱了,但这会这个气氛,让她只好跟着去了偏厅。
果然家里仆人早就把饭菜做好了。
看着主人家情绪不对,织锦轻声道:“夫人,老爷特意吩咐做了您爱吃的菜。”
这句话说完,沈黎脸色更加难看。
饭桌上沉默的很,桥小夏没吃两口,刚放下筷子,就听沈黎道:“怎么?不好吃?”
“很好吃,只是今天在酒楼做事。”
剩下的话桥小夏没说,但意思就是,她在酒楼做事,吃饱了也正常。
沈黎气压更低,但然然还在,他到底没有直接发火,回到房间,门被啪的一声关紧,沈黎开口道:“你到底有没有拿到我当你相公?”
桥小夏吓得一抖,这要怎么回答啊。
她的迟疑在沈黎眼里更是刺眼。
“没有对不对?”沈黎捏着桥小夏的下巴,“所以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你这么对我?”
桥小夏下意识后退几步,她要怎么说?
她又不是桥小夏真正的妻子,而且这本书里的女主也不是她。
如果解释了,反而多事。
桥小夏索性闭嘴,沈黎愿意怎么误会都行,反正她下定决心要走了。
沈黎继续道:“怎么不解释?耿园为什么到京城了,你在酒楼可是跟齐书榕一起?”
不管哪个问题都是致命的。
“反正你愿意怎么想都行,要不然你休妻吧。”桥小夏破罐子破摔,直接道。
沈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但桥小夏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反正你有公主喜欢,休了我正好给公主腾位置,而且我也早就想走了。”
桥小夏没发现她这话说出来有多酸,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
“如果你觉得现在和离不好,我可以等等,但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这些话早就被憋在桥小夏心中,终于说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公主喜欢我?”沈黎忽然问道。
桥小夏顿了顿:“大家都知道啊。”
“所以你不吃醋?”沈黎又问。
桥小夏一脸坦然:“不啊,咱们本来就是表面夫妻,不是吗?”
这话说的极其自然,但一点都没错。
就算是原主跟沈黎之间,也不是正常夫妻。
有正常夫妻一个天天睡书房一个想要同房还要下药的吗。
谁知道真相都不会觉得这很正常就对了。
沈黎冷笑,直接拂袖而去。
桥小夏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觉得轻松很多。
从这次之后,沈黎果然不再阴阳怪气,只是目光愈发深沉。
桥小夏就当没看见,反正剧情已经正式开始。
她也发现了,自己好像根本抵抗不了剧情。
比如耿园过来,就根本还在照着剧情走。
还有自己明明想离开,却又阴差阳错来了京城。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保住自己小命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桥小夏把精力都放在酒楼上。
半个月之后酒楼重新开张。
这次的伙计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别人的不说,这酒楼打扫的都比别人家干净。
有好奇的人进去尝尝。
这才知道里面的菜单大换样了,全都是常见的食物。
但却不是常见的名字。
比如鸭肉大家都知道,八珍鸭又是什么东西?
伙计解释道:“八珍鸭就是八种食材用我们的秘料制作后,放在肉质紧实的鸭肚子里面,这样的鸭子放火上慢慢烤,很快里面的食材香味就会慢慢渗透到鸭肉里面,原本的发柴的鸭肉,瞬间就有滋有味。”
这种吃法也太巧妙了吧,来一份。
大多客人都是这么说的。
但这一吃就爱上了,恨不得天天过来。
没听说过的也就算了,但这每家饭店都有的四喜丸子,他们做的却很不同。
小孩拳头大的丸子圆滚滚的,里面的肉不腥不腻,口味刚刚好。
味道比别家好吃不知道多少倍,价格却差不多。
价格实惠,菜又好吃,渐渐酒楼生意就好起来。
大家刚开始还没感觉,最后发现,他们酒楼每一样菜做法都很特殊。
反正就是跟别的酒楼不一样!
一样的菜他们做的更好吃,更别说还有些饭菜点心,是京城百姓见都没见过的。
齐书榕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觉得理所当然,在桥小夏手里出来的酒楼,那肯定不一样。
“你那个酒楼最近开的好像不错。”
侯爷书房里,齐书榕的父亲齐侯开口道:“听不少同僚都在夸,怎么突然做的好起来了。”
齐侯原本是不在意这些事的,但听人夸的多了,忍不住问齐书榕。
齐书榕笑道:“请了个帮手,算是让酒楼起死回生。”
说着齐书榕把这个月的账本拿过来,里面的盈利让齐侯都咋舌。
自家人才知道自家事,他们侯府看着光鲜,其实说是空壳也不为过。
要不是齐书榕撑的起来,现在只怕连表面的体面都没有。
齐侯跟当今皇上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当年皇上登基,能给他一个侯爷的位置已经不错了。
毕竟那位多疑多虑,就怕他手底下的兄弟们反了。
齐侯一不敢贪权,二又不会理财,侯府开销又大,实在是过的不容易。
齐侯点头:“不错,你找的人若是会经营别的铺子,也一并交给他吧。”
齐书榕没有解释,帮忙打理酒楼的是个女子。
见着父亲开心,齐书榕点头称是。
齐侯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就是有这么能干的孩子。
等齐书榕把这件事跟桥小夏说的时候,桥小夏还有点惊讶:“别的我也不会啊。”
“但是我相信你。”齐书榕看看外面的天,“要回家了吗?我送你吧。”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还在商量店铺的事。
桥小夏听着齐书榕说了那么多铺子,忍不住道:“你们家那么多铺子啊,都不赚钱吗?”
“以前我娘还在的时候,是赚钱的,但我跟我爹并不懂经营。”齐书榕无奈道,“我一心读书,等我爹提起来才知道家里的铺子都有亏损。”
也就是说以前这些事齐书榕跟齐侯都不管。
全都是侯爷夫人在料理。
他们两个只管花钱就对了。
现在倒是犯难。
桥小夏点头:“我想想办法,要是有消息跟你讲。”
“好,也不着急,反正亏损不是一天两天了。”齐书榕笑着道,“若是办成了,给你分成。”
桥小夏不推脱,她要是能把事情办成,是该给她钱的。
“对了,最近东南很多小孩得了天花,虽说离京城还远,你让然然也小心点。”齐书榕表情严肃。
这让桥小夏愣了下,天花是困扰古代人几百年的传染病。
有人统计过,死于天花的小孩在某个时间段能达到出生婴儿的三分之一。
可见这种病的厉害。
桥小夏不敢大意,一回家就张罗让家里买点酒跟白醋回来,给家里消毒。
桥小夏今天回来已经算是比较晚。
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沈黎也没回家。
以前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桥小夏刚吩咐人出去找人,就听门口沈黎问道:“这么晚要出去?”
那下人连忙答道:“夫人担心您这么晚不回来,让小的去找人。”
话音落下,沈黎走进来。
桥小夏有点尴尬,自从她说了那话之后,他们两个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
“今□□中事情多。”沈黎淡淡解释,脸上看不清表情,“天花的事,皇上让户部派人过去督查,三皇子那边的人推了我。”
桥小夏震惊地看向沈黎:“为何推你?”
说完桥小夏明白,这定然是上次的报复。
天花这种病,就算大人染上了,也必死无疑,更不要说去了那种地方,等回来之后也会被众人排挤,生怕沈黎带了天花回来。
“暂时还没定下,太子在极力阻拦。”
来京城这几个月,沈黎的能力太子等人有目共睹,就凭借沈黎的胆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们怎么会舍得放弃沈黎。
但可见朝中争斗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而且不声不响中,沈黎已经这么受太子重视。
他们两人正在说话,外面忽然乱糟糟的,门被敲响,来的仆人很面生,大声道:“快去太子府,出大事了!”
这声音透着焦急,周围不少人看过来。仆人分明是要让周围人都知道太子府出事,沈黎手疾眼快,直接把那仆人按倒在地。
桥小夏拿着麻绳过来,见这个仆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周围许多人家门都被拍响,特别是太子一派的人,门口都有人在喊:“快去太子府,出大事了。”
桥小夏跟沈黎直觉不好,立刻出门,让家丁看好被绑住的贼人,一起往太子府走。
虽然是深夜,太子府门前还是有很多人。
就听有个尖声太监喊道:“太子府内过半数人得了天花,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你们还是快点走吧,省的染上这种会死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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