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忘记,人家却一个个生怕落后似的帮她想起,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情吗?难道真正的好伙伴不是在你喝醉酒做了很丢脸的事情之后选择隐瞒你不让你知道的吗?
提姆对她超级无害地笑了笑,说:“没怎么,就是你追杀了他们一路,还把他们当成了圣殿骑士。”
“你重伤了我的母亲,她侥幸逃生。”达米安冷淡地补充了一下,很难判断出他到底是在记恨还是无感。
安娜抓着自己的头发,真快哭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快别说了,她快死了!
“不,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只是想说她不会很轻易地放过你了,”她要是手下留情,现在就不会好好地坐在这里了,达米安对塔利亚观感复杂,无法完全将她当做是寻常的母亲来看,恶魔小男孩拉过她的左手,“你要是脑子正常,她甚至都不会在你身上留下这个。”
哦...那是她划的啊,安娜看着手腕内侧的绑带想到,她不记得,但她希望自己将她打的足够狠,没有人会愿意被划伤的。
“你连丧钟都不记得了吗?毕竟听小D说你把自己当成了阿泰尔还把他认成了死侍,逼他交出伊甸碎片。”温柔的好大哥开始插刀。
安娜很抓狂地一头栽进枕头,“肯定都是达米安故意瞎说的!”天哪,为什么她要这么犯蠢!都怪达米安,都是达米安的错,谁让他用蝙蝠电脑打游戏的!要不是他,自己能见鬼的去玩这个游戏吗!
“什么伊甸碎片?”布鲁斯挑挑眉,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吗?
“是个游戏,你不知道的,老头子。”杰森懒散随意地吐槽了一句蝙蝠侠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
布鲁斯沉默了,他的小鸟们都在玩唯独他不知道...突然心寒的蝙蝠侠默默掏出手机查询,不就是个游戏吗,他还能不知道?
“嘁,我才没有瞎说,虽然没录下你丢人现眼的样子,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达米安嫌弃地看着她埋进枕头当鸵鸟的行为。
提姆拍了拍她的背,调侃了一句:“勇敢点,阿泰尔,还有更残酷的呢。”
啊啊啊啊!饶了她吧,球球了!安娜在几双罪恶之手的拉扯下被迫离开枕头坐了起来,等待他们的残酷处刑。
迪克:“你抱着蝙蝠侠喊爸爸。”
杰森:“还调戏夜翼。”
提姆:“还把我的手机塞进咖啡里。”
达米安:“还打电话给超人喊他妈妈。”
布鲁斯:“你哭的很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福:“为了给小姐你疗伤,我和莱斯利医生差点累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这血的控诉,这羞耻的过往,安娜揪着头发快裂开了,绝望已经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受了,她崩溃地说:“让我死吧。”她已经社会性死亡了,快给她个痛快吧赶紧的。
“你还能记得什么?”达米安像凶兽一样死死地盯着她,她要是敢不记得,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记起来。
心死的安娜放弃挣扎,不明所以地看着达米安,他们都说了,她还有什么——卧槽!女孩的瞳孔震惊地突然缩小,卧槽卧槽卧槽!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真的吧,后期没有醉的那么厉害的安娜在脑子里闪过惊人的片段,这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的震撼感。
恶魔崽试探的好奇的舔舐,凶残的、忘记次数的吻,还有她让自己想立刻原地去世的主动亲吻,她都干了什么,她对这个小男孩做了什么!天哪,她是脑子有病吗,她是变态吗!负罪感和绝望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无法承受这种打击的摇摇欲坠的少女心如死灰地倒在床上,“请来个人把我打失忆吧!”
达米安心情稍霁,嘴角得意地上扬,她还记得,很好,这样他就不用找心灵感应者帮她想起来了,得到满意答复的小男孩以胜利者的姿态气焰嚣张地跳下床走出房门,不着急,等她的伤好了再说。
“好好休息,”提姆俯身恶魔低语,“我还有很多要帮你想起来的。”
杰森坏坏地笑了一下,蓝眸中闪动着兴奋的光,小混蛋,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他说:“好好活着,更惊喜的还在后面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这是安慰病人的话吗,是嫌打的不够重吗?迪克一掌一个拍在两个说着死亡威胁蓄意报复的男孩背上,“别添乱,赶紧出去。”
内脏震动的两只红色小鸟强忍怒气,行,你等着。
“你再睡一会,等下莱斯利医生会过来检查伤口,”布鲁斯没有在意迪克是怎么把两个人拖出去的,他拨开少女的长发,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本想强硬一点,又忍不住放软了态度,“以后不准喝酒了。”
她不喝,她恨酒精!她万分想回到那个时候揪住买酒的自己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这是这是从墓园回来的那一天,是最不想回忆的那一天,但也实在不该蠢到试图用酒精转移注意力,看看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她有很多种方法去纪念她的家人,这是最让人发泄的一种方式,可她再也不会这么做了,安娜本该清醒着去祭奠这一天的,愈发后悔的女孩现在只想躺着等待世界毁灭。
...
世界不会毁灭,至少不会在感恩节假期的时候毁灭。
身上缠着绷带骨头里打着钢钉整个人跟被榨干了一样的女孩本想回去,不打扰他们的感恩节假期,但却被强行留了下来。感恩节前的这段日子是她失去家人的时刻,所以在那之后如果她要过节,只能跟他们的亡灵一起过——所以没什么好庆祝和感恩的。不过也有一句话叫,来都来了......
不过在连抢劫犯罪率都减少了的一天,连哥谭这样的城市都难得展现出了温情的一面。
不过安娜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坚定自我,她现在看到达米安就想死,而且其他两个人的态度也奇奇怪怪。
不知道阿福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今天做的食物不像英国人的手艺,由于她一直在房间里躺尸和当咸鱼,她也不知道阿福有没有请外面的厨师来做注定会延迟的晚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感觉这像最后的晚餐,鉴于其他几个人因为一些事情正在赶来,所以这最后的晚餐她可能也等不到了。
“张嘴。”达米安并没有给她张嘴的机会,直接掰过她的脸把勺子塞进去了。
“唔...”安娜咽下红莓果冻,条件反射地怒瞪着他,“你——”刚想骂点什么,突然又沉默如鸡窘迫地把脸转开了,他最几天居然什么都没提,这不正常,所以安娜一直在胆战心惊等待处决,她已经很想把自己找个地方埋了。
虽然真的没一只手能灵活运用但很想把叉子插进他脑子里一了百了的安娜郁闷地假装她旁边并没有坐着一个小恶魔,煎熬等死的感觉真是太痛苦。
你别看我,真的,我慌,至少当着阿福的面不要这么看着我...安娜内心的小人疯狂尖叫,她要以死谢罪切腹自尽吗!
安娜很怀疑他现在把自己当成什么猫猫狗狗在享受喂食的快感,她嫌弃抗拒地躲开戳到她嘴唇的勺子,“不吃!”她已经在试图找到一种方式让他们都一起失忆了,但是后果不是那么确定。
脾气还挺大,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反常的达米安迷惑了一下,她又怎么了?拥有好几个博士学位资格的统治世界的继承人现在却无法搞懂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阴晴不定,心情说差就差,是不好吃吗?
试图弄懂“女孩为什么不开心”这个千古难题的小男孩转而把勺子塞进自己嘴里吃了一口,他依旧不懂这果冻到底怎么就让她心情不好了。但达米安要是这么轻易放弃了,他就不是恶魔崽,男孩锐利的眼眸探究地转向桌子上的各种甜点。
安娜要被烦死了,他是在里面下毒了所以这么狂热地想要让自己吃下去吗?真是够了,她一点也不想吃好吗!然而她的手缠着绷带使不上劲,正在恢复的肌肉和骨头也不适合太过用力地让她把拳头挥向他讨厌的脸。
所以她很不情不愿地在达米安把一块饼干强塞进她嘴里之前张开了嘴咬住那块虽然好吃但她并不想吃的饼干。
好绝望,好痛苦,安娜咽下苦涩的饼干,颓废地靠在沙发的一边,拿起手机艰难地解锁想看点东西,然后又被恶魔崽一把夺走,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你听到医生怎么说的了,不准用。”
她想回家...安娜不是忍气吞声的类型,当即就伸腿踹了他一脚,“可给你能的,别管我,作业写完了小学生?”
“作业没写的是你吧。”达米安强行忍耐没还手,然后反唇相讥。
她确实没写,是的,但她才不在意呢,因为有人帮她写了,安娜远远地离他一边对他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真难懂,这已经远远超出达米安的认知范围了,他觉得自己需要蝙蝠电脑的帮助,正在试图像攻破课题一样攻破她奇怪脑回路的小男孩哼了一声,他永远做的比说得多,一下子就跑去了蝙蝠洞求助庞大又先进的电脑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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